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秋她是我踏上尋道之路起就一直陪伴著我的靈獸。”

江青憐也順著鳴秋的提示開始主動向寧清談起了自己的過往。

而江青憐初遇鳴秋的時期確實是她的修為剛化神期大成的那會…

她的元嬰在凝為元神之後,正式的踏入了參透天地道法的大門。

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單純追逐天地靈氣將其汲取強化自身的修士,而是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修真者。

可在寧清聽來完全就是江青憐剛踏上修仙之路那一會的事兒。

“師姐剛踏上尋仙路就能有一隻如此厲害的靈獸相伴…”

寧清說著停頓了一下,江青憐和鳴秋都敏銳的感知出了寧清停頓的原因。

鳴秋現在再怎麼迷你,正常人也能一眼看出鳴秋的不凡之處!

再加上江青憐如今在歸墟天牢之上過得逍遙自在,就算她沒明說寧清也能推斷出自己師姐的身份,在青玄劍宗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外門弟子。

“只是僥倖尋得的仙緣罷了。”

江青憐直接出聲打斷了寧清的遐想說。

“可能是上天給我的補償…”

“上天給的…補償?”寧清聽到這裡,江青憐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將自己的身世告訴寧清。

這是除了啾兒和她的養母之外就沒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我出生時父母似乎就將我捨棄,放在了一座寺廟之外…是寺廟中的一位尼姑,也是寺廟中唯一的一位僧人收養了我一直將我撫養成人,她也是我的養母。”

江青憐說話間給自己和寧清各斟了一杯熱酒,將寧清的那一杯遞給了他,自己則是用指尖輕輕的在酒杯的杯口上划動著。

“我的童年就是在那寺廟的吃齋飯中度過的,可我沒有學著我養母唸佛,而是想要求道,於是一直到十八那年下山才知道世間的繁華。”

在江青憐說到這裡時,她注意到了寧清臉上突然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這種笑意很細微…要不是江青憐那恐怖的察言觀色能力是感覺不出來的。

‘他在笑什麼?’江青憐有些奇怪的問了句鳴秋。

江青憐不認為自己的出身有多悲慘,可怎麼樣也不是那種能笑得出來的出身吧?

‘那不是笑!人家在竊喜呢!’

‘這有什麼好竊喜的?’

‘主人!男人的佔有慾其實是很強的,要是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和別的男生說句話心裡就會不舒服,而主人你從小就是一直孤寡的活到現在,在這小晚輩眼裡可是值得樂一樂的一件事呢。’

‘……’

江青憐現在只感覺到有一絲絲的無語。

其實別說小時候了…從她尋仙問道開始,她就沒有和太多的異性交流過,大多數修士她眼裡的區別就是‘這個可以砍’‘這個不能砍’。

因為江青憐從小修的就是斬塵劍,斬塵劍意這一絕世的心法和劍法的道譜,被裹在了她的嬰兒襁褓中一起被送到了那座寺廟裡。

所以在遇見鳴秋之前,江青憐還在江湖闖蕩那一會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基本上拔劍的次數比她說話的次數要多得多。

要不是天道突然給了這一個強行讓她談戀愛的試煉,江青憐可能會孤寡到一直成仙為止。

她也不覺得這沒什麼不妥,江青憐現在也堅定的認為她可是要成仙的人!男人什麼的太礙事了!大概……

“那你呢?”

江青憐將目光落到了剛飲下了一杯熱酒的寧清身上,說話間又給寧清斟了一杯。

“我?”

寧清醞釀了一下也開始聊起了自己的過往。

“如師姐所知的…我出身於大離王室的旁支,可對一個沒落的大離王室的旁支家族而言,身上的王血已不能算是值得驕傲之事,而是足以拖垮家族中所有親人的咒縛。”

寧清說到此停頓了一下將自己手裡的那杯酒給一飲而盡後,江青憐再悄悄的給寧清斟了一杯。

“我最初來青玄劍宗,除了想尋仙緣外,為的就是解咒…誰知來青玄劍宗一整年修為未曾寸進,倒是當了一整年的雜役弟子,別說解咒了,就連仙緣也不曾尋得絲毫。”

在這裡寧清前半段話是真的,仙緣現在寧清還真尋到了。

至少青玄劍宗的宗主大人給自己親自斟酒這事兒可不是尋常人能體驗的。

“可如今你王血也有甦醒的跡象,修為日益精進…不久後就能被納入外門了。”

江青憐這些天是看著寧清一天一層修為,如今已經到了練氣四層已經滿足了進入外門的標準了。

“可光是能進外門還遠不夠…”寧清說話間又將江青憐給自己倒的酒一飲而盡。

‘主人該說正事兒了。’鳴秋在這時小聲暗示著江青憐說。

“師弟…如今青玄劍宗的外門紛擾繁多,師姐我孤身一人也偶爾會受這些紛擾所困,不如我們結個伴如何?”

江青憐根據鳴秋的指導開始循循善誘的將寧清往表白的話題上引。

“結伴?”

寧清的神經在這一刻緊繃了起來,要不是怕這位宗主大人看出來,寧清現在的表情可能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現在迫於壓力只好繼續裝著酒喝多的微醺表情。

“是啊,外門之中互為道侶的弟子不在少數,師姐我也經常受其所擾,不如師弟你進入了外門之後假裝和師姐我結…結…結…”

江青憐說到這裡時卡住了,但她將自己嬌羞的情緒壓下之後還是用不經意間的語調說。

“結為道侶如何?”

來了!名為假裝表白的攻勢!

這可是要比直接提出要與其結為道侶更加可怕的攻勢。

因為只是假裝的話,寧清心裡的負擔就沒那麼重了。

而且這是為了能幫師姐的忙!所以依然能應用到鳴秋的那個‘為了報師姐的救命之恩,而義不容辭的去幫師姐做任何事’的心理上!

但天道可不管你是假裝的道侶還是真的道侶。

據鳴秋總結出來的經驗,在情緣方面的天道試煉上。

天道評判的標準就是兩人之間互相的感情是否到了互相相愛的標準。

還有用兩人說出共同認知中的屬於互相傾訴愛意的語句…

像是‘我喜歡你’‘與我結為道侶吧!’這種。

而那種過於隱晦的示愛,像是詩句那類要是一方不認為是表白的話,那天道也不會認的。

只要兩人都能聽懂和理解這是表白的話後,天道就會判定為這兩人互為道侶。

“原來是情感上的紛擾嗎?我還以為師姐說的是…靈脈之爭呢。”

寧清在這一刻也做出了反擊,面對來自師姐的直球,寧清用支支吾吾來迴避是下策,最好的方法就是轉移話題!

而這個話題…必須要是這位宗主大人感興趣的。

“靈脈之爭…這不是師弟你該在意的事。”

江青憐這句話是以宗主的角度說的,靈脈之爭這種能影響天下格局的大事絕不是寧清這個雜役弟子該在意的。

“可師姐你如今的實力在築基中似乎…也超然於同齡人,有參加靈脈之爭的打算嗎?”

寧清一直都在關注這次天道的靈脈之爭,知道這次靈脈之爭天道將參與者的修為限定在了‘築基七層以下’。

“當然。”

江青憐沒必要在這事上向寧清說謊,她如今化凡的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參加靈脈之爭。

‘主人!別談什麼靈脈之爭了,趕緊把話題拉到道侶上來!咦…他好像有點喝醉了。’

鳴秋提醒著江青憐的時候,發現寧清現在已經處在了微醺的狀態,倒酒的手都有點不穩還是江青憐給寧清斟滿的。

‘醉酒之下不是更容易吐真言嗎?’江青憐說。

‘主人你原來還是能幫上忙的啊?’

‘啾兒…還有灌酒不和用迷魂散一類的靈藥一樣?真的會被天道所認嗎?’

‘迷魂散是扭曲他人的意志,天道肯定不認,但酒若無迷魂奪愛之效,單純只是讓其醉酒的話那就算…啾兒以前有好幾個需要結緣的天道試煉委託都是在美酒幫助下成的呢!’

‘總之先把這小晚輩灌醉吧,他帶的酒都不太行,想讓練氣四層醉到吐真言的地步要等好久。’鳴秋說。

江青憐也沒再等…在重新給寧清斟酒的時候,將這一壺暖酒替換成了放在自己一方天地裡的靈海瓊漿。

靈海瓊漿是一種極其珍貴的美酒,對普通修士來說,已經是屬於需要爭奪的天材地寶了。

這種酒的一個特點就是不會烈到讓飲酒者醉死過去…且酒香和尋常的白酒無任何差異。

所以寧清中招了,當這一杯酒飲下之後,一股巨大的醉意瞬間襲向了寧清。

醉意伴隨著大量的靈氣在寧清的心田中炸開!

宗主大人!你不能在這種時候玩陰的啊!

寧清懵了一會然後開始瘋狂的運轉起了掠天劫。

掠天劫!煉化!煉化!

掠天劫開始吞噬著寧清體內流轉的充斥著靈酒靈氣,勉強幫寧清維持住了自我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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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寧清已經滿臉緋紅…有點醉醺醺的狀態了。

“師弟…我剛才與你說的道侶之事,你能現在就給師姐我答覆嗎?”江青憐在這時輕聲的問。

“道侶?”

寧清突然醉眼朦朧的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越過了圓桌走向了江青憐。

江青憐在這一刻也站了起來,她看著走向自己的寧清,一時間心裡竟然有一絲絲緊張!

“我…確實有一些和道侶有關的話,想…想和師姐你說!”

寧清說話間突然一個踉蹌倒向了江青憐,還是江青憐伸出雙手扶住了寧清的雙手才穩住了他的身子。

“師姐聽著在。”

江青憐低頭看著此時…因差點踉蹌倒地身形一矮,還沒來得及徹底站起身,而是直接抬起頭看向她的寧清說。

“師姐我…”

來了!表白!

江青憐現在心裡本來泛起了半分失落,但很快就被她給鎮壓了下去!

“師姐我會…努力…”

會努力是什麼意思?表白呢?

江青憐愣住了,鳴秋也沒預料到這種情況,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主人指示。

但寧清的下一句話卻讓江青憐待在了原地。

“我會努力…讓我有朝一日能配得上師姐你!”

“……!”

寧清說完這句話後,像是耗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直接倒在了江青憐的懷裡。

這位宗主大人也沒有避嫌,她直接坐了下來…將自己的膝間暫且讓寧清枕了上去。

‘主人…要我把他身子裡的酒氣消掉讓他醒過來嗎?’鳴秋突然問。

剛才寧清的那句話其實能算表白的,但江青憐卻並不這麼認為。

‘罷了,他就算醒了估計也再難向我傾述自己的愛意了。’

江青憐在說話間用指尖理了一下寧清前額的髮絲。

要努力一直到有朝一日能配得上我?這怎麼可能…

你的天資再怎麼修煉也不過是金丹境,就算真的有逆天的機緣能修煉到大乘也要數千年的時間。

我是不可能等你等這麼久的!也不會!

還是儘快讓自己解脫吧,小晚輩…不要為這個虛假的師姐傾注這麼多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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