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曾茜把自己跟洪建在寧洲認識的經歷告訴了大家:
1981年夏天,曾茜從東山考入了寧洲師範大學中文系。
性格內向的她,人生中第一次離開家,剛來到這個陌生城市的時候,身邊沒有朋友。
開學第一個月的一個星期日上午,曾茜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探索著眼前這座陌生的城市。
就在她穿過馬路的時候,一輛橫衝直撞的腳踏車擦身而過,她躲閃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騎車的小夥子看曾茜摔倒了,趕緊下了車,走到她的跟前,看了她一眼。
只見她睜著眼睛,面部表情痛苦,兩手抱著一隻腳,縮著身子躺在地上。
“不好意思,我撞到你了嗎?”
“不!是我自己躲閃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小夥子心裡總算松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沒有出人命,他立刻從身上掏出了一疊十塊錢的紙幣,往曾茜身邊一放。
曾茜見狀,立即坐了起來,一把抓起地上的錢對小夥子說道:“我站不起來了,我不要你的錢,請扶我上醫院吧。”
小夥子衝著曾茜說道:“對不起了,我這會兒不能陪你,我家裡有急事,你找別人幫忙吧。”說著,又從身上掏出一支筆,在她的手臂上寫下了一串數字:“這是我們家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話還沒說完,小夥子就騎上車子飛快的跑了。
這個時候,曾茜感覺自己的腳越來越疼,她嘗試了好幾次都站不起來,不得不又抱著受傷的腳躺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洪建正好路過,他看到一個女生模樣的人正躺在馬路邊。
他走到身邊問道:“這位同學,你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
曾茜看著眼前這位高個男人:“剛才過馬路,躲閃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接著,她把剛才的經過告訴他。
洪建二話不說,就把曾茜扶了起來:“走!我這就帶你上醫院。”
洪建扶著曾茜,可是剛邁出兩步,曾茜就走不動,她的腳疼的越來越厲害。
洪建低頭一看,曾茜的一隻腳脖子又紅又腫,而另一只腳的膝關節磕破了,還流著血。
洪建見狀,就立刻蹲下身子,對曾茜說:“快!我背你上醫院吧!”
曾茜穿著連衣裙,她猶豫了一下:“這……”
“我是林業大學的學生,別不好意思,時間拖久了,會疼的越來越厲害。”
曾茜不得不趴在洪建寬闊的背上,讓他揹著自己到了附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洪建把曾茜放在醫院大廳的長椅子上,讓她躺下:“你先躺一會兒,把腳放平。我去掛號。”
他排隊掛了號後,立即揹著曾茜來到醫務室。
到了醫務室,醫生檢視了受傷的部位,建議先做一個x光檢查。
遵照醫囑,洪建揹著曾茜來到x光室,做了檢查,還好,沒有出現骨折,只是腳脖子扭傷了。
醫生給曾茜膝關節的傷口做了必要的醫護處理。
對於腳脖子的紅腫,醫生希望她住院兩天,接受紅外線熱療,以便促進腫脹部位的血液循環順暢,從而使得炎症儘快消退。
但曾茜告訴醫生,自己是寧洲師範大學的學生,第二天要上課,一旦住院就缺課了。
醫生就對洪建說:“要不你幫你女朋友做冷敷吧,在觀察室觀察幾個小時。”
洪建聽醫生這麼一說,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就把曾茜背到觀察室,讓她躺下。
洪建端來一盆冷水,又把曾茜扶起來,將她的紅腫的腳浸泡在冷水裡。
但是,曾茜的另一只腳的膝關節受傷,坐的時間長了,膝關節會越來越疼。
最後,洪建不得不再次讓曾茜躺了下來,用毛巾包著冰塊,敷在曾茜腳脖子的紅腫部位,每次三十分鍾,每間隔一段時間做一次。
在這段時間裡,洪建一直在曾茜的身邊陪伴著她、照顧她,喂她喝水、吃飯。
為了打發時間,兩個人就找話題聊了起來。
相互間逐漸認識了,知道了對方是哪兒的人,知道了對方的學校,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經過十幾遍的冷敷,曾茜的腳脖子的紅腫症狀逐漸有了明顯的消失,而且能扶著下地了。
經過醫生的檢查,同意她離開觀察室。
臨走前,醫生囑咐洪建,回去後,記得每天堅持給她做冷敷,連做三天,就沒問題了。
洪建朝著醫生點了點了,說了聲謝謝,揹著曾茜離開了醫院,
走到汽車站,上了公共汽車,洪建把曾茜送到了師範大學中文系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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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把她交給同學,並囑咐明後天繼續幫她做冷敷,他才離開。
洪建離開後,宿舍的同學紛紛圍了上來,曾茜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大家,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寫在胳膊上的那串數字全模湖了。
同宿舍的女生聽完曾茜的經歷,都不由得對洪建發出感嘆:“這男生的心太細了!太懂得體貼人了,將來一定是一個好丈夫。”
“就是看上去年齡大了點。”
“個子挺高的,但是長相一般。”
“喂,曾茜,他是幹什麼工作的?”
“人家是林業大學77級的,是恢復高考第一屆的大學生,以前是知青。”
……
到了第二個週末,洪建又到師範大學中文系女生宿舍來看望曾茜,看到她的腳脖子紅腫已經完全消失,膝關節的傷也已經完全痊癒了,他微笑的看著她,點了點頭,放下一袋水果,二話沒說就走了。
“哇塞!太帥了!”
“剛才他的動作太酷了!”
……
宿舍的女生又開始議論起洪建來了。
從那天之後,洪建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大學一年級學習很緊張,隨著時光的流逝,要麼是她逐漸忘記了那個男人,要麼就是那個男人在自己腦子裡的印象慢慢地澹薄了、模湖了。
即使偶爾回憶起那次邂後和心動,也不過把它當作是自己一時的感情衝動。
其實,這種事在很多年輕人的一生中是常見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多都時過境遷,一笑而過。
直到第二年的五一節,曾茜和幾個同宿舍同學一起紫雲山,遇到洪建跟他的幾個同學,曾茜同宿舍的同學認出了洪建。
兩人又見面了。沒想到的是,原以為自己已經澹忘了的人,再次遇見了。
那天洪建告訴曾茜,他再過一個多月就要畢業。
此時此刻,曾茜突然覺得心裡有點失落,就向洪建要了聯繫方式。
回到學校後,曾茜主動給洪建寫了第一封信,信中主要的內容就是感激他。
從此,兩人的書信往來沒有中斷。
直到洪建畢業離開寧洲的時候,曾茜到長途汽車站去送他。
接著,兩人繼續保持著正常的通信聯系。
直到曾茜大學畢業的時候,她做出了來唐寧縣寧境鎮工作的決定。
她的申請理由是:未婚夫在唐寧縣寧境鎮工作。
當曾茜決定來到寧境工作的時候,並沒有在給洪建的信中透露一點蛛絲馬跡。
直到在唐寧縣人事局給寧境鎮的85屆大學畢業生分配名單中,看到曾茜的名字、畢業的學校和專業時,洪建頓時愣住了!好長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十幾年來,洪建已經不敢再奢望感情了,更不敢奢望別人對自己的感情。
他只想讓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學習和工作中去。
直到他在寧境汽車站見到曾茜的那一刻起,他一生中頭一回感受到被一個女孩兒追求的感覺,頭一回知道什麼才叫做愛,頭一回流下了眼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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