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怎麼他們四個全在外面?我也是疏忽了,一方面全身疼痛難耐,一方面又留神聽著艾佛列斯的話,以至於竟然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

可是,我就算疏忽,以艾佛列斯大魔導師的實力,沒可能不知道這四個人在外面,也就是說,他是故意讓他們聽到的?

"芙若婭,無論如何也要救她!"艾扎克斯大聲說。

"教我靈血咒。"希爾瓦講話依然簡潔明了,直奔主題。

"艾扎克斯!你怎麼在門外偷聽?太失禮了。"蕾菲那不滿地說。

"校長,他們是..."安琪兒顯然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並沒有帶他們來,"艾佛列斯解釋說,"但是他剛才接近的時候我的確發現了,不過我想,他們和芙若婭都很熟悉,有的甚至是這件事的直接關係人,我認為他們也應當知道一下,芙若婭的情況非常棘手,我也需要更多的建議。"

"非常抱歉,校長。"克雷迪爾很有禮貌地說,"我們無意偷聽,其實剛才我們去看望希爾瓦的時候,他甦醒了,我們向他訴說了事情的經過後他立刻要求看望芙若婭,我們想大家一起過來看望一下也好,不想卻在門外聽到了這樣的訊息。"

"時間不等人,教我靈血咒。"希爾瓦又一次說。

"先等一下吧,你們都太心急了。"艾佛列斯揮了揮手,"愛麗西婭,你所說的方法或許從理論上行得通,但事實上根本不可行,別忘了就算有肯犧牲的人,現在我們根本找不到會靈血咒的人啊。"

"芙若婭不是就會嗎?"愛麗西婭說,"這就是一條線索啊。"

"可是芙若婭昏迷不醒,什麼也不可能告訴我們,如果她能醒來,情況早就明朗得多了。"

"那我們也可以查啊,芙若婭不可能生下來就會靈血咒,總得有人教她吧?蕾菲娜和克雷迪爾,她不是你們的親戚嗎?難道你們一點線索也沒有?"愛麗西婭問道。

難怪了,愛麗西婭不清楚我的事情,她直到現在還以為我就是雷菲娜和克雷迪爾的"遠房表妹"。

短暫的沉默,顯然克雷迪爾,艾扎克斯,蕾菲娜,安琪兒,艾佛列斯這五個知情人正在考慮要不要把我的真實來其全部說出來,而其餘的人正在等待一個答覆。

"克雷迪爾,蕾菲娜,"艾佛列斯開口了,"我畢竟是外人,要不要說最好還是由你們來做決定,我想你們是可以代表芙若婭的,不過我的建議是,現在救人是放在第一位的,我剛才也說了,在沒有找到好的辦法以前,我們需要集思廣益,何況在座的人都是可以信賴的。"

"校長說得對,"克雷迪爾說,"那麼,就讓我來說一下關於芙若婭的真實來歷吧,很抱歉我們欺騙了大家,芙若婭並不是我們的親戚,她的身世是個謎,這件事情,得從幾個月前說起了。"

"想必大家也知道,當時,我,蕾菲娜,艾扎克斯,還有哈裡曼大賢者帶著克萊頓的軍隊前去討伐惡貫滿盈的德克薩德,在歷經兩個月的行軍和一連串小規模戰鬥以後,我們在德克薩德的城堡下展開了決戰,那是一場相當艱難的戰鬥,至今我還記憶猶新。然而因為我們得到了嫉惡如仇的"劍聖"前輩出手相助,終於戰勝了不可一世的德克薩德,隨後,我們就開始搜查了德克薩德的城堡,一方面是擔心他會留下什麼為禍人間的東西,另一方面我們也聽說德克薩德在他的城堡中關押迫害了大量無辜的人,我們想或許可以救出幾個倖存者也說不定。"

"我這一生中從來沒見過比那裡更加陰森可怖的地牢,黑暗和潮溼根本不算什麼,遍地都是凝固的血跡,有很多甚至濺到了牆上,生鏽的鐵鏈、尖刺、刀刃、鋸齒,各種各樣千奇百怪聞所未聞的刑具以及數不勝數的人類殘骸,斷掉的手腳、頭顱、眼珠、內臟,彌散在空中的血腥氣和屍臭簡直讓人窒息,我們彷彿可以聽到無數的嚎叫聲和哀鳴聲在耳邊迴響。"

"那種地方無論是誰也不會想多待的,事實上它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足以讓一個正常的人發瘋,我們的腸胃彷彿在翻滾,可是,一種很難說的,奇怪的感覺卻告訴我們,無論如何,我們也應該把這個深邃的地牢完整地察看一次,那是很難形容的微妙預感,彷彿在地牢的深處有什麼在吸引著我們。現在想想,或許這是神出於最後的一點憐憫所作的安排吧?"

"那個地牢足足有地下三層,每一層都比上面更恐怖,我已經記不清我們當初是怎麼一層一層地走遍那個地方的了,我只記得在我們走到了最後的時候,原以為前面再也沒有路,卻因為蕾菲娜巧合地觸碰了一下牆壁,我們意外地發現了德克薩德牢房的底層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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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裡,我們找到了整個地牢中唯一的倖存者——芙若婭,確切地說,是一個比女神更美麗,比天使更純潔,但卻赤身裸體,被比她手臂還粗的生鏽鐵鏈綁在冰冷的石板上,已經被惡毒無比的黑魔法詛咒折磨了不知多少日夜的女孩。"

說到這裡,語音已經微微顫抖的克雷迪爾廷頓了一下,整個房間安靜的不可思議,我可以清晰的聽見每一個人的呼吸聲。

"哇!"安琪兒突然哭了出來,接著就是蕾菲娜的抽泣聲,屋子裡其他人的呼吸也更加沉重了。

"然而,我們接著就發現,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遠比...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可怕的多。"克雷迪爾的聲音也有些嗚咽了,"原本我以為他只是被鐵鏈束縛了,可是在我斬斷她身上的鐵鏈以後,她依然無法動彈一下,不能說出一個字,也不能挪動一個手指,全身上下疼痛無比,而且一旦觸碰就會更加劇烈,甚至於我們想把她抱起來帶出去也讓她疼痛得難以忍受,哈裡曼大賢者檢查的結果告訴我們,這是一種異常邪惡的黑魔法詛咒所造成的,這種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生不如死的痛苦已經折磨了她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更可怕的是無法解除。"

"在無法可施的情況下,哈裡曼大賢者施展了洛山達高等神護術,費盡心力的我們才勉強把她帶出了城堡,暫時安頓在蕾菲娜的營帳裡。可是我們知道,那也只是暫時的,面對那個黑魔法詛咒,就連哈裡曼大賢者也束手無策。"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我們窮智竭力,嘗試了各種辦法,卻沒有任何進展,我們甚至一度絕望了,可在這個時候,鼓勵我們的卻是芙若婭,是的,她當時連話都不能說,但她僅僅是看著我們,那眼神是如此溫柔,恬靜,平和,洗去了我們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現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議啊,在那種情形下,竟然是她來安慰我們。"

"可儘管如此,除了讓蕾菲娜悉心照顧她和祈禱神明以外,我們依然是沒有任何辦法,就在我們以為殘酷的神已經將她拋棄的時候,奇蹟發生了,她的身體開始好轉,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對我們而言,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振奮的了,大賢者告訴我們,雖然我們的幫助也起到了作用,但這主要全是靠她自己,她憑藉隱藏在柔弱身軀下的堅強意志一點點地戰勝了詛咒。"

"幾天以後,她終於可以開口說話,我們本想問清她的身世將她送回家去,可結果卻是,非人的折磨已經摧毀了她的記憶,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所以我們再商量以後,給她起了芙若婭的名字,讓她以我們親戚的名義來生活,她所遭受的苦難已經太多太多,我們只希望她能平安快樂的生活,再無其它,可是...現在..."克雷迪爾已經說不下去了。

整個屋子的氣息異常沉重,沒有一個人說話。

我不清楚其他人怎麼想,但我自己的回憶卻被克雷迪爾勾了起來,當初那段歲月和現在何其相似,那的確是不容易的日子,我同時也欺騙了他們,幸虧得到他們的照料,我才能恢復,他們卻從來沒覺得為我做了什麼。

我突然產生一種衝動,我必須起來,我必須至少動一下,說點話,最起碼,不要讓他們再這樣擔心了。

當初那樣子我都能挺過來,現在又有什麼好怕的?

我,一定要醒來。

我輕輕的"嗯"一聲,眼睛竟然睜開了一點。

"她醒了!芙若婭醒了!"安琪兒第一個看見,驚喜地大叫起來,接著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圍到了我的床前。

我現在終於能看見他們了,蕾菲娜和安琪兒顯然已經大哭過了,愛麗西婭,愛扎克斯,克雷迪爾和希爾瓦也一個個都是眼睛紅的,大概只有艾佛列斯才保持常態。

哦,還有卡爾,他沒有圍過來,而是遠遠的站在牆角,臉埋在陰影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芙若婭,你為什麼救我?"希爾瓦輕聲地說,雖然很輕柔,卻完全是責怪的語氣。

我不希望他再自責,強忍著疼痛勉強笑了一下。

"因為..."我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能說話了,雖然聲音非常輕,"我說過...你不會死的..."

說完這句,一股脫力感傳來,我又陷入了昏昏的沉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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