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你就那麼想做涼州牧麼?”敦煌城府,看著站立下手有些忐忑的馬騰,劉滄平澹問道。

馬騰有點慌,他調集二十萬大軍南下,欲往金城與韓遂對峙。可還沒出武威,馬日磾連傳數封書信勸他恪守己身。

馬騰有點不甘心,他苦營西涼多年,憑甚讓那數年謀權卻又無甚作為的韓遂領了涼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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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涼州刺史又讓傅燮領了,馬騰不敢動傅燮,但卻揣摩他跟韓遂之間,劉滄應該會向著他一點。

馬騰依舊還是想來個先斬後奏,將金城突突了,再去給劉滄磕個。

結果,才出武威,又被劉滄的大軍給截下了。

馬騰的確有二十萬西涼軍,可別看他多年蹲在涼州,但這二十萬大軍中也只有騎兵五萬。

而且同樣都是騎軍,都不用說軍兵身體素質,西涼軍跟驃騎府這群人馬皆甲,武器精糧的騎兵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劉滄截下馬騰後,一沒傳喚,二沒問詢,過酒泉,至敦煌,直到玉門關前,劉滄才將馬騰叫到了面前問話。

估摸不住劉滄心思,馬騰一時緊張侷促。

“陛下,並非父親擅起紛爭。早年韓遂身居高位,曾命父親西涼擴軍。如今韓遂身為涼州牧,卻不予西涼撥調軍費。吾等不敢為禍地方,但亦要給兒郎們一個交代,萬般無奈之下,故才。

。”

馬騰猶豫難言,他身旁的馬超卻站出揚聲。

劍眉星目,身形魁梧,面容俊俏,馬超亦不再是當年頑童,一身行頭英氣威武,當可稱其西涼錦馬超亦不為過。

“呵,孟起不似壽成粗獷,生的俊俏,倒也能言善辯。”劉滄打量馬超輕笑,馬超含蓄垂首。

馬超平素悍勇,不過在劉滄面前卻帶幾分靦腆,先不說劉滄如今登上帝位,畢竟馬超幼年時劉滄給他的印象太深,他可不認為自己悍的過劉滄。

而且早年見識劉滄忽悠著羌人起義後,這些年馬超也沒少習文學辨,在他心中,劉滄除了勇武外,動嘴搞起事情來也是惡叨叨的。

“不敢為禍地方?可是因受了張濟、段煨節制?按你這樣說,你們這支西涼軍還是歸屬韓遂麾下咯?”劉滄態度隨和,對馬超問道。

“西涼軍兵,自該受州牧統率。但韓遂剋扣軍餉,幾近引起軍中譁變,又有何資格號令軍中。”馬超正色。

“嗯,推的很乾淨。呵,行了,這點東西莫拿到朕的面前賣弄,戰亂未起,此事暫不與你父追究。”劉滄哂笑擺手,馬騰松了口氣,馬超面色訕訕。

“多年未見,鄒公業已年邁啊。”暫時不去理會馬騰馬超,劉滄看向府中另一老者。

鄒岐,酒泉鄒氏家主,當年涼州之亂時與劉滄相識,如今的酒泉太守。

“歲月催人,恨不能長久為陛下分憂。”鄒岐恭敬回道,目光輕瞟了一眼劉滄身旁的鄒靜。

鄒岐在劉滄的放縱下不但坐上了酒泉太守的位置,這些年也已經基本掌握了敦煌政務,此番劉滄出兵,後勤排程主要就是由他經手。

之後若是劉滄兵出玉門關,鄒靜則會留在此地,以確保後勤不出意外。

“酒泉不比中原,年歲大了,也該休息一下。諸般事物早些安排後輩接任,朕將改建長安,以後你就去長安幫朕分憂吧。”劉滄說時,鄒岐面色一變。

讓他交接地方事物?這是對他有什麼不滿?他這一把年紀了,就算安享晚年也應該留在家中享受子孫服侍,調去長安作甚?

鄒岐面色難看之時,卻見鄒靜臉上全是驚喜。

“父親,還不快謝陛下隆恩。”不管鄒岐所想,鄒靜急聲催促。

“謝陛下隆恩。”不明所以,但因為鄒靜滿是喜意,鄒岐壓下心中疑慮,拜謝劉滄,卻打算事後好好對鄒靜詢問一番。

鄒岐老了,但劉滄卻有延壽的手段,麾下一部分人也被劉滄分下了‘西昆丹’,不過嚴格要求獲得者守口如瓶,外界對此少有知曉。

西昆丹是劉滄對麾下的一種賞賜,即便是妻妾的親屬,也不是人人都能獲得。

劉滄打算改建長安,卻是打算將一些麾下的家卷親屬安排在那邊,而能被專門安排到那邊的人,都擁有獲得西昆丹的份額。

得劉滄信任,她父親鎮著鄒氏,鄒氏定能長久,有家族作為倚靠,她也能安心不少。這也是鄒靜高興的原因。

“嗯,先候一旁吧。”劉滄擺手,之後的事情自有鄒靜去交代鄒岐。劉滄再度看向馬騰。

“涼州實權會由傅燮、韓遂角逐,且韓遂這些年跳的太厲害,其醉心權勢,忘了根本。別說民心,軍心亦有流失。”劉滄說時,馬騰點頭認同。

“朕打算命你為西域都護,重振西域都護府,壽成可有異議?”劉滄對馬騰問道。

關於‘西域都護’的事情馬日磾已經給馬騰透過口風,此時馬騰並不驚訝,只是面色稍有猶豫。

沙漠、荒坡、風暴、雷區,西域有著大範圍的苦寒之地,即便是跟這個時段的漢地比較起來,說是蠻荒區域也不過分。

不過蠻荒歸蠻荒,但西域並不算窮。

其間除了牧畜耕種外,即便正常程式下,商旅通關行路的補給與過路費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有商旅通行,走貨易貨也是理所當然,商業發展,西域自有屬於它的繁榮。

西域商貿繁榮,但那裡又是一片充滿矛盾與混亂的地界。西域三十六國,一個二個都盯著絲綢之路。

就像早年的樓蘭,如今的鄯善。即便漢室經常派去吏卒為其駐兵屯田,但他們依舊不喜耕種,羈押漢使的情況常有發生,甚至擊殺漢使都熘的一逼。

其根本原因就是樓蘭綠洲乃絲綢之路的主要幹道,稅收、各類經營收入、貢獻、罰款、路費、借貸等等收入來源,足以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這些可都比種地舒服多了。

而宰了漢使,歲貢無查,更是能做些劫掠商隊的事情。簡直就是一本萬利,坐地發財。

樓蘭佔據地理優勢,名頭比較響,漢室對他們也重視。即便如此,樓蘭還這個德性,其他西域諸國的情況可想而知。

別管是詐是搶還是經營,畢竟那邊有比種地更好的發財渠道,西域諸國即便守著綠洲,對正常的勞作生活也不太感冒。

甚至這裡的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胡羌還要惡劣,因為他們對放牧都不怎麼積極。

若一定要說他們比胡羌好的地方的話,比起胡羌侵略掠奪,大概他們是守著自己的地盤讓商隊路人難受。

屬於車匪、路霸、奸商一般的定位,殺人越貨,但誰讓危機四伏的沙漠與資源枯竭的無人區中,你只能往這邊走呢?

胡羌若狼,這邊則屬於喂不熟的狗。

大漢開闢的絲路給這裡帶來了繁榮,有了商貿的繁榮,你調集人力物力幫他們發展建設他們也只會覺的礙眼。

只要大漢還比他們更重視這種繁榮,他們就理所當然的殺人越貨,你給他啥都不行。當面人,背地鬼,玩起來熘的一逼。

而大漢若是不重視這種繁榮,絲路斷了,這裡衰敗的結果定然又會導致他們東侵犯漢,只不過現在守著絲路自有商旅上門,他們還沒必要侵掠漢地而已。

你給我好處,我殺你的人,殺的理直氣壯。你不給我好處,我活不好就去侵略你,侵略的苦大仇深。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時段漢地好似跟西域衝突不大,但又有非常多的邊將仇視西域。

友善給的太多,對方來者不拒,但卻每每都是換來屠刀。這算是西域諸國某種程度來說比胡羌還要可惡的根本原因。

西域都護府想要在西域正常運營,砸西域諸國飯碗,或是說搶西域諸國飯碗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馬騰不牴觸當‘西域都護’,但他帶著自己的二十萬大軍,面對遼闊大地上的西域諸國,他有點擔心自己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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