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準備撤退!”科薩諾夫朝手下人大叫。同時啟動了捆綁在心靈控制塔的座基上的定時炸彈。“二十分鍾,但願夠我們撤退的。”心靈控制工和師自言自語,二十分鍾是伊戈爾在早上出發時給他的一紙新計劃中規定的。

老式的鐘錶式定時炸彈開始嗒嗒地響起來,在槍聲大作的戰場裡,這微弱的聲音根本就無法聽到。但它錶盤裡的兩條轉動著的指標卻有如死神揮動著的鐮刀。

“好了!都下樓,回到水族館!”科薩諾夫帶領手下迅速逃離天文館的屋頂。下到樓下,出到大門口。

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07步兵團二營的全體官兵基本喪失戰鬥力,除了大批陣亡之外,剩下的人要麼在瘋狂地自相殘殺,要麼被無法忍受的頭痛和眩暈折磨得死去活來。

只有他們指揮官,史蒂夫?埃克塞爾少校頂住前所未有的精神痛苦和**不適,向天文館大門跌跌撞撞地跑去。他看到了科薩諾夫帶領的一干蘇軍正一邊用自動武器掃射,一邊奪門而出,朝西邊狂奔而去。少校毫無辦法,他已經無力舉槍瞄準對手。還好由於有一段距離,只顧向西逃躥的敵人也沒有發現他。

連線大陸與北方島之間的人造堤上,也就是水族館南門到天文館之間的叫團結東路(ESolidarityDr)上,美軍二營A連已經幾乎覆沒在了伊戈爾率領的第一和第二分隊的猛烈火力下,從華盛頓到芝加哥,這個可怕的喀山年輕人總能殲滅十多倍於己的對手,當然這一次要拜心靈控制塔所賜。

科薩諾夫帶領第三分隊在屍體和血流之間往回跑,俄國人不得不連跳帶蹦,以防止踩到那雜亂無章的美軍屍體而跌倒,儘管如此,他們軍靴也已經沾滿了還未凝固的鮮血,幾乎所有隊員那灰白相間的城市迷彩褲上也被濺上了大片的血跡。一兩個命大的美軍官兵在屍堆中垂死掙扎,但匆忙撤退的敵人還是殘忍地給他們補上一串美式的5.56毫米子彈。

蘇軍第一和第二分隊已經停止了射擊,五百多米的路對於訓練有素的突擊隊員來說是一段小小的距離,雖然路上佈滿了屍體。紅軍敵後特別行動大隊迅速地會合在一起。

伊戈爾一把扶住了衝刺完了五百多米的科薩諾夫,“怎麼樣?犧牲了幾個同志?”

“兩,兩個。”科薩諾夫喘著粗氣艱難地回答,“隊長。”

“自毀裝置啟動了沒有?”

“定時炸彈啟動了,二十分鍾。”工程師說著抬起手腕看了看,“還有十六分鍾。”

“好極了!”伊戈爾興奮地說,“快。交替掩護,撤退到格蘭特公園!”現在看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就看能不能真地全身而退了。

紅軍突擊隊三個分隊交替著掩護,向西北三百多米外的格蘭特公園(GrantPark)的大草坪跑去。

與此同時,兩架美式黑鷹直升機也從西南邊林立的高樓大廈之間飛出來,直飛到格蘭特公園。指揮這兩架直升機的正是安東?拉夫特洛維奇?伯內特少校,敵後特別行動大隊的副隊長。少校已經看到正在撤退的同夥。

“不要到格蘭特公園了,快,就在那個草地上降落。”伯內特說著向飛行員指了指博物館北門前面那片巨大的扇形草地。這也是早上出發前伊戈爾隊長在紙上的最新指示。

蘇聯人行動十分迅速,很快直升機就降落下來。

對於一直處於高度的壓力和緊張中的三個分隊來說,他們僅僅是從水族館南門跑到西門,伯內特的這一行動無疑加快了他們的撤離速度。當然這一切還是要歸功於伊戈爾戰前周密的部署。

蘇聯突擊隊員有條不紊地登上了兩架直升機——不受任何干擾和阻擊!

當黑鷹直升機快速地轉動巨大的旋翼躍離地面時,大批芝加哥警車尖鳴著警笛帶領著軍車和裝甲車從西邊東羅斯福路(ERooseveltRd)和北邊湖濱大道南急馳而來,但一切已經晚了。

只有一個人,全身戎裝的“探長”傑克?安德森靠著停在博物館西門的警用摩托車上,向遠去的黑鷹直升機敬了一個美式軍禮,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再說掙扎著跑向天文館的埃克塞爾少校,很快就進了天文館。但隨之距離的減少,堅強的少校愈發能感覺到心靈控制塔的強大,雖然這只是戰術級別的小型裝置,有效用半徑在一千米左右,但就如電磁波一樣,越是靠近,其輻射就越強。少校只感覺到天旋地轉,分不清前後左右上和下,而且腹內更是有如地動山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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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地扶著樓梯的扶手向上攀爬,並開始劇烈地嘔吐。埃克塞爾的瞳孔已經迅速擴大,這使得他幾乎看不清眼前的影像,但他還是無比堅強地沿著樓梯一步一步地爬上了樓頂,來到了天文館穹頂前面的平臺上。

戰場的槍聲已經停止了,呼嘯的警笛由遠而近,同時夾雜著翻車的巨響和急剎車的尖叫。增援而到的軍警在進入心靈控制塔的控制範圍內也紛紛傾覆。

儘管眼前已經一片模糊,而且腦子也嗡嗡作響,但埃克塞斯還是緩緩地爬到心靈控制塔前。那不停地轉動著的小小叉形天線,卻如同欲刺破青天的魔鬼叉戟,那的確就是魔鬼擲向天堂的死亡之叉。

埃克塞斯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不僅呼吸困難,全身的知覺也在迅速消退,眼前的亮光越來越大,以致於呈現出白芒芒一大片,也許那就是天堂的光芒。更恐怖的是在迷亂與痛苦中他還是聽到了嗒嗒的微弱響聲,似乎這種響聲經由不斷振顫的鼓膜有意的放大,在他的腦子裡極度放大,代替了之前的嗡嗡蜂鳴,迴盪在他的腦海裡。那也許是上帝的召喚的聲音,也有可能是魔鬼的笑聲。

埃克塞爾本能地伸出手——軍人的本能在他的意志喪失時令他的雙手不顧一切地伸向了定時炸彈。

死神的鐮刀揮到了盡頭,笑聲嘎然而止。

一個豔麗的火球伴隨著一股劇烈的爆炸轟然而起。

不過埃克塞爾少校最終還是死裡逃生,但魔鬼的鐮刀還是砍去了他雙手。

伊戈爾和他大部分倖存的隊員也順利地逃出來,不知是美國人的混亂還是陰謀,他們竟然未受到任何追擊。經過近兩個小時驚心膽顫的超低空飛行,直升機終於落在了聖路易斯的草地上。

伊戈爾迫不及待地跳下還未停穩的飛機,臉色發青,望了一眼北方後便癱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幾雙沾滿了鮮血的軍靴也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迅速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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