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38年之前,超過80%的紅軍部隊都是在地方民兵組織的基礎上組建的。那個時候,能夠扛槍打仗的男人應徵入伍,參加民兵組織

,並在那裡度過一段相對有限的時間,然後加入紅軍部隊,這樣的士兵大約佔整個部隊總人數的一半。這些士兵的第一個服役期為每年三個月,緊隨其後的是五年服役期,每年一個月。這樣,半數正規的、非地方的軍隊透過徵兵的方式得以形成,履行兩年服役期。後來這種地方徵兵體系被廢除,民兵組織和正規部隊都採取了同樣的徵兵方式。

年滿18週歲的男子應徵入伍,服兵役。完成7年以上學校教育的年輕男子可以參加軍事院校,他們被培養成高素質的陸軍部隊指揮官。航空院對學生學歷要求較高:需要接受9年的學校教育,且必須透過考試並接受醫學委員會的體檢。最後,還必須透過資格審查委員會對家庭政治和意識形態的審查。

服兵役在當時是很受歡迎的,因為它為服役者提供了比普通百姓更高的生活水平,同時也提供了學習專業技能的機會。

戰爭一爆發,蘇聯就發動起了徵兵總動員。第一次(1918年至1923年出生的年輕男子)始於1941年夏天。但在軍工廠工作的人或者農村的收割者除外。

據來自庫爾斯克州的德米特裡·布爾加科夫回憶道:在戰爭爆發的第二天,應徵者就收到了徵兵檔案,並同時要求到村民理事會報到。全村人眼含熱淚地送男子們開赴戰場。我的哥哥是一個聯合收割機操作手,他將會在7月份被徵兵,因為起初聯合收割機的操作手沒有被徵兵。在9月份,所以在1890年和1923年之間出生的男性也被徵兵,全部被抽調到東南戰線。

同時,志願者被分配到戰鬥分遣隊和民兵組織(準軍事部隊,類似於英國的地方志願軍)。納塔利回憶道:我剛剛從學校畢業。參加了一個傳統的畢業典禮,然後去紅場轉了轉。第二天戰爭就爆發了。我認為自己不遜於貞德,所以立刻跑到區共青團委(青年的**者聯盟),要求參軍。他們把我派到了一支醫療隊。這支隊伍是以我們學校為基礎成立的。在那裡,我們學會了如何綁繃帶和夾板,如何打針等等。我們在學校禮堂的地面上學會了如何匍匐前進。當時民兵組織(DNO)在莫斯科成立。我被派到民兵組織的一個步兵部隊做了軍醫。

德根講述了一個類似的故事:我跑到軍事委員會,但是沒人理我。我被這些共青團員,保家衛國的英雄氣概氣得渾身發抖。他們回答我的話很簡短,就是說:”我們不帶孩子去軍隊。“在戰爭爆發的第十天,共青團成立了一個志願軍,由城市學校的9~10年級的學生組成。這支隊伍的9年級學生幾乎都出生於1924年,只有三個是1925年的。

但是在軍工廠工作的人可以不被徵兵服役。邁克爾·庫茲涅佐夫回憶道:秋天的時候,來了一個指令:所有某年某月出生的男子都必須到居委會報到。我也去了,但是結果卻沒有被徵兵。他們檢視了我的證件,並把它送回了工廠,且給了我一個帶有紅色五角星的身份證件。軍委會說:”我們沒有選中你。“我跑出去追上奧列霍夫,對他說了事情的經過,他說:”真是該死。半個小時後,你穿著我的衣服,戴著我的帽子進來,就說工廠已經轉移了,你想參軍。“我照著他說的去做,然後就入伍了。

人們渴望去戰場,但都要各自不同的原因:有的是愛國,有的是為死去的親人報仇,或者像尼古拉一樣,因為一種責任感和榮譽感。尼古拉已經從航空學校畢業,被派到航空儲備團,在他看來,他可能永遠會待在那裡,一直到戰爭結束:

於是我開始尋找去前線的機會。當時我是這麼想的:如果我的孩子將來問我:’爸爸,當每個人都去前線打仗的時候,你在幹什麼?‘這時,我該怎麼回答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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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飢餓。當時的口號是:一切為了前線。隨著它的貫徹實施,後方的人們開始了捱餓的日子。

1943年開始,紅軍開始對在戰爭前一個月裡沒有徵兵的地區重新展開工作。這個範圍包括先前未被動員的,或者是剛剛達到18歲的青年,一些設法安頓下來的退伍軍人、遊擊隊員。這些形形色色的人被迅速召集起來,通常在沒有發放軍服的情況下就被派往戰場。弗拉基米爾回憶道:在解放烏克蘭的時候,我們不斷得到當地人的支援。通常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們發軍服,正是因為如此,他們被稱為’黑衫軍‘。

度米特裡·布爾加科夫記得:在一個沒被燃盡的小屋裡,第240師931軍團的一個徵兵營部成立了。1890年和1924年之間出生的男性被通知入伍。沒有體檢,也沒有發放統一的軍服,但是配了槍。由當地人組成了兩個排,由軍隊指揮官領導。他們中的許多人沒有在軍隊服過役,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槍。後來在戰爭中有兩個德國人向他們走來,打了一通槍,向他們大喊:’舉起手來。‘他們舉起手,沒有開一槍。畢竟,他們都習慣了德國人向他們大喊大叫,下命令。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一個除外,他拼命逃跑,他就是講這個故事的人。“

訓練上

”一隊新兵在領取證件後將前往訓練營,在那裡他們將接受基本的軍事訓練,也就是後來人們所說的’青年紅軍戰士訓練科目‘。訓練為期三個月,大多數退伍老兵回想起這三個月的訓練仍是不寒而慄。伊利亞?科索洛夫被分編到了位於南烏拉爾的迦巴魯軍營,他回憶道:在一片松樹林中,貨運列車停靠下來。那裡學深至膝。一位跛腳的軍士長指揮我們集合佇列,命令我們向森林深處進發。步行四公裡後,我們看見前面從防空洞中冒出縷縷青煙。每個防空洞能容納250人。中間是過道,兩旁是由粗糙木板搭建成的雙層鋪。取暖爐安置在防空洞的盡頭。部隊沒有派發床墊、毯子以及枕頭之類的寢具。我們就折些小樹枝鋪在床鋪上,再找些爛布破條拼湊在一起弄成床墊。接下來的三個月我就睡在這樣的床上。起床號在早晨六點吹響。我們急匆匆地跑出防空洞,用雪洗漱,每個人得到一塊黏糊糊的東西,這就是麵包,然後我們攜帶全套戰鬥裝備(包括步槍、防毒面具、彈藥以及揹包等)佇列前進五公里來到訓練場。教官教授我們射擊、徒手格鬥以及拼刺刀的要領。在雪地裡摸爬滾打一上午,個個精疲力盡,這時我們才返回軍營吃午飯。午餐真是讓人難以下嚥!一碗淡綠色的清湯,上面漂浮著幾片白菜葉,定量供應的麵包也是半生不熟。有時我們也會吃上魚喝上粥,不過魚是臭氣熏天,粥也進僅一勺而已,但這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佳餚了。在這種伙食下,許多新兵變得瘦弱不堪,部隊把這些人轉移到收容’病號‘的營隊,在那裡他們能填飽肚子還能喝上酵母飲料。即使是身體健壯的西伯利亞人,只吃這樣的伙食也會飢餓難當。從當地徵召來的新兵開始開小差逃跑,但部隊又會把他們追回來。每週我們都會在防空洞附近集合佇列,觀看審判。一個流動的軍事法庭將會蒞臨審判現場,當那些開小差的新兵被判處死刑,並當場執行的時候,我們就在一旁觀看。偶爾,也會有人十分辛運的免收極刑,他們被遣送到懲教連隊接受懲罰。在訓練營度過的三個月好似三年一樣漫長。終於,在1943年的6月初,部隊破天荒地讓我們洗了一次蒸汽浴,還發給我們每人一套新軍裝,以及靴子和綁腿。我們還領取了新揹包,裡面有水瓶、飯盒、杯子、勺子和三天的乾糧,不過我們當即就把乾糧吃完了。之後,我們登上一輛列車,奔赴前線。軍事學院的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和軍營的伙食相比,軍校學員吃的要豐盛得多。軍校學員每天訓練十二個小時,其中八個小時的軍事理論和實踐,另外四個小時則是在一名教官的督導下自由操練。歷時六個月的訓練後,學員們受封為中尉或少尉,並派往前線。1943年春,瓦斯裡畢業於斯大林坦克學校,據他回憶,軍校校長在學員畢業之際會鼓勵大家說:’嗯,孩子們,我們知道你們已經快速地學完了所有的課程,但你們的知識仍不完善,你們將會在戰爭中提升你們的知識和技能。‘這種訓練方法是步兵、坦克和航空學院典型的訓練方法。伊凡是一名SB轟炸機飛行員,經過戰時再培訓,成為I-16戰鬥機的飛行員,據他回憶,我對教官說:“請告訴我,空戰中我該怎麼做?畢竟我是一名轟炸機飛行員,從來沒有學過飛行特技。他卻回答我說”首先,根本不需要什麼飛行特技;第二,空戰中,你必須讓飛機保持自旋,否則你的飛機將會被擊落。”‘經驗豐富的指揮官善於抓住每個機會來提高屬下的技能。例如利用訓練時短暫的休息時間來訓練下屬。列昂尼是一名偵察兵,據他回憶稱:我們的訓練科目是悄無聲息地爬行,翻越帶刺鐵絲網欄杆,教官還教授我們如何’殺死哨兵‘。不得不說,在訓練中如果接到的任務是’德國哨兵‘,那你的經歷可不會那麼輕鬆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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