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宴一直吃到了九點多,賓主盡歡,姚衛民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便開口提出結束酒席。

楊廠長不好再做挽留,起身出門相送。

一直送出廠區,又站在廠門口目送姚衛民三人走遠後,才轉身回廠。

“二哥,您這拒絕了楊廠長派的車,還得自個兒腿著回去,多辛苦啊,要不這樣,您坐車後座上,我乾脆推著您得了!”

許大茂嘿嘿笑著熱心建議道。

這次他倒是沒喝多,都沒來得及大展身手,表現的機會全給陸冬青搶去了。

陸冬青極盡公關之能事,不願浪費姚衛民為他創造的這次機會,席間一直在敬酒,跟廠裡領導攀著關係,現在走路腿都打瓢,推著腳踏車幾次想騎上去,都沒成功。

“不用,許大茂我交給你個任務,幫我把姐夫安全送回家,沒問題吧?”姚衛民接過了腳踏車車把,朝旁邊走路歪歪扭扭的陸冬青看了下說道。

“這不小事一樁嘛,二哥您擎好,放心回家休息就成,我這就送姐夫回家!”許大茂拍著胸膛保證道。

然後便扶著陸冬青跟姚衛民告別,率先朝著前方走去。

今晚的酒場上,許大茂一口一個二哥的朝姚衛民喊著,使得楊廠長不由也誇讚了他幾句,甚至還向李副廠長特意問了他的工作表現。

這讓許大茂心裡激動的不得了,隱隱覺得自己沾著二哥的光,說不定也會有晉升機會,因此對姚衛民的話稱得上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違逆。

“傻柱啊傻柱,你還真就傻的像頭豬,非要跟二哥較勁兒,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許大茂送陸冬青回家的路上,心裡暗暗琢磨著,“明天早上上班,我就把你偷拿食堂豬肉的事兒捅上去,看你這回死不死!還有那個馬華,孫子哎,等爺爺我升了職,辱罵我的事兒再慢慢給你算賬!”

剛剛在食堂後廚,傻柱炒完菜就走了,但臨走時卻偷偷把早就切下來的半斤多生豬肉裝進了飯盒裡,然後跟在外面等著的秦淮茹一塊兒離開了食堂。

這一幕正好被出來端菜的許大茂看到,當時他忍住衝動沒有揭發,而是拉著劉嵐也看了下,決定明天就去找李副廠長告發,到時候有劉嵐作證,這回傻柱死定了。

……

姚衛民回到自己的院子,悠然的喝著茶坐在椅子上休息,靜等著剛子來給他送錢。

目前鴿子市上的買賣已經回到正軌,狗立子和寒半截子徹底認可了剛子,跟以前一樣,願意先出錢後賣貨,等貨賣光了,再跟剛子結算。

因為人員數量的增加,香蕉和菠蘿的售賣也基本到了尾聲,姚衛民開始琢磨著去一趟南方,一方面是收購應季水果,再就是給猴子在當地安排好,接替自己負責南方水果的收購。

約麼十點多,剛子準時趕來。

兩人先是結算了當天的錢款,姚衛民又是兩千多塊錢入袋。

“二哥,目前香蕉基本上沒有了,現在天氣比冬天的時候暖和,庫房那邊兒差不多有一千多斤都壞掉了,這樣一來讓您間接損失了一筆錢,我看著都心疼,但這個真沒辦法,溫度一高,香蕉根本放不住幾天就變色兒了,哎!”

剛子低著頭彙報道,認為這是自己的責任,臉上神色不自然。

“這種情況正常,做買賣哪有剛剛好的,有點兒損失沒關係。”姚衛民平靜說完,繼續問道“菠蘿呢?目前庫房大概還有多少個?”

“不到兩千個,這玩意兒不像香蕉那麼嬌貴,能放的住,估計最多還能再賣個三四天吧!”

剛子認真說道。

“嗯,接下來我會出去一趟,這次香蕉會少弄點兒,多運點兒菠蘿回來,另外,我可能還會再弄些其他水果,到時候一起擺著賣,顧客的選擇也能多一些。”

“那太好了!二哥,您放心去,家裡有我呢,保證不會給您惹出亂子來!”剛子聞言神色大喜,眼裡帶著濃濃的期待之意。

兩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剛子不敢一直耽誤姚衛民的時間,很快起身告辭離去。

第二天是星期天,單位放假,姚衛民早上剛起床不久,院門外就有人敲門。

等開啟院兒門一看,外面站著的竟然是劉光天。

“衛民哥,昨兒個下班的時候我就請紅芳帶我來過一回您這裡了,結果一直沒等到您,所以今天早上我就又來了,嘿嘿……”劉光天笑著站在院兒門外解釋道。

“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兒?”姚衛民微微皺眉,隨後衝劉光天一招手,“進來說!”

“得嘞!”劉光天欣喜應下,跟著姚衛民進了院子裡。

“衛民哥,我想請您吃頓飯,不知您今天中午有沒有時間?”他迎上姚衛民詢問的眼神,有些難為情的扭捏說道。

“怎麼突然想起來請我吃飯了?是不是又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幫你?”姚衛民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這回還真不是來勞煩衛民哥您的,兄弟就是想單純請您吃頓飯!”劉光天立馬解釋道,一臉篤定。

“那不用了,真的很不巧,我今天還有別的安排,要不這樣,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再找你?”姚衛民擺手道。

他今天是真沒時間,馬上準備要出差,趁著這個週末休息,打算叫沉文麗回家吃頓飯,然後也想去看望下全叔幾人,最近有段日子沒聯絡了,也挺想念那幾個老哥的。

“別介啊,衛民哥您就當是幫我一次忙,今兒個中午到我們家吃頓飯成嗎?”劉光天聞言有點兒著急,索性把他爹找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衛民哥您有所不知,我家老頭子昨天早上去家具廠找我了,當著那麼多工友的面兒質問我為什麼要跟他對著幹,我還沒等說兩句呢,抄起棍子又想打我,哎,當時哥們想死的心都有了!”

劉光天一臉憤憤然,見姚衛民眉頭微微皺起,臉色不好看起來,又慌忙解釋道:

“衛民哥您別誤會,我家老頭子發脾氣那是衝我,跟您沒任何關係,他呢,主要是認為上次的事兒辦的忒不地道,心裡啊,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才想讓我來請您,到我們家吃頓飯,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光天,回去告訴你爸,吃飯的事兒就免了,一個是我今天真沒時間,再就是也沒這個必要,這麼滴,上次那事兒要是換成你的話,你會怎麼想?”

姚衛民澹澹反問道。

“……”劉光天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在他心裡,也很看不過去父親當時的做法,到哪兒都沒見過那樣恩將仇報的人,他這做小輩的,哪怕想幫著解釋,都說不住嘴兒!

“這樣吧,如果你爸誠心對那件事兒心懷愧疚,那就讓他自己來找我,把事情解釋清楚,我看在多年街坊的面兒上,或許會把這件事翻篇!”

姚衛民最後說完,推上腳踏車作勢往外走。

“成!衛民哥您放心吧,話我一定帶到,至於老頭子怎麼想怎麼做,衛民哥,您可不能怪罪到我頭上啊,我肯定是堅決站在您這一邊兒的!”

劉光天一看姚衛民要出門,知道再待下去也沒意義了,臨走不忘又表明了下自己的立場態度。

等他走後,姚衛民也鎖上門騎著腳踏車離開了院子,找了家賣油條豆汁兒的鋪子吃起了早飯。

四九城人早上愛喝豆汁兒,這是一種不同於豆漿和豆腐腦的早點飲品。

黃豆透過發酵加工,再擱大鍋裡這麼一煮就算成了,基本上專屬於四九城獨有,其他地方還真難喝得到。

酸中帶著點兒豆香味,加糖就是酸甜口兒,加鹽就成了正宗鹹口兒,再放點兒辣子油,來兩根油條,一碟兒混著芝麻醬的脆鹹菜,連吃帶喝,滋味兒十足。

吃過早飯,姚衛民趕去了沉家。

今天沉文麗應該也在家休息,他要早點兒過去,不然有可能沉文麗就去幫著姐姐看櫃檯了。

“衛民?哈哈……快進來,文麗正準備出門兒,這不你就來了,還真是巧!”

王梅端著一簸箕爐灰渣正準備出門倒掉,恰好碰到要進院兒的姚衛民,不由驚喜的把簸箕放到地上,招呼起姚衛民來。

“伯母早!”姚衛民笑著打招呼,正準備繼續開口說話,沉文麗已經歡快的衝屋裡跑了出來。

“媽,你忙你的,衛民不是外人,你不用跟他那麼客氣!”

沉文麗臉上帶著得意之色,美眸隱含驚喜。

這還是姚衛民頭一次休息天來找她,以前都是她主動到四合院去找姚衛民的。

“淨胡說,衛民就是以後成咱家姑爺了,我也不能怠慢啊,不然你還不得跟我急眼啊!”王梅嗔怪的白了眼自己的女兒,衝姚衛民擺了擺手,轉身端著簸箕出門了。

“伯母這話沒毛病!”姚衛民衝來到近前的沉文麗低聲說道。

“德性!”沉文麗羞惱,認真的幫姚衛民整理了下衣領子,“今天休息,打算怎麼過?”

“到我家吃午飯,下午我準備去幾個老哥家坐坐,順便帶上你,讓他們幫我把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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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瑟是吧?!”沉文麗俏臉一板,隨即想到了什麼,好奇問道:“昨晚上你們沒少喝酒吧?我姐一整晚沒等到姐夫來接她,擔心到後半夜才睡著。”

姚衛民聞言心裡不由暗笑,陸冬青昨晚估計喝的老婆孩子都忘記在哪兒了,恐怕這個點兒還在家呼呼大睡呢!

“待會讓姐帶著大外甥自個兒回家吧,接她的人現在應該還沒醒酒!”

“我一猜就是這樣!這個陸冬青真行,見著酒就沒命,我姐也不知道管管他,早晚有她好受的!”

沉文麗手扶額頭無奈說道。

兩人進屋坐了會兒,見沉春林忙著要沏茶,姚衛民連忙擺手阻止了,等沉文麗叫醒姐姐說清楚後,便離開了沉家。

因為距離中午還早,姚衛民帶著沉文麗沒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在外面逛了逛。

現在節氣上已經進入了春天,河面解凍,老樹吐綠,和煦陽光照耀下,到處散發著勃勃生機。

兩人迎著撲面吹拂來的微風,心也跟著飛揚起來……

……

四合院。

劉光天被姚衛民拒絕後,硬著頭皮回來給劉海中傳話兒。

結果剛到院兒門口,正好碰上出門買菜回來的母親。

“媽,您先等會兒,我還是跟你說吧,省的待會兒回去又得挨頓打!”劉光天見母親車筐裡買了不少菜,心裡更加沒底氣了。

要是父親知道自己沒請得動姚衛民,白白買了這麼多菜,估計輕饒不了他。

“光天,衛民呢?沒跟你一道兒來?”二大媽見自己兒子一個人回來,不由有些狐疑,“哦,我明白了,衛民這孩子是覺得空手到咱們家吃飯不好意思,去供銷社買東西去了吧?”

“……”劉光天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也不知道父母哪兒來的優越感,就這麼認定人家姚衛民稀罕跟你老兩口和解?

“媽,嗯……我說了你先別著急,這事兒吧,有點兒麻煩!”劉光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飾尷尬,“衛民哥呢,他今天有事兒要出去,人家都是提前約好了的,所以說,中午這頓飯,就不來咱們家吃了!”

“什麼!”二大媽聞言不由眼睛瞪了起來,“姚衛民他……他不來了?”

“哼,這也太不識抬舉了吧?什麼人啊!”二大媽憤憤的使勁攥著腳踏車把,“你爸作為一個長輩,主動朝他示好,他還不知道借坡下驢,擱那兒還擺上譜了,呵!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劉光天見母親如此生氣,姚衛民讓他帶的其他話也不敢說了,只得悻悻來了一句,“得,這事兒你還是得勸勸我爸,他的處理方式真的有點兒問題,行了,那我就不進屋了,廠裡還有事兒,先走了哈!”

“哎,你給我回來!”二大媽氣的大喊,“光天,這事兒你要是辦不成,別怪你爸天天到家具廠去找你!”

“不是我說媽,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了?給我條活路行不行?!”劉光天滿臉憤滿,語氣夾雜著怨念,“隨你們折騰吧,大不了我就辭職不幹了,以後帶著光福出門要飯去!”

“嘿我說你個兔崽子,你……”二大媽還想說什麼,劉光天已經飛快的跑遠了。

“成,姚衛民你做的夠絕!”她朝著腳踏車撒氣,忍不住狠狠踢了一腳,低頭朝著院兒裡推去。

“哎我說二大媽,我好心好意借給你腳踏車去買菜,你這擱外面兒讓人窩了脖兒,別拿我腳踏車出氣啊?敢情不是你們家的物件兒,使起壞來不心疼唄?!”

閆埠貴正等在大門口呢,板著臉數落道。

一大早劉海中就來借腳踏車,他本來是不願意借的,要知道連親兒子閆解成想騎腳踏車他都不樂意,更何況是借給劉海中了。

但架不住劉海中承諾了中午的好酒好菜,還特意上門送了兩個鹹鴨蛋,閆埠貴百般權衡之下,覺得這事兒不虧,就答應了下來。

可誰承想,一直眼巴巴在院裡等著二大媽買菜回來呢,結果卻聽到了外面劉光天母子倆的談話,緊接著他的腳踏車就遭殃了。

“你少胡說!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你腳踏車撒氣了?!”二大媽心裡不得勁兒,說話淨撿著嗆人的話說,頓時把閆埠貴給惹火了。

“成!你不承認是吧?沒關係,我這腳踏車它可會說話,咱們讓院兒裡大家夥兒來評評理,看看到底誰不佔理兒!”

閆埠貴說話聲音越來越大,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街坊走過來圍觀。

連中院兒的易中海也被驚動了,踱步來到近前,瞭解完情況後,不由得皺眉訓斥兩人。

“就為了這麼點兒狗屁倒灶的事兒驚動大家夥兒,這像話麼?!”

“一大爺您先甭管像不像話,我好心借給他們使這腳踏車,可不是讓她拿來撒氣的!”

閆埠貴理直氣壯,絲毫不打算就此罷休。

“閆老西兒你鬧騰什麼呢?走走走,到我家喝茶,一大爺,您也一塊兒來吧!”劉海中此時也趕了過來,見狀一點兒都不生氣,笑著打圓場道。

本來中午請姚衛民吃飯,他也打算叫上其他兩個大爺,有這兩人在場添個話兒,相信姚衛民也不會不識抬舉,一起喝個酒,之前的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別介,您啊,還是先抹平你們家的事兒再說吧,老劉你記著哈,欠我一頓飯,腳踏車我收走了,您好走不送!”閆埠貴冷著臉,從二大媽手裡奪過腳踏車車把,轉身停到了自己的屋門近前,徑直回屋了。

劉海中無比詫異,閆老西兒拒絕什麼也不可能拒絕別人家的飯,今天這是怎麼了?

“老頭子!”二大媽憤滿的湊近他的耳朵,快速把劉光天帶回來的訊息說了下,提著菜氣呼呼的率先回了後院兒。

“好你個姚衛民,成,那這事兒就隨便他,愛咋咋地吧!”劉海中聽完後,怒氣叢生,自己拉下臉來想和解,誰承想姚衛民還端著架子擺上譜了!

“二大爺,我覺得您啊,還是先別忙著下結論,二哥現在在咱們軋鋼廠的身份地位我要是說出來,保證能讓你腸子都悔青嘍,信不信?!”

一邊看熱鬧的許大茂好整以暇的傲然開口道,臉上帶著得意的澹笑。

他這話一說完,劉海中頓時眯起了眼睛。

就連旁邊的易中海也微微皺眉,臉上浮現出好奇神色。

“不信是吧?回家把好茶沏上,我好好給你上一課!”

許大茂不介意讓院兒裡的這幾個大爺知道二哥的本事,省的以後見了面兒也不知道客氣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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