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理這邊出了一點事情。

三天的健康時間很快便使用乾淨,嶽理也終於徹底體驗了一把正常人的感覺。

但是……

作品沒有寫完。

嶽理表情無比沉重地看著自己面前的作品,抿了抿嘴唇。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當時直接選擇20年的作品,究竟有多麼不知天高地厚。

這一首馬勒第二交響曲,相比較他之前寫過的那些,比如說《魔王》,比如說《鱒魚》而言,困難了不是一倍兩倍。

如果說他前面兩首作品的難度是十的話,那麼這一首復活的難度,可能要達到一百,乃至於一千!

這個是什麼概念?

嶽理現在將第一樂章完整分析一遍,只是分析一遍加上寫下寫下來,還沒有徹底分析完全,他的這一首作品就用掉了他整整三天的時間。

而這一首作品,不僅僅只有第一樂章,它是有五個樂章的。

五個樂章,整體全部演奏下來需要將近90分鐘的一首超大型作品。

時間……不夠。

如果給他時間慢慢去寫,用剩餘的11個月慢慢寫,應該可以寫的出來。

但是現在,他的時間並沒有十一個月,而是只有不到四天。

四天後,組委會那邊就需要提交這一首作品的全部內容,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將這一首作品在完全理解的情況下,將其全部寫出來。

除非,組委會那邊給他的時間推遲一點,再給他一週的時間去寫。

並且還需要他直接氪命,用系統的超級止痛藥,讓自己恢復正常狀態,不停地去寫,去分析作品。

只有這樣,才能夠勉強趕上時間。

但是……比賽能等他嗎?

古典樂作品並不是不可以在比賽之後發出來,在比賽後發出來,大部分情況下則是靠音樂家本身的影響力去影響一切。

而在比賽中發出,除了作曲家本身的影響外,還有組委會官方的影響力,以及其他與組委會有關的人自行推動的影響力。

這些人會帶動很多不知道嶽理的人,透過比賽去關注嶽理。

這也就是為什麼嶽理現在那些作品的影響力分數能夠那麼高的緣故。

如果沒有比賽,嶽理那些作品的影響力,大概也就是60%左右,甚至可能更低。

當然,這個影響力的計算法,是按照嶽理在江洲行業內知名度計算,計算嶽理目前階段可能達到的最高影響力。

當嶽理真正成為全球性質的頂級作曲家的時候,他的影響力可就不是按照江洲這邊的計算法,而是按照全球的計算法去計算。

到那個時候,他的分數可能就不是60分,甚至可能直接降低到10分,20分。

簡單來說,就嶽理現在這個名聲,在江洲古典音樂內的一點點小名聲,他的下一首作品如果不依靠這種大型比賽,只是存粹靠自己一個人發的話,他的分數完全可能回到之前第一首作品,第一鋼琴敘事曲的水平。

他也不可能找到江洲交響樂團給他幫忙去演奏。

江洲交響樂團每天,每週,每個月,甚至每年的時間很早就已經安排好,作為江洲這邊第一的交響樂團,他們的演出安排早就在三年前定下,基本上不會有多少變化。

錯過這一次,作品可能可以寫出來,但是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機會將作品給演奏成一個成品。

當然,嶽理可以求到裴泣,求到錢塵,甚至求到之前跟著自己的絃樂四人組。

但是……

求人真的舒服嗎?

嶽理堅信一件事,求人不如求己!

裴泣現在就是一個逍遙散人,如果不是嶽理,他現在每天就躺在床上等死,手中的資源也並沒有多少,基本上都是自己之前的一些老朋友。

錢塵對於嶽理很看重,可是他的能量也不足以支援他要求江洲交響樂團強行更改時間,他只能提前預約,預約到幾個月後的演出。

絃樂四人組可能可以喊著江洲交響樂團青年團的人過來幫忙,不過這些人的水平與總團的差距,可就不是一點兩點。

並且,就算他們幫了,人情怎麼還?

就算說他是天才,人家不介意樂意幫助天才,你也好意思一直麻煩人家嗎?

很多很多的因素全部都匯聚在一起,讓嶽理現在非常難辦,甚至有一絲絲地茫然。

嶽理將手中的筆放下,看向正站在一邊翻看樂譜的裴泣,艱難地笑了笑。

“裴泣。”

“嗯?”裴泣抬起頭,看向嶽理,不由得微微皺眉,不解道:“怎麼了?”

“我寫不完了……”

“寫……不完了?”

裴泣的心勐地一沉,他看著嶽理,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嚴肅:“你寫不完是什麼意思?你的身體出問題了嗎?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喊醫生,過來幫你看一下。”

“不……”

嶽理輕輕搖頭,將手中最後一張紙遞給裴泣,嘆了一口氣道。

“比賽開始前,我大機率寫不完了,這個是第一樂章最後一頁,到現在,我才寫完第一樂章……”

裴泣接過嶽理手中的樂譜,不由得將自己的視線看向放在一邊的其他樂譜,嘴角抽了抽。

最近幾天基本上是嶽理寫完一頁他看一眼,並且還不停地翻看著之前的樂譜,思考整體的邏輯。

一時間,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面前厚厚一沓子的樂譜,居然只是第一樂章。

寫了這麼多,居然只是第一樂章?開什麼玩笑?

他突然已經不敢想象,這一首作品到底還有多少內容沒有在音樂之中展現出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就目前音樂之中展現出來的一切,已經足夠震撼,讓人不知道如何用語言去表達這一種震撼。

他看著嶽理,眉頭緊鎖,開口問道:“你現在這邊還有多少樂章沒有寫?”

“還有……四個樂章。”

嶽理將筆拿出,在面前的紙上畫了畫,開口解釋道:“第一樂章,莊嚴的快板,第二樂章,中庸的行板,第三樂章,平和地流動,第四樂章,曙光初現,第五樂章,諧謔。”

“我悲哀著我的死亡,思考著我的過去,嘲笑著我的平庸,注視著希望的升起,最後,見證我的復活。”

說完後,嶽理無奈地笑了笑,指著面前還沒有開始的四個樂章,開口道:“我已經訂好了這一首作品我具體應該描述什麼,我想要表達什麼,我想要觀眾感受到什麼,結果在最後,卻因為時間的緣故,沒有辦法將這一首作品完整地表現出來……”

“可惜……”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