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投降儀式後的第二天。(手打)
美國駐日本大使館。
巨大的辦公室中,陽光肆無忌憚的從窗外灑進,光亮無比,不時的更有幾縷微風習習的從那敞開的落地窗前飄進。
風捲起那剛剛掛上去的白色紗質窗簾輕輕飛舞,在陽光的陪伴下肆意飛揚。
這是一個陽光的季節,有風,有綠色。
辦公室是美國駐日大使館前任大使的辦公室,在華盛頓任命的大使還未到達東京之前,麥克阿瑟將軍暫時也是理所當然的把這個大使館中最大的辦公室借為己用。
這是麥克阿瑟在東京的臨時辦公室。
在歷史上,麥克阿瑟在登陸日本之後,直到9月份之前他一直都住在橫濱的新大飯店,並把它作為盟軍司令部,後來才搬到東京去。
以至於有了進軍東京的名聲。
而在這個時空,歷史不經意間有了一個拐角,這個愛作秀的美國將軍,或許是因為好奇心過於強烈,又或者是因為他迫不及待的要來接受他的勝利果實。
總之他提前進駐了東京。
整個房間經過全面的清洗,所有在日本驅趕美國大使之後的幾年時間裡所積累的灰塵都已不見蹤影,地面上的木地板被刷洗了來回數遍,光亮的彷彿一粒灰塵落下去都要打滑,用清漆刷所帶來的光潔感讓人有一種照鏡子般的感覺,而木材的紋理則像剛剛從樹林裡採伐出來的,甚至於連上面的蟲蛀的痕跡都能看清。唯有在門口到辦公室這一段距離上,地面木板上的磨損痕跡依舊明晰,似乎在提醒著人們,這個房間已經被使用了一段時間。
黑胡桃木辦公桌是個老貨色,那個被日本政府驅逐的美國大使留下來的舊貨。黑色的木質紋理,明晰清亮的但已經被磨損光滑的邊角,大氣而又富有美國人特色的樣式,無不透著美國人的風格。
沙發,書架,這個寬敞明亮的房間中,一如眾多電影中所記錄的美國人的辦公環境。
白色的牛皮沙發,麥克阿瑟穿著經典的陸軍襯衫,叼著微黃色的玉米菸斗,“孫,我的朋友,看起來你的心情不錯!”
在麥克阿瑟的對面,孫家正同樣坐在那裡,笑了笑,“美妙的天氣,開心的一我想任何都不會拒絕,好心情任何人都需要!”
今天一大早,孫家正就接到麥克阿瑟這個老貨的通知要他來一趟辦公室。一直關注著局勢發展的孫家正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在這個時候除了關係自己生死的“提議”,沒有什麼值得日理萬機的麥克阿瑟親自放下身子來關注。
自從代表美國簽署投降儀式之後,籠罩在這個明星將軍身上的光環已經直接竄到最高,隨之而來,麥克阿瑟的尾巴更是翹到了…………
如果沒有特別放在心上的事情,這個老貨是什麼時候這麼“謙遜”過?更何況是如日中天的現在!
“天氣確實不錯!好吧!孫,我們一正事吧!”吐出一口煙氣,麥克阿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對於眼前的中國人,雙方的見面次數雖然屈指可數,而相處的時間更算不上長,但麥克阿瑟還是能摸著一些脈絡。
想要在言語上壓倒他不是很難,但也絕不會有多大意義。
這個中國人自信心很強烈的,更重要的是對於自己要堅持的東西是絕不會放棄。
這一麥克阿瑟自信不會看錯。
這樣的人到底就是頑強,不好聽就是倔強,難纏的傢伙!
作為一個美國陸軍的五星上將,麥克阿瑟不認為跟這樣的人物有什麼爭論不休的地方,他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浪費。
最重要的一,雙方的權勢地位相差不只一個數量級,在心中高傲的道格上將從不認為中國人是可以同他平起平坐。
譬如一個億萬富翁同一個千萬富翁會成為“對手”?在麥克阿瑟心中這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答案。
不需要回答。
而且中國人給自己帶來了一份無疑是重量級的情報,寬容一對於麥克阿瑟而言完全不似問題!他是一個慷慨的人!
“在今天早上,也就是華盛頓時間的晚上,我收到了電報。”沙發上,麥克阿瑟習慣性的仰起了頭,俯視著孫家正。
深吸一口氣,孫家正凝神靜聽,兩隻眼睛微微眯起,他直直的盯著麥克阿瑟,慢慢的把自己的身子完全放鬆,向後微微傾倒,靠在沙發背上。
至於麥克阿瑟那傷人的眼神,他直接選擇的忽略。在沒有實力之前,一切都是空談,這個世界尊嚴是靠打出來的,而面子更是要自己掙回來的!
“這份電報電報是由馬歇爾上將發出的!他基本上同意了一些你的觀。”
麥克阿瑟的很慢,他在一一享受著中國人在自己話語下,在自己的指揮棒下團團轉動的樣子。那會讓他興奮異常,有一種掌握一切的快感。
他非常仔細的盯著中國人的每一個神情變化!
但他失望了,中國人並未流露出多少驚訝,甚至於連興奮都察覺不到。
他有失望。
不過這沒有關係,麥克阿瑟重新鼓起了精神,“對於在日本組建一支中國人組成的軍隊,他非常贊同,認為這是一個非常棒的主意。原則上他同意你的要求。”
麥克阿瑟又盯緊了中國人的表情。
但他又失望了,眉頭皺起,咬了咬口中的玉米菸斗,麥克阿瑟不甘心的再次道:“不過對於細節他認為還是仔細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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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正一直未變的神情有了細微變化,他訝異的盯著麥克阿瑟。
對於美國人的主意,仔細研究過美國對日政策的孫家正再清楚不過,在戰後美國所採取一切都可謂在他的腦中。
大致方向,孫家正自信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中,而他向麥克阿瑟提出的要求也完全是經過層層考慮,在一些地方提的要求是超出於美國人底線,而在另一些地方卻絕對是遠遠是踩在美國人心理底線之外。在這當中不可動搖的是在日本駐軍這個底線要求。
整個方案迷惑性可以是十足,美國人要提出修改意見也完全在預料之中。
但關鍵的是美國人會提出什麼樣的修改意見。
這一孫家正尤為關心。
“對了,孫,我聽在密蘇里號上,你同尼米茲那個傢伙商談了一些事情?”
坐在沙發上,沒有得到想要“結果”的麥克阿瑟老神在在的突然問道,而他看向孫家正的眼神中更是帶著玩味。
麥克阿瑟的問題問的很突然,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