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晶......”

湘彩萍有些詫異,疑惑道:

“你要悟道晶何用?”

“悟道晶能增強悟性,晚輩新學了幾門神通,正好藉此參悟一下。”

“暴殄天物!”

湘彩萍輕哼一聲,心中略有不悅,悟道晶可是四境道君才能煉製的物品,除了用來回覆法力和彼此間交易,還能用來精進道行,陸沉竟然拿來參悟神通,未免太過浪費。

不過。

她對天龍丹頗為看重,可陸沉畢竟不是她門下弟子,而且還是寶瓶宗的客卿,卻也不好太過責怪,沉吟了下,又道:

“現在談這些還為時過早,等拿到那枚【天龍丹】再說吧,若能拿到天龍丹,少不了你的那份悟道晶就是了。”

“多謝前輩。”

陸沉心中一喜,略有期待,問道:

“何時動身?”

“今天我在隱雷城坐坐,明天一早再動身。”

“刷!”

說著,摘下頭上插著的一朵含包欲放的芙蓉花,夾在指端,就見那芙蓉花緩緩盛開,赫然有一艘近百丈的【天海雲舟】裹在其中,雲舟的船頭上還站著不少人,其中就有前往寶瓶宗觀禮的霍小嫚和連翹。

“呼~~”

對方張口一吹,天海雲舟飛起,懸在了山頂。

“見過太上長老!”

“拜見山主!”

雲舟上的眾人齊呼,湘彩萍不為所動,輕哼一聲:

“回城!”

話落,抬腳向前走去,兩步就沒了蹤影,雲舟上的霍小嫚不敢怠慢,居高凌下望了一眼陸沉,也沒寒暄,隨手對著雲舟打出幾道法力,操縱雲舟掉頭飛向隱雷城。

“嗖~~”

連翹連忙從船頭飛起,俏生生落在陸沉身前。

含羞帶怯。

眉眼彎彎。

陸沉握住對方纖手,連翹手腕上的青龍瞬間活了過來,順著手臂爬到陸沉的肩膀上,他關心道:

“一路可還順利?”

“還好。”

“你三師姐沒欺負你吧?”

“沒有呀。”

連翹俏臉微霞,想要抽回手掌,卻完全無法掙脫那只大手的束縛,心中又羞又喜,任由陸沉拿捏,柔聲道:

“三師姐送了我一身法袍,還...還指點......”

“指點什麼?”

“指點......”

連翹羞羞望了陸沉一眼,慌忙垂頭。

陸沉心中暗笑,他用【三寸人間】窺探兩人,知道霍小嫚送的所謂法袍,其實是一件花裡胡哨的褻衣,所謂指點,則是一些男女之事,連翹臉薄,自然不好說出口。

“呀~~”

陸沉伸手一拉,伴隨著連翹一聲驚呼,他張嘴咬住了兩瓣,連翹猝不及防,瞪大了雙眸,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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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都~~”

許久後,陸沉終於鬆口。

抱著連翹在山頂坐下,一邊忙碌,一邊詢問著溫寧繼任大典的場景,因為留在寶瓶宗的是紙人,繼任大典又是在福地內舉行,紙人沒能親眼所見。

等聽完連翹時斷時續的講述,陸沉又問道:

“你修的是什麼功法?”

連翹沒有多想,回道:“我...我修的是【靈明素問經】,師傅說能增慧,大師姐修的是【上清寶瓶經】,二師姐修的是【大洞悟真經】,對了,還有三師姐修的【無憂地母經】,這個好像說過。”

“是說過。”

陸沉點頭,心中感慨,不愧是寶瓶宗,竟有這般多修道功法,又問道:“這【靈明素問經】可是三階功法?”

“是三階。”

“可能傳授?”

“傳授......”

連翹坐直了身軀,轉頭望向抱著她的陸沉,怔怔不語。

“怎麼了?”

“沒什麼?”

連翹輕輕搖頭,回道:

“若是想學,連翹可以傳授給你。”

陸沉若有所思,沉吟道:

“不能私傳?”

“嗯~~”

“有天道誓言?”

“是的。”

連翹點頭,捧起陸沉的臉頰,認真道:“若是想學,可以傳授,連翹不怕天道反噬。”

“傻丫頭。”

陸沉心有憐惜,把玩著連翹的小手,安慰道:

“你的心意我懂,我雖想學,卻也不至於致你於不顧,再說我又不是真學,只是拿來參悟,如何傳授其實也有許多變通的手段,不會讓你為難。”

連翹目光一亮,問道:

“如何變通?”

“比如說......”

陸沉指了指連翹,又指了指自己,笑道:

“我們可以是師徒。”

“不行!”

連翹慌忙搖頭,紅著臉道:“連翹是想和玲瓏姐姐一樣嫁出去,咱們是要...是要作夫妻的呀,怎麼能是師徒?”

陸沉眉頭一挑,寬慰道:

“師徒和夫妻其實並不衝突,再說這只是個形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們白天可以是師徒,晚間可以是夫妻嘛,不耽擱事情。”

“別說了別說了~~”

連翹羞難自抑,粉拳一下下落在陸沉的心口。

“哈哈哈~~”

陸沉大笑,揮袖在山頂掃出一片乾淨的空地,他抱著連翹倒下,打趣道:“連翹師傅,今日且讓徒兒來侍奉一遭。”

“呀~~”

說著,埋頭苦吃。

......

許久後,連翹縮在陸沉懷裡,小聲道:

“陸沉,我...我去換身衣服。”

“去吧。”

陸沉拍了拍對方的小腦袋,笑道:“晚上我去房間尋你,到時咱們先把師徒名分定下來再說。”

“嗯~~”

連翹又羞又喜,掙脫陸沉的懷抱,抬腳進入了秘境。

“這個丫頭。”

陸沉搖頭苦笑,整理了下身上凌亂的青衫,向遠處隱雷城遙望了一眼,抬腳踏入了人間界,出現在牌樓後面的道觀中。

他在石桌前坐下,翻手將一口黑色的石棺擺在桌面上。

默默望著。

神色複雜。

“卡卡~~”

好一陣過去,陸沉才深吸一口,小心開啟了棺蓋,頓時,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在黑棺中顯現了出來,一動不動,彷如死人。

他心虛地打量了幾眼四周,拿起黑棺,推開了房門。

“砰!”

陸沉將房門關緊,在臥榻前坐下,隨手一揮,兩個人影落在錦被上,兩人手牽著手,穿著一身澹黃色宮裙,容顏出彩,緊閉雙目,就像是一對盛開的並蒂芙蓉花,尤其是身上散發的那種超然絕世的姿態,讓人不敢褻瀆半分。

“芙蓉元君......”

陸沉伸了伸手,又連忙縮了回來。

心如鼓響。

這兩人赫然與芙蓉元君同一個模樣,正是方才被他收進黑棺中的一對湘彩萍,本以為會化作芙蓉花消散,不想竟在黑棺中儲存了下來。

如今又來到人間界,改天換地後,依舊不曾消散。

“好生奇怪!”

“大有不同!”

陸沉有意將這對湘彩萍毀掉,看那美豔的模樣,嗯...一時又有些捨不得,他伸手大手,小心探向對方鼻尖。

“沒有呼吸。”

“臉上竟然還有點溫熱,不像屍體啊。”

“竟然還有心跳!!”

“吱呀~~”

陸沉正想著要不要搜身,就聽一聲開門聲從外間傳來。

“夫君~~”

“砰!”

玉玲瓏將房門關上,喚了一聲,向裡間走去,陸沉有點心虛,立刻就要把這一對湘彩萍藏起來,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他和玉玲瓏心靈靈犀,相濡以沫,這點事情不需避諱。

“夫君~~”

玉玲瓏走進裡間,掀開垂著的玉珠簾,嬌聲道:

“大白天怎麼躲在這......”

尚未說完,望見了榻上的一對湘彩萍,詫異道:

“咦,這是誰?”

她走上前去,仔細望了幾眼,詫異道:“是個好顏色,還是一對,將阿珠阿碧可都比下去了,夫君,這是從哪裡帶來的?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說來話長。”

陸沉嘆了口氣,坐在榻上,將玉玲瓏抱在懷裡,解釋道:

“這人是芙蓉元君湘彩萍,寶瓶宗的兩位道君之一,是太上長老,也是芙蓉一脈芙蓉峰的峰主,地位極高,昨晚才過來,方才還打了一架,確實了得......”

“我倒是沒注意。”

玉玲瓏恍然,玉手在陸沉腰間擰了一記,疑惑道:

“夫君,你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哪有。”

陸沉用力搖頭,打死不承認,玉玲瓏翻了個好看的白眼,玉指點在陸沉的額頭,揶揄道:“你我夫妻一體,夫君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我玉玲瓏,就像只偷腥的小花貓一樣,哼~~”

說著,潔白的下巴一仰,頗為神氣。

“只是有點好奇。”

陸沉訕訕一笑,雙手上爬,腦袋壓向玉頚。

“咯咯咯~~”

“癢~~”

玉玲瓏笑了幾聲,問道:

“夫君打算怎麼處置?”

“還能怎麼處置,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往外帶,讓人家知道了,肯定是不死不休,只能留在人間界,要不然幹摧毀了也可以。”

“這一對是活的還是死的?”

“說不上來。”

“別急呀,我...我來檢查一下。”

玉玲瓏從陸沉懷裡掙脫,跳到榻上,玉手在兩個湘彩萍身上摸來摸去,全無顧忌,片刻後,對著陸沉搖頭道:

“身無長物呢。”

說完,又拔掉對方頭上的鳳釵,開始去解對方的宮裙,卻突然抬頭輕笑:

“夫君,你是不是該迴避一下?”

“額...是該迴避。”

陸沉應了一聲,腳步卻是紋絲不動。

玉玲瓏刮了陸沉一眼,將手中鳳釵遞給陸沉,他翻來覆去檢視幾遍,六眼菩提子卻沒有半點資訊呈現,又不敢用法力去煉,於是將鳳釵放在床頭,望著玉玲瓏繼續忙碌。

澹黃色宮裙被除掉,褻衣也被一一摘下,兩個湘彩萍徹底呈現在眼前。

“身材倒是不差。”

“和尋常人也是一個樣子,沒有特殊的地方。”

“看著像人,可又不太像。”

......

玉玲瓏品頭論足,在足夠容納十幾人的榻上忙來忙去,她若有所覺,抬頭望向陸沉,心中頓時一顫,就見陸沉雙目赤紅,像是要暴走一般。

“夫君~~”

玉玲瓏一聲呼喚,瞬間將陸沉點燃,他抬腳上踏,一把抱住了玉玲瓏。

“夫君,我一個人怕是不妥,要將姐妹們喚來?”

“無妨。”

陸沉搖頭,安慰道:

“去去火就好,無需大動干戈。”

“那就好...唔~~”

......

翻來覆去許久,陸沉終於不再忙碌,玉玲瓏靠在陸沉胸口,瞄了幾眼一側的兩個湘彩萍,問道:

“夫君,她們怎麼辦?”

“留著吧,全當給咱們歡聚時增些意趣。”

“那剛才怎麼不......”

“畢竟是道君,一時不敢下手。”

“咯咯咯~~”

玉玲瓏輕笑,揶揄道:“沒想到夫君也有怕的時候。”

......

一直到正午,兩人才收拾一番,出了房門,進了秘境,下午陸沉帶著眾女去孔雀宮做客,返回時已近傍晚,陪著眾女吃了一頓晚飯,陸沉敲響了一間房門。

“冬鼕鼕~~”

“門沒關,進來吧。”

“吱呀~~”

陸沉無視守在兩旁的紙人紫鵲,推開房門,走進了房間,連翹快步迎了上來,此時的連翹與以往打扮不同,不僅穿著一身青綠色道衣,還紮起了道髻,頭上裹了冠巾,手中拿著一把小巧的拂塵。

陸沉上下打量一番,失笑道:

“怎麼這副裝扮?”

“不是要拜師?拜師禮可繁瑣了,需要尋見證人,呈拜師貼,備香表,擺貢品,師傅拈香,祭拜祖師,還有敬茶,束......”

“停停停!”

陸沉頭皮發麻,苦笑道:

“咱們一切從簡,就走個形式,把天道誓言繞過去就行。”

“哦哦。”

連翹緊了緊手裡的拂塵,略顯無措。

陸沉上前,將拂塵拿掉,解開連翹裹頭的冠巾,又將對方身穿的道衣除掉下,僅剩一件貼身的小衣,笑道:

“這樣就可以了。”

“......”

連翹俏臉生霞,垂著瓊首,不敢去望陸沉,陸沉拉著對方往裡走,溫聲道:

“咱們開始吧,一切從簡就好。”

“哦~~”

兩人忙活了三炷香的功夫,總算完成了繁瑣的拜師禮,陸沉將連翹抱起,向臥榻行去,輕聲喚道:

“師傅,天色不早了,徒兒來伺候你。”

連翹滿臉紅霞,纖手捧起陸沉的臉頰,羞怯道:

“乖...乖徒兒。”

“哈哈哈~~”

陸沉大笑,兩人在榻上滾成了一團,連翹則趁機傳授【靈明素問經】,清脆的音節迴盪在耳畔:

“靜坐蓮池香滿袖,曉行花徑露沾衣;”

“清風飄飄雲凝凝,直步大魁入七星。”

“一輪光滿太虛空,淨掃迷雲無點翳;”

“煙霞清淨塵無跡,水月空靈性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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