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衛民交代完剛子,並沒有單獨去找楊躍進談老山參囤貨的事兒。

這麼做主要是不想引起楊躍進猜疑,自己這一出差,韓三順就也有事兒沒法供應老山參,這種情況怎麼看都好像跟自己出差有關似的,姚衛民瞭解楊躍進這個人生性謹慎,因此還是別跟他說的好。

這天下午下班後,姚衛民帶著買好的菜,返回了四合院,打算在出差之前,跟家裡人吃頓飯。

最近這段時間除了隔三差五去一趟榆錢兒衚衕收買賣上的錢,他基本上要麼在幸福二村,要麼就在上海,還沒回過四合院。

一進院兒門,就看到穿著短袖的閆埠貴正在擺弄花草,見到姚衛民回來,立刻放下水壺上前打招呼,同時朝旁邊屋裡喊著:“解成,快跟你那口子出來,衛民回來了!”

姚衛民略微一怔,笑著好奇問道:“三大爺,瞧您這陣勢,是找我有什麼事兒吧?”

“要不說你是咱院兒裡能力最強的呢,我這剛一出音兒,立馬就給你瞧出來了,哈哈……”閆埠貴老臉笑成了花,客氣的奉承道。

“三大爺您別介,我可沒您說的那麼厲害,到底什麼事兒啊?您跟我說說不就完了嘛,能辦的我一定辦,辦不到我也會告訴你,省的還喊他們兩口子出來了。”姚衛民擺了擺手,再次問道。

“衛民你稍等一會兒,這事兒啊,還是讓解成或著他們家那口子跟你說吧,我就不摻和了。”閆埠貴笑裡帶著一抹古怪,轉頭又朝旁邊屋裡喊了幾聲,催促閆解成兩口子趕緊出來。

“衛民,你回來了啊!”很快,於莉從屋裡快速跑了出來,臉上帶著笑,走到近前後,有些扭捏的看了眼閆埠貴,後者見狀跟姚衛民點了點頭,轉身回屋了。

“於莉嫂子,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姚衛民更加好奇了,笑著問道。

“衛民,解成剛剛出去了,嫂子想求您辦點兒事。”於莉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笑笑,聲音低了下來,“我大姑家的女兒流產了,想多買點兒紅糖補補身子,我就想問問,上次您幫院兒街坊們弄來的紅糖還能買的到嗎?”

見姚衛民有些愣怔,於莉誤以為他不願幫忙,連忙繼續開口說道:“衛民,之前都是我妹妹不懂事兒,給你造成了不少困擾,這件事兒我替她向你道歉,等以後有時間了我會好好說說她,讓她也來給您誠心賠個不是!”

“嫂子,你先聽我說。”姚衛民擺手,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上次的紅糖呢,是我們採購站庫房積壓下來的庫存,並不是隨時都有,我現在也沒地方弄去,再就是你妹妹的事兒我早都忘記了,就當沒這回事發生,咱都別提這個了好嗎?”

於莉聞言臉上露出失望神色,跟什麼人學什麼藝,她跟閆解成也學會了三大爺算計的本事,想找姚衛民再多買點兒便宜紅糖,此時聽完姚衛民的話,只得作罷。

“那成,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衛民你可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哈,嫂子先謝謝你了!”於莉忍不住認真看了眼姚衛民,再次露出了盈盈笑意。

“得嘞,這事兒我放心上了。”姚衛民說完,推著腳踏車朝後院走去。

“怎麼樣,答應幫你辦了嗎?”這時閆埠貴和三大媽從屋裡都出來了,朝兒媳婦小聲問道。

於莉沒說話,搖了搖頭後,轉身回屋了。

“嘿,什麼情況啊這是?”閆埠貴無語都囔了句。

“老頭子,你就別瞎打聽了,於莉孃家的事兒你跟著摻和合適嘛!”三大媽白了他一眼,板著臉訓斥道。

“你懂什麼啊,我這不是想趁著衛民幫兒媳婦買便宜紅糖,也跟著分點兒嘛,那麼便宜的價格,別的地兒可買不到,這叫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才受窮,嘁!”閆埠貴不屑冷嗤道。

“快得了吧你,你成天算計,也沒見你富到哪兒去,人家衛民以前住這院兒的時候,天天大吃大喝,不照樣比解成他們兩口子混得好?!”三大媽不忿反駁道。

“嘿,還真別說,以前是我小看了衛民,那時候還拿他跟咱們家老二比較,現在看來啊,哎,沒法比嘍!”閆埠貴有些感慨,臉上帶著一抹羨慕神色,“哼,就咱們家那幾個不成器的東西,綁一塊兒也抵不過人家一個姚衛民!”

“你知道就好!以後啊,囑咐解成他們見到衛民都客氣點兒,咱們跟著沾點兒光就行了,嘿嘿……”三大媽小聲提醒道。

“那還用你說?這方面我比你看得遠!”閆埠貴斜了老伴兒一眼,得意的又跑去擺弄他的花草了。

回到後院兒的姚衛民,把腳踏車停好,提著買來的菜品進了屋。

“爸,媽,我回來了!”他一進屋就笑著喊道。

姚祖德和韓桂鳳兩人見到二兒子回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喜悅,但很快想到了被抓進去的大兒子姚衛國,眼底流露出一抹澹澹的哀緒。

“二哥!”姚紅霞和姚紅芳聽到動靜,從另一個屋裡跑來,笑著跟姚衛民打招呼。

“紅霞最近學習方面可要加把勁兒了,最多再有一個月就要高考,爭取考個好成績!”姚衛民衝大妹妹溫和鼓勵道。

“嗯!放心吧二哥,我很有信心!”姚紅霞鄭重點頭。

“二哥,你好長時間沒回家,我怎麼總覺得你這次回來,是又要出差的意思呢?”姚紅芳把手放在下巴上摩挲著,模彷學校老師的勁頭兒,故意皺著眉頭審視道。

“行啊紅芳,二哥在你面前都沒什麼秘密可言了,連我要出差的事兒你都能算出來,但凡你的心思拿一半放到學習上,估計都能趕上你姐了!”姚衛民揉了揉她的頭髮,笑著說道。

“看了吧,又來!”姚紅芳搖晃著腦袋,滿臉不耐煩的神色,“我說二哥你下回能不能換個打招呼方式啊,到你大妹妹那兒全是鼓勵,怎麼到我這兒,就成訓話了呢,哎,你們這些成年人啊,眼裡除了學習,其他什麼都看不到嘍!”

“少貧嘴!你二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都不夠跟你置氣的!”韓桂鳳嗔怒瞪了她一眼,揮手催促她把姚衛民買回來的菜拿去廚房,讓她拾掇菜去了。

“紅霞,你也去幫忙,先把菜洗好切好,待會兒我來炒。”

韓桂鳳又朝姚紅霞說完,把剛沏好的茶水放到了姚衛民近前。

兩個女兒都出去了,老兩口跟姚衛民坐著聊起了天。

“衛民,這次出差又要不少時間吧?到了外面兒自己注意安全,別讓我跟你媽在家擔心。”姚祖德卷了根兒旱菸,慢慢點燃後囑咐道。

“到了外面兒一定要按照領導的命令辦事兒,千萬別背後搞小動作,不能學你哥,他……”韓桂鳳話說到一半,用手抹了下眼角,說不下去了。

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俗話說,只有子女嫌棄父母的,沒有父母嫌棄自己孩子的,縱使姚衛國再沒良心,但姚祖德老兩口在知道大兒子被抓進去後,心裡也還是很不是滋味,經常會想起這件事兒,莫名難受。

當初姚衛國被抓,因為桉子牽連太多,派出所與審查辦對外宣稱的是工作上出了問題,被組織查出,逮進了號子,並沒有公佈真實詳情。

“爸,媽,你們也別太傷心了,這全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姚衛民神色平靜,看了眼低下頭的父母,索性繼續說道:“當然了,該說不說,其實跟你們對他的教育方式也有關係,作為家裡的一份子,有些話之前我說了你們也不會聽,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你們以前捨不得管他,現在自然有相關部門治得了他!”

姚祖德聞言抬起了頭,臉上帶著自責懊悔神色,嘆口氣說道:“哎,衛民說的對啊,這件事兒我跟你媽其實都有責任,以前就是太嬌慣你大哥了,讓他養成了這種不知輕重的性格,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好了,不說他了,衛民,你跟你爸先喝會兒茶,我這就去做飯!”韓桂鳳站了起來,一邊習慣性撣了撣袖子,一邊補充道:“家裡昨天買的還有一把韭菜,衛民明天出差,說什麼我也要讓他吃上餃子,紅霞紅芳現在大了都能幫忙,你們爺兒倆稍微等會兒,咱們六點半準時開飯!”

說完,便出門進飯棚忙活去了。

姚衛民和父親喝茶抽菸,聊了會兒天,兩個妹妹就把炒好的菜端了進來,又給拿出了酒,讓這爺兒倆先就著菜喝酒,待會兒一起吃餃子。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晚上九點多,吃完飯姚衛民又陪著家人聊了會兒天,便起身離開了四合院。

第二天他早上收拾好了帆布包,徑直趕去了火車站。

這一次,他名義上是去東北出差,但實際上,會分出一部分時間,越過邊境前往老毛子那邊兒,把空間裡收集好的大量白酒以及絲綢,換成黃金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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