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對著一個瘋子聊了起來，卓京安對瘋子很熟，他的過去，發瘋的原因，以及幾次刺激後的反應，瞭如指掌，講起來如同典故一般，很是好聽。
聽完之後他才發現，這趟還真白來了，瘋子是真瘋子，刺激的方法無跡可尋，可能是一個人，一件東西，甚至電視裡的某個節目。受到刺激後的反應都差不多，眼睛會變得明亮，臉上的表情豐富很多。但結果就難說了，可能會寫出屬於我的星空這樣的千古絕唱，也可能是無意義的一段數字，甚至可能是幾句不著邊際的話。
談起瘋子，卓老爺子談性大發，平時這種事，他根本找不到人聊。當著下屬不好說，當著同僚講，人家會當他是瘋子。如果和上司說……
還是算了吧，他的上司已經不多，真要說，上位者就會考慮是不是該給他換個位置了。
聊得興起，招來秘書，將之前瘋子幾次受刺激後的結果，一一展示給蘇熠凡看，這些結果，卓老爺子都儲存下來，現在還看不懂，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新的發現？
蘇熠凡出現的很突然，但當他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後，心中沒有半點擔憂，怎麼說也是他前任的血脈，算是自己人。作為卓京宇的哥哥，他自然也知道血徒的秘密，蘇熠凡能夠一聲不響的走進房間，他就猜到，他們應該是同一類人。
看完卓京安的收藏，蘇熠凡有些好奇的問道：“我進來的時候，雖然看到不少的安保人員，但都是些普通人，安全性並不高啊。”
卓京安笑道：“是啊，對你們這種人來說，的確可以無視普通的安保人員，如果有人開價請你殺人，你會同意嗎？”
蘇熠凡很認真的想了想，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同意。”這不是錢的問題，請血徒出手的目標，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不管是否成功，都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不值得。
“這就是了，絕大多數的血徒都不會同意，就算偶爾有人願意去作，也於事無補。國家、政府，絕對不是殺掉幾位領導人，就能改變的，那樣作沒什麼意義。歷史告訴我們，即使是米國總統，也經歷過被刺殺的例子，可什麼也沒有改變。”
米國總統遇刺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初中歷史就有學到過，蘇熠凡自然知道：“是血徒下的手？”
卓京安搖頭笑道：“不是，殺手只是個普通人，那時候還沒有血徒，血徒出現至今，滿打滿算也不到五十年。”
“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不管是國家、政治還是戰爭，靠刺殺少數幾個人，是改變不了什麼的。除非能像組建特種部隊那樣，達到一定數量，同時出擊，才有可能影響到整個戰局，否則一場戰爭的勝利，永遠不可能取決於特種兵。”見蘇熠凡沒想通，他也不多作解釋，蘇熠凡的年紀太小，眼界不廣，說給他聽，他也聽不明白。
“為什麼不組建專門的血徒部門？相信用處會很大。”這一直是蘇熠凡最不理解的地方，之前幾次打電話給許淑嫻，最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卓京安果然是知情人，苦笑著說道：“你怎麼知道沒組建？”
“組建了嗎？”蘇熠凡有些疑惑，如果真的有這樣的部門，這次任務的兩位血徒，為何是不同部門的？
“當然有。”卓京安肯定的說道。
“不方便說？”蘇熠凡探過頭，輕聲問道。
“方便，沒什麼不方便。”
“那……”
“共基會，你也聽說過了。”卓京安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像蘇老爺子那樣喜歡喝酒的，其實並不多見。
“共基會？那是國家的部門？”
“以前是。”卓京安嘆了口氣說道。最初的共基會，的確是國家出錢出力組建起來的，為了找到更多的血徒，擴大力量，可以說費盡了心機，花錢如流水，給這個新部門很大的權利，物資供應，血徒的待遇都好到沒話說。
可是當血徒的人數達到一個令國家比較滿意的數量時，麻煩來了。一群血徒湊在一起，相互交流著經驗，血徒們的能力提高速度令人吃驚。原本都是各自探索，如今相互學習。
原本是自己努力，才勉強化形出一個血圖，如今相互幫助，交易精血，一部分血徒在極短的時間內，增加了大量的血圖，能力提到令他們自信心極度膨脹的程度。
接下來的事情，好像是順理成章，血徒們不再願聽從國家的指揮，等國家想要動手解決的時候，發現已經沒辦法解決了。數量眾多的血徒，凝聚在一起的力量，大到國家也無可奈何的程度，只能相互妥協。
原本的特殊部門，變成了如今的共基會。可畢竟血徒的數量太少，想要在一個獨立的國家之中生存，並且得到相應的地位和財富，還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血徒被稱為基因完美者，他們都很聰明，有眼光，很快就發現這個問題。共基會開始橫向聯合，不再侷限於某個國家。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如今的共基會，已經成為一個跨國集團，擁有一百三十多個分會，會員達到驚人的一千八百餘人。
近兩千名血徒，這是一個令所有國家領導人都頭疼的數字。
好在血徒真的很聰明，他們只是想要一個生存的空間，一個富足並且擁有一定特權的生存空間。他們沒有在任何國家爭搶領導權，他們知道想要領導一個國家並不容易，他們想要的不是這種權利。
有了這樣的認知，國家機構和共基會，就達成了如今的平衡。三十多年來，共基會早已經羽翼豐滿，財力龐大。好在他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研究上。偶爾還會協助國家，完成一些棘手的任務和課題。
“原來如此啊。”蘇熠凡點點頭，終於明白了。難怪政府中的血徒，都是分散到各部門的。血徒的能力國家看在眼裡，絕對不想讓這些人遊走於國家之外，可共基會已經成形，令人無可奈何。
新的血徒又不敢集中在一起，這才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有共基會存在，想要收攏血徒，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再集中一起，天知道會不會出現第二個共基會，這樣的風險，誰敢冒？
“這是沒辦法的事，人是群居的生物，數量越多，發展越快。現在的辦法，實在不怎麼樣。共基會的血徒數量多，合作的機會多，因此在血圖使用方法方面，遠遠超過我們。這些年來，國家也想了很多的辦法，甚至弄出一套血圖使用大全之類的教程，看起來挺全面的，實際上比起共基會，差得太遠了。”卓京安不屑的說道。
在他拿到這份教程之後，試著拿出一部分給弟弟看，希望能吸引弟弟的注意力，從共基會裡把人拉出來。誰想到卓京宇只掃了一眼，告訴他，這樣的垃圾教程，還不得把人教壞了？
那時候卓京安就知道，在血徒方面，國家已經落後太多了。不僅是唐風，包括所有的國家，米國，西盟各國，大家的情況都是如此。最初沒能真正的控制住血徒，現在已經沒可能再控制了。
好在共基會所作所為，並不令人討厭，也沒給各國惹麻煩。他們從不參與國家管理，不參與政治競爭。如果發現有自由血徒作出過激行為，共基會馬上派出人手解決，反而讓各國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面對這樣的組織，各國也只能捏著鼻子預設了。
蘇熠凡正覺受益菲淺，房門一開，從門外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左看右看，看到蘇熠凡後，推門蹦進來叫道：“哈哈，你跑精神病院來幹嘛？”
“熠妍，你怎麼來了？”
剛蹦進房間，看到卓京安，蘇熠妍馬上變作淑女態，鞠躬問好：“卓爺爺好。”前後變化之快，讓蘇熠凡覺得，她和袁海英學過變臉。
“是熠妍啊，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卓伯伯，我和你爺爺可不是一輩的。”卓京安搖頭說道。
“可我爺爺說，要叫卓爺爺的，我聽爺爺的。”蘇熠妍堅持道。蘇熠凡看了一眼，卓京安大約六十出頭，在部長級幹部裡面，算是年輕的。蘇紅軍今年已經七十五了，兩人相差十幾歲，差了半代，叫爺爺不為過，叫伯伯也可以，難怪兩人有不同意見。
“哈哈，你是精神病。”忽然間，瘋子站起身，指著蘇熠妍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眼淚直流。
“你才神精病。”蘇熠妍馬上反唇相擊，眼珠轉了一下，臉色微紅：“他真的是精神病？”她這才想起來，卓爺爺的秘書說過，這房間裡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精神病，可不正是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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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瘋子抓起筆紙，在上面瘋狂的寫了起來，卓京安和蘇熠凡馬上湊了過去，卻發現他寫的不是唐文，而是一串的數學符號，看上去像是一條公式。
公式不長，沒幾秒鐘就寫完了，扔掉紙筆，指著蘇熠妍堅定的說道：“你精神病。”
“走吧，我們出去聊。”卓京安使了個眼神，拿著紙走出房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