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袁公雄才偉略,所言所行必有深意。而自古兵諫之事多受非議,更何況公子以子伐父,還望公子迷途知返,莫受他人挑撥。”

袁譚成長了,學會忽悠了。不過他能忽悠住一些冀州軍兵,但顯然,論起忽悠,沮授也沒怕過誰,這種忽悠對沮授效果不大。

袁譚說袁紹受奸人所惑,沮授就說袁譚受他人挑撥,袁譚以冀州百姓說事,沮授專提袁譚以子伐父失德。

兩人好似對問如流,但仔細辨別卻能發現其實驢唇不對馬嘴。好像說的是一件事,但基本跟各說各話沒啥區別。

袁譚氣結,逐漸收了悲天憫人的態度,多年壓抑也讓袁譚性子更急,比起沮授,袁譚到底少了太多沉穩。

“沮公忠義。然,郭圖、許攸之流倍受重用。近年沮公兵權可有削減?以沮公之智,應該知道長此以往會有何結果,這便是沮公所說深意?”袁譚似有嘲諷。

郭圖、許攸算是袁紹的老班底,從討董時便隨了袁紹,受袁紹信任重用也算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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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田豐卻是冀州出身,於其說是班底,說成地頭蛇也許更加合適。兩人最早更是追隨的韓馥。

袁紹不信任沮授、田豐,卻一直將沮授、田豐擺的很高。

只因為沮授、田豐頗得民心,很大程度上掌握著冀州兵權。

不嚴謹的來說,沮授、田豐的智謀、能力從來不在袁紹的重視範圍內。但若是沒有沮授、田豐,冀州早就內戰四起,黑山賊說不定能再多出個百十萬的人口。

沮授說袁紹所行必有深意,袁譚感覺受到了沮授的嘲諷。

袁譚言語反擊,試圖告訴沮授,你跟咱也差不多。等袁紹穩定冀州,得獲名望後,將你架空,看你還能這般說話?

“唉~大公子欲害授否?”城上沮授長嘆。

這倒黴孩子,啥能說,啥不能說都不知道麼?

你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下跟我說這些,你爹會咋想?我是該先拍死你呢,還是該先拍死你呢?

“譚對沮公無半分不敬,僅是不想沮公為小人所害。”袁譚正色。

“哈哈哈,既是小人,如何能害的了某沮授?!”沮授城上大笑。

“。

。”袁譚錯愕,娘嘞,這老哥好牛逼的樣子,這麼自信的麼?

袁譚忽然發現一個很殘酷的現實,動嘴他搞不過沮授。

沮授這一款不是仰仗主公鼻息的臣子,他們對自身的信心爆表,存有忠義,又恃才傲物。

嗯,簡稱:沒啥好下場的款式。

“大公子無需在某這裡多廢唇舌,黑山一眾多為冀州百姓出身,沮某不願大動干戈,徒增傷亡。”袁譚無語,沮授城上再言。

“今冀州鐵騎已至,大公子若降,以某沮授之名,必保黑山一眾重歸冀州,入冊入籍,無需再歷兵禍,豈不幸甚?”沮授更似勸降黑山軍。

“幸甚?幽冀地區窮兵黷武,中山之民已被逼反,沮公自欺欺人,亦或欺人乎?”袁譚質問,沮授皺眉。

“冀州增兵僅是一時,唉~,罷了,兩軍陣前,多說無益。開城,迎敵。”

沮授想要辯解,不過轉而想到冀州叛亂背後有著劉滄的影子,想來一時也難平復,不由嘆息下令。

冀州城門大開,海量騎軍湧出城外,騎軍奔行吆喝,遊牧恐嚇敵人的腔調中充斥殺意,龐大的數量亦讓袁譚心驚。

張燕派人將袁譚迎回,軍陣嚴防騎軍衝殺,沮授說打就打,黑山軍比較意外城中已經聚出了那麼多的騎兵。

戰馬嘶鳴,騎將呼喝。冀州騎兵騎陣待發,黑山軍刀槍成林,騎兵數量卻遠遠無法跟冀州軍相比。

冀州兵將走馬陣前。

“建功立業~就在。

。”文丑高舉戰刀,軍前號令還未喊出,天際傳來鳴吼,將他的言辭打斷。

“昂~~!”龍吟悠遠,卻又似在耳邊炸響。

“律~~律~~”戰馬長嘶,驚亂踏蹄的,人立掙扎的,俯臥畏懼的,不管是冀州軍還是黑山軍,騎軍一片混亂。

天空巨物襲來,袁譚、張燕面露驚喜,文丑、沮授皺眉凝視。

飛騎?大漢天下有飛騎的只有劉滄,沮授暗思,若是飛騎參戰倒是麻煩。

但下一刻,視線中的黑影逐漸顯露形態,沮授沉著的表情化作震驚,張嘴結舌,指著天空的巨物一時無法出言。

龍?

鳳?

巨翼火鳥染紅天空,百丈神龍遊戲雲層。飛龍、蠱凋,雖然咱知道驃騎府有飛騎,但這跟說好的不一樣,這見鬼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沮授驚的直想罵娘,黑山一眾也是目瞪口呆。

短暫發愣,巨獸已經臨近,降至十數米高度,鐵頭將它的形象清楚的展現在兩軍面前。

神龍!

以及站在龍首上的東平王!

火光乍現,沒有宣告,沒有交流,只見劉滄抬手間聚起一團碩大的火球。

“轟!”火球墜落在還在發呆的冀州騎兵當中,爆開的火焰帶出驚呼慘叫。

“轟!”

“轟!”

“轟!”

人們還在震驚忽然降臨的蒼龍,如同引起了連鎖反應,隨著劉滄的攻擊,典韋、魏延、大福一眾紛紛向冀州軍中擲出火球。

火球術?劉滄一幫人啥時候都會憋火球了?

好吧,不是火球術,咱們暫時還沒琢磨出魔法。劉滄他們,只不過是把各自的火靈從高空砸了出去。

“啊!”

“怪物!怪物!”

慘叫,呼喊,驚亂首先在被攻擊的冀州騎兵間發生。

高空墜落的火焰好似永不熄滅一般,而當那些火焰化作一個個人形的火靈時,大片大片的生命被那炙熱的火焰燒傷引燃。

極度的驚恐帶來了癲狂的反擊,沒有絲毫作用的刀砍斧噼又讓戰兵們瞬間崩潰。

火焰的魔怪,那些如同燃燒的火人一般的魔怪凝聚出火焰的兵刃,灼燒周遭的同時,手中的兵刃同樣終結著它們攻擊範圍內的生命。

“泣!”朱雀啼鳴。

朱雀羽毛間滲出炙紅的‘水滴’,如同血液般的‘水滴’高空墜落,‘水滴’膨脹,變成巨大的火鳥,廣宗城下儼然化作一片火海。

“不!住手!我們投降!”顧不得許多。襲擊來的太突然,這群怪物帶來的死傷太嚴重,沮授顧不得許多,站在城樓上,對天高呼。

“呼~”帶出一絲涼意的呼吸吹打在沮授臉上,沮授的聲音卡在喉嚨中,僵直著身體,不敢挪動一下手指。

蒼龍的頭顱出現在沮授的面前,沮授被那雙巨大的龍眼直視,收縮的童孔甚至讓他忽略了站在龍頭上的劉滄。

下一刻,身旁颳起勁風,蒼龍從他頭頂竄過。

一支龍爪遊走時觸碰到城樓的女牆,堅硬的石牆瞬間被撞碎一片,帶出的碎石將一些呆滯的士兵射翻痛呼。

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身體,沮授確認那蒼龍沒有傷害他。下一刻,沮授臉色再變,數百米的蒼龍盤踞到了城池上空。

“殿下!求殿下憐憫!吾等請降!”沮授再呼,卻見劉滄將一片火雲投入了城中一處。

火雲覆蓋了城中一些軍兵,無盡的熱浪夾雜著悲呼,沮授臉色蒼白,看著一名名冀州軍被燒成了火人,並發狂般的攻擊周邊。

不光劉滄,還有幾處也出現了那種火雲,無一例外,廣宗城內城外出現大量火焰怪物,不光有火人,甚至還有化作烈焰的戰馬。

一切發生的太快,好似短短瞬間,天地驟變,黑山軍甚至還處於呆滯當中,廣宗已經化作煉獄之地。

“昂~!”龍吟似乎平息了‘惡魔們’的癲狂殺戮。

“雙方罷戰!降者不殺!”劉滄再度回到城頭,沮授表情呆滯。

罷戰?某早就說投降了啊?!惡魔,你這惡魔。

恍然間,沮授回神。沮授忽然發現,火焰灼燒的區域好像有些規律?

沒錯,有明顯胡人特徵的隊伍都被燒死了。他們這些人是衝著遊牧來的?

沮授心中有著無數的疑問,蒼龍、朱雀、飛龍,以及那些火焰魔物。

但這些疑問顯然已經沒人解答,劉滄一行已經再度消失在了天際,劉滄根本沒跟他交流,好似路過一般。

不知劉滄他們做了什麼,快速熄滅的火焰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

但焦黑的地面與牆壁,滿地被燒焦的人屍馬屍又再次作證了一切的真實。

黑山軍入城,劉滄走了,沒跟他們打招呼,他們也不知道該不該收俘?能不能收俘?

袁譚、張燕、沮授,以及被火焰燻的灰頭土臉的文丑。四人居然聚在了一起,面面相覷,很是和諧。

“大勢已去,大勢已去。去吧,去圍剿胡羌遊牧吧,某知道東平王要什麼了。”看著袁譚、張燕、文丑三人,沮授無力說道。

而雙方四人,互相對視間,默契的沒有多提爭鬥、歸屬之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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