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德拉甘在戰壕裡點燃了自己手中的馬合煙,他把自己的身體縮在散兵坑裡,防止被狙擊,對於這些戰場上的戰士來說吸菸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現代這是一種陋習,但是香菸自傳入歐洲起,便同戰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菸草中的尼古丁具有麻醉和止血的作用,可以緩解傷痛,同時,也可以讓疲憊不堪的人打起精神,讓焦慮煩躁的人鎮定下來,而枯燥、恐懼和傷痛正是士兵們最大的敵人,因此,菸草天然地契合了他們的需要。

菸草在歐洲的流行首先就是從軍營開始的。為了緩解戰爭中士兵的不良情緒,許多西方國家開始向本國士兵和僱傭軍發放菸草和菸斗。17世紀時,法國國王路易十四雖然不抽菸,也憎惡菸草的味道,但他懂得菸草對於士兵們的意義,因此,法軍的戰略後備物資中有大量的菸草。菸草有時甚至跟食品一樣重要。

由於17世紀的歐洲戰爭空前頻繁,因此,導致了大範圍的疫病流行——霍亂、瘧疾等流行病很容易在人員密集的軍隊中滋生,並隨著士兵的征戰和返鄉不斷擴散。隨之而來的,則是吸菸的惡習被士兵從軍營帶到了民間。菸草最早在美洲印第安人那裡主要就是被用來治病的,它所含有的尼古丁等物質不僅可以止痛,而且可以殺死霍亂桿菌、肺炎桿菌等許多病菌。因此,在醫療水平低下的時代背景下,菸草很自然地成為飽受流行病困擾的歐洲人廉價的靈丹妙藥,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菸民的行列。就連當時最早大力提倡禁菸的英國,也因為霍亂流行而被迫改變了禁菸的態度。

直觀的例子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當時德軍的香菸供給非常有限,遠不像一些大片裡描述的那樣豐足。盟軍士兵每人每週可獲得5至7包香菸,美軍更多,而德軍每天最多只能領到可憐兮兮的6根香菸或者2根雪茄。雖然他們獲准每月可以自掏腰包購買50根香菸,但必須繳納比一般零售價高出900/0的特別稅。這倒不是因為德國的物資缺乏,而是希特勒極其厭惡士兵抽菸。

德國科學家在1939年從流行病學的角度首次證明了吸菸和肺癌之間的關係,希特勒於是有了充分的理由反對德國人吸菸。他在德國掀起了轟轟烈烈的反吸菸運動,禁止國民在公眾場合吸菸,對戰場上的士兵抽菸雖然不得不網開一面,但也是嚴加限制。

然而,在二戰的戰場上,納粹士兵並沒有因為遠離香菸和肺癌而感到慶幸,相反,他們因為沒有足夠的香菸而變得愈發頹廢和沮喪。在戰爭前期,德軍士兵還可以透過繳獲英法等國士兵的香菸來提神打氣,但隨著戰爭局勢的急轉直下,香菸緊缺的問題曰益暴露。

試想一下,在炮火連天的歲月裡,戰場上流彈橫飛,周圍血跡與泥汙混成一片,大家晝夜不分、生死不分地擠在狹窄的戰壕裡,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看到第二天的日出。對許多人來講,他們此時唯一的希望就是手上的一根煙了,這時如果有人告訴他們小心肺癌,豈不是笑話?更何況,香菸是戰場上除武器外少數帶有商標的東西,那熟悉的文字和圖案如同家書一般,喚起了士兵們美好的回憶,並勾勒著戰後他們的美好生活。

就這樣,當美國大兵抽著“好彩”“駱駝”,嚮往著戰後的美好生活,當蘇聯士兵抽著“馬合煙”,回憶家鄉的美麗田園和心上人時,德國士兵只能在天寒地凍的異國他鄉四下裡尋找菸屁股。最終,抽菸的斯大林、丘吉爾和羅斯福指揮著他們的“煙槍”們,打敗了不抽菸的第三帝國元首和他手下無煙可抽的軍隊。更具諷刺意味的是,德國戰敗之後,一麻袋極度貶值的帝國馬克也買不來一包香菸,於是香菸一度取代馬克成為佔領區日常商業活動的代用貨幣。

香菸的流行離不開戰爭,同時它也是戰爭的催化劑,對士氣和戰鬥力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因為對那些背井離鄉來到戰場上的年輕人來說,香菸如同父母或者心上人的照片,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他們在絕境中為數不多的精神寄託。

抽著馬合煙,德拉甘上尉現在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要知道下午的一場血戰讓他失去了半個連的兄弟,而其他人也紛紛拿出馬合煙和從德軍屍體上翻到的香菸,抽了起來,連續兩天的血戰,德拉甘的這個連隊已經可以說是老兵了,但是想起已經死去的戰友,他們同樣悲傷啊。

伊凡少尉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看到德拉甘手裡的煙已經要抽完了,於是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包煙,遞給了德拉甘上尉,而德拉甘接過一看居然是駱駝牌香菸,這內務部就是待遇好啊,相比之下馬合煙(由抽菸者自己手卷而成,並非機器生產。),但捲菸專用的紙一般很難得到,後勤當然會優先考慮武器彈藥和食物,而不是那幾張卷煙紙,所以士兵們用各種紙,通常是團部的報紙。部隊裡只提供直接用紙卷的菸草,想抽盒裝捲菸怎麼樣?自己買!當然,戰爭時期有錢也沒地方買。但就連這在戰爭中都是很難得,菸草地發放通常都是由高階軍官直接掌管。《真理報》和《紅星報》是標準的卷煙紙,有的士兵說:“在所有生活方面,他們最在意的就是煙的質量。”馬合煙的味道比較象朽木,點燃後就像燒皮革的味道,絕對讓沒抽過的人“影響深刻“——所以有人說代表俄國地味道是:皮靴、黑麵包、捲心菜、馬合菸草!

與此同時伊凡拿出了打火機給兩人手裡的煙點著了。

抽著駱駝牌香菸,伊凡看著德拉甘說道:“上尉同志,這就是戰爭啊!”而德拉甘緩緩的吐了口煙說道:“是啊,不過要不是這場戰爭,我也沒有機會和內務部的人並肩作戰啊。”

伊凡知道這西伯利亞志願兵師的指戰員大都是懲戒營和古拉格出來還有是安德烈讓內務部隊“請”的所以他們對於內務部隊對於契卡對於秘密警察都有很大的敵意,但是既然德國人入侵了走上了戰場,那大家就該並肩作戰了,因此伊凡沒有計較德拉甘的話裡的敵意,說道:“是啊,不過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沒有兵種的分別只有,一起為祖國而戰的戰士!”

而在馬馬耶夫崗的師部,安德烈看到中央火車站,居然一下午就差不多打光了兩個連的慘重傷亡,知道這場血戰才剛剛到序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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