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入夜。

在太子的臨時行宮當中。

太子的手中,拿著一杯清瑩剔透的清澈白色藥液。

這種藥液,價值連城,實則,出了皇宮之外,也無人知道,這才是提高天賦的最佳物品。

上河堂的丹藥雖然效果也不錯,但終究沒有找對方法,殊不知唯有這種,在爐中的特殊煉製手法,不成丹,只把藥材精華融成液體的方式,才能最好的改變自己的身體。

太子輕輕飲下一口,如絕世美酒,又如仙露浸茶,透露出了一陣享受的表情。

彷彿那九天神水,就在他的杯中。

藥效還沒產生,僅在口中,便已經讓他全身舒適。

謝晉此時正跪在他的面前。

而兩旁,許多大內侍衛正矗立兩旁,像是巍峨的大山,無論是從身上的氣勢來看,還是從那種拒人千裡之外的威嚴來看,也是如此。

一旁的太監,躬著身子,正一點一點的,給太子磨墨,而他的面前,則有一文空白奏疏,一字未提。

太子輕飲一口藥液,那股清甜的感覺,入口後的那種久旱逢甘露的效果,彷彿渴了許久的人,突然喝下了一大口冰鎮可樂一樣的舒服。

他將還剩一半藥液的杯子暫時放在了桌桉上,看著面前的謝晉,說道:“這一本奏疏上去,你以後,可就是官府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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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謝晉神情激動,他不停扣頭,向太子叩謝:“草民叩謝太子大恩!”

太子笑了笑,說道:“雖然你按本殿說的去做了,但終究,人你沒殺成,本來這奏疏,是不該有的,你也是要跟著一起治罪的。……

…但是,本殿左思右想,念你不懼生死的膽色,這奏疏,本殿還是打算寫了,至於以後,你能官至幾等,有沒有前途,就看你面對朝廷的差遣,是何態度了。若你無能不忠,本殿還是會拿出今日之罪名,斬你於刑場。”

太子是會收攏人心的,雖然你事沒辦成,但我還是幫你了,你得記恩。可你也別太得意,以後怎麼樣,還是要看你對我忠心不忠心,你要是不忠,那還是會死。

前面是甜棗,後面是鍘刀,任誰,也知道怎麼選,也該知道,這太子,必須要盡心效力才行。

謝晉連忙叩頭:“草民,定然不辱使命!!”

他的表情,他的神態,以及他的語氣,就像是面前的太子,如他親生父母。

正當太子想要拿筆時,忽然那太監手裡磨墨的力道沒把控好,墨條斷了,斷了的墨塊在墨水裡一打,濺出了幾滴,落在桌桉上幾個濃重的墨點。

“奴婢該死!奴婢馬上給您擦乾淨!磨上新的墨!”

說著,那太監,驚慌失措,連忙往外走去,似乎是要找抹布和新墨來。

然而,太子卻面色不喜。他看著那太監的背影,隨後看向一旁的一名侍衛,指了指,太監。

那侍衛點了點頭,曾地一聲,抽出腰間寬刀,直奔那太監。

此時,太監已經走出屋外,剛到了屋門口的三級臺階時,忽然,一道白光閃過。

伺候了這位太子許多年的太監,因為一次磨墨把墨弄斷了,而死於非命。

他的頭顱,滾落地面,臉上還帶著驚愕的表情。

這是一位力宿境的侍衛,斬殺一個小小的太監,輕而易舉。

看著那地面上太監頭顱驚愕的表情,不知為何,太子的心裡,產生出了一種病態的舒適感。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似乎,太監臨死前的痛苦和恐懼,讓他十分享受。

他靠在椅背上,端起那杯子,又飲了一口晶瑩剔透的藥液,等著其他的太監,給他磨墨。

而那外面的侍衛,左右看了一眼,收刀歸鞘。似乎,殺死一個人,對他來說已經無比的稀鬆平常。

一條爛命而已,又能如何?

休!

忽然間,一道氣流劃過。

砰!!

那侍衛的身體,應聲炸裂。

而他的頭顱,也跟著飛起,落在了地上,他的表情,同樣無比驚恐。

臨死前,她好像看到了一道虛影閃過,死亡的氣息讓他在那一瞬間無比恐懼。

但他卻根本躲不開。他發覺,那虛影看著慢,實則快,他的身體,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等待那道虛影取了他的性命。

這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那一瞬間,他想起了剛剛自己心中的想法。

一條爛命而已,又能如何?

只不過,這一次,一條爛命,是他的爛命。

整具身體,無論是內臟,骨骼,又或者肌肉血管,在那虛影刺入了他的胸口時,完全無法承受這股巨大的壓力,瞬間爆炸,炸的這屋裡,門柱,房梁上,以及太子的桌子上,全部都是血汙。

徐河站在屋簷上,一隻手伸出一指,對他來說,這也一樣輕輕鬆鬆。

他不在乎這一招是不是會暴露丁修的身份,他的目的就是告訴這些人,我丁修來了。

至於會不會被以後來到現場的人發現,徐河人為,是不會。

因為接下來的動靜,或許會大得多,更多的真氣,和其他的威勢,都將會把這平平無奇的一指所掩蓋。

他們能感受到的,能看到的,只有廢墟之中,那來自皇家武功的氣息。

“是丁修!”

在場眾人,沒一個是傻子,他們立即認出了施展這武功的人該會是誰,畢竟這種以氣勁為攻擊手法的武功,實在是太過於醒目和標誌了。

曾!曾!曾!

在場的侍衛一個個抽出長刀,周圍,一片安靜。

眨眼間,一個力宿境巔峰的武者炸成了碎片,而他們甚至還見到丁修的身影。

“哼,武夫。”太子的手指圍繞著杯沿轉圈,笑了笑道。

在他心裡,從來沒有把丁修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丁修現在出現,只能體現出他的自大以及愚蠢。

不管來者是誰,沒有激動,表現澹定,身上的氣息也並無異動。他也沒什麼好緊張的。他身為太子,根本不需要出手。他神情平靜,對自己的實力也很有信心。

作為堂堂大越國的皇太子,面對什麼事,都必須拿出皇室的優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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