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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風波再起(上)[1/1頁]

李風雲覺得真幸福,自己一個卑微的角色,擁有了夢寐以求的愛情,他一直以為這只能是自己的夢想,沒想到竟然會實現。而他現在最想的是,怎麼能在上海灘來佔有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做個強大的人,能保護好唐詩,給她幸福。

從為唐詩出頭之後,他和秦刀之間的來往也日漸密切,秦刀不但教他功夫,並且在他的人生裡充當著他的良師益友。

秦刀告訴他,經過上次那件事情,說明了一個道理,在這個社會,人要學著強大。

李風雲無奈地說:“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情啊,誰都想強大,但誰也不是想強大都能強大得了——你,被命運安排成殺豬的,我被命運安排成一個賣煎餅的。我們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掙扎,都只能沿著這命運的軌跡前進,所以,我總感覺自己的努力會像是一場玩笑,不可能實現我的願望。”

秦刀否定說:“你這話就大錯特錯了,俗話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歷史上,多少出身低賤貧寒的人後來都有大作為呢!”

李風雲說:“話雖然有這麼一說,但歷史永遠是歷史,不等於今朝。別人的成功富貴彷彿信手拈來,我們為了生存尚且舉步維艱,我們拿什麼去和歷史相提並論呢?”

秦刀說:“這也難說,你不清楚現在上海灘的局勢,各派在這裡爭,洋人也在覬覦這塊肥肉,到底這塊肥肉會吃到誰的嘴裡,誰也說不準。亂世出人物啊,我覺得你做事頗有膽色,如果再練好功夫,他日難保不會成器。”

李風雲沒再說什麼,秦刀這點功夫就只能夠混成個殺豬的,自己跟他學,還能指望有多大出息?心裡這麼想,但嘴裡卻不能說,不過好歹能會點東西比什麼都不會要好的吧,他這樣覺得。

其實李風雲不知道秦刀在上海灘就是個做大事的人,他最需要的也是人才,他確實很看重李風雲,希望能鑄就他。

而秦刀的話畢竟還是燃起了他心裡的熱血,使他決心勤奮練功。因為他此刻的心裡至少有一個信念,要想方設法地讓自己有本事,保護好唐詩。於是,他的生活開始變得充實起來,既要賣煎餅,又要練功夫,還要找時間陪唐詩。

累,但累並快樂著,他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黃浦江邊,李風雲與唐詩一起走過的路,那些愛的海誓山盟,在他心裡刻成一個又一個溫暖的印記。尤其那天,在黃浦江邊冰冷的風裡,他將唐詩擁抱在寬闊而溫暖的懷裡,嗅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芳香,按捺不住內心那種火熱的衝動,再看到唐詩那明亮而動情的目光,似乎有著某些期許,他的嘴緩慢地銜住了她的唇。

如果唐詩不願意的話,她會把嘴移開,但她沒有,當她看見他的嘴緩慢地帶著些猶豫與顧慮卻又忍不住靠近她的時候,她閉上了眼睛,臉上寫著期待,一種幸福的期待。

她配合著他的嘴唇的吸允,由緩慢漸變得狂熱,她感覺到自己的唇在他的嘴裡似乎要被融化一樣,不由自主地將他結實的身體摟得更緊了些。

李風雲在那個過程,漸漸地遺忘了自己,享受著這種跨越界限的相愛。

但,她突然仿若從夢中驚醒般,將嘴移了開去。

是的,她感覺到自己的細腰被抱緊得有些生疼,呼吸都困難起來,他因為內心的急切使他擁抱的雙臂更加有力,她的嬌軀此刻承受不了。其實,在那個瞬間,他是想得到她的,或許,她也感覺到了他將要變成脫韁的野馬,而時間與環境卻並不會允許這樣。

唐詩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衣衫,帶著些意猶未盡的懷念,卻故作出一些矜持說:“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過了?”

李風雲一往情深地看著她說:“其實,我好想和你分分秒秒都這樣擁抱在一起,不分開。每天到夜深人靜,我都會想你好多遍,難以入眠。”

“我也一樣啊,每天晚上,我都在想,要是能靠著你寬闊的懷抱,會好溫暖幸福的。”唐詩惆悵地說。

李風雲試探著問:“要不,我找爹出面,向你爹提親,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唐詩羞澀地點點頭。

李風雲還是有些擔心地說:“你這麼漂亮,我只是個賣煎餅的,你爹會同意嗎?”

“我們家也不怎麼樣啊,我爹有什麼不會同意的?”唐詩肯定地說。

李風雲說:“可是,在我們上海,很多窮人家的女兒若是長得漂亮的話,都爭著去做闊太太或者官太太,打著背靠大樹好乘涼的算盤了,我擔心你爹瞧不起我,覺得你跟了我會沒前途。”

唐詩故意裝出很擔憂的樣子:“也是啊,如果我爹真那麼想,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李風雲可為難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父親不同意的話,他能有什麼辦法?想啊想,他想出了一個冒險的辦法,在歷史真愛的故事裡屢見不鮮的辦法:“那我們就私奔,你願意陪著我嗎?”

“爹費勁心血將我養大,你說我能捨棄得下他嗎?”唐詩裝得很猶豫的樣子說。

李風雲一想也是,不由得長嘆出一口氣:“那,我們之間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唐詩見他那懊惱的神情,看出他是真的很在乎和自己有個美好的結果,也不忍心逗他了,一笑:“別想多了,和你開玩笑呢,我爹一定會同意我們的。”

李風雲不相信地問:“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唐詩說:“在你上次為我出頭之後,我爹就告訴我說你是個好人,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還讓我多和你交往呢,所以,他是肯定不會反對我們的。”

李風雲陡聽得這話,真是喜出望外,一把又將她緊緊抱住。

幸福,在兩顆年輕而又火熱的心裡緩慢地融化。但,生活裡的很多幸福,似乎都不恆久,僅僅是曇花一現的美麗。

南京路很快捲起了一場風暴,這場風暴還是特地針對他李風雲的命運而來,他在這場風暴裡陷入萬劫不復,所有幸福的憧憬都化成為子虛烏有。

鄭九五在浦江大劇院門口溜達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頓時眼睛一亮,這個人就是巡捕房總探長梁萬富。

鄭九五以前跟在唐長江身邊的時候見過樑萬富,只是他是一個小角色,吃飯喝酒抽大煙都輪不到他坐上席,他只能是一個點頭哈腰的陪襯,或者說叫“哈巴狗”更合適一些。

南京路事件他被處置以後,一直悶悶不樂,卻又無計可施。今日陡見梁萬富,本沒引起什麼注意,但突然不知哪裡來的靈感,眼睛一亮,計上心頭,上次的事情正好找這位梁總探長出頭。那個秦刀不是拿著風中雲的信物去找過黃金榮嗎,黃金榮不是為此懲罰了自己嗎,巡捕房要抓的就是風中雲!

但是,當他準備舉步過去的時候又有些猶豫了,他這麼做就是背叛青幫,得罪黃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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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梁萬富要上車了,鄭九五突然心一橫,自己在青幫已難再有出頭之日,不如靠住梁萬富這棵大樹算了,於是快步跑了過去。

梁萬富的隨從見有人靠近,馬上做出戒備的姿態吆喝:“你他媽什麼東西,敢攔梁爺的駕?”

鄭九五被吆喝的也不生氣,忙賠著笑臉解釋:“各位兄弟別生氣,我是青幫弟子,唐爺的門生,有事找梁爺商量。”

對方既然報了號,而且多少也有點來頭,梁萬富的手下也就不擅自做主狐假虎威了,將目光看向梁萬富,等他定奪。

梁萬富也只是略抬了抬眼皮問:“找我?有什麼事情?”

唐長江在梁萬富面前也只能是畢恭畢敬的,何況他的門生,所以,梁萬富有資本這樣傲慢。

鄭九五卻口吐狂言:“這件事情干係重大,我只能單獨向梁爺報告。”

梁萬富有些半信半疑:“你不會是誑我吧?”

鄭九五拍著胸脯說:“就算我向天借膽,也絕不敢誑梁爺您啊,我又不是不知道梁爺您的威風多大。”

梁萬富這樣的身份被拍馬屁是經常的事情,所以也不覺得鄭九五的話多受用,仍然是那麼不冷不熱地說:“好吧,我就看看你能弄出個什麼樣的動靜來。”

梁萬富上了車,他的手下便上前搜鄭九五的身,將他腰間的一把刀子解下了之後,鄭九五才上了梁萬富的車。

梁萬富看也不看他,淡淡地問出一句:“說吧,什麼事?”

“梁爺,您不是在抓快刀會的人嗎?”鄭九五看著梁萬富小心翼翼地說。

梁萬富陡聽得這話,來了精神:“怎麼,你知道快刀會的人?”

鄭九五點頭:“就在南京路。”

“南京路?什麼人?”梁萬富趕緊問。

鄭九五說:“一個殺豬的。”

梁萬富臉色一變:“你他媽的耍我啊,不是說是快刀會的人嗎,怎麼又是殺豬的了。”

“這殺豬的就是快刀會的人。”鄭九五趕忙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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