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蔡文姬,東漢末年的女性文學家。博學多才,擅長音律,文學書法皆是不俗。

耳邊迴響越發熟練的琴聲,劉滄感慨蔡琰在彈奏方面的天賦之時,也不由想起關於她悲催人生的記載。

若是沒有他的存在,按歷史發展,蔡琰過些年大概就要嫁到河東衛氏。結果,剛嫁過去,老公就掛了。她也不受衛氏待見,最終返家。

原本她爹好歹是一代大儒,名聲好,人脈廣,這年頭對女性的嫁娶也沒有那麼苛刻,說來一次失敗的婚姻對她未來的影響也並不嚴重。

可誰讓當時中原被董胖子以及他的麾下鬧得雞飛狗跳,南匈奴趁亂叛亂劫掠,結果順手就把蔡琰給擄了回去。

這下可好,好好的中原才女、大儒之女被擄去北方,被匈奴搶佔,這一去十多年,還給匈奴生了兩娃。

人生至此可就算是徹底崩壞了,至於之後的什麼悲憤啊,胡笳十八拍啊,跟曹操之間的互動之類也就不用說了,再說也沒什麼意義。

反正說什麼天妒紅顏,一生悽慘有點模湖,說她倒黴絕對沒有問題。

自己什麼也沒幹,純純的一個倒黴催的。。。

而她的倒黴,在劉滄看來,絕對是被她爹遺傳的。

蔡邕之家,不但遺傳音律文采天賦,同樣也遺傳倒黴體質。。。

“大好年華,不勤學博思,養家勞作也就罷了,這與人私鬥之事,做之何意?”高桌敞椅,飯菜上桌,三人圍坐之時,一氣度不俗的微胖中年,對給自家閨女夾菜的劉滄說道。

“我做事自有道理。小琰少吃鹹肉,晚些咱們燉雞。”劉滄隨意瞟了中年一眼,再給蔡琰夾了一快子青菜,隨口說道。

兩鬢斑白,五十多歲的年齡,說是中年,在這時代,叫聲老頭也沒有問題。

蔡邕蔡伯皆,東漢大儒,流放期間遇到劉滄,化名焦非白,如今正跟劉滄搭夥度日。

蔡邕氣度不俗,不過在劉滄面前他也拿不出氣勢。

在他看來,劉滄聰慧自立,可惜生在鄉間,從小缺少管教,這蠻橫的性子他多次嘗試扭轉,最終無力任之。

“怎得如此奢侈?近年各地災情不斷,鄉間沒有通傳旱災防令麼?”聽聞劉滄又要殺雞,蔡邕皺眉問道。

要說劉滄家平日飲食還真能說的上奢侈,至少在劉氏村中少有他這樣頓頓不缺葷腥的。

劉滄養雞養豬,又不像其他人家注重積財,結果每日飯菜最起碼都要有些鹹肉臘肉,隔斷時間還會弄頓鹹肉活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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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肉食儲存是個很大的問題,早年養的一批豬早已被劉滄處理,如今豬圈裡圈養的也就幾頭半大小豬。

要說非屠戶不可販賣肉食,除了送與村人少許,那批豬劉滄則是處理給了張飛,每頭成豬一千二百錢,價格適中,沒被張家壓價,也算不得高價收購。

而張家正常收豬的價格通常是八百至千錢一頭,販賣能達到千八左右。當然,這些豬必須是飼豚,豕是不能販賣的。

賣豬所得的錢財大部分又被劉滄買成了官鹽,自家預留豬肉,以及平日打獵所得的肉食,短期無法消耗,都會被他醃製成了鹹肉。

雖然比新鮮肉食差點,但也能保證他肉食不斷,平日用勞作代替身體的打熬,也不至於虛勞傷身。

別管什麼時候,想有個好身板,吃這個環節都難以避免。至今劉滄也沒有發現這世界有喝風吐露的人物。

傳說話本倒是不少,不過敢照著學的,不出一月半月,基本都病怏怏了。

“蓄水之令已下,不過咱家已無耕地,無需在意。說起旱災,我更在意出蝗。”搖搖頭,關於奢侈什麼的劉滄沒回答。

什麼奢侈不奢侈的,幾天無肉,蔡邕這傢伙照樣兩眼發綠,還不如他跟蔡琰呢。

蔡邕看了眼劉滄,他也就是習慣性的隨口一說,心中感嘆,自家女兒聰穎早慧,眼前這少年也不能當作同齡看待,人生低谷遇此奇異少年,端是奇妙。

在蔡邕看來,劉滄還真是世所罕見,不過這罕見還真不是劉滄有多聰明。

小小年紀,獨自一人,將生活過的有滋有味,平日吃食不下大戶人家,聰明的娃娃蔡邕沒有少見,這一款的,劉滄還真是獨一份。

多時觀察,平日生活瑣事完全沒有需要他來指導,人際交往也有種大巧不工的韻味,隨著越發相熟,蔡邕跟劉滄的相處倒是拋開了年紀身份,平日頗有些平等忘年的味道。

大儒不腐,行行出狀元在大漢頗為適用,蔡邕若為經儒大師,那劉滄大概也能算是生活專家了。

“逢旱必起蝗,不過老夫觀察,今年此地旱情不會太重。你竟然也關心民生?”蔡邕面帶笑意,對劉滄說道。

“唉,我也是可惜今年不會起蝗,本想多養些雞,或許還能弄些鴨鵝。但這飼食卻是一項難題。東山牽扯到桑東兩村,想在那裡圈地,也還需要謀劃一番。”劉滄搖頭。

蔡邕觀天之術十分了得,或者說這年頭有一些人非常擅長觀察天象。

劉滄感覺這種擅長已經超過了知識的概念,就像他們體內還殘存著一些人類退化的生物本能一般。

反正劉滄怎麼學也無法像他們那樣看的長遠準確。

“你居然期待蝗災?真若起了蝗災,你能保住那些雞麼?”蔡邕搖頭哂笑。

“總要從小做起,早晚要劃地為牢,有些緩衝,才好抵禦山洪。”並沒反駁蔡邕,劉滄若有所指,讓蔡邕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如今蔡邕也不把劉滄當作頑童看待,隱隱聽出劉滄意思,眼神流轉間,又不由搖頭。

“災情常有,或有苦難,但各地世家還不至讓禮樂崩壞,莫要胡思亂想。”蔡邕對劉滄說道。

“呵呵。。。”劉滄呵呵一樂,心中有些犯苦。

就以蔡邕來說,這些人算的到天時,卻是難算清人事,禮樂崩壞,這詞用的好啊。

那天師張角的太平道如今涿縣已有耳聞,蔡邕偶爾也有提其禍患,但更像午後調侃,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

多說無意,多時相處,劉滄發現蔡邕有著一種幾乎本能的傲慢,或者不只是他,如今這東漢權力階層對民間有著誇張的把控自信。

唯一能讓他們擔心重視的,卻是只有那同階層的爭鬥。

內宦、外戚、宗親、世家,再加上皇帝在其中反覆橫跳,各種作妖。

天災?那算個事兒?

人禍?他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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