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八天,陳元又回到除妖司。

看到他回來,林英豪臉色就是一變,把他拉到一邊,說道:“你還知道回來,你完了!”

陳元奇道:“怎麼了?”

林英豪搖頭道:“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本就是多事之秋,衙門裡大家幾天睡不好一個囫圇覺,結果你一聲不吭消失這麼多天,百戶長大人上午剛發了一通火,我估計你這次少不了要受些處罰了。”

陳元點點頭,辭別林英豪,走向金羽凡的官署。

“回來了?”

金羽凡見他走進來,問道。

陳元見他臉色平靜,倒也沒有暴怒之色,不知道是林英豪描述的太過誇張,還是他怒氣已經平息。

他點點頭,說道:“回來了。”

“去幹嘛了?”

陳元早就準備好說辭,於是不假思索,答道:“前陣子感覺有破境的徵兆,於是就去了大霧山,這幾天日夜除妖,經生死錘鍊,終於破境,也就回來了。”

金羽凡把元氣凝聚雙眼,注目在陳元身上,見他果然已經突破了第七竅穴,不由得感嘆道:“你來雲州府才半年有餘吧?”

陳元道:“是。”

“半年連通兩竅,”金羽凡道:“大門大派的英傑弟子也不過如此,可惜了!”

陳元笑道:“可惜什麼?”

金羽凡道:“昨日白無雙公子遣人來,說你生性懶惰,怠於公務,不堪重用,著我將你趕出除妖司。”

陳元修煉的功法全由除妖司提供,只能修到九竅,卻沒有顯化的法門,如今一旦離開除妖司,沒有了後續功法,他這一生都沒法踏足法相。

這麼好的天賦就這樣被糟蹋了,真是造孽啊!

金羽凡心中暗自惋惜。

陳元好奇道:“除妖司自成系統,不受地方官員節制,大人也要賣白公子面子?”

金羽凡道:“既然在這一方土地,哪能不受其影響,在江東省為官,誰都要賣白家面子。”

“陳元你天賦驚人,我一直很看好你,只是我到底不好過於耿介,總要和白家維持幾分交情,希望你能理解我。”

陳元笑道:“我能理解,只是沒想到白公子這種大人物,竟然會和我一個區區小旗官計較。”

金羽凡道:“還不是你那篇文章惱了他,本來方塘大人給你幾板子,讓他出出氣也就是了,偏偏青兒姑娘又專門因為你闖了公堂,這豈不表明了公主的態度,怎能不讓他氣惱。”

“趕你離開也是不得已,你有沒有什麼心願,只要不過分,盡可提出來。”

公主有什麼態度好表明的,就姓白的吃醋成狂罷了。

陳元心中一動,說道:“回大人,屬下是平陽縣出身,在平陽縣有個好友,名叫鄭小六,我看他天賦不錯,為人也勤懇,大人以後考察各州縣隊長,不妨多多照顧。”

金羽凡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只要他達到四竅,我會下令調他來雲州府。”

陳元再次道謝後,起身離開官署。

剛走出門,一個面相陰冷的男子和他擦肩而過,走了進去。

陳元見他面相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半晌才想起來,當初被方塘著人拿去府衙的時候見過,應該是方塘的屬下。

他放慢腳步,側耳聽著裡面的動靜,過了一會兒,就聽陰冷男子道:“金大人,方大人讓我來知會你,讓你與他同時上表,說明林浩死於魔崖山無名的金猿妖魔,現如今朝廷正在十萬大山用兵征討,對此桉不會仔細核查,如此則你我雙方正可以免一個辦事不力的評價。”

陳元搖了搖頭。

看來方塘這是無計可施了,既然抓不住真兇,那乾脆就推到魔崖山妖魔身上,反正朝廷也沒法去魔崖山驗證。

陳元悠然走出衙門。

丟了工作他一點也不失落,之所以留在除妖司,本來是為了方便接觸妖魔,除妖增長實力,如今他修為已高,尋常的小妖對他作用已經不大,除非是法相境大妖才能明顯提升他的實力,再留在除妖司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陳元先回去家裡。

利用香火鎮壓鬼門給他積攢了太多功德,元始法相已經達到三十丈,仍舊有許多功德積澱在法相中,只等法相度過死關就會再次推動法相增長。

元始法相此時處在極不穩定的狀態中,他必須趕緊檢視情況。

盤膝坐在床上,陳元心神進入神庭,立即見到元始法相周圍混沌不斷翻騰,彷佛時刻都會被點燃,隨後開始死關的淬鍊。

陳元試著將心神融入元始法相,卻發現有一種沉滯之感,彷佛極難融入。

他眉頭微皺,很快明白過來。

元始法相增長的太快了,他的心神卻成長太慢,根本跟不上法相的速度,因此才開始無力駕馭法相。

就好像本來只有百斤力,用四五斤的兵器,正好順手,如今兵器陡然增為十斤,貿然運用,只會自戕。

明白了根由,陳元不敢貿然去度死關,三十丈的法相已經是極限,到時候再有增長,恐怕就不是他駕馭法相,而是法相暴漲的力道把他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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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要壓制好一陣子才能考慮繼續提升實力了。

陳元暗道。

唉,別人都是急著提升實力,偏偏他要著急壓制實力,人和人怎麼就這麼不同呢。

陳元離開神庭,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他抬頭看看空蕩蕩的房間,不由得有些失落,要是媚娘還在,他還能找她吹吹牛皮,現在就他一個人,連裝裝樣子都沒人看。

人生真是寂寞啊!

閒著無事,連修煉都不能進行,陳元乾脆開始覆盤這次陰司之行。

最讓他在意的還是林源的下落,倒不僅是因為二人交情,實在是這件事本身就讓人費解。

那群妖道不知為何竟然把林源交到玄甲手上,然後費盡心機把林源送進陰司,他們絕不會是為了讓林源白白進去送死,而必定有所圖謀。

他們到底在圖謀什麼?

陳元總有預感,這些所謂閻君教的妖道恐怕在打陰司的算盤。

陰司現在已經是陳元的重要盟友,也是他的最後退路,他可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

最好能去探探這些妖道的虛實,只是這些妖道行蹤詭秘,誰知道去哪裡能找到他們。

陳元想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

他從床下掏出一個小袋子,裡面有法源的念珠,城皇廟的令牌,還有一塊小石頭。

陳元把小石頭取出來,這是當初他拿池明明的頭髮做成的,足夠他用來追蹤池明明的行蹤了。

自己這便宜徒弟一直在追查那群妖道,不知道她有沒有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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