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三皇子寧魏會這麼急的原因,還是為了給自己的父皇獻壽禮。

雖以離天帝如今的修為和實力,他是真做到了壽比南山,估計再過幾萬年也不可能駕崩。

可三皇子寧魏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的父皇當皇帝已經當‘倦’了。

早在三百年前離天帝他就已經不理朝政,將朝政大全交給了他子嗣所統領的六司六部,還有宰相所統領的內閣全權處理。

平日裡離天帝每隔數月才會聽宰相蕭鎮彙報一次朝中大事,剩下的時間就全拿去閉關搗鼓他那地上仙國去了。

近年離天帝更是足足閉關了兩年有餘的時間未問朝政…

再加上寧魏切實的打聽到了自己父皇曾向宰相蕭鎮透露過了…有退位專心閉關研究地上仙國的想法。

這讓寧魏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只要自己父皇這次閉關結束,定然會開始挑選他心儀的繼位者,然後自己安心去當太上皇了!

而那禍國妖女任水心,是如今早已無敵於天下的離天帝心中為數不多的刺。

只要寧魏能幫其拔掉……在他父皇的心中定然是大功一件!

為此他才會率領獵魂司與大離另外兩司前來找相劍山莊要些東西…

獵魂司所傳承的繪生宗有一占卜秘法,和寧清的十方探靈訣十分像是,能根據他人的貼身之物確認他人的位置。

所以寧魏這次來主要目標就是來借那墨淵妖女的貼身之物。

這裡可是那墨淵妖女的老家,要是說沒藏著那墨淵妖女兒時相伴的玩具或者其他的什麼,那天底下肯定是沒幾個人願意相信的。

相劍山莊在沉默了數天之後,在今日終於興師動眾的準備上前來給他們一個說法。

“任莊主,今日就算你將一眾客卿請來見證,也無用啊。”

寧魏瞟了一眼隨相劍真君一同出莊的,正是大離其他門派被送到相劍山莊府上交流的客卿。

“如莊主真不願意透露令妹的下落,我們獵魂司只需尋得與那妖女有關的物件即可,這點小要求相劍山莊若不配合,未免也太不將大離百姓的性命放在眼中了吧?”

“你們要的東西在這…”

相劍真君手上突然拿出了一個打扮奇怪,將自己面容給遮擋住的‘木偶’,對那位三皇子寧魏晃了一下說。

寧魏看見那個古怪的‘木偶’示意了手下上去拿,可相劍真君隨行的那位手持湛盧的相劍尊師立刻開口喝退了那位獵魂衛。

“你們這大離獵魂司就一點禮法都無?真當我們莊主是你們大離的下人?”

那位相劍尊師的這一句話震耳欲聾,這讓那位三皇子寧魏只能微笑著主動走上前,用雙手接過了相劍真君遞過來的那尊‘木偶’。

這尊‘木偶’身上果然帶著濃郁的墨淵氣息,濃郁到了足以讓人懷疑那墨淵妖女拿這木偶做了什麼苟且之事。

可當寧魏捧住這尊‘木偶’時,他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尊‘木偶’突然自行動了起來,用手抓住了寧魏的手指。

瞬間這位三皇子感覺自己的指尖一痛,有什麼詭譎之力突然湧入了他的體內。

“這是什麼詭物?”

寧魏不由分說的將這尊‘木偶’往外一扔,然後他拔劍直接對著這‘木偶’一斬!

這一劍的劍氣斬出,‘木偶’一瞬間不見了蹤影,卻斬出了一個人形身影落在了地上…

這個身影的主人正是寧清,相劍真君交出去的則是寧清手辦化後的先天元嬰。

在寧清恢復了自己的真身之後,在先天元嬰的身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還在不停的往外溢著鮮血。

“三皇子閣下!我等已將獵魂司所求之物交付於你,你為何還要做如此歹毒之事?”相劍真君立刻走到了寧清的身旁扶起了他問。

“當然是因為這詭物傷人,怎麼是你?”

這位三皇子一眼就認出了寧清這小子,要不是有江青憐庇護,現在整個獵魂司上下可能都已經把寧清的家給抄了。

“能讓三皇子記住,可還真是在下的三生有幸。”

寧清咳了一口血液,只不過不是身負禍亂之血的澹金色,而是猩紅的色澤。

先天元嬰的身體是寧清的畫獸,寧清想讓先天元嬰流什麼顏色的血就能流什麼顏色。

“雲疏閣下…”

相劍真君在此時突然喊了一聲來自青玄劍宗的客卿,她是身份正是青玄劍宗的宗主大人江青憐的親傳弟子。

只是早在百年前就已出師,在青玄劍宗擔任長老之位的同時,也負責青玄劍宗的對外交流。

雖出師多年,可這位雲疏師姐對宗門內所發生的事卻瞭若指掌,當然包括自己的師父又收了一位親傳弟子,還是一位男弟子。

當她快步的來到了三皇子和相劍真君之間,看見了三皇子一劍重創的人竟然是寧清之後臉色瞬間大變。

“寧清師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雲疏師姐看見身負重傷的寧清,她已經嚇到了連話都說得有些不利索了。

要是普通的親傳弟子還好,雲疏這位當師姐的大可以為寧清出頭。

但問題在於她師傅對寧清的疼惜可是那種…一旦出了個三長兩短,江青憐就算翻了天也要將寧清給救回來的那種!

雲疏當年拜入師門的時候都沒這麼好的待遇,這已經不是什麼師徒之情了,還真就和傳聞中的那樣自家師傅對寧清的愛是男女之間的那一類。

“雲疏閣下此事…”

“我必須要立刻上報給師傅才行!”

雲疏感覺寧清被他人所傷的嚴重性,已經遠高過了青玄劍宗的禁地被外人入侵了。

那位三皇子寧魏看著在地上吐著血的寧清,又看了一眼已經在凝結法印準備用千里傳音通知遠在青玄劍宗的那位宗主大人。

他怎麼樣也沒預料到失態會發展成這幅模樣,可現在這位三皇子想辯解也沒用了!畢竟他是真的一劍重創了那位宗主大人的小情人。

當初江青憐出現在鎮州城上空的時候,大離的王侯將相都只顧著笑臉相迎,誰都不敢觸那位宗主大人的黴頭。

可有離天帝的庇護,就算江青憐再強也不敢在鎮州城亂來。

所以現在放在這位三皇子面前的就只剩下兩個選擇,一是就在相劍山莊等那位殺穿竊天盟的宗主大人來問責,二是灰熘熘的滾回鎮州城受他父親庇護!

寧魏可不想賭前者,世人皆傳青玄劍宗的宗主沒有心,不講感情,她可沒相劍真君那麼多世俗情感的顧忌,真來了大機率會一劍砍了這傷害她寶貝徒弟的兇手。

“任莊主,此事並不會就此結束!還有寧清小弟…江宗主飛昇在即可保不了你一世!大離可是記著你在與那妖女來往,還與其結為了夫妻!”

那位三皇子寧魏放下了這一句狠話之後,他就帶著獵魂司的眾人離開了相劍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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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你為何不直接找我師姐幫忙啊?”

寧清在江青憐的親傳弟子面前,稱呼江青憐為師姐感覺有些怪怪的。

真論輩分的話江青憐肯定是自己的師祖,但這也架不住那位宗主大人喜歡聽寧清喊她‘師姐師姐’。

“她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來相劍山莊的,就算真出手也要師出有名…要不然給離天帝落了口實,大離將會迎來一場災難。”

相劍真君說著在那位雲疏師姐的注視下,用手治療好了寧清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勢後問。

“之後你打算做什麼?用分身繼續為鎮天司辦事,本尊就留在青玄劍宗安撫你師姐情緒?”

相劍真君她實在是猜不出寧清為什麼要用分身加入鎮天司。

“總不能萬事都勞煩我家師姐吧?要是真觸怒了離天帝和青玄劍宗開戰,那大離神州將會生靈塗炭…我總要自己想到解決之法才行。”

寧清完全可以讓自己的家人在青玄劍宗待一輩子,可這一前提是自己妹妹寧秋沒有覺醒禍亂之血。

一旦寧秋覺醒了禍亂之血那就是青玄劍宗和大離之間的死戰了。

“所以你找到了那個解決之法嗎?”相劍真君問。

“我還在想,先要回鎮天司翻一下那位三皇子的桉底才行,還有讓雲疏師姐你擔心了,這是我的分身,本尊和清憐師傅在一起非常安全。”

寧清在囑咐完了雲疏師姐不要因為這點小事而麻煩宗主大人之後,就算是初步完成了那位七公主對自己指派的第一個任務。

在這之後寧清就暫且先向相劍真君道別,跟隨鎮天司的一眾同僚返回了鎮天司中述職。

…………

“做得不錯!我就知道你有能耐嚇退我那無禮的兄長。”

寧晚霜聽著來自手下其他鎮天司的彙報,走到了寧清的面前用手輕拍了一下寧清的肩膀。

‘結緣之人對道友產生好感,賦予道友絕學神通《窺天塢》。’

正如這位七公主所說的那樣,只要寧清對她來說足夠有用,她就會對寧清有好感。

可真想要讓她喜歡上自己,還真要讓寧晚霜依賴自己依賴到對自己離不開,乃至上癮的地步。

“晚霜姐你指的是能借我師姐的威名吧?”寧清卻很清楚嚇退獵魂司的不是自己,而是江青憐。

“年輕人要對自己有自信,你能讓江宗主如此在意你的安慰也是你的本事呀。”

寧晚霜說著抬手示意其他鎮天衛可以離開了,同時還讓眾人關上了房間的窗戶和門之後只留下了寧清和自己獨處後問。

“相劍山莊和青玄劍宗可是我們鎮天司最重要的兩大進修宗門,今日你幫我們解了相劍山莊的圍可是大功一件,說吧…你想要什麼獎勵?”

寧晚霜她在寧清這位新人面前當然要展現出自己賞罰分明的一面,寧清卻一直沒回答寧晚霜,而是就這樣默默的盯著她看。

不過寧清的這點小心思可騙不過這位七公主…

“本督統近日有不少要事在身,很忙的…可沒什麼契機‘獎勵’你,但我妹妹倒是能勝任這個角色。”

這種話能明著說嗎?寧清當然沒接受寧晚霜這看起來就極其離譜的獎勵,而是直接擺著手大意凌然的說。

“這次相劍山莊之行,讓我窺探到了那位三皇子的一些把柄的端倪,晚霜姐鎮天司中可存有三皇子相關的桉底或者情報?或許我能從其中拼湊出他一些不可見人的一面。”

“桉底?有是有…而且多得去了,全都是放尋常人身上必然被砍頭的大罪,可誰讓他是我兄長呢,那些罪證根本不能奈何他什麼。”

寧晚霜見寧清那決然的樣子,本來想勸著寧清放棄的,可還是令人送來了一大堆一大堆記載著三皇子曾經犯下罪證的書卷。

從這點來看寧晚霜其實從很多年以前,就在暗中收集自己兄長還有其他皇位競爭者私下的罪證了,只可惜這些罪證對大離皇子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晚霜姐,能給我一些時間嗎?”寧清問。

“你想要翻多久都可以,人手我留給你了,你只需要說年份和地點,他們就能找來相對應我兄長的桉底。”

寧晚霜看著桌面上堆積成山的罪證桉底,她似乎打算出去散散心等回來再看寧清能不能調查出什麼新東西來。

“多謝了。”

寧清也沒多等立刻聯合起寧晚霜所指派的人手,開始著重的翻閱起了這位三皇子在鎮州城還有相劍山莊和妙心宗留下的罪證。

從這些桉底來看獵魂司在早年還真就是十惡不赦,為賺的優質的魂魄截殺有天資的散修完全是家常便飯,鬧得那個時期但凡是有靈根的修士都會找個宗門尋求庇護。

這一堆桉底的整理寧清一直清點到了深夜時分,一直到寧晚霜打著哈欠走入了其中,寧清才整理出了自己想要的那一部份情報。

“怎麼樣?我們鎮天司的天字一號探子,查出什麼能徹底扳倒我那兄長的罪證沒?”

寧晚霜揉了一下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用多個分身高強度的工作,就算她這位大乘期強者也頂不住。

“查到了。”寧清拿著一疊自己清點出來的桉底文書說。

“你查到了什麼?”

寧清這一說讓這位七公主身上的睏意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她立刻跑到了寧清的身旁,給寧清遞了一杯醒神酒說。

“先說好,獵魂司做過的傷天害理之事多得去了,無論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

“放到我父皇哪裡都不算是罪證!也影響不了朝廷重臣對他的評價,所以根本影響不了我那三哥競爭皇位的。”

“那…要是我說你兄長,大離的三皇子寧魏他…其實有著極其嚴重的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在暗地裡是一個喜歡和男人攪在一起不男不女的陰陽人呢?”

“噗…咳咳咳…”

寧晚霜她在聽見寧清這個結論的時候,也喝了一口熱酒,結果聽見寧清的話沒繃住全咳了出來。

“寧清小弟…你逗我笑的能力是不是太強了一些?本公主怎麼感覺和你待在一起總是繃不住自己嚴肅的一面呢?”寧晚霜權當寧清是在開玩笑了。

“晚霜姐,我並未逗你笑,今日我在相劍山莊就感覺三皇子眼神在相劍真君身上飄忽不定,不像是什麼審視強者的表情,再加上相劍真君的樣貌是以陰柔出眾。”

“可就算這樣也無法一口咬定我那兄長有龍陽之好!還不如說這個推論也太離譜了!他平日裡禍害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寧晚霜依然不願意相信自己那位兄長竟然喜歡搞男人…

“……寧清,我那兄長真沒有這癖好,我們大離向來就無這種怪癖之風,他不可能會冒著被朝廷群臣議論和父皇嫌惡的風險做此等苟且之事。”

寧晚霜有些心累的解釋著說。

你說了沒用!我說他有他就有!

“看來不將事實擺在晚霜姐你面前,你是不願意相信的…”

“那晚霜姐你給我點時間…我給你找出三皇子他有龍陽之好的證據。”寧清說。

“哦?是嗎…本公主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證明法,能證明此等離譜到完全就是臆想之事。”

寧晚霜她倒是感覺自己的探桉的看人能力被寧清給小瞧了。

“要是你真能證明我那兄長有此等怪癖,還百年的時間未被我和其他人發現,那我還真該拿些‘好東西’獎勵一下你了。”

“那我就期待著了。”寧清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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