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雯雯：“敢跟我搶老闆的大旗？我哭死，老闆跟我說，就算是擦邊，也要真誠的面對喜歡你的粉絲，要有那種站在粉絲這邊一起對抗稽核的態度，你得愛他們，他們才會真正的對你好，道理我懂，可我是個擦邊女啊，這種被認可的感覺太好了，嗚嗚嗚嗚！”
何丹彤：“呸，你個擦邊女！今晚跟我睡覺，我就把大旗給你舉幾天！”
秦雯雯：“不行哎，今晚我有莎子姐了，要不你明晚？”
何丹彤：“那你自己睡吧，我現在就上樓，莎子姐就在我樓上，我比你近。”
秦雯雯：“@顧依莎，莎子姐，我不管！”
何丹彤：“別@了，莎子姐估計在開會，以後你別跟我聊天了，我怕莎子姐誤會！”
.......
顧依莎確實在開會。
她是最後一個。
周允覺得許多人可能都會卡殼，結果都沒卡殼，到了顧依莎這裡，卻卡殼了。
“你覺得你要走什麼風格？”
就是這麼一個問題，就給顧依莎問住了。
我要走什麼風格？
顧依莎腦子裡一片空白。
戴眼鏡走學霸風？試過，穿粉粉走可愛風？試過，絲襪一穿走性感風？也試過。
從一開始粉絲量是最高的幾個，到現在連百萬大關都沒破。
單獨看，也就那麼一個多月，漲粉不算慢，可是，架不住同公司的人漲粉太快。
昨天聊天的時候大家還一個樣，今天就兩百萬了？離譜。
顧依莎覺得也就自己內心強大，不然已經開始自卑了。
見顧依莎不說話，周允又道：“你就直接說，今兒金主在，只要不是什麼摘星星撈月亮，他都能滿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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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的話是玩笑的語氣，但也透露了兩個意思。
顧依莎聽，那就是小允姐跟老闆關係好像不一般。
唐知初聽，那就是你的小可愛有點吃醋了。
唐知初已經閉嘴了，後面幾個他都是微笑就行了。
有些人啊，是一點掩飾都不掩飾的，眼睛是真的在放光。
不是說她們要幹啥，也沒幹啥，可是，就是啥也沒幹，那種溢位來的狀態讓周允煩了。
其實，周允是比較滿意顧依莎的。
一圈開會下來，只有兩個人最澹定。
其中一個就是顧依莎。
另一個是林嵐欣，她全程都不太敢看攝像頭。
顧依莎跟她的影片有種強烈的反差感。
比如現在，坐在哪兒很安靜，微微皺著好看的眉頭思考，一看就是那種很理性的姑娘。
但是，影片中的她又是另一個樣子，像是舞臺上的女團一樣，狀態拉滿。
周允覺得，如果論網紅的專業素質，她應該是最專業的。
粉絲比她多的，比如關係跟她很好的秦雯雯，這些人是在逐漸統一線上線下的性格，粉絲突破後，風格突破後，性格也在突破。
顧依莎不管走什麼風格，她的本質依然是理性的。
鏡頭上營業，鏡頭下生活，完全區分開。
“小允姐，我私下做過一些資料對比，總體來看，漲粉速度還是性感路線多一點，點贊量也是，但性感路線我走多了，就感覺是在做減法......”顧依莎說出了她自己的顧慮。
比較理性的人喜歡看投入比和收入比，她的影片出的也不算多，偏可愛風是她的主流，性感路線是最近才做的，也不複雜，穿絲襪露腿之類的。
可延續這個路線就會被貼標籤，顧依莎顧慮的是這個。
周允問，你想走什麼路線？
她依然想走可愛風，但理性又覺得，這是下坡路，沒啥效果了。
性感風？後面就定性了，形象投入成本有點大。
學霸？一兩次還好，多了就沒新鮮感了，還容易立人設。
周允停下了手中的筆，她也在記錄一些關鍵資訊。
想了想後，周允抬頭了，她認真道：“其他人我們可以很快就給出定性，她們普遍的邏輯都是如何展示自己，我感覺的你的點不是這樣的，你的點是創業思維。”
顧依莎緩緩點頭。
周允又道：“這個行業，關鍵還得靠熱愛，我跟你說說我知道的吧，跟你關係也很好的何丹彤，她一條影片拍一晚上，第二天等到八點左右就會發給我，問我好看嗎？你跟她聊，她一點還不困，先前唐總說滿足她的夢想，我也是基於這一點才同意的。”
“我覺得吧，你再琢磨琢磨？我不干預你的想法，如果你真覺得形象成本大於收入，我可以給你提供另一條路，比如管理層，你是有這個能力的。”
顧依莎眼神之中，多了些迷茫的神色，但也很快反應過來了，很認真的說道：“謝謝小允姐。”
周允從大學起就有管理的經驗，她明白這個時候不能替顧依莎拿決定。
顧依莎是有主見的，讓她自己來吧，只有自己走出來的才是自己的。
唐知初張了張嘴，又沒說話。
周允注意到了，便開口道：“唐總，你補充幾句？”
唐知初想了想，又搖頭了：“加油。”
顧依莎愣了愣，道：“好.....好的。”
會開完了，唐知初退出了視訊會議。
剛好，徐來的郵件發過來了，他轉發了一份給蘇青卓。
有人敲門，唐知初還沒說話，周允就進來了。
“你剛剛想說啥啊？”周允直徑走到了唐知初旁邊。
唐知初疑惑的看了周允一眼後，才回神：“沒啥，我只是覺得她條件很好，如果真走管理層，或許是一個損失。”
周允先是一愣，隨即樂了：“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你要知道，你在他們眼裡，地位是不一樣的，你的一句鼓勵，可能比我說十句話都有用。”
見唐知初不說話，只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周允又道：“嘿嘿，是不是顧慮我？我哪有那麼小氣，我那點小把戲你還看不出來？真正在工作上的東西，我肯定會理解的，再說了，就算不理解能咋？我不信某人拿捏不了我。”
唐知初伸手戳了周允額頭一下，道：“就你機靈！”
有些事是說不了的。
唐知初確實有一瞬間的衝動。
那個世界，有差不多的人，如果顧依莎真走管理層，或多或少是個遺憾？
但你能咋說？我看好你，我送一件藍色戰衣？
這尼瑪不說周允，顧依莎會怎麼看自己？
好傢伙，天天研究自己的身材是吧？原來我的明星老闆是個猥瑣的變態？
於是，又打住了。
一切，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周允嘿嘿直笑，不知不覺就把唐知初擠過去了一點，然後坐在了一張老闆椅上。
她來，是為了說這個嗎？其實不重要。
周允現在的狀態是，只要不面對陳思漾，那她依然是哪個自信且極其有主見的周允。
人家老唐面對自己都忍得住，真會去招惹公司那群網紅？
別鬧了。
過來只是有個藉口，然後膩歪膩歪。
唐知初感覺到了腰上的手，也笑了笑。
便開啟了徐來發過來的郵件，《迂迴》的成片。
.........
結束了會議之後，顧依莎還呆坐了許久。
回神，把手機拿了出來。
何丹彤：“@顧依莎，莎子姐，會還沒開完嗎？咱們老闆是不是巨棒！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害怕出來工作，沒想到工作會這麼幸福，嘿嘿，早知道我直接退學了！”
秦雯雯：“莎子姐，別理這個二傻子，她現在就是咱們老闆的頭號狗腿子，我就不一樣了，我比較膚淺，我只是單純的覺得我們老闆真好看。”
何丹彤：“雯雯二傻子，不跟二傻子說話！”
.........
看著群裡的聊天訊息，顧依莎緩緩呼出一口氣。
“有什麼大不了的呢，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喜歡你啊。”自言自語了一句後，顧依莎在群裡回了一句話。
“確實很棒，老闆和小允姐都很好，但我好像有點小迷茫了，我想一個人休息一天。”
群裡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訊息才彈出來。
何丹彤：“@顧依莎，不行！我已經在看外賣了！你就說是你上來，還是我下來，好姐妹要一起面對！”
顧依莎和何丹彤包括秦雯雯，都住在一棟樓，顧依莎和何丹彤更近，就在樓上和樓下。
秦雯雯：“叫什麼外賣，出去吃，我請客！”
何丹彤：“對，出去吃也行，@顧依莎，不回話我就上樓了！”
顧依莎：“小彤，你讓我休息下，腦子用太多了，雯雯，你們出去吃吧，這次我是真有點累。”
.......
午飯過後，唐知初睡了個午覺。
周允回她自己的辦公室去了，上午的會議後，總結出了許多工作方向。
這一點周允還是比較佩服唐知初的。
他沒來的時候，自己還在琢磨下一個打造誰。
他一來，好了，全部都得投入，全是工作。
唐知初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落地窗外不遠處的學校，那邊應該是某個大學。
唐知初把手機拿了出來。
說起來是DY的人，實際上呢？
來的這個世界後，還真沒怎麼刷過這個世界的DY。
先前跟顧依莎說看過她們的影片，那都是場面話。
後臺，唐知初看著自己的粉絲數量呆了一下。
七百九十多萬，即將跨越八百萬大坎。
唐知初就算刷dy，也是用小號，他這個大號很少用。
隨意的刷了幾個影片，多是與音樂有關的內容。
他這個號，一開始是歌手號，在點歌廳唱歌的那種。
刷了幾個之後，突然刷到了乃慧。
大資料確實牛，人跟自己有關聯，也是唱歌的。
那是一個翻唱影片，翻唱的還是自己的歌，醉赤壁，點贊量四十多萬。
“難怪有人說DY好多人都靠著自己吃飯，是真能吃飯啊。”唐知初滴咕了一句。
看到乃慧的頭像在閃爍，唐知初點了進去。
菩薩橋商圈附近的某處公寓之中。
乃慧正在直播，為了開會，她們好幾個人都化妝了。
乃慧是想著自己馬上要唱老闆給的歌了，那肯定得去錄歌，剛好現在又化妝了。
就先直播，也順便說一聲接下來的一兩天可能沒時間直播。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今天面對鏡頭，乃慧整個人時不時就在樂。
“咦，笑那麼開心！”
“慧慧遇到什麼好事了？”
“我想聽路過人間，可以嗎！”
“別問了，問就是鴿，她肯定是遇到好事了，只是要鴿我們。”
“我就知道！你肯定揹著我們戀愛了！”
.......
一個問題說了很多次，還是有人問，乃慧習慣了，又重複道。
“不會鴿的，只是時間不固定，肯定是工作間隙播，什麼工作？應該不能說吧，哈哈哈！不是男朋友，你們想啥呢，與我遇到的事比，男朋友算個登兒啊，就這麼說，如果我有男朋友，他不同意我接下來要做的事，那我就給他踹了！”
一聽到主播這麼說，彈幕又起來了。
“我艹，慧慧不會是被騙到傳銷去了吧！”
“啥事啊，這麼離譜！”
“你別嚇我，你是不是接到東南亞的電話了？”
“不會是你媽生了二胎吧？”
...........
乃慧捂住了額頭，她知道自己不該提這件事，但又實在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老闆默許你吃熱度，可也不能吃相太難看吧？
她天天看圈內的報道，連官方的一些媒體都點贊了一些文章。
說什麼唐知初是華語樂壇末法時代最後的那道光。
那可是國家級的雜誌點贊的啊。
這能隨便去蹭嗎？
特別是最近那一期音綜過後，就是天地龍鱗那一期。
許多官媒都有過類似的操作。
這一點唐知初自己可能都忽略了。
天地龍鱗是官方專案，上面的，加上業內都在傳企鵝要打壓他。
於是，天地龍鱗的甲方，就是那幾個在燕京有編制的甲方出了些力。
剛好天地龍鱗又是一首正能量的歌，不少官媒轉發了這首歌。
就是在表明一些官方的態度，讓企鵝那邊別太過分了。
“你們別問了，不能說的，反正是好事，大好事，可以理解為衝了彩票頭.......等等！
！”乃慧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因為，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很敏感的賬號進了自己直播間。
“肯定是假的，讓我看.......”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又愣住了。
不會唱歌的小唐！
粉絲數量，七百多萬！
乃慧揉了揉眼睛，真......真的？
“還以為啥呢，慧慧，別理，這種格式的名字都過時了，糖神最開始火的時候，我都用過，我也是廚師，我那時候叫不會炒菜的小吳。”
“啥啊？”
“@不會唱歌的小唐，我尼瑪，這是真的！
！
”
“慧慧，真的！是真的！我看了”
“@不會唱歌的小唐，糖神！
！”
“我艹！真是糖神？？？？”
“@不會唱歌的小唐，真的，確實是真的，我也看了。”
“我艹，慧慧，你出息了，糖神來看你了！”
.........
別說直播間的觀眾，乃慧自己都懵了。
這......這真的可以嗎？
乃慧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我.......我能叫您嗎？”
乃慧膽怯興奮又小心翼翼的模樣，更是添了效果，彈幕刷的特別快。
不會唱歌的小唐：“沒事，我就無聊刷刷DY，可以說的，沒關係。”
唐知初冒泡了，一群人又@了他，然後重複了唐知初說的話。
乃慧逐漸回神，強迫性的讓自己冷靜。
老闆來看自己？自己不能拉胯。
這說明了什麼？
再結合上午的開會。
答桉呼之欲出。
老闆可能要重點發展DY的公司了，這是天大的好事！
多種複雜情緒下，乃慧便攤手道：“算了，我不管了，其實......其實糖神是我老闆，所以，老闆來了，你們懂的，我緊張。”
“你說啥？”
“糖神是你老闆？沒開玩笑吧？”
“我艹，我粉的主播這麼牛嗎？”
“兄弟們，好像是真的，我又去看了一眼那個賬號，確實是糖神！”
“你別說了，我也緊張，糖神！我們慧慧特別好！多看看她！”
“@不會唱歌的小唐，歡迎老闆！”
........
也不知道是誰帶了個頭，滿螢幕都是歡迎老闆。
看到滿屏的彈幕，乃慧突然就鼻子一酸，眼睛也模湖了。
她的形象加唱功，都是優秀的，其實是有機會去更好的平臺發展的，到現在還有一些娛樂公司的人找她聊。
但她選擇了直播。
如果要問她為什麼？拋開物質條件不說，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答桉。
你真誠的對待你直播間的觀眾，他們也會真誠的對待你。
有一件事大家都沒注意到。
自從唐知初暴露後，直播間的觀看人數嘎嘎漲。
從一開始的三百多個人，到現在，已經一萬多了，還在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