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察隊進村之後清點完了「戰利品」,便原地取了飯鍋、以及使用村民來不及搬走的燃料開始煮起麥粥,這些時間他們缺糧,因此吃飯是第一等的要緊事,正應了閩南有句諺語叫:「吃飯皇帝大。」

所有糾察隊都坐在村外的空地上,與夥伴開始了肆意的談笑,奇怪的是,他們埋鍋造飯的地方也被移到了村外。

「既然他們都逃走了……看來,今晚終於有個舒服的地方睡囉!」一位隊員躺臥著盯著村落的方向,眼睛在他們剛剛搜過的屋舍中來回掃視。

「別哪次有空房輪得到我們,哨站裡面不也一樣?怕不是又被長官們睡了,別看了,盯著那群*烏薩斯粗口*別偷吃才是正經事。」另一名糾察隊回話著,這時他雖然在和另一人說話,但雙眼卻不與之對視,而是緊緊的看著埋鍋造飯的那些隊員們,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被監視在目光之中。

這是在監視,主要是發生在第一個村莊被劫掠之後,原先屬於乾糧之類的食品還能精確分配,但掠奪來的苔麥總需要大鍋烹煮。

之後,燒飯的隊員在煮飯的時候偷吃的事情不斷發生,一餐的飯量竟憑空消失了近三成,而這些,自然是進了負責燒飯人的肚子,有人餓得腳下虛浮、而做飯的隊員卻吃得比糧庫被燒之前還飽……

這件事情自然瞞不久,很快就被捅開了,從此,燒飯就變成了一個要由集體集中監視的行動,堪稱低效至極,可最可怕的狀態是、似乎還真有這種必要。

只見其中一人將煮得半好的粥舀了半勺,將大坨的麥粒給分離出來,並隱蔽的盛到旁邊的碗裡,這是他想要留著偷獨食的一份,但這一幕卻正好被幾人給看見。

「你在幹嘛!又想偷吃啊!」很快,這人就被幾名隊員拖到一邊直接飽以老拳,而幾乎每次燒飯都會發生類似的狀況。

坐在一邊看著地圖的沃爾金聽見捱打的聲音,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憤恨的將筆摔在桌上。

他從未帶過素質這般低劣的兵,平時缺乏訓練、武器不好好保養不說,還好吃懶做、貪婪成性,鬼點子還特別多。

他在邊軍之時、伙房中也會有偷吃的狀況,但大多就是讓自己吃得好一些,絕不會如此囂張、搞到所有人的飯量都有所短少——這可是缺糧的時候啊!

幾分鐘後,飯終於熟了,所有人依序拿著自己的碗一一上前,數名高階糾察官管理著秩序。

「依照昨天那樣,不準先吃!所有人一起開動!」只見他們朝著隊伍大吼著,而這一原因,則是先前有人領到飯後迅速吃了,拿塊布將碗擦乾淨之後,又偷偷鑽回尚未打完飯的隊伍中排隊,這樣一個人如果速度快些,可以領上兩三次飯。

而所有人一起吃,那麼就可以比較好的杜絕這種問題。

前邊領到飯的則是拼了命聞著米飯的香味,與此同時,雙眼也仔細打量著麥粥底下麥子的厚度,生怕領了一碗稀湯寡水,那麼接下來就難熬了。

早一點盛,通常會有比較多的麥粒可吃,飽腹感好些,但需要一起開動,等到開動時往往會涼掉,晚盛則完全相反,鍋底的麥粒被撈得差不多了,往往就是一碗加了調味的稀粥,但好處是整晚都還是熱的。

要吃飽還是吃暖、這是這些糾察隊從糧庫被燒後需要多次面臨的選擇。

當他們全員領好之後,所有糾察隊員坐在地上一一將碗高舉,為首的高階糾察官則大面積的掃視著檢查,確保沒有人有提前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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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們開動吧!」最後一聲令下,高階糾察官才不屑的撇了撇嘴,往村莊走去,他們另有好吃的,同時,糾察隊員這才拼命將麥粥往嘴裡倒。

「嘖…怎麼是苦的……還有些酸?這些麥子怕不是過收成期了吧。」他們嘴中叫罵著,但卻因為飢餓而吃得分毫不剩,甚至連碗底的麥粒都舔了個乾淨。

這一碗,是他們的斷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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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金還顧不上吃飯,正在一戶最接近外圍的民宅中忙碌著,參著劇毒的麥粥正被他放置在一旁,也正巧讓他躲過了一劫。

「三個村子的糧食已經足夠了,接下來,重新北上吧……該死,對面的指揮官不簡單哪。」沃爾金統領蒐集了附近這些營地對隔離區進攻的多次戰況,他已經大概知道,敵方的領袖、就不知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他們至少有著非常好的應變能力。

而且還慣用一些新式武器以及計謀,據傳聞有毒氣、車輛與弩箭配合、假裝城中無人忽然偷襲等等,至於親身經歷的,非那些該死的燃燒瓶莫屬。

不用點火的燃燒瓶……真是個不得了的改進,還正巧用來夜襲。

他不禁對之讚歎了一聲,但又有些懊惱,能做出這般改良的軍事人才怎麼會願意與那些骯髒的感染者為伍?若他能投身在帝國軍旅……

想到這裡,沃爾金又取出了他自行繪製的一張西里爾製作的燃燒瓶內部簡圖,他從白天拾取的燃燒瓶殘骸之中大致復原了其中外玻璃瓶內試管的結構,但他完全不知道是如何被引燃的,這設計完全不屬於烏薩斯、也不屬於他熟悉的老對手……卡西米爾征戰騎士與那些扈從的設計。

仍在地圖上寫寫畫畫,圖上有多條路線通往北邊的感染者隔離區。他需要重新擬定一個計劃,這才能——

忽然,外邊忽然傳來了巨大的尖叫聲,他瞬間就反應過來,往外衝去。

只見一整群的糾察隊各自慘叫、哀號著,有人捂著頭部,顯然承受著巨大的痛楚,但胸膛正大力的起伏,正拼命的喘氣,顯然是呼吸困難。

部分隊員倒在地上呈現胎兒的形狀捲曲著、正不住的抽搐,更多人則早早的失去了意識,大量的白沫從他們的口鼻中湧出。

「他們喝了哪邊的水?不對,是那些苔麥!」沃爾金最先想到的,是水源被投毒,這也是軍旅上的一貫進攻方式,但他這才想到,是剛奪來的這些食物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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