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一切眼看都有望實現了。如今這吐蕃西夏都被滅了,而且臣可是聽說了,遼國果然已經陷入了內亂之中……說不得官家就能收復燕雲,不對,是滅了遼國,混一寰宇……”

說起這個,趙佶臉上也都泛起了光彩。作為一個純粹的,脫離了低級趣味。

好吧,應該是富有天下,享受到了世間一切所能享受的物質享受之後,趙佶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心不足蛇吞象。又有明朝朱載育寫下來的《十不足》:終日奔忙只為飢,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綾羅身上穿,抬頭又嫌房屋低。蓋下高樓並大廈,床前卻少美貌妻……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來下棋。洞賓與他把棋下,又問哪是上天梯……

作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皇帝,趙佶自然有著更高的追求了。首先是求名,既然當過皇帝,不說超越三代,起碼也得比過唐太宗李世民吧?

其二,自然想要長生不老,成為神仙了。

而這兩樣,也都只有文大天師才能幫他實現。而更讓趙佶放心的是,文大天師果然是神仙中人,對於世間權勢並不如何在意。很少直接插手朝廷之中的人事……不至於讓他趙佶感覺到有架空之嫌。

還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事情,無時無刻,不都營造出一種。文大天師其實對於他大宋別無所求,只有他趙佶他大宋求到文大天師的錯覺出來。

若說起金銀財寶來。誰比的上仙人富貴,他可忘不了當初文大天師從天上打賭拆了一個黃金宮殿回來……

天師府之中,從“天上”帶到這凡間的各種珍奇之物不論是衣料酒水。還是其他小玩意兒,哪一種是凡間能造出來的?便是他趙佶宮中所用的什麼東西,不是從尚父弄來的?

不論是他趙佶寫字畫畫的紙張,還是宮中賞玩的花瓶。那官窯能燒的出來色彩這麼絢爛的漂亮的東西麼?還是那一家能造出這麼平薄,卻又堅韌的紙張來?

所以說,他趙佶要是神仙的話,也對這人間的皇位沒有什麼好留念的。怕是在“天上”的神仙看來。這人間的宮殿簡陋的怕都是和茅草房一樣,那各種吃用之物,更是簡陋的不值一提。

不說趙佶的思想動態。童貫輕飄飄的卻說了一句:“便算是尚父大度,難道官家就任憑尚父委屈麼?”

這一句話說的趙佶頓時悚然而驚啊,將心比心,由此及彼。他趙佶自己都覺著自己要是神仙的話。跑到這凡間來太過委屈了一些。

自己能給尚父的不多。反倒是這個朝廷上下讓尚父操心的事情不少。又是幫忙平亂,又是幫忙掙錢……前些日子尚父還把市舶司給拿了過去,說是以後市舶司一年要掙上千萬錢……

而自己呢,難道就任憑那些膽大妄為的狂徒們辱罵尚父麼?尚父就算大度,難道我就讓他這麼“委屈”?

趙佶越琢磨越不是味道,童貫看到趙佶意動。輕輕吐了口氣,就不在說話,熟悉趙佶性格的他很清楚。趙佶已經被他說動了。

卻在這時候,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慌慌張張的叫道:“官家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想謀反!”

趙佶霍的一聲站了起來,就想找地方鑽。上次謀反的事情,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圈,要不是文飛及時救了他,他就要被胡姥姥那個老妖怪給殺了。

就算如此,也已經足以把他嚇成驚弓之鳥了。

“高太尉,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是從軍打仗的,童貫膽氣要壯的很多,沉聲拉住慌張闖進來的高俅,喝問道。

高俅這才發現把官家給嚇的不輕,急忙跪下來賠罪。叫道:“是我孟浪了,官家勿驚,沒有人造反。”

趙佶驚魂甫定,擦了把冷汗,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有沒有人造反?”說到最後一句,已經又氣又急的一腳踹了過去。

高俅也不敢躲,心甘情願的挨了一腳,方才說道:“是有人打算謀反,還沒有行動。剛才有個叫做秦檜的職方司郎中,偷偷跑到我面前首告,說是有人打算造反!”

“秦檜?”童貫詫異的問道:“首告?”

“是,據他說是有些心懷不軌之徒,準備說動領兵大將。扶持廢太子趙恆即位……然後清君側,把那所謂的天下奸賊們給殺光了!”高俅立馬說道,再不敢出半點烏龍。

“廢太子,清君側?是不是想讓我當太上皇啊?”趙佶聽的怒笑起來,咬著細密的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迸出來。

童貫一下子就跪了下來,涕淚橫流,抱住趙佶的小腿就哭了起來:“官家啊,官家……這些人是想殺我我老童啊……”

趙佶一愣,這才想了起來,貌似這童貫似乎也是那個天下奸賊榜裡的人物。看著這個忠心耿耿對自己的,一表人才,為自己開疆擴土立下汗馬功勞的忠臣,現在嚇的抱著自己的腿大哭。趙佶也跟著覺得慘然起來。

他咬牙笑道:“好啊,好啊,什麼天下奸賊榜,分明是想把我身邊的臣子們都給殺光了,讓我做個孤家寡人。連尚父,他們都編排成了奸賊之首。

我看他們才是真正的奸賊。

朕,朕算是明白了,他們要對付的是朕,分明是要把朕身邊的人全部趕盡殺絕,然後讓朕成為唐明皇一樣的下場,被關入太極宮之中。做那由來百代明天子,不肯將身做上皇的事情麼?”

高俅聽的心驚肉跳,嚇的磕頭如蒜:“官家息怒啊,息怒……”

童貫也開始勸解,過了半天。趙佶才恢復過來,冷笑道:“那個秦檜這一段時間不是蹦躂的最厲害麼?怎麼突然就首告了?”

高俅馬上道:“卻是由於他們聽說童大使進京,想來是慌了手腳,為求自己脫罪,這才出賣了他人吧?”

趙佶冷聲問道:“童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童貫一陣迷糊,半天才想了起來,說道:“是了,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有人去見王厚大帥,讓王厚自己上表交出軍權。庶幾,可以保全自家,不至於功高不賞云云……”

“狂妄……”趙佶的臉色從紅色轉成紫色,這時候更有發黑的趨勢:“狼子野心,喪心病狂。把朕說成什麼人了……難道他們還能代朕發號施令麼?”

高俅這時候趁機說了一句:“官家,說不準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想要的是軍權吶。前一段時間,那宋江不是也上書給官家,說那胡安國父子讓他明了大義,不要走錯路了麼?還說什麼天下非一人的天下,水能載舟,也能覆舟麼?”

“這分明是在說官家是個昏君,要宋江造反來著了!”童貫飛快的再遞了一把刀子。

“夠了,”趙佶大喝一聲:“傳旨下去,讓皇城司,把那些謀反之輩通通給我抓起來。還有讓皇城司好好的把廢太子給看起來,莫要讓那些歹人們煽惑了!”

童貫心中頓時一喜,皇城司是鄆王趙楷的地盤。把趙恆交給趙楷來管,那是對於趙恆已經忌憚之極了。用屁股想都知道,趙恆這貨落在他這個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弟弟手裡,能有什麼樣的好日子過。

“凡是參與謀反的,通通給朕找出來殺了,一個都不許放過!”趙佶眼冒兇光,惡狠狠的說道。

並不知道北宋時空發生的一切,但是棋子已經佈下,最後的結局不用多想。文飛其實也能想到。

在擁有著絕對力量的上位者手中,只要在關鍵時刻,佈下幾枚棋子,整個棋局大勢就已經足夠掌握了。

而現在,文大天師也已經有著這種真正的以天下為棋局的國手手段。他從來沒有把那些反抗者當成是真正的大敵,也沒有小看過他們。

因為文飛知道,再小的棋子,若是在關鍵時刻,關鍵地點,也都可能造成意外的翻盤。

而隨著文飛幾個關鍵棋子的落下,一個王厚軍權保住。一個秦檜的繼續做他那第五縱隊的無間道。憑著這兩枚棋子,文大天師實際上已經站在了不敗之地。

憑著大宋最強的兩隻軍隊,西軍和神威軍掌握在手中,就能夠鎮壓一切的局勢。有秦檜在其中煽風點火,再加上出賣情報,文飛就能掌握那些書生們的一切動態。

躺在這間套房之中,現在並沒有人再來審問於他,畢竟他所知道的都說了出去。而這些人也並沒有那麼快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相對北宋時空的遊刃有餘來說,在現代時空之中,文飛就要憋屈許多。

這就不是能力的問題了,而是一個大勢的問題。在北宋時空,大勢在手。但是在現代時空,儘管經營的勢力已經不弱。但是畢竟還是隔了一層,有些緩不濟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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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表面上來看,這間房間之中,只有一個攝像頭對準了文飛睡的單人床。但是暗地裡,裝著的攝像頭卻著實不少,文飛的一舉一動,這個房間之中發生的一切,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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