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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梟雄結仇(上)[1/1頁]

杜月笙帶著唐詩以及手下趕到了唐門。

手下人遞上帖子,看門的飛也似的跑進裡面,很快又飛跑出來說:“唐爺有請。”

說實話,唐長江還真不知道杜月笙來唐門所為何事,曾經他和杜月笙都是黃金榮手下的得意門生,一起征戰黑道,杜月笙年紀比他小,但是辦事很幹練,有氣魄,爬得很快,比他後入青幫但迅速地超過了他,一躍成為青幫三大亨之一。

後來,大凡有什麼事,杜月笙都是和黃金榮同臺議論,唐長江只有站在邊上當保鏢的份了,今天,他居然到唐門來有事求見。

唐長江絕對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為那樣一個在街面上做裁縫的平凡女子,鬧得這位上海灘的頭位梟雄親自登自己的門。所以,當他出門迎接杜月笙一眼瞥見唐詩的時候,他的心裡頓時明白了事情的根源在哪裡,但杜月笙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還是不知道。

分賓主坐定,杜月笙開門見山,一指唐詩問:“唐兄認識她吧?”

以前的以前,杜月笙是叫唐長江唐爺的,但現在身份不同了,能叫他唐兄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唐長江點頭:“認識啊,難道她和笙爺有什麼淵源?”

杜月笙說:“算是我旗下的人吧。”

唐長江笑了笑:“我知道,但不知道笙爺帶她來的意思是……”

“我聽她說了去那裡的原因,所以希望唐兄給個薄面,放了她爹。自然,唐兄的錢我會替她還。”杜月笙不動聲色地說道。

唐長江是個老狐狸,聽得杜月笙這話,豈不知道杜月笙打的什麼算盤,但他知道又如何,除了心裡感到忿然,不能放半個屁出來。在上海灘,他比杜月笙的勢力矮下去一個輩分,他若敢囂張,杜月笙能隨時滅了他。

在上海灘這地方生存,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要懂得委曲求全忍氣吞聲。所以,他心裡有再多的怨恨,但嘴裡還是很爽快:“既然笙爺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話說。”

當即命手下把唐詩爹帶來,交給了杜月笙。

杜月笙也命手下拿出150個大洋給唐長江,但唐長江顯得很慷慨,推辭說:“笙爺這樣做就見外了,且不說我與笙爺的情分,就是笙爺在上海灘的面子也不止這幾個錢。所以,這錢我不能要。”

杜月笙覺得很受用,覺得唐長江真是把自己給瞧起了,對自己講了情分給了面子。其實他不知道,唐長江這樣表面恭維他,不過是以退為進之計,他知道明鬥不過杜月笙,就不要讓他覺得自己與他有怨恨的存在,然後,他會慢慢地來報這一箭之仇。

杜月笙帶著唐詩與她爹走了。

唐長江恭送杜月笙離去,然後往地下狠狠地吐了口痰,罵道:“他媽的,當年也不過一個小癟三,得志貓兒勝過虎,你看老子怎麼讓你栽在陰溝裡。”

他站在那裡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了一個自以為兩全其美的辦法。

唐長江到了黃公館,見了黃金榮,嘴裡是說想榮爺了,來看看,其實另有目的。

與黃金榮一陣寒暄,聊了些生意和手下兄弟的事情。然後,唐長江把話題引到正軌上來:“榮爺和露小姐的日子挺滋潤的吧,都不見榮爺另有新歡了。”

露小姐,即露春蘭。當初黃金榮把軍閥盧永祥之子盧筱嘉打了後又被其綁架,就是為露春蘭的事情。

黃金榮接著唐長江的話說:“再美的女人在一起久了,都會乏味的,還有什麼滋潤。”

“那,榮爺,還有這個興致嗎?”唐長江順著話就來了。

黃金榮聽了唐長江的話,覺出了他那話後的意思,問:“怎麼,難道你有了好的物件?”

唐長江點點頭:“有一個,我覺著還可以,但不知道榮爺感覺怎麼樣?”

黃金榮兩眼放光,精神一下子就來了:“叫什麼,做什麼的?”

唐長江說:“也是姓唐,本是南京路的一個裁縫,因為父親治病,所以到大富豪夜總會裡當公關去了。”

黃金榮的興致一下子淡了許多:“近來身體大不如前,我已經不大喜歡風月場所的女人了。”

唐長江說:“她昨天才剛進去,而且據說她不賣身,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她還是清白之身。”

黃金榮一下子又來興趣了:“是嗎,那我倒要去看看她到底怎麼樣。”

唐長江見目的達到,心裡暗自高興,暗自咬了咬牙想:姓杜的,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於是乎,晚上的時候,黃金榮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大富豪夜總會,下至看門的,上至經理,無不恭敬地向他彎腰喊聲榮爺。

娛樂部經理孫向東得知訊息,老遠地小跑著到他面前迎著:“榮爺大駕光臨,有給笙爺打了電話嗎?”

眾所周知,無論杜月笙有多麼大的勢力,但他總是黃金榮給帶出來的,黃金榮每到這大富豪來,基本上都是會打電話給杜月笙來作陪的。

杜月笙曾在大富豪當著黃金榮和所有下屬的面講:“在上海灘,榮爺就是我杜月笙;在大富豪裡面,榮爺一樣能替我杜某人做主。”

黃金榮被帶到大富豪最豪華的包廂裡坐下,孫向東忙傳馮姐帶人給榮爺挑選。黃金榮一擺手說:“不用挑了,聽說你們這裡昨天來了個新的,給我帶來看看。”

孫向東皺了皺眉問:“榮爺說的可是詩詩姑娘?”

黃金榮看著唐長江問:“是嗎?”

唐長江說:“她的名字是叫唐詩。”

孫向東顯得很為難:“榮爺,實在不好意思,詩詩姑娘已經被人先挑了。”

唐長江在旁邊故意地煽風點火:“是什麼人,難道比榮爺的面子還大嗎?”

孫向東忙解釋:“不是,是別人先到。”

“先到又怎樣?你又不是第一天在上海灘混,在上海灘靠什麼說話?是實力,難道是靠道理混的嗎?”唐長江添油加醋地說道。

黃金榮的語氣也暗藏鋒芒:“你大概是覺得我黃金榮有幾天沒出來活動了,不大記得我是誰了吧?”

孫向東哪裡敢惹他生氣,忙點頭:“榮爺別生氣,稍等片刻,我過去和對方商量商量。”

黃金榮又補充了一句話:“不管那個人是誰,你告訴他,你要商量不好,我黃金榮親自去找他商量。”

有黃金榮這句話,還有什麼可商量的。

孫向東還是賠著笑臉對原來的客人解釋了一番,原來的客人也很知趣,知道黃金榮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很不高興地接受了另外一個陪酒女,讓孫向東將唐詩帶走。

唐詩對黃金榮也並不陌生,她在南京路生活的時間裡,基本上每天都能聽到有人提到這個名字,以及他在上海灘的風與雲,而且間接地與他之間有那麼多割不斷的網:鄭九五曾經是他手下的嘍囉,收保護費,還調戲於她;劉大黃是他手下的嘍囉,讓李風雲生死不明;唐長江是他的得力干將,卻想逼她為妾。

黃金榮,這位傳說裡的大惡人,現在她卻要去見他!

雖然,這短短的日子,她所經歷的打擊已經讓她對於可怕的事情近乎麻木,但想起是見黃金榮,她的內心還是覺得相當的不安。

在這些強勢的人面前,她只有一個很真切的感覺——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孫向東把唐詩帶到了黃金榮面前,然後教她喊榮爺。唐詩便規規矩矩地喊了聲榮爺。

黃金榮的目光在唐詩的臉上停留片刻,然後掃過她的身上,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行,過來坐吧。”

孫向東便讓唐詩去坐到黃金榮的旁邊,並且對她說:“榮爺可是上海灘的頭面人物,你可得把他老人家侍候好,不然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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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便有些戰戰兢兢地坐到了黃金榮旁邊,身上感覺像四處有蝨子一樣的,相當的不自在。她的尊嚴與角色發生了相當大的衝突,她還是個少女,而黃金榮已是個近六十歲的老頭子。

尤其,在她勉強地陪著喝了兩杯酒之後,黃金榮便伸出手攬住她的腰,那種緊張的感覺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但她不能反抗,而且還得裝著順從,臉上還要笑,哪怕她自己都覺得是在皮笑肉不笑。

在走上這個崗位之前,馮姐簡短地培訓了她,與她講了她這個角色上應該做的是必須順從。其一,拿了人家的錢,其二,來這裡玩的,多是有來頭的,惹不起。

服務不好,反而會惹上大麻煩。

但黃金榮是個老色鬼,多喝了幾杯酒之後,手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在她的腿上輕慢地撫摸。開始唐詩還忍受著,但黃金榮越來越過分,後來要把手伸到她的衣服裡面去。唐詩反抗了,挪了一下身子,避開了他的手。

黃金榮不高興了:“怎麼,你還和我玩清高?”

唐詩忙解釋:“榮爺見諒,我只陪客人喝酒聊天。”

“知道,就是賣素不賣葷嘛,不過,你或許不知道我黃金榮的規矩,很多人的規矩在我面前都不是規矩,今天晚上,我要你陪我回去。”黃金榮還是不饒人。

唐詩搖頭:“不行,我來這裡跟笙爺說過,不會陪其他的事情。”她把杜月笙搬出來,希望能讓黃金榮給點面子或有些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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