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唱——”

“恭請陛下聖安……”

清晨,當鞭炮聲響徹京城,伴隨著鴻臚寺卿的唱聲,身著朝服的百官紛紛開始唱禮。

在他們的下跪、唱禮聲中,天啟十七年正月初一如期而至,而說好這一天返回京城的朱由校,此刻也身著冕服,坐在了皇極殿的龍椅上。

“朕安……平身吧!”

“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由校語氣平澹的開口,聲音在皇極殿內迴響,並很快得到了回應。

手持笏板的百官紛紛起身,而這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自然就是同樣身著冕服的朱由檢了。

兄弟二人數年未見,如今好不容易碰面,場景卻是在新年的朝堂上,不免讓人唏噓。

雖說是時隔多年的見面,並且場景是大朝會,但對於朱由檢來說,當他看到自家那口口聲聲說自己“瘦了”,但實際卻已經近二百斤重的哥哥時,他一時間差點沒繃住。

倒是除了他,其他大臣都覺得沒什麼,畢竟男人就得胖。

明代的審美雖然不至於要求男人膀大腰圓,但起碼也得身材強壯。

如眼下的朱由檢,身高五尺九寸(189cm),體重一百四十餘斤(84kg),但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還是有些偏瘦。

“朕今日歸朝事務繁雜,便簡單朝會一場吧。”

作為皇帝的朱由校被自家弟弟的眼睛盯得有些心慌,連忙開口打斷自家弟弟的眼神,同時也想起了乾清宮裡那堆積如山的奏疏,不免對朱由檢投去抱怨的眼光。

朱由檢一看到這目光,立馬就知道自家哥哥已經看過乾清宮裡的奏疏了。

其實也不多,不過區區兩千六百多份罷了,以朱由校處理奏疏的速度,也就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處理完……

“陛下既然歸朝,臣弟乞請辭去監國之位。”

朝會一開場,朱由檢便表明了自己交權的想法,但下面的官員一聽,當即便炸起了鍋:

“陛下剛剛回京,身體還未曾適應,齊王若是此時請辭,恐怕不利陛下身體。”

“朝中大小事宜過多,六部尚且吃力,何況陛下?請齊王繼續監國。”

“請陛下、齊王三思……”

作為最恨不得皇帝死的燕山派,眼下卻一股腦的關心起了朱由校的身體,這不由讓人無語。

“臣近來身體抱恙,辭去監國之位也是準備養養病。”

“哪怕陛下不批准,也請准許臣將這些年積攢的沐休使用。”

朱由檢的話不卑不亢,但一說出卻讓廟堂之上群臣臉色大變。

沐休是常理,但問題在於朱由檢積攢的沐休時間太多了。

且不提天啟四年以前的五十幾天,單單說天啟五年開始,官員每年的沐休和各種假期是五十二天,而朱由檢每年往往只休息一兩天來說,現在朱由檢積攢的沐休不下六百天。

六百天……這都快兩年時間了。

朱由檢要是真的休息兩年時間,那廟堂還不得亂套?

因此,百官們紛紛向朱由校投去了目光,希望皇帝能說句“公道話”。

“這個……”坐在高位的朱由校沉吟片刻,猶豫著說道:“監國之位的事情先擱置一些時日,至於沐休,暫時先放百日如何?”

“陛下聖明!”

人的本質就是得寸進尺,當朱由檢說要辭去監國之位,群臣都表示了拒絕,但當朱由檢要求沐休六百日的時候,群臣們有覺得請辭沒有什麼不妥了。

現在皇帝保留了齊王監國之權,又限制了沐休,他們反而高興的唱禮。

“臣遵旨……”得到了三個多月的休息時間,朱由檢松了一口氣。

“諸部彙報吧。”見朱由檢不再說話,朱由校也著急把流程走完,然後回去處理乾清宮那堆積如山的奏疏。

似乎是不想節外生枝,不管是燕山派,還是守舊諸黨,他們都沒有人跳出來搞事情,而是老老實實把流程走完。

“散朝……”

“鐺——”

伴隨著鴻臚寺卿的唱聲響起,百官們也終於松了口氣,紛紛退出了皇極殿。

倒是在他們退出之餘,朱由校卻示意朱由檢跟上自己,對此朱由檢也繞路前往了皇極殿的後門。

在這裡,兩兄弟總算卸下了廟堂上的偽裝,朱由校也抱怨道:“弟弟留二千餘份奏疏給我處理,莫不是怕我閒到?”

“哥哥多處理些奏疏,少吃點東西也是好的。”朱由檢瞥了一眼朱由校的大肚腩和三下巴,沒氣好氣的給出回應。

“額……”被朱由檢這麼說,朱由校有些窘迫。

“肥胖的壞處,我早與哥哥說過,哪怕哥哥在燕山暴飲暴食,也應該多出門遊獵,那也不至於如眼下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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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以朱由校不到五尺五寸(176cm)的身高來說,近二百斤體重都不能說是肥胖了,而是到了必須減肥的地步。

“這次回京之後,我會注意的,弟弟莫要生氣。”

朱由校牽起了朱由檢的手,不停的安慰認錯,但朱由檢卻把手抽了出來,搖頭道:“哥哥先做到再說吧。”

說罷,他看了看自己的懷錶時間,緊接著作揖道:“今日起,臣弟就沐休百日了。”

“朝中奏疏,全有哥哥處理,若是哥哥力有不逮,那便讓燃兒幫忙處理吧。”

“弟弟沐休準備去哪?”朱由校擔心朱由檢的去處,尤其是擔心他去的太遠。

不過對此,朱由檢卻很坦然的回應道;“應是前往山西、陝西、河西三省為哥哥巡視。”

距離朱慈燃看過三省情況已經快一年了,一年的時間裡,朱由檢對三省做出了許多新政和改變,他想看看三省有沒有變化。

“那倒還好。”聽到朱由檢是去有鐵路的三省,朱由校不免松了口氣。

只要是去有鐵路的地方,那回來頂多五六日,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可以處理。

朱由校倒也不好意思不讓朱由檢去,畢竟他在外面玩了三四年,自己弟弟好不容易放假百日,對他諸多阻攔也不好。

“臣弟告退了。”

朱由檢作揖退後數步,朱由校雖然心中不捨,但也只能點頭應下。

他就這樣看著朱由檢後退,隨後轉身離去,直到朱由檢徹底消失,他才看向魏忠賢:

“走吧,回乾清宮。”

“奴婢領命……”一直沒說話的魏忠賢終於敢開口了,朱由檢的氣場太強大,弄得他生怕自己開口就被呵斥。

“走了好……”瞥了一眼朱由檢的背影,魏忠賢緩了一口氣。

在他的照顧下,朱由校返回了乾清宮,而朱由檢也在同時返回了齊王府。

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他就去到了存心殿。

“殿下今日好像很高興,是因為萬歲回來了是吧……”

為朱由檢更衣的時候,袁禧嬪笑著打趣,朱由檢也點了點頭:

“不僅是哥哥回來了,也是因為我今日開始準備沐休百日。”

“真的?”袁禧嬪帶著一抹詫異抬頭,緊接著是高興:“休息也好,殿下這幾年都沒好好休息過,臣妾都怕您累壞了。”

“嗯……不過這次沐休,我準備在府裡休息三四天,然後就前往山西、陝西、河西一帶,看看百姓們的生活有沒有改善。”

“看了燃兒的《遊記》,我對山西百姓過的日子十分揪心,但卻不得不下令禁糧來移民。”

“這一年過去,山西百姓遷出百餘萬人,眼下僅有五百六十餘萬人,想來日子應該好過些了。”

“只是不去看看,我這心裡總歸不好過。”

朱由檢說著自己的想法,同時也和袁禧嬪商量道:“我準備帶著烺哥兒和烜哥兒、炯哥兒、炤哥兒四個人去看,一路上就不帶妃嬪了。”

“至於煥兒和燦兒年紀太小,尚未滿週歲,就讓他們在京中呆著吧。”

朱由檢這話說的已經很委婉了,實際上就是讓袁禧嬪和朱慈煥,朱慈燦等人作為人質留在京城。

儘管他沒有必要這麼做,但是為了讓許多人安心,他不得不這麼做。

“殿下做的是對的,臣妾會好好看家的,不過殿下還是得帶最少一個妃嬪前往吧。”

袁禧嬪笑著開口,朱由檢聞言也微微頜首:“我就帶周平妃去吧。”

周素潔是朱慈烺的生母,帶她去倒也不影響局面。

袁禧嬪聞言也點頭表示認可,隨後繼續服侍朱由檢更衣。

等朱由檢更衣完畢,她才讓人傳膳,與朱由檢吃了一頓家宴。

他們倒是舒坦了,但朱由校卻在面對堆積如山的奏疏奮筆疾書,平日裡喜歡投喂的魏忠賢因為朱由檢的一番話,也不敢主動投喂甜點和水果了,直到朱由校開口,他才主動回應。

“大伴,弄些南邊的水果來吃吃!”

“奴婢領命……”

得到了朱由校的准許,魏忠賢這才安排人把水果端了上來。

一些這個時節北方沒有的香蕉、西瓜、橘子、菠蘿被人切塊端了上來。

朱由校一邊處理奏疏,一邊吃著水果,吃到菠蘿時不免讚歎道:

“這些齊國送來的水果倒是味道不錯,近來還有一些水果送來嗎?”

“有,但都在永平的農學院育種嫁接,其中還有一種叫大草莓的水果,但個頭太小。”魏忠賢回應著朱由校的話,朱由校也點頭表示知道了。

自從齊國在美洲站穩腳跟後,一些物種就不斷的被送回大明。

這其中,尤其以後世的草莓最為出名。

大明實際上有自己的本土草莓,但這些草莓果小味酸,並不算好吃。

不僅是草莓,就連荔枝、香蕉、西瓜等等水果實際上也遠遠沒有後世的好吃,這也是朱由檢不常吃水果的原因。

但不好吃那是針對朱由檢,對於朱由校這群沒嘗過現代水果的人來說,眼下的西瓜已經足夠滿足他們了。

吃著水果,處理著奏疏,原本難熬的時間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燃哥兒到哪了?”朱由校看著堆積如山的奏疏,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好大兒。

“好像抵達福建的福州一帶了……”魏忠賢開口回應,而朱由校也順著他的回應,思緒飛到了數千裡外的福州。

“真香!”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朱慈燃扒拉乾淨了自己的碗,笑著抬起了頭。

在他的四周是一個山中小村,而他們此刻位於村子的廣場上。

今日是過年,村裡的村民擺起了長宴,路過的朱慈燃也體驗了一把第一次在外過年的經歷。

“多吃點啊,別嫌簡陋!”

坐一桌的村民帶著笑容勸朱慈燃他們多吃一點,朱慈燃也毫不客氣的走到飯桶前打了滿滿一碗飯。

等他回到飯桌上時,桌上的飯菜已經被人重新添滿。

家雞、河魚、河蝦、臘肉、白菜、青菜豆腐……

福建福州府潮海村的過年宴有多豐富,可見一斑。

朱慈燃在桌上吃著飯,時不時回答著身邊長者的問題,當然,從他們的對話裡,朱慈燃也能得到一些情報。

“這村裡的孩子越來越多,田也越來越少了。”

“聽說章武和劉強幾家準備去南州,你說他們走了之後的土地還分嗎?”

“應該分吧,朝廷的新政都沒實行幾年,齊王還當政,總不至於反悔吧……”

“這田賦釐清之後,交稅也方便了許多,希望能一直十賦一下去。”

“你應該說希望齊王長命百歲。”

“哈哈哈哈……”

村民之間的談笑被“賊眉鼠眼”的朱慈燃給全部聽了進去。

他這一路走來,聽到最多的都是誇讚自家齊王叔的話,其次就是誇讚新政的話。

十賦一,這對於曾經紙面三十賦一的大明賦稅來說,看似提高了賦稅,但實際上隨著攤丁入畝、雜項免除,賦稅反而是降低了。

賦稅降低,加上分了田地,那百姓的日子自然就好過了。

當然,前提是沒有天災人禍。

“老丈,你們村一戶人家能有幾畝地啊?”

朱慈燃按照自己一路上的經驗來詢問一個比較好說話的老丈,這人果然也知無不言,吃了一口肉就回覆道:

“這得看口數,兩夫妻就少點,只有五六畝,人多就越多,反正每個人基本不是三畝就是四畝。”

老丈做出回答之後,也與旁邊端起米酒推杯換盞的喝了起來,期間還讓朱慈燃也一起喝。

朱慈燃透過老丈的答覆,也大概知道了潮海村的人均土地是多少。

人均三四畝,按情況來說是有些偏低的,因為福建的田地應該能穩定在百姓人均五畝。

但既然只能人均三四畝,那就說明缺的那部分土地是士紳豪強的土地,這麼一看倒也不多。

在朱慈燃走過來的一路裡,四川和雲南的百姓佔有耕地是比較多的,基本能達到全省的八成左右。

諸如山西、陝西、河西則是能達到全省的七成左右,而廣東、廣西、湖廣等地則是只能有六成。

按照這樣來看,福建和三廣的比例都差不多,百姓佔據六成田地,士紳佔據四成。

“話說你們這裡,多久能吃一次肉?”

朱慈燃一邊吃飯一邊詢問,那喝開了的老丈也轉頭回答道:

“吃肉倒不是難事,海邊、河裡的魚蝦很多,就是吃家禽和豬牛肉有些困難,但每個月吃個兩三次也不是問題。”

“對了,還沒問你們北直隸一個月能吃幾次肉?”

老丈也很好奇北直隸的百姓生活,而對於北直隸百姓的生活,朱慈燃自然是最為瞭解的了。

“我們稍微富裕些,差不多能吃個七八次?”

“七八次?那你們要過得好點。”

朱慈燃和老丈一問一答,倒是顯得很有意思。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村宴上的許多人也都酒過三巡,被人扶著回家了。

朱慈燃被當地的村官安排了一所廢棄的房屋,這些房屋有的才興建三四年,而之所以荒廢,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屋主遷移了。

望著似乎有人定期清理打掃的屋子,朱慈燃坐在了主位,拿出了上位者的姿態坐下:

“你這村裡有百姓多少,田地幾何?”

“回殿下,百姓四百五十三口,田畝二千五百二十一畝。”村官早就知道了朱慈燃的身份,由此可以得知他應該是燕山派系。

“近來遷移的百姓多嗎?”朱慈燃微微頜首,村官也如實相告:

“一直都差不多,每年基本都會往外遷移一兩戶人家,十幾口人。”

“遷移的原因無非就是子嗣多了,沒有土地可分,因此便離開了。”

“這福建之民對於遷移倒沒有那麼抵抗,這比其它地方好很多。”

村官的話讓朱慈燃頷首認可,畢竟他一路走來,許多百姓除非到了真的吃不上飯的地步,不然是寧死也不願意離開家鄉的。

但是到了廣東、福建一帶後,這些地方的百姓開化了許多。

興許是由於長期的土地不均,體驗過曾經土地不足的苦日子,因此他們往往沒有那麼認死理。

也正因如此,福建才能在十六年時間裡,向外先後遷移了五百多萬人。

“琉球府那邊現在還招收移民麼?”朱慈燃詢問著海對面的琉球府,但村官卻搖頭:

“早在天啟八年就已經不收了,現在琉球府有百姓二百九十多萬,耕地早就開墾完了,許多人都只能開墾梯田,所以現在琉球府的百姓也在往南州、舊港遷移。”

村官的話倒是讓朱慈燃大為意外,畢竟他看過天啟一朝的國史,知道當年福建百姓活不下去,所以自家叔父才拿下琉球,移民實邊的。

只是他沒想到,從天啟二年到天啟八年,不過六年時間,琉球府的人口就飽和了。

“現在有了蒸汽輪船,許多百姓南下便宜,回來也便宜,便更不抗拒遷移了。”

“其實以下官之見,遷移也是好事,如本村若是只有二百村民,那村民也能過上每日吃一頓肉的生活。”

村官見朱慈燃對這些感興趣,也不免藉機多說了一些話。

其實說來說去,歸根結底還是人均資源不足。

以後世的生產力,只需要兩畝地就能讓一個人每天吃肉、吃飽,甚至可以在外貿糧食、肉類的情況下減少為一畝地,半畝地。

但是在這個時代,想要吃飽飯,那南方最少得三畝地,北方最少得四畝地。

想要天天吃肉,那南方最少得七畝地,北方最少得八畝地。

如果還要購買衣物,時不時喝些小酒,那南方最少八畝地,北方最少得十畝。

因此算下來,大明百姓如果想在“衣食”上追上後世人,那大明最少得在人口不變、生產力不變的情況下,開發出最少十三四億畝耕地。

這個過程註定不會很快,哪怕大明已經在推廣拖拉機,但生產速度總歸太低,而且效率也不算高。

在科技這一層面上,大明也不過就是十九世紀中期,並且由於基礎物理、數學的不牢固,導致了科技速度比起前幾年慢了許多。

因此,想要儘可能開墾出更多的耕地,只有透過移民來向外開拓。

如福建這種地方,開墾到目前的兩千萬畝已經是極限了,與其花費精力,不如直接移民實邊。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朱慈燃擺了擺手,示意村官退下,而村官聞言也沒有過多打攪,而是在的畢恭畢敬回禮後離去了。

倒是在他走後,朱慈燃讓劉順拿來了筆墨,坐在收拾乾淨的飯桌上提筆書寫福建的情況。

他將自己的想法寫下,總的來說,他覺得以福建的地形地貌來說,移民是必須的,只有透過移民、推廣化肥,才能讓這裡的百姓過上好日子。

在國朝的標準下,福建必須得達到百姓人均八畝耕地的水平,才能長治久安二十年左右。

想要達到這個標準,就得將福建的人口從四百多萬人,進一步遷移到二百多萬人。

雖然有些殘酷,但遷移出去的人能過上幾十年好日子,留下來的百姓也能過上幾十年好日子,這算一時之痛。

寫到這裡,朱慈燃也寫下來以往對朱由檢各種政策的理解,認可了朱由檢政策上的一些“強手段”。

例如禁止大批糧食流入山西、江南,在保證地方官府隨時有能力賑災的情況下,又強行逼迫各地百姓遷移的政策。

這樣的政策是一時之痛,但卻是百年之功。

寫到這裡,朱慈燃讓劉順將自己的信送往了京城,心裡也開始謀劃明日出發浙江。

只是朱慈燃還不知道,他的好日子已經快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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