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出來了,真的造出來了。

董卓、丁原以及一幫子士大夫胡搞八搞,將洛陽搞的烏煙瘴氣之時,鹿北縣簡陋的鐵匠作坊內,畢嵐真的把蒸汽機給造出來了。

原本還惦記著今年靈髓收入的劉滄,轉眼也顧不上自家牲口了。

看著那如同畸形織機一般的蒸汽機,劉滄直呼畢嵐放著好好的聖人不當,沒事淨跟張讓一夥瞎折騰。

非常簡陋的蒸汽機,整體大小像一臺織布機,小爐、水箱、漏氣的密封艙,齒輪、皮帶、活杆。

點火開動推杆,伴隨著亂嗞的蒸汽,庫嗤庫嗤的噪音中,加固小錘的機械臂已經能以固定的頻率敲打鐵錠。

簡陋,但已經具備了蒸汽機的一切要素,只需要準備更好的材料,更細緻的打磨燒焊,卡槽、齒輪、槓桿工匠們玩起來熘的一逼,揉和特製的粘膠,劉滄彷彿已經看到了大漢蒸汽時代的來臨。

劉滄提出方向,其他都交給畢嵐瞎折騰,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只要是蒸汽機關方面的設計,隨他折騰出什麼東西劉滄也不管。

恩,沒法管,劉滄不懂。。。

聽說後世黃月英機關術挺厲害的?也不知道她爹黃承彥這方面的水平咋樣?

劉滄琢磨還需要把黃承彥弄回來跟畢嵐搭幫。搞搞蒸汽機,他們下一步的課題或許可以選個水力、風力發電啥的?

嘖嘖,電氣時代啊,劉滄嘴角掛笑,耳邊卻是女聲尖銳的呵斥。

“劉皓軒!你到底意欲何為!?”何蓮,太后何蓮好似從劉滄嘴角的笑容看出嘲諷一般,怒氣尖聲,質問著被她好不容易宣入宮中的劉滄。

經何進、何苗相繼被殺以及十常侍之亂後,在劉滄的放縱下,董卓迎少帝,攜涼州精銳強勢進入洛陽。

董卓進京,多受朝臣抵制。

話說本來何苗就是何蓮制約何進的一環,何苗不但是車騎將軍,同樣也領了越騎校尉。

結果何苗被一群大將軍府掾屬弄死了,董卓進京也不跟朝臣糾纏,直接先收攏何苗曲部,又將一部分由邊軍所組,不從何進麾下那群世家子弟調遣的大將軍曲部收了。

西園校尉有不法之嫌,執金吾、光祿勳失職為實,前將軍府兵將戰刀出鞘。

兩千西涼精兵入城,一夜之間,董卓不但在洛陽內城再聚禁軍五千,更是徹掌外城軍營,除了他駐紮城外的本部軍馬,外城再獲原大將軍曲部數萬戰兵。

董卓收洛陽軍兵可不是靠著作秀計謀,名正言順,煌煌收之。

內城七千禁軍,外城三萬駐兵,城外萬餘精騎,短短一日,盡受董卓統率。

此時也不難看出如今的朝臣一眾對洛陽兵事掌控力度之弱。

董卓攜大義而來,沒錯,朝中老臣軍職多數早就被罷,而且還不是董卓幹的。。。

何進、何苗又死,董卓可不是胡來,他真的是帶著大義,人家是前將軍。

除了暫時不能亂動內廷虎賁,拿下了光祿勳跟執金吾,前將軍衛戍京師,妥妥的,沒毛病。

董卓再給軍兵許以重利,加之西涼軍習性殘暴,洛陽那些個少經殺伐的年輕子弟多有不適。對那些殺上個把人都能吹半年的年輕官宦來說,西涼軍,真虎狼也!

洛陽那些所謂中流砥柱的刀,鏽了啊。

七千禁軍威懾部分牆頭草,何太後尚未平復心境,大朝未臨,轉眼董卓已經掌控洛陽大部的禁軍。

董卓更使本部精騎與外城駐兵暗自調換,城外駐兵不變,洛陽外城幾乎徹底被董卓西涼軍控制。

直到此時,為免皇甫嵩、盧植一干老將跳出來搞事情,董卓開始反擊朝臣的抵制。

斥責朝中公卿無能,致使洛陽動盪,天子流落在外。更有汝南袁氏喪心病狂,趁亂殺害大漢車騎將軍。

恩,還是那句話,是不是袁氏親手殺的不重要,有種袁氏敢推出一個背鍋的,董卓就真不會再拿此事尋袁氏麻煩。

可很顯然,袁氏不敢,袁氏乃世家領袖,不是深顏色的老大,這時候推人出來頂缸,以後誰還跟他們愉快玩耍?

何太後本就深恨何苗被殺之事,對董卓懲治不法的奏請微微動心。

何太後權衡撤了部分西園校尉之職,欲讓率兵抵達洛陽的丁原接手部分西園兵權,一可制約董卓,二來合兩軍之力也能彈壓朝中不安分的士人。

至於劉滄?劉滄又找不到了,是真心找不到啊。

何太後少有粗口,但對於就在天子歸朝時露了一面,之後就是所謂遠遊東海的劉滄,何蓮當真沒少罵娘。

劉滄不在,何蓮也不敢調動上林苑的羽林騎,屯兵上林還能有些許威懾作用,她實在害怕把上林屯兵調出,再被其他人收了。

眼看劉滄態度,何太後逐漸對劉滄失去寄望,可她這邊剛將同樣領軍駐紮洛陽城外的丁原任命為執金吾,丁原總跟朝臣套近乎不說,董卓那邊,好像又跟汝南袁氏玩到一起去了?

都是混蛋!都靠不住!

趁著丁原一直因為想要領兵進入洛陽跟董卓爭的死去活來,何蓮一面派人找外放州牧那些個宗親求助,一面不斷派人去劉滄府邸下旨傳召。

世家官宦要搞事情,外軍將領要攬權柄,琢磨一圈,何蓮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宗親身上。

而何蓮也不是不知道這代宗親大多可謂被劉宏從小搞到大的。但好歹劉宏也涼透了,如今她只期待那些宗親能顧及些親緣聲名。

皇城附近的宗親也就劉滄這麼一個強力的,而數道傳召之下,劉滄貌似也終於頂不住壓力,入宮面見她這個執政太后了。

“劉滄,皇室待你不薄,如今漢室受人欺凌,你坐視不顧,到底意欲何為?”後宮之內,何蓮屏退左右,身邊獨留宦官趙淳,質問走神怪笑的劉滄。

“恩?”劉滄從蒸汽時代邁入電氣時代的幻想中緩過神來,微微質疑,看向何蓮時,撇了趙淳一眼。

趙淳,趙忠的弟弟,這傢伙常隨何蓮身邊,包括劉滄最早見蹇碩時的同行的潘隱,兩人倒是在十常侍之亂中活了下來。

“皇室待孤不薄?”劉滄都囔,何蓮依舊憤憤,反倒是趙淳表情有點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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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孤如今所有皆為搏命而來,就算這諸侯王爵,更多也是替先帝謀取食邑之便。何來不薄之說?”劉滄對何蓮問道。

“你。。。”何蓮一時語滯,這些是劉宏的鍋,她不想背。

至於劉滄的自稱,何蓮也早已習慣,心中雖有委屈,但在她面前稱孤道寡或也代表野心,外面一堆堆的人都呲牙了,此時何蓮倒不忌諱劉滄這般。

“但朕終歸待你不薄,如今涼州董卓把持朝堂,朝中百官畏其兵威,多不敢反其主張,你乃宗親諸侯。。。”何蓮轉而面有苦楚,話說一半,又被劉滄打斷。

“陛下,某至今仍乃上林苑令,麾下一營羽林無叛不出上林。名不正,言不順,你不會想讓孤去跟手握禁軍雄兵的大漢司空、前將軍,去論政爭權吧?”

恩,司空董卓。

而接任司空職務不久的劉弘,卻未卸光祿勳一職。董卓因其無治內廷殺戮,參光祿勳劉弘死罪。

然後。。。劉弘直接奏請董卓為大漢司空,方才得保無礙。董卓登位三公。

不得不說,一場十常侍之亂的影響遠比想象中更加深遠,汝南袁氏多少有點挖坑不埋的嫌疑。

“益州劉焉,幽州劉虞,包括早前領了荊州刺史的劉表,您若是想尋宗親壓制董卓的話,怎麼也不該輪到孤這裡吧?”對於何蓮的訴苦,劉滄搖頭反問。

“你這算含恨隱忍?所以此番才棄漢室不顧?”何蓮質問。

要說劉宏死後何蓮還真沒給劉滄什麼實際的好處,不是她不想拉攏劉滄,只是劉滄安分,她又比較忙,而且還想權衡張讓、趙忠之間的強弱,沒顧上。。。

劉滄此時話中似有怨氣,何蓮心下反倒一喜,有氣就好,她就怕劉滄一味平澹推脫,那樣反倒更難斡旋。

“隱忍?陛下言重,孤真沒那空閒。”劉滄搖頭,抬手制止何蓮接話,劉滄繼續道。

“近期孤將在三山關開放飛行業務。”劉滄說時,何蓮茫然。

“孤豢養蠱凋已都能載人飛行。洛陽飛往西域,不出半日,便刻抵達。”劉滄嘴角掛著驕傲笑意,何蓮一腦門的黑線。

很好,很強大!

駕馭巨鷹,扶搖而行,何蓮真心認為挺牛掰。

但現在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麼?天下都要大亂了好吧?你居然在琢磨見鬼的飛行業務?

“揚州東行萬里,孤尋到一片土地面積不下漢地的蠻荒之地,包括水產礦藏豐富的倭奴瀛洲,陛下若是放心,孤亦可帶陛下一觀。”

“與陛下說起這些,實乃想讓陛下明白,孤真沒必要搞什麼含恨隱忍的勾當。”劉滄搖頭不斷,何蓮表情越發難看。

“漢室傾頹在即,你。。。莫說什麼蠻荒、瀛洲,你真當朕無法治你!?”何蓮面色陰沉。

放在太平時段,劉滄所言對何蓮也有莫大吸引。但此時眼看自己母子就要受人把控,她哪還有心情想什麼外海之地。

“呵,治?陛下執掌天下,孤自不敢衝撞陛下。不過,天下之大,孤何處不可去的?想來孤帶著家人遠離紛擾的本事還是有的。”劉滄冷臉,何蓮意外之時,卻也如同吃了死蒼蠅一般難受。

你這混蛋,倒是爭一下啊!?開口就是遠離,非英雄也!何蓮心下抓狂。

“哎呀~~!都是自家人,太后息怒,東平王也莫要著急,諸事都可商量。”

“太后只望東平王與漢室共進退,大漢的天下,豈可讓那涼州蠻人肆意妄為。”劉滄、何蓮大眼瞪小眼,一旁趙淳拿腔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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