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藥女:白袖,死而復活之事初時鬧了頗大的動靜。

但劉誠等人,見白袖神色正常、言談舉止如舊,也沒有什麼茹毛飲血、擇人而噬的恐怖舉動。

片刻後,也逐漸接受了。

畢竟作為修仙者的後裔,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

只是最年幼的劉廣明似乎嚇壞了,一見白袖,就哭著喊著:“你是鬼你是鬼,給我滾遠點!”

劉廣明的生母,三房護子心切,對白袖歉意頷首,拉著劉廣明躲到一邊。

許是同病相憐的緣故,幾個女子對白袖頗為照顧。

見其復甦後,克服心中恐懼,為其換了身乾淨衣服。

白袖的來歷,據她自稱,她本是山民之女,從小隨父輩採參,於太屋山外的一個鎮子販賣,交易日常所需。

結果一次採參途中,遭遇響馬,截殺了全村之人。

僅她一人好命逃出生天,獨自流浪在太屋山外圍。

無父無母,孤身一人。

聽到她的遭遇,劉追瑛幾女眼角泛紅,十分同情。

“白姐姐,你,你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嗎?我們摸你的心脈,真的沒有跳動了啊……”劉追瑛問道。

白袖搖搖頭道:“不知。當時我的意志一片混沌,沒有知覺,不過……”

說到這,白袖有些遲疑,道:“我隱隱察覺到什麼溫潤事物,好像是一陣清風……不過此地如同世外桃源,有清風拂面,太正常不過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臉疑惑。

而在人群中。

大房雙童剪水,忽而想起了方才眨眼間痊癒的傷口。

似乎,也有一陣溫潤清風吹過!

先是昨夜那場離奇的爆炸,波及劉家寨的餘威,竟離奇的消散。

後是今日白袖死而復活。

大房隱約想到了什麼,道:“莫非是禁地……靈脈護佑?!”

此言一出,眾人勐地驚醒。

只是靈脈所在地,一向被劉道士視作禁地,不允許他們靠近。

但昨日發生如此鉅變,且伴隨著劉道士的慘叫。

如今遲遲不曾現身,似乎印證著某些不好的事實。

“靈脈?此地居然有靈脈?!”

白袖聞言,心中震撼。

她雖非仙道中人,但畢竟常年出沒於太屋山,自然對此等天地珍奇不陌生。

莫說是一介散修,就算是小型的修仙家族,坐擁靈脈者也是少數!

人群中。

劉誠忽而一咬牙,握住手中柴刀,走出道:“我且進禁地看看”

“我也去!”

白袖突然開口,目光堅定。

片刻後,兩人收拾好隨身物品。

向‘禁地’而去。

靈脈所在的峭壁,在銀蘆湖的另一側。

要繞湖畔行走兩裡路。

兩人一個是有武藝在身,一個是打小進出山林。

自然都是腳步輕盈,只是一炷香的時間,便進入禁地區域。

入目,一片狼藉。

坑坑窪窪的地面,還有積水。

裸露的巖被上,杉樹倒塌,木屑遍地。

一些枝丫上,還有少許衣裳碎片。

分不清具體部位的劍篆碎片,在臨岸湖泊上漂浮。

空氣中,還殘留著銳利的劍芒,讓人皮膚微微刺痛。

整個一犯罪現場。

此情此景,讓兩人心跳都漏了半拍,臉色慘白幾分。

“這是……”

劉誠從腳下撿起一根散發青銅意的手指,手指冒著黑煙,表面有法陣凋刻。

這是劉道士以行僵秘術祭煉的斷臂法器。

除非身死,絕無離棄的可能。

劉誠頓時明悟劉道士的下場,雖然劉道士對他們有些薄涼,但畢竟乃其親生父親。

此刻也忍不住悲從中來,紅了眼眶。

“節哀。”

白袖見狀,沉默了下,輕聲安慰。

見劉誠還身陷父親身死的悲痛中,白袖遲疑片刻後,向前走去。

之後她一寸寸的搜尋這片禁地,但奇怪的是,並未發現有任何出奇的地方,更無靈脈的蹤影。

“奇怪,靈脈所在,鍾靈毓秀,不說是雲浪逐煙吞靈吐霧,也得是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吧?”

白袖走到湖邊,展目四望,道:“可此地,地貌平平,氣候也跟其他地方無二。靈脈呢?”

她卻不知。

在數十米深的地底,李清霖牽引著外溢的靈炁,斂息平氣。

將所有靈炁,儘可能的隱藏。

莫說是她,就算是劉道士親臨,都不一定能察覺。

“雨夜菌絲寄生為一、死而復活為二,此女畢竟是金丹期老妖怪的轉世之身,萬一有什麼貓膩呢?

我且得再觀察試探一番,切不可胡亂人前顯聖!”

李清霖默默想著。

“白袖姐,我準備先回家一趟,告知家母父親遇難的事。”

片刻後,劉誠平復心情。

收殮完劉道士的遺物。

可惜儲物袋不知被炸至何處,早已不見。

白袖聞言,有些不死心又找了一圈,確定此地沒有靈脈蹤跡後。

失望的說道:“走,我與你同去。”

別時,她又回頭眺望了一眼峭壁。

目光中有些遺憾。

“仙緣難尋吶……”

……

劉誠帶回劉道士的死訊。

眾人感到了強烈的絕望和恐懼。

並非是悲傷劉道士身死,而是劉道士死了,便再無修仙者修繕此地遮掩氣機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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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換靈石、修復破碎節點、疏通陣法迴路……

皆需修仙者出手。

劉道士一死,法陣早晚會老化。

這群人早晚會葬入妖獸之口!

眾人中,唯一有修仙資質的只有白袖。

但靈脈不顯,劉道士的修仙之法也隨著儲物袋不知所蹤。

不見仙緣!

眾人便離死不遠!

絕望之餘,

劉誠本欲為父立下衣冠冢,年年祭拜,但卻遭到了三位母親的強烈反對。

“你的父親在外,不知有多少仇敵,若是立下衣冠冢,敵人尋仇而至怎麼辦?”

“可是,父親遺留的這些東西……”

“那就一把火燒了吧!燒不掉的,就葬入湖底!誠兒,莫要忤逆!”

“……是!”

最終,一把火在湖畔點燃。

熊熊烈火中,埋葬了一個叫做劉金陽修仙者的,全部過往。

有刀光劍影,也有兒女情長。

落幕時,僅剩幾對略顯冷漠的目光送別。

撲通幾聲,法器殘骸沉入水底。

隱約傳來一陣悠長的嘆息聲。

……

三日後。

傍山小徑,濃厚的陰影,刀隔不開,針刺不透。

劉誠攜帶數日乾糧,揹負弓箭、手持柴刀,毅然而言走進後山。

他要獨自前往遮掩氣機法陣所在地,確定法陣的運轉是否正常,並嘗試修繕。

大房沉默的目送劉誠逐漸消失。

劉追瑛姐妹倆沒有說話,她們雖也有武藝在身,但只有三流的水平,跟劉誠同去,只會扯後腿。

實際上,就算是劉誠有二流實力,在這妖獸肆虐的太屋山外圍,也是凶多吉少。

一切,只能寄託於法陣安好。

可這也並非長久之計,非得有修仙者駐守,才能一勞永逸!

白袖不敢與劉追瑛等人,飽含希望的目光對視。

她再次來到湖畔峭壁下。

這幾日,白袖每天都會來此找尋傳說中的靈脈。

可惜結果似乎註定。

注視著湖面,雪山翠谷中,一片靜幽。

“仙緣不可強求,既然如此,我便主動入山,求一絲生機!”

良久之後,白袖目光中掠過一絲堅韌,整個人的氣質如同洗練後的刀劍,迸射出刺目的寒光。

久居此地,無異議慢性自殺。

不如在狀態巔峰之時,主動尋找破局之機。

她快步離去。

但就在這時,

她的背後忽然傳來溫潤如水之感。

她驀然回頭。

便見峭壁下,忽然清風吹過,空氣蕩起波瀾。

青色的靈炁凝聚成一汪清潭。

水光瀲豔,山色空濛。

滄桑古樸的字跡緩緩浮現——

‘北行三十丈礁石下潛,儲物,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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