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有桿秤，這大秤砣是老百姓】
【五花馬，青鋒劍，江山無限~
夜一程，晝一程，星月輪轉】
家裡電視劇輪番播放著兩部辮子戲。
江河只看《宰相劉羅鍋》，對《康熙微服私訪記》興趣缺缺。
不是劉漿拍的不好，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出在劇本上。
《宰相劉羅鍋》雖然是戲說歷史，但好歹講點真實性。
比如文字獄啥的，人家也沒藏著掖著。
反觀《康熙微服私訪記》可就牛筆了，就康熙牛筆千古一帝，壞的全然不提。
秦始皇都沒他特麼牛筆，越上歲數越看不下去這種劇。
但看電視劇的老百姓，這會還是看熱鬧的居多，誰管你劇中所說真假。
“這兩天沒事？”老爺子抱著一個紫砂壺，茶水也不見他往出倒，直接對嘴喝。
“呃...沒啥大事。”
聽老爺子這麼問，他就知道這老頭肯定是有事。
果然，在他說沒大事後，老爺子開口道：“那你明天跟著去上墳吧。”
“給誰上墳？”
“你奶奶、你爸、你媽...”
江河沉默下去，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要去給父母去上墳呢。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開著三輛車離開什剎海四合院。
今早才得到訊息的江海和小江雪表現跟他江河差不多。
反觀江愛國和張容似是已經習以為常，看來兩人之前肯定是去過的。
“小六百，你坐二哥車吧。”
“我不，我要坐大哥的車，我還想和小青姐說話呢。”
小丫頭絲毫不給他面子，小身子一擰噠，都不待問江河樂不樂意載她，蹦跳的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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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揮了揮手：“你和小東一輛車吧。”
三輛車由江愛國那個加長奧迪在前面開路，剩下兩輛老老實實的在後面跟著。
這路越走江河越熟悉，這不要到十三陵了麼。
最後車子停放的地點徹底證實了他的猜測。
東水峪村！
江河承包荒山對面的那座山。
拎著各種祭拜的東西上了山，江愛國兩口子把祭祀用品開啟。
自顧自的跑到江柳氏的墓碑前，拿出備好的鐵盆，裡面放上冥幣用火點燃。
“媽，收錢了，兒子給你送錢來了。今天不光你兒子兒媳婦來了，你孫子和孫女也都來了，大孫媳婦也跟著一塊來的。”
“……”
“大哥，我爸說話，咱奶能聽見麼？”
江河：……
這問題有點深奧，他除了無語還真不知道咋回這個小丫頭。
“你們都過來！”
好在江愛國的呼喚聲算是給他解了圍。
“跪下，每人都燒兩張紙。”
說實話對自己奶奶也好，亦或者自己父母也好，在江河心裡半點印象都沒有。
更談不上什麼感情了。
親生父母在他看來都沒有把他帶大的老叔一家親近，你還想讓他嚎啕大哭啊？
到了他父母的墓前，江河拉著梁小青跪下。
“我今年二十六了，現在家裡也搬京城來了，89年的時候我考上了大學，學的表演。
現在我是導演特別出名那種。
然後我還開了不少公司，錢多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旁邊這是我媳婦，叫梁小青。
我倆認識挺多年的了，當初我還沒啥出息的時候她就對我好……
以前別人說我沒爹媽的時候，我也真沒咋在意。
老叔他們兩口子對我挺好的，雖然沒父母，我也覺得滿足……”
一群人站在一邊，聽著江河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講述。
小江雪年紀小，聽江河平平澹澹的講述，莫名其妙的就哭。
其他人聽著江河的碎碎念，也是心有慼慼的紅了眼睛。
哭聲讓江河心裡都泛起點難受，情緒這玩意也會傳染的。
爸媽兩個字，從始至終他都沒叫出口，就覺得堵得慌。
可能要是見老丈人、丈母孃啥的，他能毫不猶豫的叫出來。
可現在他就不行...
下山的路上，一家人盡皆沉默。
還是江河主動開口，“爺，這山是你買的？”
“嗯，70年代那會，除了提前藏好的古董，家財散盡就買了這座山。”
聞言他停下腳步，伸手指向水庫對面的荒山，道：“爺，你看那座山怎麼樣？”
“位置算是不錯，但不適宜做墳塋地。”
哈？
“我去年把那山承包下來了，承包期限是50年，打算在那邊蓋個莊園。”
老爺子愣住，雖後心生欣慰，到底是自己大孫子，這眼光也是跟他差不多的。
江愛國等人也看向一臉得瑟的江河，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揹著他們做了多少事。
“你打算莊園怎麼建設？”
“現代建築與古代工藝相結合。我還想養點動物，大黃和大黑到時候可以搬過來，讓它們可勁兒生。
養點馬、養點羊，以後小六百要是學不好就讓她放羊。
也可以養幾頭豬，過年還能殺個豬。
再種一些果樹，修個能貫穿山體的水渠。”
聽他的規劃，江愛國嘴角直抽抽。
真特麼敗家啊！
這麼大一座荒山，水渠就是個不小的工程。
“大哥大哥，我現在就想來放羊。”小江雪高舉小手表態。
江河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有出息，等大哥買好羊了，就派你過來放羊。”
“好~”
小丫頭甜甜一笑，美滋滋！
到村裡來了，江愛國車子後備箱拉了不少東西。
村委會的人笑的跟朵花似的，大款來了呀。
看到江河很意外，一打聽聽說是一家人，態度比之從前更熱切幾分。
留下吃了頓午飯，有雞有魚條件不錯。
老爺子、江愛國和江河都喝了不少。
“江河，過些日子我也想帶小東回老家祭拜一下。”
“我跟你一起回去。”
睹物思人啊！
一晃梁小青姐倆有好幾年沒回老家了。
去河北的時候只開了一輛車，家裡最好的，就是江愛國內座駕。
梁小青還有不少親戚在冀省，自然不能空著手回去。
他本來是想花錢的，最後姐倆怎麼都不讓，是梁小東花錢買的東西。
只留了一晚上，三人原路返回。
這下他們倆算是徹底確定了關係。
江河的家長早就見了，這次是見的梁小青家長。
“小東，畢業以後想過要做什麼嗎？”
“去當兵！”
“當兵很辛苦的...”江河不太想讓他做這個，他更願意自己小舅子幫自己的忙。
“我性子比小海軟弱，獨擋一面的事憑我現在的能力根本做不了，所以我才想去鍛鍊一下自己。”
梁小青對自己弟弟的決定很支援，縱使江河不願，也沒辦法替梁小東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