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突然的問題問到，蔣志楠顯然有些懵，他猶豫了一下，說：“走一步，看一步唄，我也不知道。”
聞言，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他的回答，並沒有讓我很滿意，我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聽出我話中的含義。
我是在問，他怎麼打算的，對於接下來的江湖事，是跟著我好好混？還是另有打算，想自立門戶，或是退出江湖。
可他模稜兩可的傻愣回答，讓我不滿意啊。
“其實跟你哥學著做生意也挺好，繼續混在江湖，早晚會耽誤了你的前途，你有好的家境，有家族資源，江湖的事，不要插手了。”
我不管他蔣志楠是裝傻充愣，還是真傻真愣。
既然他不給我明確的答覆，那我就步步緊逼，既然你不做選擇，那我就幫你做選擇。
我已經將你排擠出核心圈，你不給我表明一個好的態度，想回來，簡直是痴心妄想。
但是，只要蔣志楠能給我一個好的態度，其實，我會選擇從新接納他。
可能在他心裡，未必有我這位大哥。
但是吳晟，二子爺，羅錚，都是我的得力手下，這三人同樣是蔣志楠的兄弟。
上一次，戴山河反擊，蔣志楠出手辦了戴山河，這一點，至少讓我心裡有些慰藉，也給了我一個接受他的理由。
不過，歸根結底，我才是老大，我不可能主動給他臺階，看在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只有他主動跟我認錯，我才會考慮接納。
蔣志楠沒有立即回應我。
在他的神情上，能夠看出他的失落，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莫名的情緒。
我想清晰的洞察他的眼神，探索他的情緒，但他卻始終低著頭，垂頭喪氣的把自己保護起來。
當他再次抬起頭上，臉上的異色一掃而空，他的目光直直的與我對視。
“秋哥，弟弟就一個請求，我想親手辦毛豆，剩下的事，我聽我哥的安排。”
蔣志楠此言，算是表達了他的態度。
他的意思是，只要辦完毛豆，就會跟胖子一起做生意，從而徹底離開我的江湖。
“唉~”
嘆息一聲，蔣志楠也是我曾經的得力手下，跟我一起生死拼殺過的弟兄，我對他，跟其他兄弟，是有異樣的感情。
因為他不僅是我的小弟，還是胖子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
既然他做出了他的選擇，我這位做哥哥的，會支援他。
我知道，辦毛豆，是他的心願，辦哪吒時，他沒有參與，已經成為了他的遺憾。
“好，辦毛豆，你來。”我應允下了蔣志楠的請求，也算是滿足他的一個心願。
事情談完，蔣志楠便離開，前往了橫河批發市場，二子爺，吳晟他們負責批發市場的生意，當初這個生意，是我給他們橫河四帥的，也算上了他蔣志楠的一份。
蔣志楠走候，我也趕往了市裡，去赴閆妮妮的約會。
晚上九點多。
我與閆妮妮吃完晚餐，剛剛到家，還沒來及換拖鞋，我的手機鈴聲便響了。
鈴鈴鈴.....
當看到手機螢幕的來電顯示時，我眉頭微皺。
“誰呀？”閆妮妮換好拖鞋，扭頭問我。
“老虎。”我如實回答道。
停下拖鞋的動作，我走到樓道，接起了電話。
接起電話，我並沒急著開口，而是等對方先說。
“一個小時後，西山交易。”老虎低沉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毛豆抓到了？”我緊忙詢問道，沒想到老虎的動作，居然也這般迅速。
“嗯。”老虎應道。
王虎是柴青林業局的領導，這種江湖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插手的，一切，自然由老虎跟我合作。
“老虎哥，一個小時有點緊，兩個小時吧。”我拖延道。
他定的時間太突然，一個小時，我從市區調集弟兄過來，時間上，是來不及的。
而且，小惠兒和我本人就在市區，也趕不過去。
一個小時的路程能進橫河，但西山還有一段距離。
“不行，就一個小時，遲則生變！”老虎謹慎且鄭重的說。
“我現在在市區，只能儘快。”我給予了他一個不明確的答案。
我只能儘快，這麼遠的路程，很難保證一個小時內，我能抵達。
頓了一下，我緊忙又說：“如果你這麼急的話，那就在通鄉道**易。”
通鄉道口，屬於市區和橫河的中間位置，這個位置，無論是從市區出發，還是從橫河，一個小時內都能趕到。
我理解老虎為何如此著急，他怕我耍花招，也怕毛豆的人發現，追趕而來。
“不行，就在西山，你儘快吧！”
老虎果斷的否決了我的提議，留下這句話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結束通話老虎的電話後，我立刻撥通了李猛和二子爺的電話，告訴他們今晚辦毛豆，讓他們帶上人，在橫河的批發市場集合，一同趕往西山。
並且，我特意囑咐李猛帶上傢伙，同時，也囑咐二子爺叫上蔣志楠。
今天下午，蔣志楠找過我後，並沒有回市區，而是去了果蔬批發市場找二子爺。
正巧，他期待的機會，今天就到來了，辦完這件事，從今以後，他就算脫離了我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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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是做生意，還是混他自己的江湖，我就不知了。
今晚，我做出了充足的準備，因為我要黑吃黑，小惠兒我不交，毛豆必須死！
安排好一切後，我從回房間。
閆妮妮還站在門口，剛才電話的內容，她都聽見了。
見到我進來，她擔憂的說：“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好。”
緊緊的抱了一下閆妮妮，我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口。
在她依依不捨的目光下，我轉身離開。
.......
一個小時後，我們所有人聚集在橫河果蔬批發市場。
“都準備好了嗎？”
走下車，我看著吳晟，二子爺等人，問道。
“準備好了。”眾人回道。
叼著煙，我走到蔣志楠的身邊，拍了拍他肩膀：“志楠，機會來了，挺突然的吧，哈哈哈。”
“嗯。”蔣志楠默默點頭，他的態度很平常，沒有想象中的摩拳擦掌，也沒有辦事前的忐忑。
“上車吧。”
在我的命令聲下，所有弟兄們紛紛上了車，在吳晟的帶領下，開往了西山。
走到李猛的車前，我一隻手扶住車門，探下身，目光向車內的李猛和小惠兒看去。
“猛哥，惠兒哥，你們晚十幾分鍾走，咱們分批去。”我叮囑道。
我擔憂在前往西山的路上會被老虎安排人手監視，若是我們浩浩蕩蕩一行上百人前去，會讓老虎警惕。
分批走，穩妥一點，也增加了談判時間，從而可以尋找最好的機會進行黑吃黑。
“行。”李猛應道。
“爺們兒，王虎來不來？”小惠兒問道。
搖了搖頭，我不清楚王虎會不會到場，但大機率，這種場合他不會參加：“不清楚，也應該不會來。”
“哼，想弄老子，他今天要是敢來，就連他一起辦。”小惠兒猛吸一口，憤懣的說。
“哈哈哈，以後有的是機會。”
安慰了小惠兒一句後，我又說：“惠兒哥，你坐我車，咱們先走。”
“好。”
與小惠兒一同上了我的凌志，朝著西山方向追去。
又過了二十分鍾。
以我凌志為首的七八臺車，拐進了通往西山山腰的路。
大概走了兩分鍾的山路，在半山腰的那片空地，就是我當年辦老狗的位置，亮起了數道雪白的車燈。
老虎的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車，緩慢的停在了山路上，排成排。
走下車，我帶著幾十個弟兄，走向了那片空地！
而小惠兒，就走在吳晟和二子爺的中間，遠遠看去，像是押送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