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瓦里納的催促和幫助下,用了三天,工人聯盟黨十分勉強地完整建立起來。

原死鰻幫和灰鼠幫就是它相對獨立的兩條腿。

為了把這兩條腿真正裝到身上,灰鼠幫還好,死鰻幫可以說進行了大清洗。

大批原本的幫眾,能改造的都被強制“說服”,不能被改造的都被私刑懲罰以後趕出幫派,另外還有大量的工人加入其中。

紅髮的柯克先是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工會會長,接著又看到幫會被強制改造成了另一種樣子,這幾天都有一種夢幻的感覺。

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麼。

瓦里納看上的是柯克作為前任老大副手的身份,要的是那種平穩過渡的表象,以此來穩定客戶。

至於他具體的能力水平,那就不怎麼重要了。

論能力,哈茲比他強好幾倍。

工人聯盟黨的主體就是常在酒館裡聽瓦里納演講的工人。

這三天裡,馬卡羅夫找了幾個助手幫忙,一直待在工人聯盟酒館裡,和到場的工人談話,確定他們的水平和意願,再決定是否讓他們真正加入還只有空名頭的“工人聯盟黨”。

他被問到最多的問題就是——

“為什麼領袖不是雷克薩先生?”

每一次,他都要耐心地回答和解釋,“這是雷克薩先生本人的意思。”

“他說自己本質上是一個賞金獵人,不是工人,自然就不適合成為‘工人聯盟黨’的領袖。”

“他的意思我們只能遵從,但我想這不妨礙我們將他認為是榮譽領袖,對吧。”

直到第三天中午,他才確定好第一批黨派成員的名單,真正將“工人聯盟黨”建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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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樣勉強捏合出來的組織相當脆弱。

就像一個身體已經前傾,馬上就要跌倒的病漢。

瓦里納也知道,如果有時間,他倒是願意再幫忙,多花一些時間,讓這個新的組織多磨合一段時間。

但可惜他沒有。

所以他能採用的辦法只能是另外一種。

逼著病漢勉強跑幾步,說不定反而能重新穩住平衡呢?

這個“跑幾步”,其實也就是他計劃的主體——發動遊行,表達訴求。

這個既是他扮演消化的關鍵,同時也是新組織的第一個大規模運動,是要大量成員參與的。

瓦里納只能希望,他們可以在這個過程裡,真正完成磨合。

因為遊行完成,他就要跑路了。

9號,也就是三方會談後的第三天。

晚上,工人聯盟酒館。

瓦里納開始鼓動遊行。

工人聯盟黨三個部分的所有中高層都被要求到場,和原本就在酒館裡的許多工人一起,聽到了瓦里納用了最多心思設計的關鍵演講。

言辭很有鼓動性,現場的氛圍更是狂熱。

因此,就連另外兩個部分,從沒聽過演講的成員也感到激情迸發、心潮澎湃,對新生的組織產生了一些認同。

演講最後,瓦里納忽然跳上桌子,像往常一樣問道:

“我們是什麼?”

這個問題對於常來酒館的人而言,哪怕沒有認真聽過瓦里納講話,大概也能回答個七七八八。

因此,問題出來以後,酒館裡的絕大多數人都立即大聲回答,聲音相當整齊。

“我們是工人!”

“是商品的生產者,是王國的供養者,是社會的基石!”

人群的真情吶喊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和感染力。

那些第一次來酒館聽講的成員聽的熱血沸騰,只聽了一遍就牢牢記住了這段對話。

瓦里納再問:“工人要什麼?”

“工人要生存!”

“要合理的工資,要應有的權利,要活得有尊嚴!”

瓦里納繼續鼓動:“我們要怎麼做?”

“我們團結一致,我們合理訴求,我們遊行示威!”

酒館裡的氛圍已經被完全調動起來了,先前的兩次成功也給他們帶來了極強的信心。

在洶湧激烈的情緒海洋中,瓦里納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最後,他大聲問道:“我們的訴求是什麼?”

“廢除《穀物法桉》!”

情緒被鼓動起來之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這股情緒引導出來,固化成行動的動力。

這需要提前準備好行動計劃。

瓦里納在這方面下足了功夫。

事實上,他在萌發了這樣行動的想法之後,就一直在不斷完善和調整具體的行動計劃;

這幾天,他又和新成立的黨派高層交流討論,查漏補缺。

演講之後,這些人就開始分散通告行動計劃,務必保證足夠有力的組織力量,保證遊行行動整體受控。

畢竟這一次的行動可不是前兩次的小打小鬧,要把刺激程度控制在極為微妙的程度上,才能起到預期的效果。

保證行動受控,這是保證人身安全和訴求傳達的重中之重。

……

2月10日,週六。

早上八點不到,碼頭工會附近的街道上就聚集了大量的人群,人數超過兩千。

八點鐘,瓦里納和一干組織人員現身,帶來不少橫幅和標語。

簡短的幾句動員以後,人群按預定線路出發。

從碼頭區開始,接著是東區靠碼頭區的綠茵路,再到黑棕櫚街……達拉維街,再到紅磚巷……橋區的白朗姆街,再到貝克蘭德橋……進入大橋南區。

人數從開始的兩千多,一路激增,最多的時候,人數接近十萬!

等出了東區,過了貝克蘭德橋,人群還有超過五萬之數。

進入大橋南區以後,人數開始緩慢減少。

當前方核心的兩千人踏上直通皇后區的國王大道的時候,人數還有兩萬。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遇到了第一波警察的阻攔和封鎖。

……

從八點到十一點,人群在東區遊行的時候,除了他們路過的區域,其餘地方都不受影響,很有一種無事發生的意思;

等人群走過貝克蘭德橋,位於西區和皇后區交界處的警察廳總署才得到電報通知,但這也沒有引起足夠重視;

所以,等人群在大橋南區踏足國王大道的時候,前來阻攔的警察只有近百人。

勉強夠封鎖住寬闊筆直的國王大道。

但是,他們面對的是——

黑壓壓一大片,拉著橫幅,舉著標語,喊著整齊口號,一眼望不到頭的人潮。

他們有槍,但沒人敢開火。

封鎖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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