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在如今這個時段,別說宗親,就連漢室宗親其實過的也不是那麼如意。

劉虞做著與胡為伴的刺史,劉焉在這邊陲之地做著一郡太守,劉表受黨錮牽連剛被放出來放風,恆帝、劉宏均是以宗室身份破格登上的皇位,其對自家這群老少爺們兒的戒備可想而知。

劉備想拿宗親做個出身,可這年頭,漢室宗親想要出位,祖宗靠不上,也是要靠自己的。

而在這些漢室宗親中,劉焉無疑是心懷大志,最為上進的存在。

“皓軒勇武一看便知,此番逆賊叛亂,少不得立功受賞。唉~,焉雖有平叛之心,但卻無力,只能盡力看護這一郡百姓,唉~可惜啊。”

太守府別院,劉滄與劉焉閒聊,當話題牽扯黃巾,劉焉搖頭嘆息。

“府君護守一方便已是大功一件,府君可是擔心那來襲的黃巾?此番叛賊敢來襲我涿縣,定讓其有來無回,府君暫且寬心。”劉蒼皺眉,熱血出言。

“皓軒有心,焉卻非為自己而嘆,只是感嘆那冀州刺史無能,居然能讓妖道張角立下根基。”

“前日聽聞陛下派遣王芬為新任刺史,唉~,吾卻因擔憂其心性難定,擔憂冀州民生難復而嘆。”劉焉感慨搖頭。

時值梅落桃出之季,半晌閒散,劉滄汗意轉涼。

侍女適時拿來氅衣,劉滄披上衣物,再看劉焉的眼神很是玩味。

劉焉,未來一個想當皇帝的漢末諸侯,如今還是個地方太守,身處邊地,連見劉宏一面的機會都不多。

他的年齡比蔡邕都要大上一些,跟劉備交流都以長輩口吻,反倒到了劉滄這裡,頗有些同輩相交的感覺。

“不知這王芬有何不妥?”劉滄輕問,劉焉這是也想混個刺史?想往中原地區挪一挪?還是為了跟劉宏多做接觸,靠攏帝王?

“皓軒有所不知,這王芬本天下名士。然,其久受黨錮,自恆帝至今,其流亡藏匿十九載,如今一朝便為賊巢所在州郡刺史,焉這心中,時有不安啊。”劉焉苦惱嘆息。

王芬,劉滄不認識,但劉滄知道這個人,蔡邕跟他提過,所謂的名士八廚之一,除了這麼個字號,劉滄其他就不清楚了。

劉焉百無禁忌,這傢伙明顯有些想走張讓路子的嫌疑,劉滄本以為他會編排點王芬的不是。

得,聽劉焉這麼一說,這那裡還需要編排啊?

好好的名士被懟的藏了十九年,這王芬也不知道是誰弄上來的,劉宏也不怕王芬抽空捅了他腰子?

“這可真夠心大的。”劉滄不由輕聲,劉焉眼神一亮,卻又乾咳,似在提醒劉滄言辭。

“這大概就是唯我獨尊的皇者之氣吧。陛下威武。”被咳嗽驚醒,劉滄一臉崇拜,劉焉一時無言。

“名士王芬,滄倒也曾聽過。如今看來,府君擔憂也是情有可原。”

“可惜啊,如此層面的問題,滄卻無法為府君分憂。”劉焉專注細看桃枝,兩人沉默片刻,劉滄感嘆出聲。

“唉,是啊,皓軒雖為俊傑,但到底還是年輕。說來皓軒亦為中山靖王一脈,如此俊傑,不入宗室倒是可惜。”劉焉回神,上下打量劉滄,同樣感嘆。

兩人默默對視,劉滄逐漸眼中閃過驚異。兩人話中有話,劉焉表明所求,劉滄要求出價,說了半天,你丫就是來給我畫大餅的?

若說以前劉滄還對中山靖王啥的有點期待,但自從蔡邕跟他詳算皇室宗譜後,劉滄就對這中山靖王徹底不感冒了。

中山靖王子孫百多,全族被貶庶民,只留一人繼承爵位,那一支跟樓桑劉氏沒有半毛錢關係不說,而且血脈已經斷絕。

簡單來說,就是中山王死光了。

劉備後世那皇叔絕對是因勢利導出來的玩意。而此時,劉焉這傢伙居然暗示他會幫劉滄入宗室族譜?

他要是有這能力,還需要在這裡扯王芬的蛋?

幾個意思?先幫你跑出個冀州刺史,之後你再給咱徐徐圖之?老子玩徐徐圖之的時候你家四小子還在和尿泥兒呢。

果然,老劉家吹牛逼湖弄人不是劉備一個人的專利。

“府君謬讚,滄萬不敢當。旁人刺史冀州確實讓人不安,那叛亂中心之處,還是當由府君這般一心為國,貼近陛下之人監察才對。”面露喜色,劉滄對劉焉笑道,笑的別有深意。

瑪德,你不仁,別怪老子不義,湖弄人不就是了,誰還不會怎滴?你以為咱姓啥來著?

“哈哈,皓軒之言才讓老夫慚愧,此番黃巾攻我涿郡,還需皓軒揚威滅賊,待到滅賊之日,老夫定當親書陛下,為皓軒請功。”劉焉頹色盡去,轉而豪氣揚聲。

“侵我涿郡,滄敢不用命。說來,早前大公子言黃巾三日將至?”劉滄抱拳,其後對劉焉問起。

“然。黃巾逆賊在漁陽一帶聚眾。哼,劉虞那廝命各郡縣固守嚴防,不但要防蛾賊,還要防那些被他捧上天的胡人趁亂劫掠。”

“仁義,仁義,虧他還好意思說什麼仁孝,虧他如今還知道防範胡人趁機作亂。”說起黃巾,劉焉又提到劉虞,一肚子的牢騷,顯然對劉虞多有不滿。

劉滄輕笑,劉虞外放走親近胡人路線,劉焉想要出位也試圖走宦官路線。

瞅瞅劉宏這大當家的把自家漢室宗親都逼成什麼樣了。

這也難怪日後原本應該為帝王牧守一方的州牧一個個只想著自立,根本就不想沾染跟他崽有關的事情。

確定黃巾行程,兩人再度聊了些涿郡防務,涿郡郡城依大興山為險,既然還有三日,劉滄跟劉焉打了招呼,準備進山狩獵一番。

劉焉見劉滄此時尚想遊獵,眼中隱隱閃過輕視,交代一番小心安全之類,便告辭讓劉滄早些休息。

洗漱休整,享受女侍服侍之時,劉滄思索跟劉焉交流種種,這劉焉心思甚重,但水平實在有限。

漢室宗親本來就是一群特殊的存在,如今屬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凡事都需要自立更生。

宗親宗親,走內宮路線也說不上失節,而劉表那個都跑去給何進當秘書的才多少有些奇葩。

可這劉焉也不知是自信自傲還是看他年幼可欺,居然想出什麼入宗族族譜的空頭支票來胡弄他。

先不說蔡邕對皇室種種瞭解詳細,難道他以為張讓是能隨便胡弄的?還是說他以為自己當上冀州刺史,咱就無法促使張讓再把他坑個生活不能自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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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傢伙既然未來能忽悠劉宏搞出廢史立牧,想來總是能獲得劉宏信任的。

若是如此,跟張讓提下他的事情貌似也沒什麼問題?

但總要從他身上撈點什麼吧?嗯,要他家三小子的媳婦顯然不太合適。

胡思亂想之間,劉滄將一名女侍拉上了床榻。

一番折騰,香柔之中,沉沉睡去。

明日入大興,如今季節虎熊出沒,帶上獾子搜尋一番,也嘗試下能不能狩獵虎熊。

以他如今的體質而言,想要快速提升,指望短時間養出高品質的牲畜可能性不大,還是要從野生的虎熊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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