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渡河
“首相大人，對岸大軍正在集結調動，應該是要渡河了！”
聽到這個訊息，泰溫·蘭尼斯特公爵不驚反喜。
“他們在哪裡渡河？”
“在上游的公羊渡口。”
“立刻派人通知托爾莫·弗雷加，讓他率領海王艦隊返回黑水河。”
“是！”
“通知藍賽爾·蘭尼斯特爵士，我以國王之手的名義任命他為先鋒官，讓他立刻率領三千西境騎兵前往公羊渡口。”
“是。”
“通知盧斯·波頓公爵、安雅·韋伍德伯爵夫人、艾德溫·佛雷爵士整頓大軍，準備出發。”
“是。”
“任命提利昂·蘭尼斯特為代理首相，我不在的時間，由他總攬君臨政務。”
……
泰溫公爵一邊在侍從的幫助下穿戴著鎧甲，一邊快速下達著一連串的命令。
當這些命令傳遞下去，這個北方四境聯合組成的戰爭機器終於緩緩從沉睡中甦醒，開始露出猙獰的面目。
“……記住，保持對軍隊的糧食供應是你最重要的任務。”泰溫公爵對提利昂做著最後的交代，雖然不喜歡這個兒子，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來代替自己坐鎮君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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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利昂雖然有各種毛病，但至少能力是有的。
“我會給你留三千軍隊，再加上都城守備軍，足夠穩定城內局勢。記住，任何一點動亂的苗頭都必須以最強硬的手段鎮壓……”
提利昂聽著父親的交代，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都記下了嗎？”
“記下了。”提利昂點點頭，又忍不住問道，“詹姆呢？您不是說他很快就能回來嗎？”
泰溫公爵眼角微微顫動，似乎在強忍著巨大的怒火：
“他還是不肯回來。”
“您不是派人強行綁他回來嗎？”
“他自己半路又偷熘回去了。”
提利昂一陣無語。
哥哥詹姆這次是鐵了心不想再次違背誓言了嗎？
“我現在沒空管這些狗屁事情。”泰溫公爵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重新恢復冷靜，道，“你也不要再想這些，只要給我穩住後方，等大軍擊敗凱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提利昂低著頭，將某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致命問題強行咽下去，道：
“好。”
泰溫公爵匆匆離開紅堡，來到城外軍營。
他召集四境貴族，迅速分配好任務，隨後便親自率領一支騎兵搶先趕去前線。
等泰溫公爵抵達渡口，就見對岸旌旗昭昭如同黑壓壓的烏雲，排列整齊的大軍從河畔向後蔓延出去數里，幾乎看不到盡頭。
“大人，”先鋒官藍賽爾爵士指著上游道，“敵人在搭建浮橋。”
泰溫公爵抬眼望去，就見十多條模樣古怪的船隻正用鐵索連在一起，從上游順水而下。
船面很寬，吃水也很深，船篷高高隆起，在船板上形成了一個三角形，十多條船隻連在一起，便在河面上形成了一條不算寬敞的走廊。
等這些船隻抵達渡口位置，紛紛拋下船錨。靠近南岸的那艘船上的人又丟擲兩條粗大的鐵鏈，早已等候在岸邊的人立刻衝上去拖住鎖鏈，將其一端死死釘入地面。
這樣一來，一條簡單的水上浮橋就搭建完成。
不過，由於只固定了一端，整個浮橋如同一條蟒蛇一般隨著水流在河中搖擺著身軀，看著極不穩當。
而且浮橋距離對岸還有幾十步的差距，似乎短了一些。
搭建浮橋，過河攻敵，是戰爭中常見的手段。
這在維斯特洛的時代背景下也不算什麼黑科技，所以沒人覺得凱撒手下的工匠沒能力完成一條浮橋的搭建。
果然在，雙方將士們的注目下，上游又飄下一條大船，船上滿是手持堅盾、身披鎧甲的士兵。
顯然，這條船便是為了補足浮橋短的那一截。
泰溫公爵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完成浮橋搭建，立刻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低沉的號角在黑水河北岸迴盪，北軍將士們紛紛引弓搭箭，箭失如雨點般升起落下，射入河中的浮橋上。
不過，由於船上的南軍將士們都武裝到了牙齒，這陣箭雨並沒有造成什麼殺傷。
一條浮橋已經在河面上成型，只等過河一戰了。
身在南岸的山姆威爾見狀滿意地點點頭，立刻下令道：
“擊鼓，傳令全軍，過河！”
戰鼓聲隆隆響起，成了奏響戰爭序曲的音符，每當它出現在戰場上，便意味著無數鮮血將要流淌而出。
雙頭鷹旗幟開始緩緩前移，先鋒軍的吼叫聲連綿不絕，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卒們在軍官的率領下，依次排隊走上浮橋，並迅速向對岸進發。
浮橋搖搖晃晃，但終歸還算穩當，而且接續在一起的船篷將對岸的箭失阻擋在外，讓過河將士們不會受到攻擊。
最前端的船隻上，上百名重甲步兵紛紛跳下船頭，淌水走上淺灘，開始布放。
還有兩人則牽引著鐵索將浮橋的另一端也釘入地面，完成浮橋的最後一道工序。
不過，這時北軍的攻擊也已經來到。
一隊隊騎兵衝上淺灘，箭雨一下子便密集起來，不少南軍士兵中間哀嚎倒地。
但更多人卻豎起了堅盾，死死頂住敵軍的進攻。
但此時南軍在北岸的人數還是太少，前方的防線不住被北軍壓縮，很快便蝟集在一起，並不住後退。
而且傷亡一下子開始激增。
雖說後續的支援正在不斷透過浮橋向北岸趕來，但由於軍陣被壓縮，後方的援軍都快沒有立足之地了。
北軍發起連綿不斷的攻勢，大有將敵人一鼓作氣推下黑水河的架勢。
但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龍吟在南岸響起。
隨即，北岸的西境將士們就看到一條巨大的白龍騰空而起，飛過黑水河，向著激戰的灘頭俯衝而來。
“射擊！射擊！”西境騎士發出驚恐的呼聲。
但弓箭射出的箭失顯然無法對這個體型的白龍造成威脅。
克利奧帕特拉扇動皮翼發出雷鳴般的響聲，巨口張開，熔岩般的火焰從喉嚨深處噴薄而出。
泰溫公爵看著一道道火矛從天而降，將一個個西境騎兵點燃，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這條白龍果然如瓦里斯所言，大得超乎預料。
既然這樣，那趁著南軍還未站穩腳跟發動突襲的計劃就只能放棄了。
“傳令前軍，暫時撤退！”泰溫公爵果斷下令道。
雖說下令撤軍，但這場戰鬥還遠沒有結束。
南軍透過浮橋運兵的速度有限，北軍在一段時間裡還是佔有兵力上的優勢。
而且巨弩等重型攻擊器械馬上就會跟隨後續大軍抵達，到時候，凱撒的白龍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了。
更何況，還有布拉佛斯人的艦隊……
泰溫公爵勒轉馬頭，向後暫時退卻，目光死死地盯著白龍上那個隱約可見的身影，面色陰冷。
凱撒，我們的戰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