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

我話已經到這份上,蟒蛇還要反駁。

揮手打斷蟒蛇,昂著頭,我拔高了音調:“我說了,你可以選擇不信我,我的命,還在你的手裡!”

聲音高亢,不可置疑。

語氣中,宣洩出我堅決的態度,和受傷的憤怒。

手臂上火辣辣的痛,和與蟒蛇的斡旋讓我厭煩到極點!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老子的條件就在擺在這裡,並且說的很清楚,別他嗎再墨跡了!

要不一起死,要不就放人,我沒得選擇,蟒蛇也沒有選擇!

“嗎了個比,你怎麼跟我大哥說話呢!”

周圍,幾個小混混見我在他們地盤跋扈的態度,對我叫罵著,隱有動手之勢。

幾個小盲流子而已,我甚至懶得去看他們一眼。

努力的壓制心中煩躁的怒火,事情已經全部按照好的方向發展,哪怕我受了傷,也要忍下去。

待到張老闆安然無恙,我的春天,一切美好,也將隨之而來。

“都他嗎給老子閉嘴!”

還不待我被周圍的謾罵惹到發火,蟒蛇卻突然呵罵一聲,發起飆來。

他在我這裡吃了癟,又拿我沒辦法。

只能將怒火發洩到那群嘰嘰喳喳的混混身上。

確實,換做任何人,在心情煩躁時,有人在耳邊如同蒼蠅一般絮叨,也會煩躁到暴怒。

在蟒蛇的呵斥下,那群混混這才紛紛閉上了嘴巴。

漫長等待的過程中,我簡單的用冷水,沖刷了一下我的手臂,緩解我手臂上的越鼓越大的片片水泡。

將近五十分鍾的時間,倉庫外,才傳來一陣嘈雜了聲音。

以及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聞聲望去,門,被推開。

率先走進來的是幾個混混,在這幾個混混的身後,一位四五十歲的西裝男人跟在其後。

男人帶著個金絲眼鏡,看起來文縐縐的,像一個大秘書。

略微有些禿頂的頭髮,梳理的十分整齊。

他整體氣質,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商人,更像是官方的老領導,老幹部。

他就是張老闆,我見過他的照片。

透過他整潔的儀表,就知道,蟒蛇這幾天沒有虧待他,只是單純的限制了他的自由。

“張老闆,有人來接您了,您可以離開了。”

蟒蛇站起身,看到張老闆後,他表情尷尬的說出了這段話。

江湖大哥的狂妄,收斂起來,面對張老闆,他臉上掛著愧疚的笑。

在張老闆面前,蟒蛇只是一個小人物,他雖然站隊代老闆,但不代表他敢將張老闆得罪死。

相比之蟒蛇的尷尬,反觀張老闆,和藹且親切。

彷彿面對的,不是將他綁架的敵人,而是多念的老友。

他笑著快步走到蟒蛇的面前,沒有任何大老闆的架子,主動伸出手與蟒蛇相握:“小夥,這兩天在這裡給你添麻煩了,感謝你的熱情招待啊,哈哈哈。”

如果我不知情的話,見張老闆這般真誠,真的會以為蟒蛇是熱情招待的主人,而張老闆的心懷感激的客。

“張老闆言重了。”蟒蛇笑著回道。

鬆開了蟒蛇的手後,張老闆這才將目光,正視到我這位‘救命恩人’的身上。

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目光又在我燙傷的手臂上定了定,沒有多餘的言辭:“小兄弟,我們走吧。”

微微一笑,我點頭應道:“好。”

這一句小兄弟,就讓我體會到救他的值得。

他記下了我的人情。

因為他稱呼蟒蛇為小夥,稱呼我為小弟兄,雖然只是稱呼的改變,卻在某種程度上相差甚遠。

至少證明,在他心中,我與蟒蛇不同。

“答應我的事情,你別忘了,今天晚上見不到人的話.......”

身後是蟒蛇對我的叫喊,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那半段,無需再說。

“放心吧,我留他沒用,對了,送你的禮物記得收好,說不定還能接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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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頭,丟下這句話,我與張老闆離開了吉宗物流。

走出物流大院,攔了一輛計程車,我撥通了許老闆的電話。

嘟..嘟..嘟。

電話僅僅響了三聲,對方就接通了。

“喂,小秋?”許老闆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許大哥,您在忙嗎?”我試探的先問了一句。

大老闆總要見大人物,很多話,都要迴避的,我不確定許老闆放不方便講話,不敢貿然開口。

“不忙,事情辦的這麼樣了?我聽老齊說,你可搞出了大動靜啊,呵呵呵。”

許老闆似笑非笑的點撥了兩句。

他這段話其實只說了一半,後半段的意思,我與他都懂。

意指我鬧出大動作,若是救不出人,不好收場。

“張老闆在我身邊,已經安全了。”我彙報道。

聞言,電話那邊的許老闆沉默了一秒,平靜的開口道:“好,那你把手機交給張老闆,我要跟他講話。”

回身看向身後的張老闆,我將手機遞了過去:“張老闆,許老闆想跟你通話。”

“好,好。”

張老闆接過手機,爽朗的笑出了聲音:“萬生呀,感謝你的出手相救,你手底下這個小兄弟不錯,獨闖虎穴,有勇有謀啊,哈哈哈哈。”

接過電話,張老闆便讚許起我。

透過他們的交談,能真切的感覺到張老闆對我的賞識和滿意,這讓我心中沾沾自喜。

他們在電話中聊了一會。

隨後我聽到張老闆這樣回覆了一句:“沒事,大家都不會鬧大的,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要怪,就怪他作繭自縛。”

我知道,他們是在討論關於代老闆被剁指這件事。

有張老闆的回答,我心底也得已安寧。

將張老闆送到他所去的地點,計程車停下,我殷勤的幫張老闆拉開車門。

張老闆握住了我的手。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他和藹的笑問。

“李彥秋。”我答道。

“好,彥秋,你的恩情我張元忠記在心裡了,及時處理傷口,別耽擱了。”

張老闆拍了拍我的肩膀,鄭重的說道。

目送張老闆離開,上了一臺奧迪後,我釋然的搖頭苦笑。

轉身從回計程車上,打車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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