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動了動了!”

“真的動了!”

天啟十年冬月初三,當汽笛聲從京城西城站響起,宣傳了近一年的火車,終於透過了重重稽核,最終出現在了大明百姓的眼前。

原本預定九月底通車的這條鐵路,推遲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主要還是因為經驗不足。

好在眼下把事情都解決了,其它鐵路的問題也就一併解決了,工期不會和京門鐵路一樣耽擱。

作為京城通往門頭溝的鐵路,其出發點自然在距離門頭溝最近的方向,京城的西面。

因此,京城西站,這個以大明建築風格建造的混凝土結構車站,成為了大明第一個車站,並且今日的它,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參觀者。

由於考慮到了未來五十年大明的人口可能會增長,因此在車站設計之初,朱由檢便要求工部必須讓火車站按照當地人口除以十的容納量來建造。

因此作為大明第一個投入使用的車站,京城西站佔地七百畝,總建築面積為約一千畝,站內設十座站臺,共十八個站臺面,四條股道,可容納十三萬人等車。

由於是從京城西通往門頭溝,而里程不足四十裡,因此整條鐵路的建設費用並不高,來往的乘客也不多。

這條鐵路在朱由檢的計劃中,始終是一條工業鐵路,承載著軍備院運出的各種機器。

只是這些國家大事,對於百姓們來說,著實有些過於遙遠。

眼下的他們正人擠人的在車站內看著那動起來的火車,嘴裡雖然盡是驚起之語,但倒也不至於像晚清百姓一樣大罵妖怪。

不僅僅是他們,便是車站外,鐵軌兩旁的柵欄外都圍滿了許多百姓。

其中有人牽著馬,有人牽著驢,但更多的是推著一輛輛兩輪腳踏車。

腳踏車場從年初投建,至眼下,已經穩定年產五千輛,而京城作為最接近腳踏車場的城池,也自然最先享受到腳踏車的便利。

不僅僅是兩輪的,還有三輪的。

只是這些本來用作貨運的多輪腳踏車,最後都無一例外被京城之中的腳伕、轎伕看上,向著皇店下單。

在京城,即便一頭驢也需要四兩銀子,而三輪腳踏車不過二兩銀子。

雖說也很貴,但大部分轎伕和腳伕咬咬牙,還是能買得起的,而且又能拉貨,又能拉人,滿足了他們日常的工作所需。

那藍白相間的火車從車站駛出,冒著滾滾蒸汽,發出刺耳的汽笛聲,轟隆轟隆的拉拽著一車車米麥,順著軌道向著門頭溝開去。

一些人想近距離觸控,當即被負責看守鐵軌的工人喝止。

“這玩意吃什麼喝什麼?怎麼動起來的?”

“難不成裡面藏了馬?”

“屁話,這麼多貨,得用多少馬?怎麼裝得下?”

一些坐在三輪車上的車伕指著火車討論著,旁邊的一些文人士子聽著他們的爭吵,也時不時附和幾句。

受到晚明風氣開放的影響,百姓還是熱衷討論這些的,尤其是在這種人人都能吃飽飯的時期。

“修遠兄,這鐵車雖好,但跑的還是太慢了,不如騎馬來得痛快。”

有人感嘆就有人質疑,和歷史上第一次見到火車的英國人一樣,大明的百姓也對火車的速度提出了質疑。

好在由於這是第四版蒸汽機運作的火車,因此即便滿載貨物,它的時辰速還是達到了每個時辰六十裡,約一小時十八公里。

這速度,別說騎馬,便是眼下風靡京城的腳踏車都能超越它。

它的強大之處不在於速度,而是可持續行駛的耐力。

朝廷並沒有公佈鐵車用什麼作為動力,因此百姓們也不知道這個龐然巨物吃什麼,用什麼。

“鐺鐺鐺鐺——”

“售票售票了,京城西站至門頭溝,,以裡數算銀錢,一文三里!一文三里啊!”

正當烏壓壓的百姓都在圍觀那一輛輛駛出的火車時,京城西站的工人也開始敲鑼打鼓的宣傳起了票價。

“一文三里?這也太貴了!”

“太貴了,坐不起坐不起……”

“走吧走吧。”

聽到一文三里的票價,幾乎所有百姓都嚷嚷了起來,並且嘴上說著要走。

只是他們雖然這麼說,但腳卻沒有要動的跡象。

說到底,一文三里對於他們大部分人來說還是能消費得起的,畢竟是這裡是京城,普通力工一天的工錢都在三十文左右。

一天的工錢能坐九十裡火車,很多人還是很有興趣的。

“賣個票,我要坐來回。”

“我也是!”

“賣票賣票!”

從古至今,一個王朝的京師從不缺有錢人,尤其是喜歡嚐鮮的有錢人。

更何況,京城一些技術類工匠的工錢都是五十到百文不等,這火車的價格基本是服務於中產和高產階級的。

當然,貧農和低產階級也可以乘坐,不過以他們的性格,除非火車全線貫通,並且每年返回家鄉過年,不然他們是不會選擇坐火車的。

對於百姓們來說,火車的優點是節省時間,而對於貧農和低產百姓更是如此。

乘船、乘車回家固然便宜,不過五六十文就能返回千里之外的家鄉,可路上浪費的時間卻是長達半個多月的。

千里,對於火車而言,也不過就是一天半的時間罷了,而他們需要付出的那三百多文車票錢,則是完全可以用節省下來的時間賺回來。

當然,說這些還是太早了,京門鐵路不過剛剛運營罷了,而京津鐵路也將在下個月底完工。

這兩條鐵路,也就京津鐵路的民生意義大一些。

不過真的要說起民生,還是得看剩餘的那九條鐵路……

“這車票的價格不能再降了嗎?”

“殿下,目前降不下來了。”

當百姓都在熱火朝天的圍觀火車時,朱由檢還在齊王府裡埋頭處理奏疏,並且接見了工部的溫體仁。

車票一文三里的價格讓朱由檢不是很滿意,但這已經是工部拿出的成本價了。

工業雖然開始革命了,煤炭的價格也降低了,但它不可能剛開始就見成效。

天啟元年時每斤一文三的煤炭,眼下已經降低到了一文一斤,而火車僅燃料,每裡的價格就是一百六十六文,算上人工便是二百文。

火車平均拉六百名乘客,因此一文三里已經是成本價了。

可以說,在走客運上,工部沒賺什麼銀子,至於貨運那就說的太早了。

門頭溝除了軍備院和皇店的工廠,其它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值得民間商人進行貨運,因此貨運錢它是賺不到的。

真正指望貨運錢,還是得看其它八條鐵路,而下個月底開通的京津鐵路便是朱由檢的關注所在。

“京津鐵路的貨運定價是多少?”

朱由檢看向溫體仁,想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像歷史一樣,玩著那套不做不錯的把戲。

只是溫體仁畢竟不是傻子,他完全是那種看主人做菜的廚師,崇禎的喜歡推卸責任,因此崇禎朝做得越多錯的越多,溫體仁就乾脆什麼都不做,因為不做不錯。

但那是應付崇禎,而崇禎是崇禎,朱由檢是朱由檢。

朱由檢需要的是聽話的人,需要辦實事的人,並且他自己是一個有擔當的人,不會推卸責任給下屬,因此溫體仁在一些細節上還是敢做事情的。

例如眼下的貨運定價,溫體仁就經過多方走訪,最後才定下了價格。

“回殿下,工部檢視了天津到京城的貨運錢和腳伕錢,最後準備兩種貨運定價。”

站在承運殿內,朱由檢面前的溫體仁畢恭畢敬的作揖,並從袖中拿出了一本奏疏,雙手遞上。

在朱由檢接過開啟的同時,他也不慌不忙的說道:

“兩則貨價,一種稱重,一種包箱。”

“稱重的話,按照百斤一文三里來算,包貨箱的話,一車箱可裝貨五噸,每裡定價十五文,比稱重便宜十幾文左右。”

“但即便如此,二十節車廂共用運貨,每裡的利潤還是在一百文左右,京津鐵路整段跑下來,貨運費七十五兩銀子,而工部的利潤在整車二十六兩左右。”

客運要成本,貨運要盈利,這是朱由檢定下的規矩,因此溫體仁也極大的提高了貨運費。

只是他這麼提高,朱由檢略微皺眉:

“十萬斤貨物,走陸路和水路成本多少?”

“陸路約十五兩銀子,但需要十天時間,水路約二十兩銀子,需要三天時間。”溫體仁報出了運費,這讓朱由檢稍微舒心了不少。

他本以為這運費收的有些高了,但實際看來是差不多的。

畢竟對於火車來說,四個時辰就能從天津到京城,這過程裡節省的時間能讓不少商人少受苦。

不過儘管如此,貨價依舊還是定得有些高,因此朱由檢開口道:

“每車的利潤定在十兩銀子就足夠了,讓一些利不是壞事。”

“殿下仁慈……”溫體仁聞言,當即拍了拍朱由檢的馬屁,倒是朱由檢繼續說道:

“煤炭的價格若是隨著開採而下跌,車票價格也跟著下跌,總之客運不賺,貨運少賺。”

“下官領令旨……”溫體仁作揖應下,朱由檢也繼續向他問了關於其他幾條鐵路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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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每條鐵路都在有條不紊的修建,基本是前面路基穩固之後,後續的枕木鐵軌就跟上了。

工部為此專門按照朱由檢的話,成立了一個鐵路司,並且鐵路司招募了不少固定的工人。

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工錢也很低,那就是每個人看管每裡鐵路,每日十文,一月三百文的月俸。

雖說很低,但基本招募的也是年紀大了的人。

工部不需要他們和企圖偷盜鐵軌的人搏鬥,只需要他們吹響木哨,放響箭就足夠了。

驛站已經轉變為了鐵道站,每個站有一伍鐵道兵,每隔十里一站。

普通人想來偷鐵軌,需要花費不少精力,畢竟這些鐵軌都是固定好的。

他們浪費的時間,早就足夠鐵道兵來抓捕他們了。

為了九條鐵路,鐵路司預計會募工兩萬人,駐紮三營鐵道兵。

朱由檢聽後微微頜首,接著說道:“鐵道兵和工人可以用來安置一些傷殘的士卒。”

“殿下仁善……”溫體仁再度拍了拍馬屁,不過這次朱由檢沒有和他廢話:

“無事就退下吧。”

“還有一些……”溫體仁連忙作揖,緊接著說道:

“各省的府道修建速度都很快,至今年冬月,朝廷合計修建府道四千六百裡,鐵路路基三千五百裡,鐵軌鋪設一千二百裡。”

“知道了……”

溫體仁在彙報,但結束後朱由檢只是輕描澹寫一句話。

“下官告退……”見朱由檢沒別的表態,溫體仁識趣的離去,承運殿內也再度陷入了安靜,只剩下了朱由檢處理奏疏的聲音。

大概是過了三個時辰左右,腳步聲重新響起,而進來的人卻是拿著厚厚文冊的曹化淳。

見到這一幕,朱由檢也知道曹化淳是來彙總的,因此放下了硃筆。

“殿下千歲……”

“說說吧,今歲皇店狀態如何?”

曹化淳進殿行禮,朱由檢微微頜首,隨後便讓他先說正事。

“今年國朝鋼產量三萬三千噸,生熟鐵產量二十九萬噸,水泥三百二十七萬噸,煤炭四百二十五萬噸……”

曹化淳不斷的回稟,其中內容讓朱由檢大為舒心。

按照兩年前礦課司成立時的資料,當時大明國營和民營鋼產量不過可憐的一千多噸,生熟鐵只有十四萬噸。

眼下只是過去了兩年時間,大明的鋼鐵合計產量就達到了三十二萬三千餘噸,翻了三倍有餘,煤炭產量也是翻了三倍。

要知道,目前運用在各大礦場、工廠的蒸汽機還是第三版,並且數量只有一千多臺。

可即便如此,大明的工業產量,也基本達到了洋務運動時期清朝的水平,可見清朝工業基礎之差。

不出意外,再過十年時間,大明的工業產值就能吊打清朝滅亡前的工業產值了。

“晚清啊晚清……你還真是爛的讓人不知道怎麼說你……”

看著手中的文冊,朱由檢止不住的搖頭,儘管他知道清朝時期的識字率、鋼鐵產量對比明朝都在下降,但他沒想到大明爆發起來,居然比清朝爆發的還要迅勐。

“或許這就是小族馭大族的弊端吧。”

合上文冊,朱由檢不再翻閱他,因為他心裡大概清楚,如果這個世界有工業產值,那大明基本要佔據全球市場的六成左右。

這有些不夠,得達到九成以上,形成壟斷才行。

“第四版蒸汽機工廠裡的工業蒸汽機,估計後年中旬才能運用到市場上。”

“這兩年的產值提高的速度不會很快,但你們也不用焦慮。”

朱由檢安撫著曹化淳,曹化淳聞言也拱手回禮:“奴婢清楚……”

說罷、他頓了頓,隨後繼續:“奴婢算過,按照眼下的工廠效率,以及軍備院的預估來算,大規模推廣工業蒸汽機並不是好事。”

“一臺工業蒸汽機可能會抵消五倍到二十倍的人力,這麼一來,工廠的近二百萬僱工……”

“這點不用擔心。”朱由檢打斷了曹化淳的猜想,提醒他道:

“印度廝當、歐洲,這些還有著大量人口,國朝生產的布匹綢緞和生鐵雖然滿足了國朝自己的用度,但國朝之外還有堪比國朝兩倍人口的龐大市場。”

“工人不能裁撤,這二百萬僱工身後是二百萬戶人家,是上千萬人,裁撤了他們,這些人吃什麼?”

“生產的東西多,皇店就多想辦法,把東西賣到歐洲去。”

“第二次下西洋的船隊,應該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能抵達錫蘭府。”

“等南崑崙監察使司扎穩腳跟,諸藩遷移利未亞後,國朝也可以試著前往歐洲貿易了。”

朱由檢其實說的少了些,因為此刻利未亞和南北亞墨利加的人口加起來差不多是有一億五千萬人的。

只是利未亞的那群人並沒有什麼消費實力,而大明的勞改工已經充足,所以他並沒有把這些人當人,甚至沒把他們當勞力。

或許只有對於遷移利未亞的諸藩來說,他們才算是勞力。

“楊文嶽有沒有來信?”

朱由檢想起了齊國的事情,揉了揉眉心,曹化淳聞言搖了搖頭:“暫時沒有回信,不過想來以探險隊的船隻數量和規模,應該不會發生海難。”

“最好如此……”朱由檢點了點頭,隨後起身。

曹化淳瞥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家殿下已經把所有奏疏都處理完了。

“皇兄他們去看過京門鐵路的火車了嗎?”朱由檢走到窗前,看著承運殿外廣場的景色,背對詢問。

“萬歲他們在火車試營實驗的時候便已經看過火車了,並且乘坐了一圈。”

“內閣、六部、六科、五軍都督府等各級七品以上的官員都試著乘坐了一下,下車後無不驚歎。”

朱由檢手頭的事情太忙,沒有時間去看火車試運營,但百官們有的是時間,因此在京數萬官吏基本都提前體驗了一下乘坐火車的感受。

這個安排是朱由檢做的,因為他很清楚,平民受益,百官不一定會推廣,但百官受益的話,他們便一定會推廣。

火車雖然乘坐起來有些吵,但能大大縮減百官們回家的時間。

乘坐之後,恐怕即便朱由檢不推廣,百官也吵著嚷著讓推廣。

當然,朱由檢想推廣的是各府,而百官想推廣的是自家老家的家門口。

恐怕他們恨不得火車修到自家老家門口,讓自己一下車就能回家享受。

“呵……”想到百官齷齪的嘴臉,朱由檢忍不住輕嗤。

藉助他們的利己想法來推廣火車,這也算是朱由檢的無奈之舉了。

只要火車修通,朝廷對地方的控制力就會提高,再想進行戶口普查,耕地普查就輕鬆多了。

火車一通,本土的統治已經不成問題,關鍵的還是海上的統治,例如舊港、南州這種遠離大明本土的疆域,一旦管控不好,王朝動亂滅亡時,都有可能會直接脫離大明。

對於這個,朱由檢只能靠蒸汽機船和軍隊來管控。

想到這裡,朱由檢抬頭看了一眼天氣,這才發現已經黃昏。

背後響起了腳步聲,朱由檢能聽出來是王承恩,而王承恩這個點來,一般都是……

“殿下,該翻牌子了。”

果然,朱由檢剛剛轉身,便聽到了王承恩讓他翻牌子的聲音。

轉過身去,王承恩帶著一個太監,那太監手中抬著托盤,上面放著衛平陽、李韶禧、周素潔、田秀英、沉香君五個人的牌子。

之所以沒有袁禧嬪的,是因為不管朱由檢去哪裡休息,休息之後都要返回長春宮陪袁禧嬪的,這是禮制。

除了成化和萬曆,便是好色的泰昌和隆慶都得遵守這個規矩,更別提朱由檢了。

當然,他要是強硬不走,倒也沒有人敢說他。

“今日不翻了吧……”

望著那五個牌子,朱由檢想到了新婚這一個月以來自己和袁禧嬪的事情,倍覺腳步虛浮。

“殿下……”王承恩欲言又止:

“王妃說了,您這一個月都沒有離開長春宮,東西六宮的五位娘娘還等著和您洞房……”

“我不離開……”聽到這話,朱由檢有些語塞。

哪裡是他不離開,明明是袁禧嬪纏著他不讓他走。

“按照三日一人,從貴妃到平妃算吧。”朱由檢無奈開口,畢竟他確實一個月時間沒有和這五人同房。

“三日一人……”聽到這話,王承恩木訥的抬頭:“間隔的兩日要住長春宮嗎?”

“我自己睡!”朱由檢無語的轉過身去。

“那奴婢知道了,今日殿下翻牌衛娘娘……”

王承恩察覺自家殿下生氣,當即轉身翻開了衛平陽的牌子。

衛平陽畢竟是宣城伯府的貴妃,理應在朝鮮李韶禧前面。

“走吧。”

雖然前一秒在埋怨,但聽到翻牌衛平陽後,朱由檢還是很誠實的轉了過來,並帶人向著衛平陽的宮殿走去。

王承恩跟了上去,曹化淳在原地回禮,他還有事情要去辦。

總之大約一刻鍾後,朱由檢出現在了衛平陽的永壽宮,而見到朱由檢的衛平陽也顯得很激動,連忙起身行禮。

“殿下……”

衛平陽屬於明代那種標準的美人,鵝蛋臉上的五官恰到好處,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雙目帶水。

“今夜在你這裡留宿……”

雖說和袁禧嬪纏綿一月,白天處理政務時也曾告戒自己不能貪戀美色,但見到衛平陽後,興許是帶了些新鮮感,朱由檢心裡還是有些忍不住。

他說完,牽著衛平陽的手走進了衛平陽的寢宮,並拉著她坐到了床邊。

衛平陽是勳戚之女,豪門閨秀,比較注重禮制,因此面對朱由檢拉著她坐到床邊的舉動,不免有些臉紅。

“果然還是古代好……”

看著牽一下手,坐在床邊就臉紅的衛平陽,朱由檢心裡不斷咋舌。

“殿下,是不是先用膳再入寢?”

衛平陽想讓朱由檢吃點東西,但朱由檢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天色黑了之後,便搖頭道:

“寅時(凌晨三點)我還得回長春宮,少吃一頓不會如何。”

說著朱由檢站了起來,抬起雙手。

永壽宮的宮女見狀,四人當即脫了外衣,鑽入了臥榻上為他們二人暖床,儘管時間不夠,但禮制得在。

另有四名宮女開始為朱由檢、衛平陽寬衣解帶。

忙碌之後,兩名宮女端來了兩杯御酒,朱由檢拿起酒杯,與面帶羞紅的衛平陽合巹(交杯酒)後,四名暖床宮女也從床內鑽出。

在二人坐回床上的時候,四人放下了床簾,僅有臥榻大小的空間便只剩下了朱由檢和衛平陽。

雖然是豪門閨秀,但婚前都會有人專人教導如何伺候丈夫,衛平陽雖然害羞,但還是按著步驟,一點點的來。

她舉止有些有些笨手笨腳的,但某些事情就是要有這樣的生疏才好玩。

隨著衣衫不再,玉頸香肩映入眼前,便是什麼都不會的處子,也會無師自通。

“……”

做好準備,衛平陽抬頭,與低頭的朱由檢四目相對。

在那雙手搭上香肩瞬間,便是朱由檢不開口,衛平陽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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