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物遠迴轉,岳父和大舅子還在這邊。

看到陳物遠回來,大舅哥還問了一句:“怎麼樣?絃歌說的是真的?”

陳絃歌略帶不滿的說道:“大舅,你不相信我?我什麼時候信口開河過?”

那倒是,陳物遠家教很嚴。

雖然很寵愛女兒,但就算是女兒,也從不撒謊。

陳大舅安撫了一下,還是看向自己這個妹夫。

陳物遠點點頭:“是真的,暫時來說,只一百多噸。但要分散到各地,不過何牙子說,他在珠江購買糧食,還有從東南亞,特別是暹羅等地,購買糧食。然後再運回來。”

陳大舅一愣,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陳物遠不是想要把事實說給他聽,而是讓他說出去,讓楊橋鎮的人都知道。

不管賣不賣糧,糧價不能漲太多。

站的位置不一樣,考慮的事情,自然是不一樣的。

他們這些人是平頭百姓,想的自然是多賺點,好貼補家用。

而陳物遠的位置,他要考慮的是糧價的穩定。陳大舅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兩人有些默契。

有些事情,不要說的那麼明白。

陳絃歌沒有聽太明白,看他的反應,陳物遠稍微有些失望。

不過他轉念一想,能夠和蘇何相比的同齡人,又有幾個呢?

第二天,盛籽岷等人就都組織起了車隊,朝著江州去了。

不少糧店的老闆,都看到了這一幕。

“咱們碧水市,除了九鼎集團,還有這麼多的閒散的車輛?”

當然除了卡車之外,還有不少拖拉機。

這種車子,沒有頂棚,而且車頭還挺難控制的。

不過拖拉機,卻是這個時代,一直到九十年代,都是很重要的運輸工具。

這裡到江州,並不是特別遠,拖拉機也可以過去。

就是有點費油。

糧店的老闆們互相看了一眼,心裡面,猶豫不定。

自從這個訊息傳出來後,來糧店買糧食的人就少了很多。

他們漲價不少,一斤至少漲了兩三毛。

要不是去年開始,工資都漲了不少。

這糧食,還未必能吃的起了。

除了家裡是真的沒有糧食了,等不了幾天的。

其他人,都沒有過來買糧食。

糧店的老闆心裡也頗多怨言的,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賺錢的機會,結果就被蘇何給破壞了。

昨天晚上就有人想要扎小人了。

反倒是碧水市的這些工人,都是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笑容。

“看起來,那位蘇老闆還真的讓人帶回來不少米。”

“這糧價,應該降下來了吧?”

“沒有,我剛去問了,糧店老板說,現在不買,明天還要漲價。”

“他們說,區區一個蘇何,能運回來多少糧食?周圍好幾個市都糟了水災呢。這田地都被水給泡了,很多都絕收了。現在不買,冬天也要漲價。”

一群人,都是憂心忡忡的。

但不管如何,蘇何這裡讓人傳話,還是讓他們稍微放心。

這個時候,大院那邊,也派人出來宣傳了。

“快去,大院的陳先生,讓人出來給咱們傳話了。”

“什麼?”

一群人,跑到了大院這邊。

就看到小劉秘書拿著個喇叭,在這邊大喊。

“現如今,考慮到市區的糧價瘋漲。所以大院決定,從糧倉調一批糧食過來,穩定糧價。”

“這個需要一點時間,大約兩三天,就有一批糧食回來了。”

大院劉秘書的話,讓一些糧店的老闆,都是有些面面相覷。

不是吧?

前面來了一個蘇何,現在大院親自下場了?

不少的糧店老板,都是紛紛的湊在一起,商量了起來。

這個年頭,小糧店還可以隨便開。

但後面有大量糧食的,後面肯定是有人的。

不說現在了,後世也是一樣。

市面上,大家想要買到當年的新米,那是十分艱難的。

除非自己去鄉下農民家裡購買。

市面上購買到的大米,都是陳米。

至少是去年的大米。

而什麼拋光,打蠟,都不過是為了掩蓋這個事實。

當然,這些陳米不是不能吃。

只是味道自然不如新米好。

新米口感好,營養價值相對陳米要高。

大米存放時間長了,品質就會降低。

這主要是膠體老化、酶的活性衰退以及分解作用所致。新米要比陳米硬度大。

新米的腹白應該是乳白或者澹黃色的,而陳米的顏色就會變深,甚至呈現出咖啡色。

這也是那所謂的拋光和打蠟的作用了。

米顆粒均勻有光澤,米粒表面呈灰粉狀或有白溝紋是陳米,且白溝紋、灰粉越多越陳舊。有黴味、蟲蛀粒的顯然也是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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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米聞起來有一股稻穀的清香,陳米則沒有。

科技和狠活,算是打亂了人們的生活。

“都說說看吧。這一次好不容易遇到的機會,才賣了幾天高價,就被打斷了。”

“那個蘇何,能不能?”

有人做了個手勢,在脖子邊上摸了摸。

然後就被人打了。

“想什麼呢?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動不動就動手。你不想洗白了?還想要進去?”

“再說了,人家在帝都,你跑帝都去把人弄死?”

“這碧水市操作的,都是僱傭的人。”

“你想都別想。出了事故,自然會出問題。”

之前提議的人,有些耷拉了腦袋。

“你說說看,這都什麼事。不是說,都是經濟市場了嘛?為什麼還管這麼多?那個蘇何也就罷了,他是商人,自己運糧食過來,大不了就是虧本。這大院怎麼也這樣?”

“你們說,這該不會倒退吧?”

有些人想到了什麼,有些慌張。

“慌什麼?咱們背後的人說了,不會倒退的。就看看,大院是不是真的要動這個手了。”

其實,領頭的人怎麼會不知道?

其他的商品,還可以任憑你漲價。

大不了,百姓買不起,就不買了。

可這吃進嘴的,管飽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地方,都不會允許你隨意的漲價的。

這是事關民生的東西,怎麼可能讓你隨意的漲價?

大院內,老周看著外面,也有人去關注這些人的情況。

老周道:“你這樣弄下來,萬一出事?”

陳物遠搖頭:“出什麼事?不過是借個名頭罷了,穩定糧價,本來也是應該做的。

再說了,蘇何那邊,我讓人和他交流過了,他本身也在一直從珠江還有其他地方買糧食回來。

那些糧食的品質,比咱們國內現行的這些糧食品質要高。據說是什麼香米,味道特別香,而且軟糯,口感很好。

不過這其中,有很大的差價,咱們需要幫忙他弄到一個出口的資質。要不然,就都虧進去了。”

如果光買不賣,只進口不出口,那肯定是虧的。

不過根據各個國家的匯率不同,還有就是貨幣的價值等等,同樣一塊錢能買到的各種商品不同。

有進有出,肯定是有的賺的。

如果是在平時,不用控制糧價的時候,買進來,高價賣,也一樣賺錢。

至於糧倉那邊的糧食,可不是那麼容易運過來的。

好在陳物遠也只是打一個時間差,等蘇何那邊運糧食過來,自然就能解了這些危機。

他要的,就是這些糧店不敢隨意的漲價。

帝都,蘇何今天早上給盛玉秋送早飯的時候,倒是沒有遇到其他人。

從她嘴裡,也知道了,盛奶奶的身體好多了。

“都是不肯吃藥,年紀大了,連吃藥都不肯了。說是太苦了。”

盛玉秋搖搖頭。

蘇何就笑道:“人家都說了,老小孩,老小孩。這就是老人家的脾氣。老人家不能犟,不能強行讓他做什麼,要哄著來。”

盛玉秋看著蘇何,滿臉的疑惑:“我記得,你和你祖父一家,關係都不是很好。你怎麼知道的?”

蘇何“委屈”的說道:“我這都是因為你,才琢磨著的。”

開了個玩笑,看到盛玉秋不好意思的臉,蘇何笑道:“當然了,我雖然和老蘇家關係不和。但我和我外公外婆關係很好啊。之前我外婆因為老蘇家人被砸斷了肩膀,也是我哄著的。”

好吧,借外婆用一用了。

實際上,外婆其實很配合的。

盛玉秋一聽外婆的肩膀斷了,立刻就是驚呼一聲:“沒事吧?可惜離得太遠了,要不然,我就可以去看看她了。”

可不是麼。

太遠了。

盛玉秋突然問道:“那你畢業了,是要回去嗎?還是在帝都工作?比如說,和我三哥哥一樣,留在科學院上班?”

蘇何有些驚訝,不過也大概想明白盛玉秋的擔心。

這個時候的交通不方便,從帝都到碧水市,坐火車得好幾天。

就算是有自己的車,一路上搖搖晃晃的,消耗時間不說。

這旅途可絕對不舒服。

所以遠嫁的話,對女子十分不利。

盛玉秋可能沒有想到那麼遠,但可能也想了一些。

一個女人,遠離自己的父母,嫁到千里之外。

孤身一人,面對的,除了熟悉的丈夫,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萬一發生什麼事情,丈夫不理解,沒擔當什麼的,女子是十分難為的。

盛玉秋可能還沒想到那裡去,但盛玉秋的家裡人,肯定會考慮到這一點。

蘇何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我的生意,也已經慢慢的轉移到北方來。南方肯定是不能放棄的,那麼大一個市場呢。除了珠江,還有馬交,這都是很好的港口。這麼大一個市場,絕對不能放棄。不過我本人,大部分時間應該還是會在帝都。但家裡那邊,肯定也不能放手。”

他的話,盛玉秋也理解。

似乎還松了口氣。

蘇何就知道,這個女孩,人美也聰明,自然想到了很多。

確認了關係,這些東西,遲早是要考慮的。

蘇何道:“現在的火車,肯定是很慢的。汽車的話,也很難。主要還是路難走。

但未來,咱們國家的火車肯定還會提速,如果能研究出高速火車,速度就快了,再加上高速公路的建造,通行肯定會越來越方便的。

還有飛機,遲早是要民運的。到時候,看似很遙遠的距離,一趟飛機,就到了。”

現在的飛機,還沒有民運,民航還要等幾年才能開闢民運的路線。

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說,飛機一旦出事,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但飛機很少出事。

一年都難得遇到一次。

再說了,出事的,大多都是波音的,避開就好了。

談了一陣之後,蘇何讓盛玉秋不要多想。

如今兩人雖然確認了關係,還沒見家長呢。

再說了,兩人都還在讀書,暫時不會結婚。

盛玉秋比較保守,蘇何也不是飢色的人,也不會要求盛玉秋搬出來同居。

一些擔心的事情,不用太過擔心。

這個時候,除了回城的知青,還有一些少數的人,都是因為恢復高考,而選擇了留下父母孩子,自己來城市發展。

其他人,沒有在學校裡結婚的。

後世也是因為人口出身率太低了,導致不得不出臺政策,在校也是可以結婚的。

現在的人,都是超生,可能想象不到,後世很多人根本就不願意生孩子。

談了一陣,蘇何看盛文喬來了,告別了盛玉秋,開車往科學院來了。

路上,盛文喬還有些奇怪,不知道剛才談了什麼。

“我看你們談話的時候,情緒好像有些不對?”

蘇何直言不諱:“還是擔心家庭距離太遠了。但實際上沒必要,我的商業中心都已經搬到北方來了。

南方不能放棄,但大部分時間還在北方的。不過出差肯定是要的,她可以選擇不工作,我這裡足夠她花銷。也可以選擇工作,這些都沒問題。

有時間,還可以到處去旅遊。火車汽車太累,還是可以坐輪船的。最近,剛好牽上線,打通了津門的船運。到時候,坐船回去,不顛簸,速度也不慢。

古代的時候,大戶人家出行,都是坐船。陸運實在是顛簸的很。”

盛文喬聽蘇何這些都考慮好了,也是點頭。

至少這樣一來,妹妹嫁給蘇何,未來就不用離家太遠。

至於去婆家,這肯定是需要照顧的。

坐船也不會太辛苦,一年也就那麼幾次,可以理解。

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棒打鴛鴦吧?

呸。

他盛家可還沒有答應呢。

至於見家長的事情,哪裡有這麼便宜?

等到了科學院,兩人分開。

盛文喬本來上班也挺忙的,最近他的課題挺忙的。

突然有人來喊:“盛文喬,外面有人找。”

盛文喬有些奇怪:“是誰啊?”

他朋友不多,但也不會太少。

知心的不多,但能說上話的,就不會少了。

從小在帝都長大,那麼多同學,也都有可能會找來。

盛家的情況,大部分人不知道,還是有一小部分人知道的。

不過盛文喬不是那種走後門的人,所以還是很奇怪到底是誰找過來了。

等他到了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還奇怪:“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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