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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巖只多看了懷姣兩眼, 點頭表示同意。
一共不兩鍾，沒多說什麼話就帶著人走了。
傅文斐靠在進門的牆邊，眉尾輕抬, 表情有些微妙。確定李巖幾人已經走遠後, 才反手帶上門, 走近朝懷姣問道：“他怎麼這麼你話。”
懷姣想了想, 模糊不清道：“大概愧疚吧。”
廁所次事件的真正受害者原本就不止李巖一個人。
陳鋒威逼恐嚇的結，是方稍微掙扎了一會兒後, 就當著眾人的面給懷姣打了電話。
一條一條, 既是求救也是誘騙的簡訊, 接連不斷的發送到懷姣的手機裡。
懷姣坐在最裡邊隔間的馬桶上, 外面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入耳中。他記性不算好，當時種怕到手腳發涼, 手指虛軟握著手機, 後背都沁出冷汗的場景，稍微回想一下還是會感到心悸。
換位思考, 如懷姣和當時的李巖落到同一境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懷姣無法定性關於陳鋒和李巖這兩人究竟是好是壞，人性是複雜的，擁有人性的遊戲npc也是。
強勢的人偶爾會留餘地，弱的人總會爆發, 遊戲世界和一樣, 根本不存在非黑即白。
玩不是什麼正義審判者，懷姣不是。
他單一的腦迴路並不支援他把事情想的太清楚太複雜，一切所作所為，每個舉動每一句話，唯一的目的都只是為了通關。
救下謝蘇語和救下陳鋒, 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
“走、走了？”
驚魂未定的某個男聲從黑暗角落裡傳來，懷姣被嚇了一跳，到這時才發宿舍裡不止陳鋒一個人。
膝蓋還留有痛感，陳鋒在傅文斐開燈時，快速從地上站了起了。他表情晦澀，薄唇緊抿著啞聲朝懷姣說了句“謝謝”。
“別多想，沒有特意救你的意思。”傅文斐嗓音微冷，替懷姣回道。
陳鋒這才正眼看向他，銳利眉骨攏著，不客氣道：“你誰？”
兩人只剛說兩句話就隱隱有一股要槓起來的架勢，懷姣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打斷道：“陳鋒，我們能單獨跟你聊聊嗎？”
宿舍裡有其他人代表這裡不是一個很好的談話環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浪費時間，在懷姣暗示下，陳鋒把舍友趕到了走廊裡。
宿舍裡的燈明晃晃照著，適應了長時間的黑暗，陳鋒一時被晃的眯起了眼。
懷姣坐在離床稍近的座椅上，時間有些緊，他打算直接開門見山。
“陳鋒你認識謝蘇語嗎？”
陳鋒聞言，表情一下頓住，沉默了兩秒後，他道：“認識。”
懷姣和傅文斐在進來以前，就救下陳鋒一事進了簡單的討論，他們一致認為陳鋒和副本主線裡或許存在著某種細微的聯絡。
三番兩次的撞到陳鋒團伙的霸凌場，在遊戲裡大機率不是巧合。
走廊、公共浴室和三樓衛間，除去最後一次偶然出場的李巖，懷姣一直認為他們前兩次的霸凌象，是同一個人。
在遊戲進到在，主線已經展開的情況下，幾乎已經以肯定個人就是主角謝蘇語。
只是很奇怪，各種細節都很奇怪，陳鋒他們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霸凌同一個人，他們和主角的關係是什麼，又存在什麼糾葛。
通關需要瞭解關卡的設定者，而接近主角的途徑暫時只有陳鋒。
陳鋒說完“認識”，在懷姣看向他時，話音一轉忽然蹙眉道：“是不熟。”
懷姣以為陳鋒在隱瞞，嘴唇撇了撇，說：“我都到了，前在我們宿舍外面的走廊還有公共浴室裡，你們一夥人打他了……”
他只是試探性說一下陳鋒，卻沒想方在到他這話時，臉色一下變了，抬高聲音急聲道：“兩次是你？！”
傅文斐不明所以，皺眉往懷姣面前擋了擋，冷聲警告道：“回話，別多問。”
陳鋒原本不覺得什麼，這時再到他聲音，驟然一下被點醒，聯絡走廊裡501的動靜，再聯絡公共浴室裡莫名其妙的曖昧男聲，瞳孔一下緊縮。
“是你們……”
他恍然意識到什麼表情，讓懷姣腦袋都大了。
傅文斐在浴室救下他的次，當時情況屬不算多正常，能騙陳鋒夥人，也是為傅文斐和他裝成打野/炮的情侶，刻意弄出了點奇怪動靜才含混去。
在陳鋒顯然什麼都記起來了，不同地點的兩次意外，和公共浴室裡，形象糟糕姿勢曖昧的兩人。
他們甚至還偷到了幾人講話。
懷姣當時連衣服都沒穿，隔水短簾底下露著雙細腿，顫巍巍被後面的高個男人抱在懷裡。
陳鋒在頂點時，急促喊出的名字，兩人也都到了。
在氣氛嚴肅的當下，三人表情各異，一時說不清楚到底誰尷尬一點。
懷姣隱在髮絲裡的耳朵尖紅的反光，他表情僵硬地朝傅文斐看了兩眼，方一臉冷淡，眉梢挑著，也同樣在看他。
傅文斐覺得他的隊友臉皮有點於薄了，隨時隨地一副快要臊暈去的樣子，在眼前這種重要場景下也一樣，是、是臉紅紅的愛樣子就是讓人有點移不開眼。
他垂著視線盯著懷姣看了半晌。
“你，先回答我話……你跟謝蘇語什麼關係。”
懷姣手指蜷縮著，強硬把話題帶回正軌。
……
“我確跟他不熟。”陳鋒將頭偏一邊，白熾燈光下的側臉線條稍顯的有些凌厲，“我不知道趙盛他們是怎麼認識他的，很突然，不知道哪天開始就莫名其妙盯上他了。”
陳鋒口中的趙盛他們，指的就是他們一五人霸凌團伙。
“我只參與兩次。”陳鋒看著懷姣，蹙眉道，“總共兩次都被你撞上。”
懷姣張了張嘴，忽然聲問他：“你們謝蘇語做了什麼？”
走廊裡男人忍痛的悶哼，以及浴室裡的怪異水聲，是懷姣想了很久都無法想通的事。
他模糊有個猜想，只是個猜想太低俗和惡劣，懷姣想到謝蘇語，怎麼都無法將它往方身上套。
似乎是唯一能上的答案。
謝蘇語經歷的事，也許比他想象的還要怕。
陳鋒長達數十秒的沉默，落在兩人眼裡幾乎能算得上是肯定。
懷姣咬唇，心跳一下變得緩慢，他有點不舒服，於剛才一心想著通關擅自救下陳鋒這件事。
懷姣腦子有點亂，於沉重的資訊讓他一時間沒注意到方臉上略微奇怪的一絲表情。
“不是，我……”陳鋒眼皮覆著，皺著眉似乎在想著什麼，意圖辯解道：“天我們……”
傅文斐這時卻忽然打斷了他：“你剛才說總共兩次。”
“新戶外活動次，謝蘇語晚的失蹤和你們幾個無關？”
陳鋒先是一愣，在懷姣皺眉看向他時，他一下反應來，眉心豎起，驟然揚聲道：“我們他媽都沒去，哪有機會整他？”
這次換懷姣和傅文斐怔住了，兩人在陳鋒燥怒反駁下，下意識視一眼。
如不是陳鋒他們，晚將謝蘇語吊在樹上的，還會有誰。
……
“你相信他嗎？”
走出宿舍樓的路上，傅文斐側眸看向懷姣。
懷姣抿唇，聲道：“不敢肯定。”
陳鋒當時急怒的表情，看上去其不太像在撒謊。
只是感覺和猜測作不了數，方作為曾經多次霸凌主角的人，單憑兩句反駁的話在無法讓他們放下懷疑。
好在他們以去查。
“天隨的有高年級學，一個老師，還有一個司機。”
傅文斐的記憶力一向不錯，戶外活動的參與人數太多，他無法記清每個人的臉，隨的老師和司機他卻能記住特徵。
“高的老師，應該是教語文的。”
出發前在操場集合時，方手裡拿著名單，曾多次點名核人數。
懷姣眼睛裡冒星星，一臉崇拜地看向他的隊友。
傅文斐嘴唇挑了挑，帥氣側臉著懷姣：“我們以碰碰運氣，看看他有沒有丟掉名單。”
……
走進教學樓的時候，一路上有不少人眼神晦暗看向他倆。
在混亂暴動的校園裡，兩人於整潔的著裝和狀態，讓沉浸在破壞狂歡中的某些學，感到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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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懷姣副低眉垂眼身份明確的弱模樣，傅文斐還真不確定他們能不能安全走進教學樓。
雖然真發什麼他們也不一定吃虧，總歸是麻煩。
傅文斐捉著懷姣手腕，一路直奔高年級的樓層。
整層樓幾乎空無一人，像被洗劫一般。
路的教室裡，桌椅翻倒，窗戶破碎，黑板上牆壁上到處印著大片塗鴉，誇張的、中的，還有各種類似死亡宣言的惡毒字眼。
懷姣皺眉，想不通僅僅只是去兩天，原本正常的校園活怎麼會驟然顛覆成這樣。
老師的辦公室在樓層靠裡的走廊盡頭，和外面教室一樣，乍看去四處都是破壞痕跡。
“著。”
傅文斐躍上牆面，從打碎的玻璃窗口翻了進去。
他走到前門，給懷姣開了門，提醒他：“心點，到處是玻璃。”
懷姣點點頭，跟著他往裡走。
兩人目標明確，尋找語文老師的辦公桌。
桌上的教案很容易辨，一切都進的很順利，而順利的是，兩人真的找到了天活動的學名單。
就在辦公桌的底層抽屜裡整齊擺放著，懷姣蹲在地上，和傅文斐頭挨頭湊在一起。
“高年級的總共只有十四個。”
懷姣細白手指尖落在名單上，一排一排逐個往下滑，直至滑到底都沒有看到熟悉的名字。
傅文斐抿唇，低聲道：“陳鋒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