“啪~”

抬腳從黑驢身旁走過,陸沉若無其事拍了下黑驢的身體,感慨道:

“你這驢不錯,當初我也有一頭黑馬妖。”

他的那頭黑馬才剛剛開竅,當初就拴在長春觀的豬圈裡,可惜,隨著長春觀被白雲觀的人徵用, 黑馬也下落不明。

“兒啊~”

那黑驢被陌生人拍了一巴掌,抬腿就踹向陸沉,罵罵咧咧道:

“你才是驢呢,人家可是龍駒,龍駒~~”

陸沉閃身避過,左眼中黑色指標隱去,賈子瑜連忙陪笑道:“道友莫怪,莫怪, 這驢就是嘴賤, 一貫如此。”

“你才嘴賤,你全家都嘴賤~”

“......”

“告辭!”

賈子瑜尷尬不已,陸沉再不停留。

輕輕抱拳。

御劍而去。

望著陸沉遠去的身影,賈子瑜伸手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好端端的我賣什麼訊息呢,本來還能大賺一筆,這下好了,全摺進去了。”

昆侖奴將木箱子重新背起,上前道:

“主人不是也知道那賤人的下落麼,也不算吃虧。”

“哼, 你懂什麼!”

賈子瑜呵斥一聲,皺眉道:

“那青蛇郎君可是三階烏蛟大妖的親兒子, 你敢去!”

“......”

“唉, 走吧, 先把鳳甲軍定製的射仙弩箭送過去。”

“不往西了?還有一些老顧客沒見呢。”

“沒心情了~”

一行人掉頭南下,一直到正午,終於趕至距離孽水河三十裡遠的潑墨嶺, 此時, 潑墨嶺下,早有一隊鳳甲軍等候多時。

人人皆馬。

鐵甲森森。

為首的矮胖身影騎馬上前迎來,一抖手中折眉扇,朗聲笑道:

“賈老弟,別來無恙~”

“於將軍,風采依舊~”

“哈哈哈~~”

兩人一陣尬笑,完成了交易,賈子瑜折返四季山莊,鳳甲軍縱馬向南,帶著百人騎兵甲隊,一路奔向三十裡外的軍營。

“曾!”

剛剛行出五里路,劍鳴聲驟然響起,一人從天而降!

“唏律律~”

烈馬長嘶。

兵甲舉槍。

陸沉懸空而立,笑道:“笑面虎於西鞍,久聞大名。”

四虎四畜,笑面虎不僅實力出眾,還是袁白溪的智囊,深受袁白溪父子器重, 大小軍務皆是一手打理。

如同鳳甲軍的左膀右臂。

“你是何人?”

“曾~”

陸沉不答, 屈指輕彈, 桃木劍與七枚劍星齊出。

劍風凌冽!

喊殺四起!

這一日,陸沉劍斬笑面虎,殺百兵,屠百馬,斬斷鳳甲軍一臂!

......

四周盡是屍體,人的,馬的,沒有一個活口,陸沉不為所動,收起法器【折眉扇】,一邊走,一邊慢慢翻找,敵人就是敵人,容不得仁慈,倒是這些馬,有些可惜。

只是。

此處距離鳳甲軍的軍營太近,他又沒有功夫多耽擱,只能選擇最簡單的辦法。

“哥哥,這裡~”

孟瑤在不遠處揮舞小手,陸沉快步走了過去,就見孟瑤用無生鐮從一位兵卒的胸口勾出一個灰色的小布袋。

“儲物袋!”

陸沉眼睛一亮,伸手接過。

一縷靈氣渡入。

頓時感知到一處十米大小的空間,其中整齊碼放著一堆東西,那是接近四米長,小臂粗的射仙弩弩箭。

足足一百根!

每一根射仙弩的弩箭,至少價值五十粒靈砂,一百根就是五千粒靈砂。

“五塊靈石啊,發達了!”

陸沉興奮不已,剛把儲物袋收起,就聽一陣“隆隆”聲響傳來,他御劍飛起,就見正南方一片煙塵,那是一隊騎兵,人數不下五百。

為首者是位女將。

頭戴紅纓盔,身披“鳳”字披風,背上插著一排紅纓槍,騎著一隻雙頭巨狼,身後的兵甲舉著一杆“潼”字大旗。

迎風招展。

獵獵作響。

“胭脂虎,潼辛!”

陸沉認出了來人身份,這潼辛與下山虎潼關是親兄妹,性如烈火,每逢大戰必會衝鋒在前,一杆紅纓槍使得出神入化,有天賦【野性親和】,身下巨狼更是一頭靈獸,喚作【雙頭狼】。

排名為四虎之首,距離二境已經不遠。

五百位鳳甲軍,再加四虎之首的潼辛,陸沉若是拼命應該也能打過,但是不值得,而且,剛才一場大戰讓他消耗不小,沒必要死磕。

“瑤瑤,咱們走吧。”

“嗯嗯~”

孟瑤落在陸沉肩頭,陸沉剛要御劍遠遁,就聽一聲嬌喝遙遙傳來。

“留下吧,穿雲槍!”

紅纓槍破空,穿過數百米距離,直刺陸沉心口。

“曾!”

腳下桃木劍一個加速,陸沉輕鬆避開,又見潼辛一抖右手,一條無形的靈氣絲線跨越數百米,與槍尾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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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

紅纓槍勐然一顫,調轉槍頭,直刺陸沉下腹。

“我去。”

陸沉嚇了一跳,連忙將一枚劍星聚於指尖,一指將紅纓槍擋住。

“平槍式!”

“獻槍式!”

“進槍式!”

“回馬式!”

“崩槍式!”

槍出如龍,潼辛遠隔數百米以靈氣絲線牽動紅纓槍,將種種槍法施展出來,逼得陸沉一時難以脫身。

“好傢伙!”

“曾~”

陸沉不再藏拙,屈指輕彈,七枚劍星齊出,瞬間把紅纓槍迫開,還不等潼辛逼近,腳踩桃木劍,急掠而去。

胭脂虎潼辛在狼背上站起。

伸手一扯,紅纓槍倒射而回,她將紅纓槍插於後背,呀呀切齒嬌喊道:

“有能耐別走,再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

......

一連飛遁十餘里,陸沉才緩了口氣,他在一處矮丘上落下,取出幾粒靈砂,盤坐下來,開始恢復不多的靈氣,孟瑤肩抗無生鐮,小臉認真地幫著陸沉護法。

體內靈氣緩緩恢復。

“砸你!”

孟瑤突然叫喊一聲,小手對著地面一指,眉心紅喜錢憑空消失。

“哎吆~”

地下傳來一聲痛呼,孟瑤抿嘴一笑,小手又是一指:

“砸你!”

“哎吆~”

“再砸你!”

“哎吆~”

陸沉睜開雙眼,就見孟瑤肩抗無生鐮想要鑽入地下,他伸手一撈,就把孟瑤捉了回來,問道:

“怎麼了瑤瑤?”

孟瑤磨了磨小白牙,憤憤不平道:

“哥哥,地下有個大壞蛋。”

“什麼模樣?”

“小小的,拿著一把剪刀,剛才要剪哥哥呢。”

陸沉心中一凜,有些後怕,四虎四畜,他親手殺掉了三個,只剩兩個沒有打過照面,一個叫【食心羊】桑墨,一個叫【遁地鼠】曲倉。

這兩位都是異類。

桑墨是半人半妖,頭生黑羊角,喜食人心,曲倉則是個【地嬰】,握有一把銀蛟剪,精通刺殺,最喜歡將人一剪兩段。

按孟瑤所說,必是那遁地鼠曲倉追來了。

“現在走了?”

“還沒呢,瑤瑤去把它趕跑。”

“別去。”

陸沉搖頭,曲倉絕非尋常地嬰可比。

孟瑤才剛修煉,縱然有二階冥器無生鐮,也絕非是其對手,剛才故意示弱,多半是打算將孟瑤引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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