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黎最近去找過你嗎?”

“……你懷疑她啊?”

聽電話這頭沉默了下來,木殊勳可要為人家打抱不平了。

“阿遇,九黎她就是放不下你才幹了之前那些蠢事。但後來她找我懺悔過了。尤其是她父親出事後,你都不知道齊聲裡有多麼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這個新任董事長,誰都想從她身上啃一塊肉下來,她又哪有時間再搞這些哦?”

“所以她後來沒找過你?”

“沒沒沒,甄妮也不喜歡她,所以我們都沒怎麼聯絡了。”

祁遇沒再說什麼。

掛了電話就坐回了沙發上。

宋簡意挑眉看他:“你也懷疑顧九黎?”

“殊勳說不可能是她。”

祁遇說著,若有所思地看著宋簡意。

宋簡意坐直了起來:“你說她就說她,幹嘛這麼看著我?”

“你剛才說‘也’,是早就懷疑她了嗎?”

“我沒有證據,但就是有這麼一種直覺。你知道吧,我的直覺有時還挺準的。”

“那不正好嗎?過幾天齊聲董事會,你可以去看看。”

宋簡意也正有此意。

不過,這會兒時間不早了,打電話問了奶奶和孩子們的大致到達時間後,她就和祁遇回樓上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祁紀轟轟烈烈的電話打了過來。

“快來接人。”

“到了?”

“快了,順便把武鳴也借我一天。”

祁遇起床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自己不是有保鏢嗎?”

“還不夠!”

“……”祁遇挑眉,表情耐人尋味。

然後,等他們到碼頭去接奶奶他們時,他已經帶著計雲蔚和一眾保鏢,轟轟烈烈地回孃家了。

宋簡意看著那浩浩蕩蕩開去的車隊啊,“嘖”了一聲。

“怎麼了?”單純的宋嘉諾問。

宋簡意搖搖頭,笑道:“沒事。”

只是計家有好戲看了呀!

哈哈!

……

“老計,聽說你家今天有貴客來啊?”

“對啊,老計,聽說雲蔚嫁了個有錢人,還上電視了?”

“哎喲,這下你們老計家可發達了,彩禮拿了不少吧?”

“嗐!我們老計家還差那點兒嫁女兒的錢麼?小云啊,就是看中了人家的人品,和家世沒關係的。”

熱熱鬧鬧的計家門口,一大早來了一群人。

鄉親們聽說是老計家的富豪女婿要來了,一個個全都圍了過來。

看看他們殺的豬,宰的羊,有人調侃了起來:“以前小云每次回來都是冷鍋冷灶的,怎麼這回捨得下這麼大的血本了?還說不是圖人家的彩禮?”

“去去去,什麼時候冷鍋冷灶了?那是因為她在外頭吃過了。吃不下了還煮,那不是浪費麼?”

和鄉親們“據理力爭”的是計雲蔚的小叔,叫計啟耀。

計老爺子去世後,家裡的大事小事都歸他當家做主了。

不過,和祁家相比卻是大不相同的。

祁家大房祁連盛掌舵了家族的生意,對於家裡的事情是交由女人們自己去商量決議,他不插手。

但這計啟耀可就厲害了啊,靠著早年老爺子留下來的那點兒家底,他帶領兄長們下海撈了一筆錢之後,尾巴都翹上天了,大事小事都要管一通。

她老婆薛春蘭更是憑著給老計家生了三個大兒子,天天把大功臣的架子擺得足足的。

對計雲蔚的母親頤指氣使是家常便飯。

偏偏,這計雲蔚的母親李慧芳還是個不知道反抗的。

人家說啥她就做啥,就跟只沒有主見的牛一樣。

“嗐,我還以為今天是她女兒回門的大好日子,能硬氣一回呢。結果你們瞧瞧……”

有鄉親看到李慧芳在廚房裡忙進忙出的,該幫忙的薛春蘭卻打扮得光鮮亮麗地站在外頭嗑瓜子嘮嗑,不由得搖了搖頭。

有不明所以的人問:“這二房的嫂子怎麼被三房的壓得死死的?光憑生沒生兒子這事也未免太過了。”

“他們老計家這樣當然是事出有因的。”

說話的人看有人不明真相,就把計家之前的事說了說:“你們還不知道他們家老大是怎麼沒的吧?”

“聽說是因為泥石流?”

“泥石流是起因沒錯,但重點是這老大計啟榮在泥石流中為了救老二計啟明,活生生地被洪水沖走了。

大房媳婦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肚子裡的孩子都有七個月大了。

氣急攻心,早產,血崩。

那孩子生出來後,母子都沒了。”

“啊?是個男孩?”

“那可不?計家老爺子有多重男輕女你們是知道的吧?老二家害得他的大兒一家全沒了,心底能不氣嗎?

再加上李慧芳後來一連生了三個女兒,就跟被下了詛咒似的。

大家也就潛意識裡覺得,是大房一家要他們贖罪。”

“所以二房一家這麼卑微,都是抱著贖罪的心態啊!可贖罪也該跟老大一家贖,關他們老么什麼事?”

“老么夫妻倆嘴甜,會哄老爺子老太太。再加上早年幫家裡賺錢的賺錢,生兒子的生兒子,可不就成福星了?”

“呵呵,要我說,雲蔚那孩子才是真正的計家福星!看看她這些年,給家裡建樓房的建樓房,買車的買車,要沒這假小子啊,憑計啟耀和薛春蘭能翻出朵花來?”

“噓!”

忽然意識到有不善的目光掃過來,幾個女人忙打住了話題,躲一邊去了。

薛春蘭一看他們這架勢,準是又在說她壞話了。

她心裡明白得很!

但今天是個大好日子,村裡鄉親看熱鬧的多,她也知道顧及臉面,不當眾找他們吵。

但進了廚房,那臉可就立馬拉下來了。

說話都是陰陽怪氣的:“呵,我說二嫂啊!你現在可不得了咯!有個首富家的女婿當靠山,人還沒到就有一大群人替你打抱不平了。來來來,活兒還是給我這沒靠山的人幹吧,可別累著了你。”

“春蘭,你這說的什麼話啊?”

李慧芳一聽這語氣就暗道不妙。

想來又是誰說閒話惹這潑辣妯娌生氣了,不由得習慣性地說好話:“我的女婿不就是你的女婿麼?咱爸當初走的時候可說了,計家永遠不分家。你我是不分彼此的。”

“是嗎?那等會兒彩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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