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兗州大戰青州黃巾之時,徐州大將徐晃也率軍從東萊南下,進入泰山郡。
泰山郡的重要,無需再多言。當初曹昂便曾與曹操商定,他派軍進入兗州幫著曹操拿下兗州諸郡,但泰山郡由他駐防。
雖然是老子和兒子,但各自身後還有不同的利益集團,該要的補償曹昂肯定還是會要的。
曹昂本來擔心曹操會生氣,但曹操卻是看得很開。
不獨曹昂要泰山郡,袁紹也跟曹操要了東郡。不過曹操雖擔任兗州刺史,手中也就只有一個東郡,最後雙方商議,將東郡黃河以北的八縣交給袁紹,而整個東郡實際只有十五縣。
對於曹操來說,既然能給袁紹,那曹昂也不是問題。
而且泰山郡是應劭的地盤,應劭又是袁紹一派的人,泰山郡的爭奪,本質上是曹昂和袁紹的爭奪,曹操更不會阻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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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巴不得兒子從袁紹手中討得便宜。
曹操雖然跟袁紹算**,但袁紹派曹操進入兗州,乃是跟劉岱搗亂的,他萬沒想到劉岱身死,曹操在鮑信和曹昂的幫扶下,竟然做了兗州刺史。
這是袁紹不能接受的。
於是袁紹先討要東郡,又給曹操寫信,言想將劉陔安置在鄄城,以圖趁機奪佔兗州,並擅鑄金銀印,任命兗州官吏,兗州的孝廉計吏,紛紛投靠袁紹。
曹操不敢跟袁紹硬頂,只能指望兒子給他出一口氣。
徐晃大軍進入泰山郡,跟他一同的還有陳珪。
曹昂入主徐州之後,便故意壓著陳珪。
陳珪是徐州世家領袖,可對於曹昂來說,他還真不敢用陳珪。陳珪這個老小子,心思、手段著實太多,歷史上便將陶謙、呂布、劉備、袁術耍的團團轉,曹昂可不敢相信他會真心待己。
當然曹昂壓著陳珪,陳珪也有苦也說不出,畢竟曹昂在打壓陳珪的同時,將其子陳登一路提拔為樂安郡太守。
誰也不能說曹昂對陳家不好,畢竟不能啥好事都給陳家吧。
陳珪年紀大了,心卻不老。這些日子,陳珪一直在徐州折騰,新形成的徐州派系,身後便隱隱有陳珪的身影。
換了旁人,曹昂早就對其下手了,連王朗都直接外放,可是陳珪畢竟是曹昂的師叔,地位特殊,曹昂也顧及流言。
正巧徐晃出兵兗州,曹昂索性將陳珪派往泰山,給他找點活幹。
陳珪一開始並不想去,曹昂卻是許諾,他身邊有陳登一席之位。潛意思便是若陳珪不去,陳登也別想出頭。
為了兒子,為了家族,也為了自己不被曹昂清算,陳珪只得前往泰山郡。
臨行之前,曹昂給陳珪一個死命令,想辦法拿下泰山郡,還不能讓人詬病。
其實曹昂想拿下泰山郡並不難,徐晃、褚寧、張遼三面夾擊,料應劭是天神下凡,也敵不過三人。
可是若是明搶,影響著實太壞。
就跟劉岱誅殺橋瑁一樣,雖然得了東郡,卻壞了名聲。曹昂可不願因小失大,畢竟應劭的名頭,遠非橋瑁可比。
當然曹昂也能給應劭升官,可這跟之前的陰德、張超不一樣。當時曹昂是實際佔領了琅琊、廣陵,給對方升官不過是事後補個理由,可現在應劭實際掌控泰山郡,再用升官的辦法換人的地盤,就不現實。
歷史上應劭放棄泰山郡,是摻和到陶謙謀殺曹嵩之事,曹昂總不能讓祖父再去死一次。
曹昂沒有好辦法,就將此事交給陳珪,他跟陳珪耍起了無賴,反正你得給我辦了。
陳珪也是無可奈何,兒子和家族是他軟肋啊。
陳珪到了泰山郡,大軍以征討青州黃巾的名義駐紮在博縣(治今山東省泰安市東南舊縣)。
陳珪剛開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直到羊續的兒子羊衜前來拜訪。
這個世界上很多秘密是無法掩蓋的,比如羊毅的身份。
羊毅名聲不顯時,沒人知曉,可隨著羊毅先是擊殺和連,又成為一州刺史,自然對其矚目的便多了起來。
雖然羊毅從不提前塵往事,可單是羊這個少見的姓氏,便引得無數人猜想。
羊衜是知道羊毅身份的,也迫切地希望跟羊毅搭上關係。畢竟自羊續去世後,他們兄弟三人皆是蹉跎在家,泰山羊氏已大不如前了。
羊衜很清楚,若是太平時節,他們兄弟三人依靠家族名聲,總能傳承家業,可亂世之中,家族地位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搞不好哪天羊氏便陷入沒落。
諸侯爭霸的年代,地方大族擇一主而從之,是沒有辦法的事,否則就可能被淘汰,誰都不能獨善其身。
羊衜很看好曹昂,有心投效,可惜他老丈人是孔融。
曹昂公認的仇人不多,但孔融絕對是一個,這就讓羊衜望而卻步,不敢輕易前往徐州。
而羊衜另一條路便是羊毅,可是這條路也行不通。
不說其父和羊毅的昔日舊怨,單說羊續臨死之前便留下遺言,不許重納羊俊(羊毅)入家門,以免辱了羊氏“忠義傳家”的名聲。
羊衜也不敢公然違背其父的遺願。
兩條路都走不通,羊衜便繼續讀書,然後尋找機會。等到陳珪、徐晃的大軍進入泰山郡,羊衜便知道機會來了。
在羊衜看來,曹昂雄踞徐州、青州,下一目標便是兗州。
對於兗州之事,羊衜插不上手,可是對於泰山郡,羊衜卻有主意。
陳珪和羊衜之父羊續是好友,羊衜也算其晚輩。此番陳珪前來泰山,自然也需要一個熟悉當地情況之人,因此對於羊衜的前來頗為高興。
雙方談論起泰山郡事,羊衜便言道:“應太守此人,能力不俗,就是素來小心過了頭,郡人常諷其‘膽小’。”
陳珪聽此,來了興趣,忙詢問之。
羊衜便解釋道:“我聽好友有言,自東郡曹太守入主兗州之後,應太守因泰山為青州、徐州、兗州三地包圍,夙夜憂心,唯恐泰山不得安寧。杞人憂天,庸人自擾,陳伯父覺得,這不是‘膽小’,又是什麼?”
陳珪聽得羊衜之言,知道對方意有所指,卻是有了另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