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聞前輩以書卷炁寫下故事,便會世上生出一段真實之事,故事中的人物亦可成為真實……不知道寫人物傳記會如何?”

丁牛問:

“令我好奇之事在於:若是前輩書中牛真子成為真實,那麼我牛真子,又算是誰?”

“……”

氣氛驟然緊張,琅嬛真人沉聲道:“既是傳記,僅有記錄歷史之功,供後世之人回顧而已……賢侄怕是多心了。”

“是麼。”丁牛慢慢道:“當有一日我死去,我的歷史在這個世界終結,那麼這一篇傳記化為真實,是否可以延續我在此界的命運?”

“當這一段記錄的歷史越是真實,所轉化出來的“我“便越能接近於我……所以我想看看,前輩的《牛真子傳》,究竟有我幾分神韻。”

“……”

話說到這份上,已是劍拔弩張,此事關乎神通的核心隱秘,琅嬛真人斷不可能令自己的私密展現在他人眼前。

“牛真子,你究竟意欲何為?”

“無他,唯想看看,真人有瞭解我幾分。”

嘩啦!

一道玄黃之光乍現,眾人耳中只餘錢財碰撞的叮噹聲響。

當玄幻之光碰到琅嬛真人,頓時有一本玄色之書從他背後顯現。

“……這是財炁!”

眾人不料丁牛說動手便動手,而且一個霸者境竟敢叫板人仙境,即便他背景強大,但難道不怕眼前麼!

不過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丁牛的財炁竟強拉出琅嬛真人背後的玄書,當清脆的錢財之聲落下,那書竟一下落在丁牛手中!

“……牛真子你財炁雄厚,不過強買強賣,未免不把人放在眼中!”

琅嬛真人怒極反笑,背後一個書院顯出,傳出琅琅書聲。

落於丁牛手中的《牛真子傳》立化一人,正是丁牛形象,一邊勐烈掙扎,一邊指著丁牛鼻子痛罵。

丁牛笑了一聲,手中黃光再現,又是金銀交擊之聲,書卷丁牛頓時住口,還朝丁牛恭了一禮,這才隱去,化為書卷安穩落在丁牛手中。

眾人不料交鋒這樣快便分出勝負,而且結果與預想的截然不同,不由面面相覷。

琅嬛真人臉色難看。

有錢能使鬼推磨!

琅嬛真人感受最深,他已有所防備,但對方財炁變化不同尋常,最主要此人財炁之雄厚,深如巨海,份量之重便是連他的核心的書炁亦被壓制。

看似他被偷襲打了個措手不及,實際上琅嬛真人心中清楚明白,方才一瞬間,這個霸者境的晚輩,竟然在炁的份量上完全壓制了他。

這如何可能!

人仙境統御萬炁平衡,霸者境不過百炁爭雄,正常而言炁與炁的份量對比是百倍以上,現在卻是反了過來。

而光憑一個寒老郡的體量,財炁最多與人仙境持平,怎麼辦到反超百倍?

琅嬛真人瞬間明白過來,此人背靠紅日之神,那麼他如此不可估量的財炁份量,已是說明此人已是紅日之神在西北魔國的人間代理,是真正的富有一國數百郡。

如此一來,財炁的份量自然遠超人仙境百倍,觀此人在寒老郡的事蹟,此人又是慣會集眾之炁的,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

怪物!

一念至此,琅嬛真人的怒氣驟然消散大半,竟有一種瞭然無趣之感與無奈。

豎子……不當人!

琅嬛真人權衡片刻,知道再出手也未必短時間能將其鎮壓,反而會使局面會無法收拾。

若是神靈未現世的舊日,他一個人仙不需給任何人面子,然而如今神靈遍地走,他的修為已是不夠看,不得不顧忌此人背後深厚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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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口惡氣,只能暫且忍受。

“請走吧!”

琅嬛真人一拂衣袖,開門送客,琅嬛書院便要將丁牛吐出,這一次丁牛沒再抗拒,微一拱手,已是落在書院之外。

落地便大踏步而去。

書院內,先鋒軍諸多練氣士目睹方才一幕,琅嬛真人失了面子,也領他們大感光火。

“牛真子真是欺人太甚……”

“不錯,此人仗著背景,著實囂張跋扈……”

琅嬛真人已是恢復平靜:

“不必再說,此人……難治,你們以後也不要惹他。”

“……”

眾人大感無趣,紛紛告辭:

“既如此,便不打擾真人了。”

等這些練氣士離開,琅嬛真人想了想,再次展開書卷炁,重寫《牛真子傳》,而這一次,便是落筆也是困難重重,阻力深重,才寫個書名便無以為繼。

琅嬛真人知道丁牛背後,必然有深不可測之人庇護不使其命運被攪動,故此才有這般反常情況出現。

琅嬛真人惋惜無比,那一卷《牛真子傳》,自牛真子微有名聲之時他便已落筆,乃是重點監察物件之一,自兩人有接觸後更是落筆如有神助,到今時今日已有一定火候,如今被那人察覺奪去,實為可惜,令他暗暗生惱。

琅嬛真人思忖片刻,再次提筆,筆下流淌字跡,乃是:《丁牛傳》……

然同樣寫了目錄,再落筆便有山重。

顯然對方不會給他如此大的破綻。

琅嬛真人惱火非常,不過他還有辦法,這一次再寫,卻不再是嚴實正統的傳記風格,而是一種更為荒誕的小說體風格:

《牛丕記》

主角用了化名,用的筆墨更多更為細碎,描述此人事蹟,更是用一些誇張手法……這一下落筆便阻力甚小。

琅嬛真人憋著一口氣,洋洋灑灑,一日成書,足有牆磚之厚,實為大部頭。

當寫下未完待續,且聽下回分解,這才暫且擱置一旁。

看著半成之書,琅嬛真人知道這一篇主角已是偏離丁牛甚多,似是而非,已失神韻,不過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琅嬛真人不再強求,深嘆了口氣,自琅嬛書院中召出一名童子,正是奪命贅婿童子:

“你且帶這書,去往西天之地……若是對方問起,便告訴他主角已是察覺,我不能再寫,只得這般交差。”

“是。”

奪命贅婿童子領命走了,而琅嬛真人看他飛遠,已是憂心忡忡。

奪命贅婿童子懷著書一路往西,正飛騰在雲端,忽聞前方一陣金錢響動,譁啦啦,一氣化金屋,落在他眼前。

奪命贅婿童子不發一言,運起法訣:

書中自有黃金屋。

那黃金屋便無聲無息落於《牛丕記》之內,隱而不見。

“你之所求,我自應允。”

奪命贅婿童子等這話落下,便不再停留,閃動間已是飛遠。

丁牛在督糧府內,這時候也是提筆一頓,一旁的雪山童子、被吃童子連忙上前圍觀。

只見書桉之上,一個幽深的硯臺旁邊摞著大卷的畫紙,其中一張新墨之上畫著,一個風流俊俏少年童子。

“……大哥!這是何人,俊得能與我媲美?”

“咦,為何我那建模卻那般醜惡?”被吃童子指著另一張畫卷上,代表自己的那個齜牙咧嘴歪瓜裂棗的模樣,失實嚴重!

“笨蛋!”丁牛罵他們兩個見識短淺:“誰玩遊戲捏樣子,是照著本體畫?”

“哦……”

“不日我便找人潤筆,先做好你倆角色,你們透過神秘空間投影,自去操控角色於此界行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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