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憬開啟房門,又默默坐回原來的位置,就是玉瑕走前他坐的位置。

一個正直有原則的男人會不會做這種事,他不敢說,但知道不容再拒絕,也無法拒絕。玉瑕的八分五十秒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感動也好,幸福也好,總之是不能。

很快,門外傳來踢踢踏踏的聲音,然後咣一聲,房門比離開的那下摔得還響。玉瑕進來了,叭叭兩下甩掉鞋子,抱著多多,笑嘻嘻地轉了回來,還挺氣勢洶洶。

"你說你,早答應不就得了,非得整這麼一出,多多還以為爸爸不要她了呢!是不,多多?"玉瑕臉大不害臊,還故做認真地問孩子。

多多沒說話,睜著大眼睛望著新爸爸。去而復返,小家夥同樣興奮。

玉瑕得了便宜還賣乖,劉憬一言不發,那張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不明不白把人***沒有任何體會,還被跟到家裡來。有句話怎麼說,強姦不成反***他毫不懷疑自己是人類史上最蹩腳的**者。

"行了,別鬱悶了,好好帶孩子,我要做飯了!"玉瑕立在他面前,把多多向他一遞。

劉憬抬了下眼,木木地把孩子接過。玉瑕輕咬著嘴唇,冷冷看著他,臉上是尚未褪盡的幸福和隱藏在幸福後的一絲委屈。

"你不要去做飯嗎,看著我幹嘛?"劉憬被看得不自然,忍不住說。

玉瑕彎下身,把臉湊到他面前:"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你要是再敢這麼對我們母女倆,我就一輩子纏著你,管他大老虎小老虎,全都給我靠邊站!"

劉憬沒說話,表情也沒變化。他想到了小老虎常對他說的那幾句話:誰給你的權力、誰允許你的、你哪來的膽子,他終於體會了這幾句話的無力。

"哼!"見他沒吭聲,玉瑕顯得很得意,將買的菜拎起,擼胳膊挽袖子扭進了廚房。

被玉瑕如此輕視,劉憬本應氣憤,但在八分五十秒之後,卻氣不起來;家裡住進個全市聞名的極品女人,他本該高興,但不僅高興不起來,還覺得象個冤大頭。

察顏觀色是人類的本能,即使四歲,多多坐在他懷裡他,怯怯地問:"爸爸你不高興?"

"你怎麼知道?"劉憬擠出一絲笑容。

"因為以前的爸爸比媽媽好。"多多很眼攙地望著他。

劉憬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多多的思維很簡單,但卻很會說話,沒直接說他不好。他看著女娃可愛的臉蛋,不禁嘆了一聲:"以前的爸爸才是最好的,誰也不會比他好,可惜你不可能一直記著他。"

"媽媽說他死了不會回家了,你不是新爸爸嗎?"多多小嘴叭叭叭,說得極溜。

"嗯,我當然也會對你好。"望著多多天真無邪的眼睛,劉憬突然覺得很悲哀,孩子太小了,如果不是一直念著爸爸,可能早已忘卻,現在有了新爸爸,用不了多久,就會把生父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現在住你家了,你能送我上幼兒園嗎?"小孩子總是一個念頭,多多又舊事重提。

"能,如果媽媽忙,我還可以接你。"劉憬說得並不勉強,但仍有幾分無奈。

多多聽了,既開心,又興奮,抻著小脖子就向廚房大喊:"媽媽,爸爸要送我去幼兒園了,還會接我,我以後再也不在幼兒園住了!"

"那好啊,以後你還跟爸爸好吧!"玉瑕怪里怪氣,把菜板刴得當當響。

"行。"多多看著新爸爸,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哼!"玉瑕輕呶著嘴,傳來盈盈一瞥,一縷髮絲從腮邊垂下,秀雅聘婷的菊面,顯出動人美態,簡直撼卻凡塵。

劉憬苦笑著把多多抱起,心情舒緩多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關鍵是小老虎,這個工作必須做好,好在他問心無愧。他現在唯一為難的,是玉瑕兩個月後離開,他該如何面對?

飯菜做完時,天也黑了,外面的月亮很明,屋內的晚餐很溫馨。兩母女吃得很細心,彷彿在享受失去很久的家庭氛圍。玉瑕溫聲軟語,邊給多多餵飯,邊不時給他夾菜。劉憬很受感染,但情緒仍有些低落。

多多吃完跑去看電視了。玉瑕看了看他,輕嘆一聲道:"幹嘛愁眉苦臉的,怕不好跟你女朋友解釋?"

"我們都跟同居差不多了,換了是你,能好解釋嗎?"劉憬放下筷子,唉聲嘆氣。

"我們清清白白,有什麼不好解釋的?"玉瑕翻著眼皮,偷偷一笑。

"哼!"劉憬沒稀得理她,也翻了翻眼皮。

玉瑕低頭笑了笑,扒了一隻蝦放到他碗裡:"別擔心,我會跟她解釋。"

"你?"劉憬既吃驚,又警惕。

玉瑕很認真地說:"我們隊成立後,還沒休過假,五一過後我準備打個報告,全隊集體請個年假,找個好地方旅遊一圈,你把你女朋友帶著,跟我們一起去,到時候我跟她解釋。"

劉憬皺眉望著她,想想道:"再說吧,你又住不長,先看看。"玉瑕有些不滿,夾了口菜大嚼起來,邊嚼邊盯著他。

"幹嘛這麼看著我?"劉憬不解地問。玉瑕耐著性子道:"我可以按期搬走,可搬走以後呢?你是不是就再不理我們娘倆了?"

玉瑕又自己瞎想了,但這也是劉憬為難的地方。他不知怎麼說,低頭喝湯。

玉瑕看著他,擺出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喂,跟我說你沒責任喔!當初你醉得跟死豬似的,我好心好意幫你,可你幹了什麼?現在想不認帳了?還有多多呢,她都叫你爸爸了,難道你也不管她?"

劉憬嘆了口氣,抬起頭道:"玉瑕,我好象沒說什麼吧?都是你在說。要不你告訴我怎麼辦,難道還能跟二奶似的把你包了?"

玉瑕在些不好意思,又往嘴裡塞了一口東西:"行啊,你想包,我沒意見。我不騙你,上至省級領導,下到億萬大款,給我暗示的人多了,你應該感到幸運。"

"別瞎說,虧你想得出!"劉憬沒好氣地瞪了一眼。

玉瑕放下筷子,認真道:"劉憬,聽我一句,不管怎麼樣,最好不要瞞著你女朋友,我們現在還不算有什麼,一旦她發現,你會很被動。再說了,就算我搬走,我們不還在一個城市,我和多多要是想見你,或者有事讓你幫忙,你能撒手不管嗎?既然這樣,把話先說清楚有什麼不好?你女朋友看著厲害,我覺得她挺通情答理的,還是跟她說實話好。"

"我也想說實話,可怎麼說?怎麼去開這個口?換了是你會信嗎?"

"那隨你便吧。"玉瑕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示,低頭吃東西了。

燈下的玉瑕很美,劉憬望著眼前人,不得不冷靜思考目前的狀況。既已承諾了當多多乾爹,和玉瑕母女的某種連帶已經無法避免,有些事情,該面對還是要面對。

兩人邊吃邊有一句沒一句閒聊,劉憬手機響了,是郭蟈。他暗暗慚愧,接通道:"郭蟈,不好意思,你電動車讓我弄丟了,我改天..."

"什麼?丟了!"郭蟈叫了聲,隨即著急地道,"丟就丟吧。劉憬,秋陽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劉憬既吃驚,又來氣,"錢也賠了,車也賠了,他又怎麼了?"

"還不清楚呢,小欣說他出走了!"郭蟈很焦急。

"出走?上哪去了?他傷好了嗎?"劉憬不僅憂心,而且震驚。魯秋陽最崇拜的詩人是食指和顧城,這兩傢伙一個是精神病,一個發瘋而死,他怕魯秋陽走極端。

"說去XC了。"郭蟈緩了口氣,"先別說了,我開我哥的車呢,馬上就到你家了,你現在下樓吧,我們一起和小欣商量商量,看看怎麼把他找回來。"

"知道了,我馬上下去。"劉憬掛了電話,頭疼欲裂。

玉瑕聽了半天,擔心地問:"怎麼了,要出去?"劉憬點著頭,望著她說,"可能要出去幾天,我把門鑰匙給你,有時間你自己搬家吧。"

"不急,一會兒回來再給我吧。"玉瑕柳眉一彎,展出一朵笑顏,"我今晚不走了,在家等你。"

玉瑕的笑顏很美,彎彎的象窗外的月亮,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媚得能把人融化。劉憬愣了半晌:"你今天就要住哇?"

"我只有兩個月時間,只好趁著沒搬來,賴一宿算一宿嘍!"玉瑕妙目連翻,似喜似嗔。

劉憬覺得不對勁,嚴肅地說:"這話怎麼說?你的意思沒正式搬來前,無論住多久都不算數,非得正式搬來後才能開始倒計時?"

劉憬的表情很認真,很不適合燈下的溫馨。

玉瑕噗地笑了:"劉憬,說你是小男人,你還真是個小男人。我就隨便一說,看你那樣,還倒計時?難道說兩個月到了,我不走,你還能把我們娘倆扔出去睡大街?"

劉憬苦笑:"我說大姐,拜託你動點腦子好不好?我哪個樣了?我這是擔心!你這麼成熟風騷,還老跟我動手動腳的,跟你在一塊,我少住一天,不就能減少一分犯錯的可能嗎?"

玉瑕咯咯嬌笑,美眸發出媚惑的眼波:"這麼說,你對我的滋味,還挺念念不忘的?"

得,登鼻子上臉了,明顯沒共同語言!劉憬沒再廢話,進去換了件外套,又拍了拍多多小臉蛋,就到門邊穿鞋了。

玉瑕笑吟吟地跟過來,絕美的臉比夏日的清早還明媚。

"你跟來幹嘛?"劉憬邊穿鞋邊問。玉瑕歪著頭,淺笑問道:"現在你這麼大的臭小子,有幾個送到嘴邊不吃的,怎麼你就那麼怕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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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跟他們不一樣。"劉憬穿好鞋,轉身面對她。玉瑕輕幽一嘆,為他整理西裝前襟:"那你趕快加油,早點把那個小老虎拿下!"

"這關你什麼事兒?"

"怎麼不關我事?"玉瑕冷眼瞥著他,"你什麼第一次都在乎,我只好等她用完了再用!"

"你...不跟你說了。"劉憬瞠目結舌,指了半天,一甩手走了。

玉瑕目送他遠去,轉身背靠著門,憤憤不平地道:"不就第一次嗎,有什麼了不起?我還有一個呢!哼!看哪天拿出來嚇唬嚇唬你!"

玉瑕不忿地嘟囔了幾句,趾高氣揚地進房了:"多多,過來!媽媽給你洗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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