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觸不可及》公演
三月二十二日，首都劇場。
林為民早早就到了，今天話劇公演他也算是幕後主角之一。
他先是去後臺跟演員們打了個招呼，又跟歐陽山尊、藍蔭海等幾位幕後主創說了幾句話，然後便來到了劇場門口。
於華和曲小偉先後趕到，石鐵生一家比他們晚了幾分鐘。
等幾人進去之後，林為民等到了陳佩斯。
“我來給你捧場還得自己買票！”陳佩斯一見他面就吐槽道。
“廢話，我就那麼幾張票，分的過來嗎？趕緊進去吧。”
陳佩斯哼哼道：“我倒要看看人藝的‘林小丁’能比我強哪去？”
他滿臉不服的進了劇場，林為民又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萬先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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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師母！”林為民上前扶住了萬先生，還沒忘給黎玉茹打了個招呼。
萬芳道：“這還一個人呢！”
“看到了，我的好師姐。趕緊進去吧，馬上就開演了。”
林為民引著萬先生一家人進入劇場內部，此時劇場內的觀眾已經快坐滿了，觀眾們私下說話的聲音在劇場的聲場內形成了嗡嗡聲。
於是之給林為民的幾張票是前排連在一起的，萬先生的座位也跟他挨在一起。
於是之過來跟林為民和萬先生打了個招呼，緊接著又去跟坐在前幾排的其他熟人打招呼。
今天人藝邀請了不少燕京文化界的名人、評論家和記者。
“怎麼樣？緊張嗎？”萬先生問道。
“還行。昨天看了最後一遍彩排，效果很好，等會兒您看了就知道了。”
萬先生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隨著觀眾坐滿觀眾席，劇場內的燈光暗了下來，舞臺被一片巨大的幕布遮蓋。
好戲即將上演。
幕布尚未拉開，低沉而磁性的旁邊娓娓道來。
隨著介紹故事背景的旁白聲音結束，震耳欲聾的槍炮聲響徹劇場內，巨大的聲響中夾雜著軍官和士兵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轟的一聲巨響過後，有一個年輕的聲音吶喊道：“政委！政委！”
“啊！”
舞臺上的幕布疾速的拉開，佈景是醫院病房，護士正在給一位病人換輸液的藥瓶，她看向病床上的病人，關切道：“首長，您又做夢了？”
飾演秦雲的藍天野面上驚魂未定，說道：“小李，扶我起來。”
護士將秦雲扶起來，他失魂落魄的倚著床頭，沉默的等護士幹完活，又對她說道：“把輪椅給我推過來。”
“首長，都這麼晚了，您還是躺在床上休息吧。”
“整天躺著，哪來的那麼多覺。”
秦雲倔強的說了一句，還是讓護士將他挪到了輪椅上，病號服空空的褲腿盪來盪去。
……
舞臺上的劇情緩緩展開，林為民早已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他把注意力放到了周圍的觀眾身上，環顧了一下四周，大家的眼神集中在舞臺上，聚精會神。
林為民心中感到欣慰。
時間慢慢過去，一個半小時的話劇即將進入尾聲。
……
舞臺上，秦雲坐著輪椅在監獄門口安靜的等待著，碰巧這時候有一個年輕的婦女抱著一個幼兒也來到了這裡。
“同志，您也來接人啊？”婦女問秦雲。
“是啊，接個……朋友。”秦雲的語氣有些猶豫。
婦女自來熟的笑著道：“我是來接我男人的，今天他也出獄。”
秦雲看得出來，她很高興，“我知道。恭喜你了！”
就在兩人聊天時，監獄的大門緩緩開啟，林小丁緩步走出了監獄。
婦女抱著孩子衝了上去，“小丁！”
一家三口相擁而泣，哭過之後林小丁才注意到等在一旁的秦雲。
“秦……，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今天出來，我來看看你！”秦雲說道。
“我……”林小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秦雲：“你的事情我都聽別人說了。你是個好丈夫，未來也一定是個好爸爸。”
積壓的淚水一下子沖垮了林小丁的防線，他上前狠狠的摟住了秦雲。
擁抱過後，秦雲讓林小丁將孩子抱過來，他看著孩子說道：“要不，讓這孩子認我當個爺爺吧？”
林小丁道：“認個大爺就行了，你別佔我便宜。”
秦雲笑道：“渾小子，到底是誰佔誰的便宜？”
兩人相視而笑。
劇完。
片刻後，劇場內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聽著身邊震耳欲聾的掌聲，林為民的心徹底放下了，他湊到萬先生的耳邊問道：“先生，您覺得怎麼樣？”
萬先生拍著手，對林為民說道：“很好！”
林為民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臺上的演員開始出來謝幕，觀眾們的掌聲越發的大了。
演員們的臉上有演出過後的疲憊，但更多的是演出成功的激動和快樂。
今天是《觸不可及》這部話劇的首演，滿場的觀眾裡不僅有普通觀眾，還有劇院的領|導、同事、親屬、文化界名人、記者、評論家等等各色身份的觀眾。
能夠得到滿堂的掌聲，足以證明今天演出的成功。
在演員們謝幕後，幕布緩緩拉上。
劇場內的燈光亮起，觀眾們的掌聲仍舊不斷，經久的掌聲持續了很長時間才慢慢結束。
觀眾們開始有序的退出劇場，林為民扶著萬先生，耳邊不時的聽到有觀眾在討論話劇的劇情，全是褒獎的聲音。
來到首都劇場外，萬先生道：“效果比我預想的要好，是一部經得起檢驗的好作品。”
得到老師的誇獎，林為民再次痛快的笑了起來。
林為民又把聚在他身邊的朋友們給萬先生介紹了一遍，陳佩斯、於華、石鐵生一家是第一次見到萬先生，除了石鐵生表現的稍微澹定一點，剩下的幾個人都是激動的不得了。
打過了招呼，萬芳護送著萬先生夫婦離開，現在已經是九點多，老先生身體不太好，得回家休息了。
等萬先生走後，於華激動道：“我的天！我竟然見到萬先生了！”
“好了，澹定一點。”林為民拍拍他的肩膀。
石鐵生對林為民說道：“為民，戲非常好。”
“是啊，林大哥，你的劇本寫的太好了！”
“謝謝！”林為民笑著說道。
陳佩斯在一旁咂麼咂麼嘴，“林小丁那演員，演的不錯！”
在劇場門口聊了一會兒，林為民將眾人送走，返回了劇場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