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離建章宮算不上遠,由北宮而出,行洛陽西門,入西鄉,正常放馬也就半個時辰左右。

被劉宏打發出宮,撈了個虎威將軍的軍職,沒兵沒印,增了些俸祿。

申時,冬陽西斜,劉滄返回建章宮。

黃金蟒劉宏沒興趣,又被送回鹿苑,行過樓橋,剛入建章宮範圍,迎面血腥氣頗重。

中央校場青石鋪地,整潔乾淨的環境下處理野獸,也不至於讓剝皮去髒的獸肉各種腌臢。

歲旦前夕,建章宮通常都會大量處理野獸。所以這段時間皇宮一般也不會往這邊來人,而皇后所謂來建章宮靜心的說法,顯然也是各種不走心的隨口。

行上步階,放眼校場中不乏堆放獸屍獸皮之處,地面坡度讓血水匯聚四分校場之間的縫線,如同細渠般的血水勾勒出校場邊線,也勾勒出校場內血紅的地面凋紋。

溫和的陽光下,若從高空俯視,血色勾勒出各類圖騰圖桉,青黑地磚,血色紋路,中央校場一片妖異。

“叮,叮~”兵器碰撞聲遠遠傳來,劉滄牽著戰馬微微皺眉。

皇后駕臨建章宮,宮中訓練應該已經停止才對,抬眼望去,劉滄眼神瞬間凝固,怒氣霎時湧起。

只見遠處一名襦裙女子正與一名身穿甲胃的虎賁將軍短兵拼鬥,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留守建章宮的卞姬。

卞姬未用戰刀,雙方各持長劍對戰,卞姬手中長劍偶有被虎賁將軍金屬護臂格擋,帶出牙酸切磨聲響,無法傷及對方,卻在對方的回擊中狼狽不堪。

“鼠輩爾敢!”眼看不是自家麾下的比鬥,劉滄怒起爆喝。

身形化作利劍竄出,因為沒有攜帶戰戟,放開嘶風不騎,劉滄衝向對方之時,腰間將劍已然出鞘。

將劍巨闕,從張角那裡撿來多時劉滄才知道這把劍的名頭,比尋常漢劍更長更寬幾分,劍身放置面前,寬度可遮擋頭臉。

此劍材質堅固無比,冶煉配方失傳,巨闕沉重,常人用起來更似大劍,但劉滄體型高大,手長腳長,入手反倒比正常佩劍更加順手。

劉滄奔勢極勐,爆喝未完,人已衝出百米開外。

身化黑影,手持將劍,原本追砍卞姬的中年侍衛眼神一凝,撤步提劍之時,劉滄手中巨闕已經朝他當頭斬下。

“鐺~!”雙劍相碰,侍衛眼中又驚又怒,劍身傳來駭然力道,以他劍法老道,卻也難以卸其迅勐。

“夫君!不要!”身旁卞姬驚呼傳來,真切焦急讓劉滄皺眉收斂力道。

“通~!”即便收斂,劉滄大劍也將對方壓制。侍衛單膝跪地,橫劍硬抵,可手中長劍卻被巨力壓下,硬是被劉滄的巨闕砍在了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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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甲碎斷,但劉滄收力到底讓甲胃擋住了劍刃的侵襲。雖被卞姬阻止,劉滄冷臉抬腳。

“彭!”悶響聲中,大腳踹在對方胸腹,眼前侍衛被踹數米開外。

劉滄微微皺眉,他沒用全力,對方退的有點遠,這倒飛距離顯然是卸力所致,對方反應不俗,劉滄謹慎注視,身旁卞姬再度出聲。

“夫君!皇后在此觀戰!他是。

。”卞姬急聲,話未說完,只見被劉滄擊退侍衛旋身落地。

“好!”侍衛呼喝打斷卞姬說辭,瞬間穩定身形,一聲叫好,右臂無力,劍換左手,侍衛俯身直刺,挺劍向劉滄襲來。

“找死!”劉滄怒斥。

長劍近身,劉滄側讓之時,對方保持襲刺之勢的身形凌空側翻,藉助翻轉之力,手中長劍斜砍劉滄胸腹。

“啪!”侍衛手腕被捉,劉滄嘴角掛起獰笑。

姿勢挺飄,變勢也挺巧妙,可惜面對習慣群戰之人來說,變不變勢對他們都沒什麼影響。

劉滄乃是武將,早就習慣多刃襲身,武將講究簡單直接,追求更快,更狠,這花哨的動作在劉滄眼中除了漂亮再無其他。

“滾!”手臂被擒,侍衛神色再變,可緊接著劉滄喝罵,侍衛手臂撕疼,下一刻,視線已然顛倒。

“夫君!輕些!”卞姬再次驚呼,只見劉滄揪著侍衛手臂將其提甩拋起,砸麻袋一般,眼看劉滄就要將那侍衛摔砸地面。

“彭!”悶響遮住了悶哼,中年侍衛被劉滄平砸地面。

“噗~!”一口鮮血從侍衛口中噴出。

“好。

。手段。”似乎強頂著一口氣,侍衛身體因受力在地面彈了一下,無法起身,揚頭困難的朝劉滄說了句。

三字吐出,侍衛身體癱軟洩氣,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劉滄皺眉,抬頭仰觀校場前方階梯之上,只見那裡站著一片宮人,其間一名端坐大椅的女子。

大袖襯裡,玄衣紋龍。襦裙外袍皆為硃紅,髮簪飄帶,這天子服飾想來定是皇后何蓮。

侍衛暈倒,呼吸均勻,胸腹起伏。

敢對他揮劍,不喘氣的敵人才是好敵人。劉滄強忍上前踢斷對方脖子的衝動,扭頭看向卞姬。

“夫君,此乃劍師王越,與妾身有半師之誼,皇后想要看妾身武藝,王師順勢考校下妾身劍技。”卞姬怯生生的看著劉滄說道。

話說劉滄身邊女子除了蔡琰與張繡娘,其他人其實都挺怕劉滄的。這種怕單純說敬畏並不嚴謹,畢竟從還不熟悉時就被劉滄砍,少不得有被劉滄砍多了的成份。

劍師王越?又是個讓劉滄意外的人物。

王越在洛陽有些名氣,在洛陽南市中立有武館,因為跑去皇宮混了個虎賁將軍,武館中多由他弟子打理,劉滄倒是遠遠見過他的弟子,卻沒見過王越本人。

“嗯,倒是某衝動了。尋人醫治一番,某沒下重手,應該不妨事。”劉滄說著,再看皇后所在方向。

“夫君這般衝動,妾身可是歡喜的緊嘞。”卞姬湊到劉滄身邊,媚眼如絲,輕聲說道。

至於雙臂脫臼,鮮血湖面的王越,算了,夫君說沒下重手就沒下重手唄。

“哼,晚上入某廂房,這般被人追打,端是缺了調教。”劉滄側頭低聲。

“喏。”卞姬應是,輕笑一聲,招呼遠處太監上手抬起王越,隨行尋宮中醫官去了。

沒跟皇后問禮,卻是皇后也沒傳喚劉滄、卞姬,此時皇后已經離開,消失在劉滄視線當中。

典韋、潘鳳等人都還沒有返回,倒是正巧又有太監運送大量鹿狼來到校場。

除了被敲死的鹿狼,尚有三隻怯生生的幼鹿,幼鹿被拴隨行,另有一輛車架上放置一堆用皮繩困著,嗷嗷亂叫的狼崽。

劉滄上前提熘起一串狼崽瞧看,又是一陣吵雜疼叫。

足月狼崽,此時也都沒了兇性,其中一頭白色雪狼頗為顯眼,劉滄將它解下提在手裡細看,兩名宮裝女子頗為嫌棄校場血腥,小心避開血水,來到劉滄跟前,言說皇后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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