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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不太理解關於圓桌上懷姣最後看向他的眼神。
可憐的、茫然的。
難以理解的視線。
事實上也不需要他去理解。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
遊戲本來可以很快就結束。
對好人而言的生存遊戲, 在狼人面前僅僅是找神遊戲,低端局抿出神牌有多簡單,第一個白天和狼人對跳的八號真正預言, 女巫的銀水五號, 以及雙金水九號。
張刀口上的牌, 不抿身份按順序都不必等到第個白天。
是贏的太簡單, 不符合賀領的遊戲標準,以才在第二晚隨意、又輕易的淘汰了一個清楚遊戲規則又會帶節奏的無關人員。
一切變故都是從第二天白天搜房間開始。
原本為了攪渾水髒身份的提議, 卻莫名其妙出現了問題。
刀具藏的隱蔽不會被察覺, 床上的毛髮連狼人自己都不清楚, 楚珩在看到懷姣懷疑的表情時, 面上是愕然卻隱隱淡定的。
一個不在白天計劃內的疑似神職人員、狼人的第一刀口。
個賀領明確展露興趣的人,在楚珩眼裡卻是遊戲裡一抓一大把、無趣又氾濫的漂亮炮灰。
唯一的意料之外, 大概是對方蠢的實在少見。
楚珩都沒想過會樣好騙。
在已經猜到狼人有額外設定的情況下, 房間裡明目張膽的“證據”僅因為自己兩句不甚正經的解釋就輕易當真了。
對方抿著唇漲紅臉也無辯駁的無措樣子,楚珩現在都還記得。
楚珩看著他, 面上是驚詫又好笑的表情, 心裡卻違背人設、難以控制的惡意揣測著——
樣的鬼話都信,長得像個漂亮女人就算了,難不成其實真跟個……一樣、下面無毛,頭腦也和一張臉保持一致, 既清純又蠢笨。
蠢笨到在自己臥室裡呆了短短不到一個小時, 就全然交付信任。
可以輕易被自己耍到暈頭轉向。
楚珩認為自己把控住了一張好牌,預言已死的情況下,懷姣是一張最接近神民的牌。
他們不是沒有懷疑過,對方是女巫或獵人的可性很大。
是之後圓桌上刻意的線索隱瞞,以及極其愚鈍的發言和投票, 都讓楚珩聽的快要笑出聲。
楚珩在投票之前都不肯定自己否活過第二天。
以作為保下他的回報,他可以再放一點水。
讓因為自己而被“欺負”的笨蛋炮灰,看向自己時可以不用那麼委屈,甚至活的再久一點點。
“是不是太沖了點,你有點不太冷靜。”賀領皺眉說的話還在耳邊,不冷靜居然是在形容他。
從選擇刀四號,再到票出五號。
楚珩想,那又有麼關係,遊戲結果又不會變。
楚珩也不道自己為麼可以麼自信,非要說的話,那大概是懷姣給他的。
畢竟私下已經隱晦擺脫過自己女巫身份的人,在最後一晚的圓桌上,滿面急色,一張臉紅了又白,混亂又自以為聰明的用蹩腳發言來試圖穿起女巫衣服。
需要賀領對自己的一個眼神,他就道對方在撒謊。
第一晚的刀口是五號獵人,臥室裡根本沒有謂的女巫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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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一點猶豫,此刻都可以直接收回。
臥室裡一開始的一點違和是錯覺,他就是蠢,普通的蠢,人很無聊,有沒麼特別的。
楚珩再一次感嘆道,實在太蠢了。
……
懷姣在遊戲往後兩天問過自己不止兩次樣的話。
大概是道自己不聰明,以急需一個可以投靠依附的人,然後直白又坦誠的交付自己,就像他之前經歷過的幾場遊戲一樣。
“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會不會帶我贏……”
求自己的時候很可憐,自己都快要為他心軟。
也確實是心軟了,沒有晚上去刀他已經是下留情,楚珩樣想著。
哪怕他是為了遊戲勝利,在最後一晚淘汰掉了他自認為的真正女巫。
下次再補償吧,如果有機會的話。
他沒注意到自己在上的態度,和堪稱冷漠的神色。
考核裡的玩沒有痛覺,狼刀也是為了符合設定配合真人主題。事實上一切都很快,看似悽慘的死亡現場,被選的玩在狼人的那一秒就已經意識撤離,被宣佈了淘汰。
走廊裡的燈都符合氣氛似的,因為遊戲裡的最後一晚而暗了些,楚珩從號房間走出,隨甩了甩指尖上沾染的血跡。
他仍穿著自己來到考核現場時的那一套著裝,面上戴著冷淡又禁慾的銀邊眼鏡。
門被隨意帶上,楚珩躺回床上,鬆散閉著眼。
他難以剋制的又想到懷姣。
想到對方緊張的、無助的模樣,和為自己爭辯時,一雙眼睛發著光,睫毛顫抖急切又可憐的樣子。
真的很漂亮。
楚珩閉眼想著,是見過無數個相人設的人,也會被輕易吸引的漂亮。
他躺在床上,莫名有點燥。
晚他有些失眠,閉上眼睛腦子裡會不受控的想起一些事和特定的人。
楚珩戴回眼鏡,坐起又躺下。
床邊的電子時鐘定格在凌晨一點整,他皺著眉,在等遊戲結束,也等一個黑夜已過的提示音。
是他沒有想過,還沒等到天亮,屬於狼人陣營、絕對安全的臥室門,就在一刻,無預料的被開啟了。
輕巧的“咔噠”一聲。
楚珩驟然睜開眼,側眸往門口望去。
走廊白亮燈光撩開一條小縫,往門內洩入,視線裡站在門口的人,背對著光,伸出半截臂微扶著門。
房間裡沒有燈,楚珩自然無看清對方的臉。
但在看到對方身形的那一瞬間,他身體卻優於意識的,猛然間心跳的很快。
怪異又絕對準確的預感在告訴他,有他不道的、失去控制的劇情正要在眼前上演。
好像沒有顧忌到房間內的人是否還醒著,站在門口的人猶豫片刻就伸開啟了臥室門邊的燈。
晝白的光亮起的一秒,長久適應黑暗的眼睛透過鏡片,反射性眯了眯。
緊接著又極為快速的睜開。
身下躺著的床距離臥室門有不到五米的距離,楚珩不是近視,戴眼鏡是為了遮擋視線,以他很輕易就看清門口的情況。
入眼是顏色深暗,看不出材質的一件斗篷。
寬大兜帽蓋著來人臉,可從那一小段雪白的下巴尖就認出兜帽裡的人。
對方扶著門,好像因為來時過於匆忙的腳步,稍有些氣喘。
就像天前,因為考核遲到冒冒失失闖入遊戲現場時一樣,他推開門,兜帽底下的臉輕微抬起,露出個略含歉意的微小表情,接著開口說了句麼。
次楚珩聽清楚了。
他說的是:“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睡過頭了。”
穿著嚴實斗篷的真正女巫,樣對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