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西里爾向這只眼睛注視了過去,隨即對著門外之人說道。

忽然,似是重心不穩還是怎麼,外面偷窺著的身影忽然來了個平地摔,竟直接撲了進來。

這是個有著一頭白淨髮絲、長著鹿角的卡普里尼少女,她身上不同於後世與麥哲倫見面時一身藍白相間的成熟裝束,她此時身著一身略帶有宗教氣息的服飾。

「嗚……我叫西蒙娜,是這裡的候補女巫。」她眼中因為疼痛稍稍泛淚,但嘴上不停歇的介紹著自己,從她的眼瞳之中可以看出她對自己身分的自豪。

「你也是要護送姐姐去進行雪祀之禮的嗎?」為此,她整理了一下衣冠,並重新發問道。

西里爾見此搖了搖頭,但他的心中頓時感到不妙,如此一來,泥岩為何會受到這間寺廟僱傭就完全可以理解了,他們需要一支具有強大戰鬥力的隊伍去往冰原上的某個特定地點。

這時,路途上的女巫將改換一個稱號,被當地人稱為「雪祀」,而這其實基本是個十死無生的行程,他看著眼前充滿活力的少女,看來她對這些是一概不知。

他微微開口,但又不知道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巨鎧,有無數管線繞在身上、臉上有著面甲的人影以沉重的步履踏了進來,頓時,他的眼光被吸引過去了。

「泥岩大叔!你和姊姊談完了嗎?那我先去找她啦!」西蒙娜見到來人,頓時開心的叫道,然後向西里爾行了一禮便飛也似的往外邊跑去了。

泥岩向西里爾走近,隨即微微蹲下,以那充滿威攝性的面甲打量著他,而他因為對她厚甲之下的真身一清二楚,因此當然是平淡的回視過去。

「——嗯,你的眼中沒有半點恐懼、竟然完全不怕我。」這副重鎧之中,傳來了一種極悶的聲音,彷彿被加了一個壞掉的變聲器,這是這副鎧甲中填充的厚重土壤造成的。

泥岩一向很清楚,自己這身型通常可以給無數敵人帶來極大的震攝,有時候,光是她在隊伍中存在就可以讓護衛任務無形中減少不少不必要的麻煩,她曾以一人之力嚇退一整群的強盜。

能夠在初次見面時對此毫無恐懼的人實在不多,這讓她對眼前這人的評價頓時提高了許多。

「你是鮑勃的朋友,我自然無需恐懼,而且看你這身……因為鮑勃他也是這樣,也許我早就對這麻木了。」他遞出鮑勃的親筆書信,同時稍稍的吐槽了一下泥岩與大鮑勃無論去到哪都「全副武裝」的個人習慣。

「他過的還好嗎?」泥岩厚重的手套在拆開信件時竟有種說不出的熟練,只見她流利的拆開信,看起來絲毫沒有想像中的滯澀感。

(想體驗一下的讀者可以戴著手套一頁頁翻書)

「好得很……我們打算讓他建個養殖源石蟲的農場,畢竟烏薩斯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土地。」西里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回答,而泥岩也尚未回話,只是盯著信紙一個勁的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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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頓時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

「那麼,你究竟是他的誰?」她對此提出了一點疑問,她原先以為鮑勃的信僅僅是用來敘舊的,卻不料信中的內容包含這樣的推薦性質、雖然她確實為鮑勃的境遇感到高興,但作為傭兵隊的隊長,她必須查清楚這個潛在僱主的資料。

而鮑勃……到不是她想批評他,可泥岩認為他在挑選僱主時的眼光實在有些隨興,只希望他不是一腳踩到眼前這人的糖衣炮彈裡頭去了,面具之下,她不由得對這人展開了一種懷疑的目光。

她在傭兵生涯中見識過太多滿口稱兄道弟的僱主,卻在贓活累活幹完之後,反手就把他們送下地獄。

誰知道眼前這不是這樣的人呢?

「在此介紹一下自己,我是『整合國際集團』的總經理西里爾?亞特利亞斯,我既是鮑勃的僱主、同時也算是朋友,我認為這兩個身分不衝突。」

「整合國際嗎……」不得不說,由於卡茲戴爾現在的政治狀況尚未完整統一,諸王庭分立,無法以一個完整國家的身分對於子民進行庇護,因而像泥岩這般的薩卡茲才會流亡在外,並被推入如同血肉磨盤般的僱傭兵生涯之中,最終死得毫無價值,埋骨於他鄉。

她平日裡極其注意感染者相關的訊息與動向,由於這段時間公司在維多利亞與烏薩斯兩地聲名鵲起,她自然是對之有所耳聞,她對這公司的印象是好的,因此不由得松了口氣。

「其實我原先來這裡,是希望與你現在的僱主談一下,讓你優先到我這邊接活、另僱一批人來執行這個任務……我們在烏薩斯正在全力建立感染者隔離區,但我們對待感染者的懷柔態度已經搶了那些感染者糾察官的財源。」西里爾以極快的速度敘說一切。

「所以我們急迫的需要戰士、一支有血性與理念的戰士,我認為你的隊伍符合這個需求,我們希望撥下種子,讓各個國家都能生長出感染者們的歸宿,烏薩斯是第一個,也是也是最難、最為重要的一個,若我們可以在對待感染者最為惡劣的烏薩斯成功,那也必然可以在所有國家建立感染者的家園,我懇請你加入我們。」他最終以這樣的結語作結。

「以我個人——我承認我心動了,但是,我不能……至少不能現在就過去,這一切必須等到我現在這次委託結束之後。」泥岩最終松了口,但她必須要先行完成現有的任務,因為她與現任的女巫是多年的朋友了。

她在進到這個房間之前,才從她朋友、也就是現任女巫的口中得知關於「雪祀」的部分真相,泥岩希望她的友人能活下來,因此,她必須親自護送、同時,若真有不幸,她也必須為之努力並親眼見證這一切。

「那麼,我陪你一塊去,早去早回。」她眼前的黑髮菲林男子吐出了令她極其意外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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