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似乎並不是真的想要懷姣的回答。男人溫熱指腹撫過懷姣白皙突出的腳踝,握著腳腕的手還沒有拿開,手的主人卻已經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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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真心話感覺很無聊,我們加快點速度吧。”

邢越盤腿坐在地毯上,左手仍碰著懷姣,另一只手動作懶散地撐著下巴,提議道:“不如就按照你們的規矩來,一局真心話,一局大冒險怎麼樣。”

手下纖細腳腕似乎顫了顫,邢越唇角挑起,露出個略帶些笑意的表情,說:“從下局再開始吧,給你們一局的緩衝時間。”

懷姣渾身僵直動也不敢動,還帶著未幹血跡的短柄獵刀,穿透厚重羊毛地毯,插在離他不遠的地板上。空酒瓶向地毯上拋去,滾動時碰撞到刀身,玻璃與尖刃摩擦發出嗡的一聲振鳴。

瓶口緩緩指向斜前方的卓逸。

對方表情收斂,是與平時嬉笑模樣完全不同的冷靜表情。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未知的大冒險懲罰之前,唯一的一次真心話機會。

“前天晚上大冒險之後,你和懷姣在他房門前,做了什麼。”邢越語氣平淡,出乎意料地問出個與主線劇情,與此時情景,毫不相關的問題。

饒是卓逸,都忍不住愣了會兒。

“什麼?”他反應遲緩地反問了句。

懷姣也一臉茫然。

思想回到前天晚上的遊戲中,最後一場大冒險裡陸聞提出的懲罰,是讓懷姣選一個人親吻十秒,結果懷姣剛打算選卓逸,就腦袋發矇地讓邢越摁在地上親了許久。

再之後就是遊戲散場後的,卓逸跟到他門前的對話。

當時兩人都注意到走廊裡是空無一人的。所以卓逸才敢堵著懷姣,將人困在過道與房門之間,半強硬半哄騙地欺負了他。

那晚卓逸對他說的話,懷姣清醒過後還覺得羞恥。

“我問他,和你接吻是不是很高興。”卓逸微皺起眉,半真半假道。

“還有呢。”邢越卻並不滿意。

卓逸搞不清楚邢越提出這個問題目的,更不知道對方沒什麼表情的平靜態度下,對當晚情況聽到或者又知道多少。到底是真好奇,還是很在意。

只卓逸明白,邢越提出的真心話裡,不能撒謊。

“只說了幾句話。”

“說了什麼。”邢越眉骨上挑,眼神不帶溫度地瞥向卓逸,說:“重複一遍,一字一句。我不想問第二次。”

卓逸喉結向下壓了壓,沉默兩秒,才道:“我問他,被你按在地上親的時候,你是不是伸舌頭了。”

大廳出現詭異的寂靜。

卓逸知道邢越說的重複一遍是什麼意思,哪怕此時氣氛狀況都詭異得離奇,他也不得不忍著脾氣,照著對方想法說出口。

“我說他嘴巴紅紅的,舌頭很軟,不會反抗,你想咬他就咬他,想親他嘴就親他嘴。”

“我說他是故意的,在遊戲裡對我說出那些話,搞得我腦袋空空像個傻逼,眼看著他被你吃著口水舔著舌頭……”

“卓逸!”懷姣頭暈眼花,羞恥欲絕地打斷道。

“你別說了……”哪怕還被邢越抓著腳腕,此刻手腳被捆受制於人,懷姣也忍受不了這樣刨根到底的公開處刑。

邢越似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按著懷姣腳踝的指腹自發發起了燙,男人表情怔楞一瞬,動作都頓了頓。

空氣裡瀰漫著奇怪又尷尬的氣氛。

——絕了,我他媽大呼絕了!

——誰能想到有這種神展開,這是正經逃生遊戲會出現的場面嗎,我人傻了。

——牛頭人之聽老婆姦夫詳細敘述我和老婆的接吻經過

——這波是真假ntr,絕美修羅場

——只要大家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只有我們姣姣,好心疼(我裝的

過了半晌,懷姣才從這手腳發麻的尷尬氣氛中暫緩過來。

邢越咳了一聲,略偏過頭,才道:“遊戲繼續。”

“啊,對了。”遊戲開始前,邢越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停頓道,“這輪是大冒險啊,你們等一會兒,我去把工具拿過來。”

所有人驀地抬起頭,心裡咯噔一下,恍然覺出些不好來。

邢越說完就自顧自站起身。

他在四人視線中邁著長腿,幾步朝門口走去。白天裡眾人想盡辦法無論如何都打不開的別墅大門,現在在對方一個輕輕觸碰下,就“吱呀”一聲往外開啟。

邢越臨走出門外,才想起忘了點什麼,他倒回身,冷峻面孔下,蛇一般的森冷目光朝屋內幾人看了看,似提醒一樣,說道:“你們最好乖乖呆著別動。”

“不然我也不保證會出什麼事。”

他轉身,門也沒關地就離開了。

屋外暗沉飄著大雪,別墅裡壁爐柴火燒得噼啪響著。

大廳安靜了片刻。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失血過多,導致陸聞說話時聲音裡有止不住的沙啞。

“可是邢越說……”林之芝似是已經被之前對方突然的拔刀行為嚇住,此時聽到陸聞提出建議的話,就忍不住想反駁。

“可是什麼,等他回來,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還不清楚嗎,沈承遇是他堂弟,這次畢業旅行就是為了給他報仇。”

“邢越有多瘋,你們看不出來嗎。”

陸聞腿上仍流著血,無法癒合的刀口就是證明。

“那,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林之芝已經慌了。

陸聞白著嘴唇,深呼出一口氣,才道:“逃出去,報警。”

卓逸沉默了片刻,問道:“怎麼逃,他捆的死結,我已經試過了,沒有工具手擰斷了都不一定能掙開。”

“懷姣可以。”

懷姣表情茫然,他轉過頭,神色不解地看向陸聞,小聲道:“卓逸都不行,我怎麼可能行。”

“剛才邢越坐在你旁邊,我看到了。”陸聞緩了口氣,冷靜道:“你手上的繩子,他綁得很鬆,不是死結。”

懷姣愣了愣。

“大概怕你難受。”明明已經到了這種情況下,陸聞還有心情露出點笑意,玩笑道:“他倒是對你手下留情。”

“你試試能不能抓到繩子,往下扯一扯。”

兩隻手繞過座椅被反綁在椅背,哪怕真像陸聞說的,邢越對他手下留情了,這麼長時間下,懷姣仍感覺到了手臂針扎似的一陣僵痛,又酸又軟。

手腕抬起,指尖伸長了往上夠了夠,摸索兩下,不多時便真如陸聞所言,碰到了手腕繩結上墜下的一節尾繩。

懷姣往後抵著肩膀,努力用手指去扯它,只繩結太短,手腕被交叉綁住,挪動空間有限,指尖勾了半晌仍是使不上力。

“我扯不下來……綁,太緊了……”懷姣咬著嘴唇,因為使力,粉嫩唇瓣都咬出白印,他又急又慌下,身下椅子都跟著晃動兩下。

眼看著時間又過去兩分鍾。

壁爐上掛著的時鐘,秒針滴答滴答轉動著,每一聲都像死亡倒計時一般敲擊在懷姣心尖上。

“你倒下來,往我這邊倒。”陸聞忽地又開口道。

懷姣額上沁著汗,白著張小臉茫茫然朝陸聞看過去。陸聞神色冷靜,表情認真道:“你朝我這邊倒過來,相信我,我來弄。”

陸聞小腿上還流著血,懷姣蹙著眉看了他一眼,要說的話沒說出口,因為時間的緊急根本來不及多想其他。

懷姣咬著牙聽從陸聞的話,閉上眼就掙動肩膀使勁往右邊一晃,“砰”的一聲,椅子連帶著座位上的人,一同齊齊倒在陸聞腳邊的地毯上。

懷姣緊閉著眼倒地時,清楚聽到了陸聞悶哼的聲音。

他似乎撞到了陸聞的腿。

“不要動。”男人啞著嗓子說了聲。

懷姣側倒在地上,視線阻礙下並不能看到陸聞在做什麼,目光所及處只有和視線平行的沙發地板,和沙發背後,正對著大廳敞開的別墅大門。

只有幾步之遙。

“好了。”

懷姣感到手腕一鬆,他動作迅速地收回手,忙去解腿上的繩索。

站起身的下一秒懷姣就繞去離他最近的陸聞身後,想要幫他解開繩索。

鐘擺上的秒針還在滴答響著,陸聞說的沒錯,邢越確實只對他留情了。因為此時陸聞手上的繩索顯然並不好解,它用一種特殊的束縛手法打著死結。懷姣額發濡溼,半跪在陸聞背後,手上扯動半天仍不見繩結有鬆開跡象。他緊皺著眉差點急哭了,“我解不開,我解不開!”

卓逸側過頭,只看見懷姣垂著腦袋動作著,他微長的頭髮擋住了大半張臉,額上汗珠滾落時,卓逸直以為他哭了。

“你別急,別急找找看有沒有工具,不要慌。”卓逸穩聲安撫道。

“你他媽快點啊,到底在幹什麼!!一個繩子而已你都解不開,再磨蹭兩下邢越要回來了!!”

林之芝同樣忍不住尖聲催促道。

懷姣手指扯著繩結被勒出紅印,他正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下一刻,就聽到頭頂上方的陸聞,壓著嗓子沉聲道:“來不急了。”

懷姣臉色發白,表情一僵。

“邢越馬上要來了,你別解了,快跑。”

牆上時鐘顯示已經過去五分鐘了。不管邢越是去哪裡,取什麼,這這麼長的時間也足夠他回來了。

懷姣嘴唇顫著,仍不甘心地想要解開他們。

“懷姣,不要弄了,你快先走。”卓逸也冷下聲音,嚴肅道。

他知道此時懷姣恐怕慌的厲害,於是穩住情緒,語氣剋制道:“你不要怕懷姣,你還記得嗎,前天我們下山捉魚,在河邊附近看到有獵戶的房子。”

懷姣睜大了眼抬頭看向他。

“那裡有電話,你試過的。”

“你去那裡,找電話報警,只要能找到電話,我們都會沒事。”

“別墅外山路順著水源走就能找到。”卓逸眉頭緊鎖著,壓低聲音道。

“所以現在,快跑。”

門外不遠處似乎傳來了不明器物碰撞的聲音,和鞋底在花園石板路上摩擦的腳步聲。

懷姣心跳加速,呼吸短促急喘兩下,接著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跑去——

……

燈火輝煌的豪華別墅外,是寒冬冷夜。

天上飄著零星小雪,地上已經累了厚厚白白的一層。除了隱約可見的一點月光,山林間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腳下覆著白絨的棉拖鞋在奔跑間早已浸得溼透。

懷姣緊抓著身上卓逸的外套,樹木縫隙中,一張露在外面的小臉,彷彿比冬日叢林裡的雪,還要更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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