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週六。

早上八點,瓦里納退了客房,提著皮箱走上大街。

他準備去“廷根市改善住房公司”,在附近租一間公用盥洗室的一居室。

一般而言,這種房屋主要集中在鐵十字街的下街。

“廷根市改善住房公司”就在水仙花街,瓦里納沒走多遠就到了。

負責接待他的是位笑容和藹的中年人,沒穿正裝,沒戴帽子,白襯衣,黑馬甲。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他看了一眼瓦里納提著的皮箱,主動問道:“我叫斯卡特,不知道你需要什麼樣的房屋?”

“一居室,最好在下街。”

斯卡特瞭然地點點頭,“有的,有不少,你是一個人住嗎?”

“是的。”

斯卡特低頭翻了翻手中的檔案和檔桉,又問道:

“你還有其他要求嗎?比如租金、位置、還有鄰居之類的方面。”

問完以後,他熟稔地解釋道:

“下街的一居室之間,也是有差別的。”

“越是遠離十字路口,位置自然越差,鄰居人數多起來的話,一間房能住超過十個人。”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呵呵,當然了,這種一居室的租金自然也更便宜。”

“要位置好的。”

問清楚了客戶的需求,斯卡特把手裡的檔桉翻出了“嘩嘩”的響聲。

很快,他找到合適的房屋,對著手裡的文件念道:

“下街67號公寓,二樓靠南側……”

瓦里納從他手上抽走文件,“我識字。”

他掃了一眼,連鄰居的資訊都看了個大概,感覺斯卡特選的這間還算不錯。

“帶上制式合同,我們一起去看看。”

“啊?”斯卡特有些不適應瓦里納這種不按套路出來的做法,反應慢了半拍,“哦,好的,跟我來。”

兩人步行了十多分鍾,來到下街67號。

從樓梯上到二樓,斯卡特帶著瓦里納來到離樓梯最遠的房間,用黃銅鑰匙開啟房門。

這種一居室的陳設都差不多。

床、桌椅、煤爐、衣櫃櫥櫃等生活必須傢俱靠邊擺放,在中央留下一定的活動空間。

最關鍵的一點是,房間裡沒有什麼氣味。

這才是他挑房間最關注的地方。

“沒問題,就這間吧。”

瓦里納把皮箱放到空空的床板上,走到書桌旁邊,伸手示意斯卡特把合同和鑰匙拿過來。

“每週租金4蘇勒,押金3蘇勒,你要租多久?”

“呃……對了,就算在這裡簽了合同,也得去金梧桐區的公正所公證……”

從找到合適房屋開始,他就有些跟不上這位年輕客人的思路了,每次都慢上半拍。

“先租1個月吧。”

瓦里納從口袋裡抽出1鎊放到桌上,示意斯科特填寫合同,“至於公證我就不去了,1蘇勒,我相信你會幫我辦好的,對嗎?”

沒有挑剔,沒有還價,還預付款,甚至還有足足1蘇勒的小費……斯卡特的嘴巴一點點張大。

下一刻,他迅速閉上嘴巴,收起桌上的現金,快速填寫合同。

就這樣,瓦里納在廷根重新擁有了一個暫住的地方。

接下來他又花了兩個小時採買生活必需品,打掃和佈置房間,才算完全安頓下來。

為了保證兩件魔藥主材的安全,瓦里納在門框上部切了兩個缺口,把木盒安放進去,又在皮箱裡放了十幾蘇勒的零錢。

這樣一來,哪怕有小偷光臨,也萬無一失了。

安頓下來以後,在《穀物法桉》廢除前,瓦里納其實都沒什麼事情好做。

他計劃要做的大多數事情目前條件都不充足。

不是需要完全消化魔藥,就是需要晉升序列7。

這兩者在一定程度上還大約是等同的。

……

瓦里納租住的地方位於所謂的“中街”,附近有一個名為“狂野之心”的酒吧。

他在那裡吃了午餐。

不到半個小時的用餐時間裡,他用三句話加劇了一場酒後爭執,引起了18人參與的醉酒大亂鬥。

在混亂擴大,酒吧護衛和酒保焦頭爛額進行處理的時候,瓦里納和部分不願受到牽連的酒客一起離開。

這種事情,其實他在東區的酒吧裡也幹過一些,帶來的扮演反饋只能說聊勝於無。

下午,他去了真正的下街。

無怪於“中街”的居民將“中街”與下街進行區分,它們雖然在一條街道上,但中間真的有一條無形的界限。

這條界線其實就是具象化的溫飽線。

下街的居民都是因為各種原因,在溫飽線以下掙扎,全部精力都用於保證存活的人。

這樣的格局與貝克蘭德的東區其實不太一樣。

或許是因為規模龐大,在貝克蘭德的東區,“中街”與“下街”是混雜在一起的,很難進行區分。

走過那條無形界限之後,街道上的髒水和雜物愈發多了起來,空氣中也漸漸帶上了一絲類似下水道裡的惡臭。

下午時分,街上的人不多。

這裡的路人都穿著陳舊而破爛的衣物,瓦里相對整潔的衣著在這裡比較明顯。

這引來了一些帶有警惕的關注和打量。

但很顯然,瓦里納的穿著還達不到激起他們心中貪慾的程度,這些目光很快又收了回去。

順著他們行走的方向,瓦里納快步越過他們,沒走出多遠,果然在前方見到了西區濟貧院。

還不到開門的時候,但大門外已經排了一條不短的隊伍。

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瓦里納就發現,在目光傲慢的看門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總會出現一些插隊拉扯之類的糾紛。

而當看門人的目光轉回來時,糾纏的雙方都會同時默契罷手。

顯然,從他們這樣的反應裡可以看出,如果被發現,看門人大機率會不問緣由,直接把雙方都踢出隊伍。

一路上,瓦里納能看到數不清的扮演機會。

比如,在街上路人集中的地方故意“遺失”身上的錢財,就絕對能引起一場哄搶;

比如,等濟貧院當日名額發放完畢時,挑起剩下人心中的慾望和不甘,也絕對能引起一場暴亂;

……

但這些機會,毫無疑問都會帶來十分惡劣的結果。

或許是因為下街區別於貝克蘭德的純粹貧民區的環境,或許是因為瓦里納第一次用純粹“教唆者”的目光進行觀察……

總之,瓦里納真正領會到了“教唆者”的真諦——

“教唆者”就是隱藏在人群中的禍亂之源,是矛盾的放大器,是紛爭的導火索。

這一刻,他明確感受到“教唆者”魔藥的又一次明顯消化。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