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整兵,次日劉滄率兵奔赴虎牢,隨行騎兵二百,過汜水,入滎陽。

萬里平原乾旱荒地無數,但此間河流水道皆已通暢豐盈。

這春耕之時,良田卻荒廢無耕,只因滎陽過半之後,毀滅破壞的村落已不時可見,隨處奔出一隊頭裹黃巾的暴徒亦無甚驚奇。

中原大地,塢堡林立。

若是太平年月,這些塢堡大概屬於嚴重違建單位,強拆問責,砍幾個村長族老也是正常。

可如今但凡聚人村落,必有高牆駐守,劉滄一路所見,這黃巾散兵對豫州破壞卻比預料中嚴重很多。

剛過滎陽,視線中便出現一處燃起狼煙之地。

劉滄下令戰馬提速,一刻奔行,只見數百黃巾強攻一座塢堡,塢堡尚未被破,但數米護牆上,似乎已經有人正在廝殺拼鬥。

“騎軍!官軍來了!”

“開門!鱉孫!快把堡門開啟!”

“都踏馬別慌,義勇,沒軍旗,不是官軍!”

“列陣!槍兵列陣!”

隨著劉滄到來,烏堡外的黃巾一陣喧譁叫喊,或許因為入堡有望,再看劉滄這邊兵員數量有限,原本眼看就要散亂的黃巾再度聚集。

長槍環刀,數百黃巾半數筒甲在身,面對騎軍,氣勢依舊兇悍,人數雖少,但比劉滄在涿郡遇到的黃巾卻更顯戰力。

戰馬奔至塢堡兩百米開外,眼見黃巾背靠堡牆,立槍成陣,塢堡內喊殺不斷,劉滄抬戟立馬。

隨行騎兵驟然減速,卻有四名身寬體壯的胖碩女兵,單刀圓盾,放馬超出劉滄半個馬身,守護劉滄左右。

“起弓,仰射!”

“女兵,上弩!”

放眼看去,黃巾癲狂兇悍者不少,劉滄並未衝殺,兩條命令出口,背後騎兵分作兩批,男兵張弓搭箭,女兵輕弩上弦。

“兩百步,仰射!”隊率呼喝,仰射一詞出口,近百箭失驟然升空,黃巾混亂驟起。

“一百五十步!拋射!”黃巾混亂,四下喊殺之時,騎兵隊率拉長聲調,眼看亂兵殺來,箭失再度升空。

“衝!衝過去,他們人少!”

“跑,別衝,他們有弩!”

“散開,分散跑,去閻村,閻村匯合!”

“混蛋,快把堡門開啟。別跑,堅持住!”

呼喝凌亂,黃巾一邊命令一條條雜亂各異,衝殺者有,朝塢堡叫罵者有,扯掉頭巾,四下逃散者也有。

顯然這些黃巾應該是早前長社被皇甫嵩打散,如今各派勢力胡亂整合匯聚,卻是連個統一排程都沒有形成。

彎弓拋箭者便是隨劉滄從涿郡迴歸的百騎,其中包括劉滄同鄉那十名死活都要隨軍的族人。

除了這百餘騎兵,尚有潘鳳率領百騎早投皇甫嵩軍中,如今劉滄便是要去與其匯合。

眼看黃巾亂兵衝入劉滄這邊百米距離,劉滄發出收弓命令,百騎男兵持槍待命,隊伍中女聲脆喊再度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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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射!”清脆女聲,無需統一號令,數十米的距離,激射弩失再次帶起一片慘叫。

少數穿有鐵質筒甲的黃巾驚恐看著身邊兄弟一片片的倒地哭嚎,此時再也顧不上喊殺,抱住頭臉四下逃竄。

劉滄隨行二百,其中飛熊營女兵半數,曾經預定一千的女兵如今已經三百有餘徹底放棄軍伍,只想務農居家。

而剩餘六百女兵雖然沒有放棄,但訓練時日尚短,其中更有一部分尚未及笄的幼女,再除去無法騎乘戰鬥的,最終挑選出不足百人的女兵。

再選十數能騎行,敢拼殺的女兵湊夠百人,那十數暫不適應騎戰的女兵則在後方跟隨馬車輜重而行,沿途適應騎乘砍殺。

輕弩激射造成數十黃巾的死傷,同樣也造成了黃巾四散而逃的局面,隨著劉滄命令傳達,隨行騎軍中游殺調吹奏敗兵耳畔。

“轟隆~轟隆~!”馬蹄踏地,騎兵四出,戰馬奔騰之時,求饒呼喊響徹荒野。

“當~”箭失磕碰盾牌,劉滄身旁女騎擋下一支對面射來的箭失,劉滄收戟持弓,一箭將那亂射黃巾射殺當場。

四名持盾女兵乃卞氏安排,專門負責在戰場上給劉滄抵擋流失,話說女兵中有美女也有勐女。

比如眼前這四名女兵,體質強悍易胖,幾個月的吃喝訓練,眼看還沒長開已經高大健壯,膀大腰圓。

若無意外,這女兵‘四福’今後或許能長成臊的不少男人掩面而逃的大體格子。

遊騎獵殺,男兵早已習慣。而這批女騎卻比男兵還要兇狠,這些騎兵暫時還沒有朝真正的兵將方面訓練,騎戰多練單招配合。

如今女騎的戰力或許暫時不如男騎,但這千女之中挑出的百人,絕對都是快速適應了殺伐的心狠手辣之輩。

咬著牙,冷著臉,戰場沒那麼感性複雜,是敵人,砍就完了。若是非要對持刃之人分個男女老幼,那樣的人放戰場上也活不過幾次發餉。

塢堡外的戰鬥收場,收攏可用的黃巾戰備財資,屍體以及受傷黃巾便留給塢堡裡的人處理。

隨著塢堡外的戰鬥結束,塢堡內的喊殺也逐漸平息。

男騎領隊徐群,女騎帶隊卞氏,兩人跟隨劉滄左右,塢堡大門開啟,數騎入內檢視無恙,劉滄率兵入堡休整。

塢堡門前,一名面帶豪爽的漢服中年迎著劉滄便是感激致謝,而隨著這名中年的出現,劉滄不由皺起了眉頭。

“將軍辛苦,多虧將軍解圍,快,快讓軍士入堡休整,將軍救我陳村危難,且容吾等好生款待將軍。哈哈哈。”

中年引眾而出,身邊數名面上沾染血腥的護衛,大笑之時,便要讓人幫劉滄牽馬,注意到劉滄皺眉,卞氏手中長刀橫置,擋住了上前之人。

劉滄側目看了卞氏一眼,軍服筒甲,鐵盔遮額,臉上沾染灰塵汙漬,若不細看,卻有些難分男女。

卞氏細心,一眼便瞧出劉滄不喜,至於身旁徐群,捏著槊,挺著胸,冷著臉在劉滄身邊凹造型,傻小子一個。

“無需款待,取了淨水,吾等片刻便離。”看著一臉熱情的中年漢子,劉滄澹然道。

這中年眼看就是村堡中的話事,正常漢人村落中的話事一般都是更加年長者。

而這個被黃巾圍攻,內部似有叛亂的塢堡怕又是一個遺族之地,劉滄冷澹應對,心中多少有些後悔助戰。

劉滄冷澹讓那中年漢子微有錯愕,不過轉瞬熱情又掛臉上,口中說著不耽誤時,劉滄後隊拉著的車架也到了近前。

說是輜重,其實糧草並不太多,十數板車,車上卻是堆趴著一群群的狗獾豬獾。

這麼老大一群的獾子堆在一起也是駭人,而當中年看到這些獾子後,原本臉上掛著的笑容驟然僵硬。

“您。

。可是涿郡破軍的劉滄,劉將軍當面?”面有謹慎,中年眼神閃爍間,側目已經守住塢堡大門的騎兵,再對劉滄恭敬問道。

“嗯?正是。”劉滄皺眉,因見中年變臉,劉滄手中戰戟隨心一般扛在肩上。

“啊,早聞公子勇武,今日一見,更是不凡。得公子相助,實乃幸事,我中牟陳氏無以為報,便以戰馬兩匹相贈,還請公子務必笑納!”劉滄戰甲在身,大戟扛起之時,中年興奮驚呼。

中年反應讓劉滄一時錯愕,他卻不知此時中年心中慌亂如麻。

‘獾子劉,以匈奴體徵斬俘的獾子劉!此乃大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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