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處於被動。”

在聖樹的時候,米凱拉對趙肆如此說道。

“是啊,因為陰謀是人家策劃的。就算我知道個只鱗片爪的,也不足以先一步發動攻擊。”趙肆攤開手,表示很無奈。

米凱拉捏著額頭思考了半天,才說道:“並非如此。陰謀已經策劃好了,我們確實很難翻轉。但是在陰謀發動之前,我們還能掌握一定的主動權。”

“主動權?”趙肆不解。

陰謀、戰略、戰術,乃至政治,在這之前都是離他異常遙遠的東西。

很難想象一個曾經剪影片的人,會涉足這個領域。

知識盲區可太多了。

“沒錯,我們可以反過來逼他們。”米凱拉看著趙肆,“逼他們在倉促之間,啟動那尚未成熟的計劃。”

“嗯,或許也已經成熟了。不過計劃總歸有個執行時間,但我們要把這個時間提前。”米凱拉給趙肆解釋,“這樣我們反而掌握了主動權。”

這個邏輯趙肆還真是頭一次聽到。

就拿拉妮要偷命定之死,然後將命定之死注入黑刀來說吧。

這件事說起來就一句話的事,可做起來真沒那麼簡單。

把這件事擺平之後,拉妮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自殺。

而拉卡德那邊才能執行刺殺葛德文的計劃。

取得命定之死,並製作殺死半神的武器,是這個計劃的關鍵節點。

後續計劃如何實施,全看拉妮的操作。

拉妮快,就全都快。

拉妮拖延了時間,那整體時間就都得往後錯。

米凱拉要幹的,就是打亂他們的時間。

能這麼做,是建立在趙肆的情報上。

不管是打仗還是策劃陰謀,情報都是重中之重。

如果沒有趙肆提供的“刺殺葛德文”相關資訊,米凱拉根本無從下手。

半神的會議、宴會,都會跟平時一樣沒有波瀾。

最後,大家被動迎接失去葛德文的痛苦,眼睜睜看著交界地亂成一鍋粥。

“知道”,可太重要了。

米凱拉起先在會議激怒拉達岡,已經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就是激怒瑪莉卡。

都說這母子同心,米凱拉還跟瑪莉卡一樣,一體雙魂,同時具備了男相和女相。

論瞭解瑪莉卡的程度,可能還比葛德文要多一點點。

心情好的瑪莉卡,熱情奔放、熱愛生命,對所有人都和和氣氣的,彷佛是全交界地最善良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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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生氣的瑪莉卡,沒人想面對。那絕對是顆雷,炸起來能讓交界地顫三顫。

一般人成不了她的王,在葛孚雷走後,必須調拉達岡來,很可能是換個別人會壓制不住她。

老生常談:看看雪山上的火焰巨人吧,那就是個標杆。

米凱拉要做的事,就是點燃眼前這個笑眯眯,與其他半神推杯換盞的女神。

他忍受著拉塔恩震耳欲聾的爽朗笑聲,扯著嗓子喊道:“母親,我有份禮物想給你看。”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是個尷尬的氛圍。

因為拉塔恩的嗓門太大了,導致米凱拉忽略了一直保持安靜的拉妮。

拉妮做了一件絕對不符合她人設,並且不符合任何人想象的事——給瑪利喀斯敬酒。

拉妮端著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給瑪利喀斯。

她柔聲說道:“瑪利喀斯…叔叔,我、我想敬你一杯酒。這杯酒,是我準備好久的。”

“哦?”瑪利喀斯很意外,也很開心,笑呵呵地說:“這孩子真是長大了,哈哈哈哈。”

平日裡冷冰冰的拉妮,居然這麼主動,可太少見了。

拉卡德也在一旁敲鑼邊:“是啊,不只是米凱拉帶了粹酒。我妹妹也這次也精心準備了夜露酒,可也是用交界地難得的多種植物的露珠,釀造而成。雖然不比粹酒珍貴,可也是我妹妹的一片心意。”

他揚了揚手中的酒杯:“大家都有份,不過要先孝敬長輩嘛。”

本來瑪利喀斯就不打算拒絕拉妮。

他雖然長時間不在交界地,可他也知道拉妮他們與瑪莉卡不太和睦。

多少聽說過一些不好的傳聞。

拉妮這麼主動,瑪利喀斯可以認為是孩子主動向長輩和解。

於情於理瑪利喀斯都該接受。

為什麼這麼說呢?那就不得不提,瑪利喀斯是瑪莉卡的親人了。

可以說是除葛孚雷、拉達岡之外,離瑪莉卡最近的人。

這頭狼可一點不簡單。某種程度上,他能代表瑪莉卡。

就像布來澤在外面能代表拉妮似的。

“我家的布來澤,還得多跟你學習。”拉妮端著酒杯怯生生的說道。

看著那有些生疏和尷尬的面容,瑪利喀斯可不想為難這小姑娘,趕緊接過酒杯。

笑著說道:“好好好,有時間叫布來澤過來,我可以指點指點他如何做好影子野獸。”

米凱拉就是這時候,說出要給瑪莉卡看份大禮。

瑪莉卡笑著衝米凱拉擺擺手:“待會、待會,先給拉妮點時間。這沒想到這孩子突然間就懂事,看來有時候給點壓力,還是好的。”

說實話,聽到瑪莉卡的誇獎,可一點不叫拉妮開心。

只是目前的情況她只能忍了,為了計劃必須要忍。

米凱拉眉頭緊鎖,事出反常必為妖,那杯酒絕對有問題!

“不能喝!”米凱拉驚叫出聲,想要攔住瑪利喀斯。

瑪利喀斯愣了一下:“怎麼了米凱拉?”

他不清楚平時懂事乖巧的米凱拉,此時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

拉卡德立馬把話遞過去:“米凱拉啊米凱拉,我妹妹好不容易釀的酒,怎麼就不能喝?難道你怕搶了你的風頭?”

拉塔恩也說道:“是啊,粹酒年年喝,年年都好喝。可多一種飲料,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吧。”

米凱拉看向眾人,急的都快出汗了,可是這個場面確實不好說什麼。

總不能說:酒裡有毒!

沒人信的。

“啊,我懂了,米凱拉大人,是怕酒裡有毒吧,哈哈哈哈。”拉卡德拍著大腿笑起來,“哎呀,在座的各位都是百毒不侵吧。誰會笨到下毒啊,而且我妹妹為什麼要毒害瑪利喀斯?真是沒有道理的亂擔心。”

“既然懷疑我妹妹,這是我不能接受的。”拉卡德站起身,走到拉妮身前,接過酒杯,仰脖子就一飲而盡。

然後還把酒杯展示給米凱拉看。

“米凱拉大人,您還有疑問嗎?”拉卡德眼中閃爍著妖冶的光,簡直是把米凱拉逼到了死路。

米凱拉眼瞼跳動,實在是說不出什麼來。

這時候葛瑞克站起來:“啥好玩意兒啊,也給我嚐嚐啊!真是,有好東西不拿出來分享,還分個先後,說好的一家人呢?”

“瑪利喀斯,我搶你杯酒喝,你不介意吧。”葛瑞克對瑪利喀斯說道。

瑪利喀斯笑了:“當然,你隨便喝。”

“就是嘛,一家人,搞那麼禮數幹嘛。”葛瑞克走到拉妮那邊,“哪個是你的酒?”

拉妮指著桌下邊的酒罈。

葛瑞克毫不客氣的舀了一勺子,“冬鼕鼕”喝下去,然後丟掉勺子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嘴裡唸叨著:“一般。”

同時路過米凱拉那邊時,與米凱拉交換眼神,意思是:喝著沒問題,而且我也沒啥辦法。

這酒,無論如何會進瑪利喀斯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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