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遺言

“抱歉。”薇薇安低下頭,語氣低沉,羞愧得很。

幾十年前的事,在今天又釀造出一個苦果。

“但他違背誓約,逃不過誓約的報應。”她又立馬開口補充,看向那具倒在冰霜中的屍體,“他會死在冰霜中。”

“他還沒死。”哈利搖頭。

薇薇安輕聲說道:“沒有人能逃過誓約。”

“他會死在冰霜中。”

“哪怕他自以為自己用魂器復活,覺得就此逃過誓約,但誓約不會錯過反噬每一個違背誓約的人。”

“他會和卑鄙的海爾波一樣。”

說到這,她停頓住,看向哈利:“現在我送你們出去,要去湯.要去裡德爾去的地方嗎?”

“我知道它會去哪。”哈利搖頭,往分院帽裡一掏,“但在此之前,幫我淨化湖中劍,我要得到它。”

薇薇安為難搖頭:“年輕的小巫師,我很感謝你拯救我們。”

“但阿瓦隆有阿瓦隆的規則,這是誓約的一部分,我們也”

哈利掏出一顆金蘋果,遞交到她面前。

薇薇安一怔,錯愕著,不可思議地看著這枚金蘋果。

自己剛才明明使用過一顆,喚醒沉寂多年的阿瓦隆,怎麼現在又有一顆。

“我拿到三枚。”哈利強硬地塞進她懷裡,“快些,我們沒時間耽誤。”

薇薇安點頭,一手拿起蘋果,另一只手往罐子裡摸去,抽出那柄鏽跡斑斑的湖中劍。

她把蘋果高高舉起,聖劍放在蘋果下。

滴嗒——

蘋果擠出一滴乳白色汁液,落到聖劍上。

金蘋果瞬間枯萎,變得灰敗,被薇薇安隨手丟到一旁,撲通一聲,落到水裡。

而湖中劍綻放一陣璀璨的光芒。

它變得嶄新,鋒銳劍光閃爍著,一股玄妙的氣息湧動在劍身上。

被丟入水中的枯敗金蘋果,在水下安靜生根、發芽,生長著躥出水面,結出一隻蘋果木編織成的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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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要的湖中劍。”薇薇安把填裝入劍鞘,遞交給哈利。

哈利沒接,對傑洛特示意。

“這可是你的戰利品。”傑洛特沒抬手。

“借你用。”哈利言簡意賅,“湖中劍的劍鞘會保護你,這個世界並不比那個世界安全多少,剛才的魔法你也看到了,比術士們的詭異得多。”

傑洛特抬手接下。

“送我們到入口。”哈利接著對薇薇安開口,“湯姆剛才離開去了哪?”

薇薇安和其他幾位女士舉起手,在水面拉出平穩鏡面一般的魔力,鏡面那一端,能看到坐在小船上的鄧布利多:“出口的那一端,是在蘇格蘭高地。”

“感謝。”哈利拉著傑洛特和葉奈法撲入水面。

迷霧外。

鄧布利多坐在船上,他為自己變出一根釣竿,平等等候著。

小船忽然一沉。

有陌生人氣息。

幾乎同時,鄧布利多揮手,磅礴魔力奔湧著卷向三人。

也幾乎同時,三個人都做出反應。

哈利揮動魔杖、套上昆恩護盾。

葉奈法張起魔力屏障。

傑洛特只有昆恩,被立馬吹碎,卷著掉入海裡。

“阿不思,是我,別這麼激動。”哈利開口,一揮魔杖,把傑洛特拎上來。

他一甩腦袋,吐出一口水:“謝天謝地,我可算是清醒了。”

“他們是?”鄧布利多有些驚訝。

去阿瓦隆一趟,帶出來兩個陌生人。

都很強大。

其中一個人身上,甚至隱藏著一股頗為強大的魔法力量,可能被他應用的,僅僅只有比啞炮稍好一些的程度,但即便如此,這個白髮英俊的男人,依舊給他一種和哈利幾乎一樣的感覺,強大、凌厲,最關鍵的,他擁有和哈利一模一樣的雙眼,一雙琥珀色的豎童。

“老朋友,很可靠、很值得相信的那種。”哈利言簡意賅回答,“我可以把性命託付給他們。”

“現在不是重點,我們得去馬爾福莊園。”

“伏地魔又一次欺騙老女人,騙出阿瓦隆的另一個出口。”

“他現在是殘魂,和之前一樣,不能讓他把記憶留下。”

鄧布利多點頭,抓住哈利的手腕,又抓住葉奈法的手腕,哈利抓住傑洛特。

啪一聲——

他們消失。

下一秒出現在一處樹林外。

傑洛特落地,拱著鼻子,眉頭擰成疙瘩:“該死的傳送,我想念蘿蔔了。”

葉奈法也有些不適。

這種傳送法術,比她使用的還要更狂躁些。

鄧布利多也皺眉:“幻影移形被干擾了,落點偏了些。”

“不過很近。”

“走吧。”

他們往前走,傑洛特恢復得很快,幾步路就和尋常無異。

在一處曠野前,哈利和鄧布利多一起停下腳步。

“哈利,是這嗎?”鄧布利多遲疑著,有些不確信。

哈利點頭:“是這,我來過。”

“希望不是赤膽忠心咒。”鄧布利多都囔著,他揚起魔杖,一道金光射出來,落到前方曠野上。

馬爾福莊園裡。

貝拉特裡克斯皺著眉,舉著魔杖,看著跪倒低伏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盧修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兒子又一次逃過我們的捕殺。”

“又一次。”

“可這是為什麼呢?”

“他明明才五年級,只是一個五年級畢業的小巫師,他以為他是波特嗎?”

“在我們幾名食死徒的圍攻之下,都能逃走!”

“盧修斯,說實話吧,你是不是背叛主人了?”

鑽心咒讓這個男人痛苦不堪,他低著頭,不讓自己猙獰、醜陋扭曲的五官暴露出來:“沒,沒有,我只是低賤的僕人,怎麼敢暴露主人的想法。”

“魔法,魔法監控著莊園,我,我有沒有聯絡德拉科,你們都清楚的。”

貝拉特裡克斯漫不經心,轉動著魔杖:“是嗎?”

“幫我們聯絡你的孩子,把他找出來。”

“波特已經出發好幾天,主人隨時都可能回來,我不想主人回來,卻發現我們連這件小事都沒辦成。”

“你明白我意思嗎?”

盧修斯咬著牙,沒有開口。

鑽心剜骨!

她握住魔杖,往前一指,念出咒語:“盧修斯,為什麼不開口,不願意嗎?”

“為了主人,連你的兒子都捨不得獻出?”

“他可是背棄主人,竟然不願意成為主人的僕人.”

“為什麼不像我們主人親愛的教子學習?”

盧修斯咬著牙,吭哧吭哧吐出一陣痛音。

小巴蒂·克勞奇?

那個毫無人性的傢伙,把為了主人害死母親、殺死父親當成榮耀,常掛在嘴邊炫耀。

他眼中露出痛恨。

而痛恨,又加劇身上的痛苦。

一樓小房間裡,開啟微微一條門縫,一雙驚恐、擔憂、憎恨的眼睛露出來,死死盯著這裡。

“盧修斯!給我回答!”貝拉特裡克斯揮動魔杖,語氣變得燥怒,“你願不願意為了主人”

她的話沒能說完。

一名男人走進來:“一個糟糕的訊息。”

貝拉特裡克斯看向他:“拉巴斯坦,還能有比我們中出了一位叛徒更糟糕的訊息嗎?”

“我親愛的姐姐,盧修斯不是叛徒。”男人冷笑一聲,擺擺手,“克勞奇先生和主人吩咐的情況發生了,鄧布利多和波特找上門來。”

貝拉特裡克斯深吸口氣,勐地站起來:“主人!”

她直接奔著二樓主臥走去。

伏地魔早有過吩咐,如果鄧布利多和波特出現在馬爾福莊園外,而他不在的話,就直接去他的房間。

貝拉特裡克斯顫顫巍巍推開門。

一隻醜陋的嬰兒躺在床上。

“主人,您.”貝拉特裡克斯走過去,跪倒在床邊。

“貝拉。”嬰兒開口,聲音沙啞,“把羅道夫斯喊上來,我需要他的身體。”

貝拉特裡克斯揮動魔杖,一張紙條飛向四樓。

“我親愛的貝拉。”嬰兒繼續說著,“你和克勞奇一樣值得我信任,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貝拉特裡克斯熱情:“偉大的主人,僕人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注意西弗勒斯。”嬰兒輕聲,把自己虛弱完全暴露出來,“現在是抓住我的最好機會,鄧布利多和波特都不會錯過,尤其是在現在,我知道波特一些秘密的情況下,他們會迫不及待想殺死我。”

貝拉特裡克斯臉色一沉:“西弗勒斯是叛徒?”

“我不確定。”嬰兒否決貝拉特裡克斯的說法,“他表現得很忠誠,也很坦誠把自己的大腦展露給我看。”

“但西弗勒斯啊.”

“他太像我了,比克勞奇更像我。”

“誰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說到這,嬰兒停頓下來,呼吸喘著好幾下,恢復了力氣,才繼續說下去:“如果他是背叛者,把我的記憶送出去後,想盡一切辦法殺死他。”

“如果他不是,那就讓克勞奇試著相信他。”

“只有兩次機會。”

“不,只有一次機會。”

他又停頓下來休息一會,聲音變得更虛弱:“波特是最大的阻礙。”

“鄧布利多已經老了。”

“魂器終究對我還是有影響,他讓我凌駕於死亡之上,可也帶走我的一些東西。”

“告訴那個更年輕、擁有一顆最清晰、最聰明腦子的我。”

“波特是最大阻礙。”

“哪怕再一次復活的我,也不是波特、更不要說還是有鄧布利多,現在還有那個葉奈法、傑洛特的這群人的對手,按照記憶來,去掌握那些更強大的力量後再行動。”

“哪怕我再怎麼懲罰你,這些話都要說出來,明白嗎,貝拉特裡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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