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小妹沒等他詢問主動招呼，“江先生，梁總正在上形體課，我帶您過去。”
曾經那個跟著他上下爬火車的姑娘，現在也學會注重形體了。
笑意不自覺的掛在臉上，跟著前臺小妹徑直往公司內部走。
裡面一間屋子，梁小青一身運動打扮，在形體老師的教導下做著各種動作。
額頭上的汗水清晰可見，估計已經學了好一陣了。
“你特麼把臉轉過去。”
趕緊推了一下劉漿的臉，確定他背過身，江河這才進入室內。
女老師衝著他點點頭走了。
“怎麼學習上這東西了？”
“閒著無事想著學點什麼，而且某人太出色，總要讓自己也變得更優秀才對。”
伸出手環住她的腰，江河調笑：“有多出色？”
“出色到能獲得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
室內的倆人你儂我儂，甜甜蜜蜜。
劉漿滿臉羨慕的罵罵咧咧，“這踏馬第四個了吧，真不是銀，呸！”
小聲的叫罵都透著酸味。
他也沒在原地站幾秒，兩個女保鏢直接伸手把他請走。
“老劉，給你放三天假，阿生會招待你的。我有事先走了啊，三天後咱們在做《秋菊打官司》的後期。”
“哎不是，你不管我了？”劉漿急了，這特麼人生地不熟的，玩鬧呢？
“你又不是小孩子，再說阿生招待你怕什麼，有時間的話，你去瞧瞧在亞視的咱們同學。”
江河衝著林港生點點頭，直接走了，絲毫不拖泥帶水，且沒有半點留戀。
剩下劉漿一臉晦氣的風中凌亂。
“生哥，帶我去個一條龍。”
“……”
亞視，電視劇《銀狐》劇組。
“趙燕國、王偉明，搬東西動作快點。”
“這不是你們內地，香江講究辦事效率。”
“就來就來。”被人訓斥的他們臉上陪笑，那還有剛畢業之時的意氣風發。
內地人在香江受排擠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別說趙燕國他們兩個了，就算是利智這樣的大美女，當初在香江娛樂圈還不是處處受人欺負麼。
比如臭嘴發、梅燕芳...
劉漿看著自己同學被人訓三孫子一樣訓斥，心中不是滋味兒。
同時心裡也暗自慶幸，如果當初他沒有當機立斷的選擇跟著江河混。
現在只怕他也是這樣的遭遇。
“生哥，能不能幫他們請個假，我想跟他們聚聚。”
林港生笑著點點頭，他是從亞視出去的，這點面子劇組製片不會不給。
榮記茶餐廳。
劉漿、趙燕國、王偉明坐在一起。
本來應該歡聲笑語的餐桌上，現在剩下的是數不清的惆悵。
“四兒，他得到戛納金棕櫚獎了。”
“這事我們知道，香江報紙上做過報道。”
劉漿想了想又問：“尹欣她們呢？”
“沒到三個月就回去了，香江女藝人其實比男藝人還要難以生存。聽她的意思，以後不準備在演藝界裡面混。現在在香江的只剩下我們兩個和邵封了。”
“怎麼沒回京城找...”
話說到一半，劉漿又頓住，江河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做主。
“你們那樣的環境，邵封沒幫你們一把麼？”
趙燕國從口袋裡摸出一包顯得乾癟的煙盒。
裡面僅剩的兩支香菸分給劉漿和王偉明。
劉漿見狀從兜裡摸出一盒煙，給他扔了過去。
香菸點燃，趙燕國猛吸一口，“幫了，但是沒用！香江很現實。再說現在他也不好過，寶島那邊也拍了部《包青天》，那裡面的展昭可比他受歡迎的多。”
一直不怎麼發言的王偉明開口說：“真懷念大學那幾年的時光啊！”
“……”
“給邵封打個電話吧，一起聚一聚，我請你們吃飯。”
夜。
88級表演班的四個大老爺們重聚在一起。
邵封臉上帶著倦意，坐下後笑問：“什麼時候過來的？”
“今兒個，給一部電影做後期，老闆放假休息三天。”
“咱們同學都挺好麼？”
“都不錯！”
“挺好就好，你好容易來一趟，我請你吃飯，明天帶你去海邊玩玩去。”
吃飯、洗澡、唱k。
一直到凌晨兩點，四人才返回劉漿所居住的酒店。
即便邵封說他要請客，可最後劉漿還是偷偷把單買了。
第二天，石澳泳灘。
劉漿四人享受著難得的休閒時光，除了沒個女人作伴其他一切完美。
“老趙，看嘛呢，走哇。”
“哎，你們等會，看內邊。”
其他人停下，順著趙燕國手指的方向，“這邊怎麼了？”
“看內個涼棚下面光膀子烤燒烤的人...”
“臥槽，江河！
！”
正美美的和梁小青享受著二人世界的江河，現在看著這四個玩意一臉的嫌棄。
陰魂不散啊！
“我先回家準備午飯，你們同學先聚著，過會你們回家吃吧。”
“嗯，不用太麻煩，都自己人。”
原本還美滋滋烤著東西的江河，現在也不烤了。
轉過頭盯著劉漿，“你特麼是不是跟蹤我？”
“我沒那麼閒。”劉漿擼著串，一邊吧唧著嘴，一邊回道。
“肉烤的有點老了。”
“是給你烤的麼，不吃拉倒。”
招呼其他三人坐下，江河順嘴問問他們的近況，得到個挺好的回覆，他也沒繼續問下去。
家裡其中一位女保鏢給他們搬來一箱啤酒。
一看就知道是梁小青的主意。
“江河，你...你跟我們說實話，你是不是當人家小白臉了？”邵封猶豫片刻問道。
噗~
剛喝進嘴的就直接全噴了出來，“放屁，誰當小白臉了。”
惡狠狠的目光直奔劉漿，這貨立刻擺手：“別看我，我可啥都沒說，再說我也不認識梁小姐。”
“少瞎琢磨，就憑咱這一身本事，誰能包養我？”
“梁小青。”其他人紛紛點頭。
“……”
麻痺，他還真沒想到有一天會落到個吃軟飯的名頭。
兩罐啤酒下肚，劉漿找了個機會把三人的情況跟江河說了一下。
江河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回去沒事人一樣，繼續扯閒篇。
到了中午，其他四個人拿著東西跟在空著手的江河身後。
上者勞心，下者勞力。
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到了豪宅門口，劉漿四人各個嘴巴張得老大。
“這踏馬得多少錢？”
尤其是在香江生活了近一年的邵封他們三位。
香江的工資確實很高，但是這房價那也是天價。
寸土寸金這四個字最為貼切，能在香江買下這麼大的豪宅，還說你沒吃軟飯？
到了別墅內，其他四人更是驚歎連連。
小心翼翼的跟在江河身後，顯得局促不安。
“我牛比不？”江河指著別墅，一臉嘚瑟。
“多...多少錢？”
“不多，也就億八千吧！”
多少錢他自己都不知道，吹唄！
咕咚、咕咚~
咽口水的聲音接連響起。
富貴不裝比，如錦衣夜行。
古人誠不欺我，爽！
！
“江先生，您回來啦。”
“吳姨，帶他們參觀一下。”
午飯的檔口，這四個貨從樓上下來，依舊在感嘆於別墅的豪華。
“過來吃飯。”
四人過來坐好，每個人都是深受打擊的模樣。
他們跟江河關係都不錯，即便是關係好，也未必沒有半點攀比之心。
可現在...
攀比是需要看物件的，出手就炸彈，這還攀比雞毛了。
中午其實不應該喝酒，不過江河有話說，想了想還是拿出了白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聽說你們在亞視過得不如意，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
邵封三人心動了，內地的工資雖然比不上香江。但江河的公司也算是初期，正是需要人手打天下的時候。
這功夫過去，先抱上這顆大樹，以後說不定也能混上個別墅呢。
可出人預料，心動過後，三人幾乎同時搖頭拒絕了。
“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我還是想自己闖一闖，別人能在香江娛樂圈闖出名頭，我們未必就不可以。”
“對，肩膀上扛著的都是一個腦袋，幾年時間罷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況且我們合同簽了6年。”
“……”
江河不知道該說他們有骨氣，還是罵他們煞筆。
88級的表演班說白了就是一個實驗班。
長得不好看的都是試驗品。
楊清、趙燕國、王偉明，就他們這長相能在香江混出頭，江河都特麼倒立吃內啥。
“你們是不是傻，江河都...”劉漿看不下去了，在他眼裡這三人就是二b啊。
遞到手裡的橄欖枝都特麼能掰斷。
擺擺手打斷了劉漿的說話：“你們自己想好了就成，如果在香江有困難的話，可以去找林港生。我在內地公司的大門也永遠為你們敞開。”
一番話讓邵封三人感動不已，主動端起酒杯：“從學校你帶我們賣體型褲開始，我們這幫人都在受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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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兩個字我們說不出來，都在酒裡了。”
麻蛋，這麼煽情幹嘛啊。
搞得江河好像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一樣。
拋開這事，幾人又開始閒聊。
“江河，孟鑫你還記得麼？”
“她不是跟一香江老闆了麼。”
“嗯，前不久懷孕了，內香江老闆帶人把她孩子打掉了。”
飯桌上突然沉默下來。
這才多久啊，同學之間的變化就如此之大。
“人在香江？”
“嗯，我給她送過兩回錢。”
“吃完飯帶我們過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